07.閆旭找來,狂虐可辛
他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沉暗啞:
「今晚,你挑起的火,你要負責滅了它……」
聞言,
姚月雅俏皮的眨了眨眼,漆黑的眼瞳帶著攝人心魄的美麗,引得墨瑾鈺的喉頭一緊,再也沒了言語。
她輕拍他的手,低聲笑道:
「老公,我去處理些事情,晚上再來滅火。」
這樣魅惑嫵媚的她,令墨瑾鈺有了一種全然不同的視覺感,只是痴痴的望著她,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看著墨瑾鈺被自己迷得神魂顛倒,姚月雅只是溫婉的笑著,對於這麼多年,墨瑾鈺仍舊是這麼的愛自己,她何嘗不是幸福的呢,有這樣的丈夫,她不悔。
起了身,一襲銀灰色長裙,顯得她的身材高挑有致,所到之處,梔子花的清香芬芳撲鼻,引來陣陣的注目。
姚月雅微笑點頭致意,優雅的氣度,絕美的容顏,無不令人好感頓生。
她離開宴會廳,走在長長的走廊上,穿過幾道彎,到了一處電梯,按下了樓層。
等到了樓層,電梯門緩緩的打開,姚月雅踩著細細的高跟走出,紅色的地毯一望無際,她身姿款款的走著,直到停在一個房門口,她才停了下來。
抬起手按了按門鈴。
很快便有人來開門,是沈姒緋。
「他來了么?」姚月雅走進房間,淡淡道。
等到姚月雅走進房門后,沈姒緋將門關上,回了一句:
「通知過了,大概就要來了。」
聽著沈姒緋的話,姚月雅姿態優雅的坐上乳白色的沙發,輕輕的點了點頭。
今天直接把陳可辛的事情給處理掉,還有一些關於其他人的,墨瑾鈺待會兒估計也會動手。
今晚就算是京城的變天夜吧。
姚月雅再也不願讓墨曦堯活在隨時都會有危險的情況下,他還那麼的小,絕不容許出一點點的事情。
「叮咚……叮咚……叮咚……」
聽到聲音,沈姒緋站起了身,走上前將門打開。
是閆旭。
他穿著一身黑色西服,一雙含情的桃花眼,此時有些呆愣,黑髮帶著凌亂,卻更有了一種浪蕩不羈的味道。
顯然,他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姚月雅。
發間潔白的梔子花,襯得她的臉晶瑩剔透,人比花嬌,一身銀灰色的長裙優雅得體,讓他再也無法移開眼。
此時的她,不應該正跟著墨瑾鈺你儂我儂么。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閆旭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他居然還能夠離她這麼的近……
「進來吧。」沈姒緋忍不住出聲,提醒了一下還在痴痴的望著姚月雅的閆旭。
得到提醒,他斂下桃花眼,大步走了進來,沈姒緋將門關了上去。
進了門,閆旭仍舊是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她,彷彿怎麼也看不夠似得。
半晌,他的聲音才有點不敢置信的響起:
「月雅……」
姚月雅點了點頭,轉頭對上他的桃花眼,微笑道:
「是不是我出現的太唐突了?」
漆黑的眼瞳里沒有任何的厭惡之色,有的只是淡淡的疏離,就像是夜色中的星辰,可望不可即,她的笑容如同梔子花一般的清新,卻沒有達到眼底。
但至少,她沒有在討厭自己。
這個認知,讓閆旭一直承受著的苦痛,幾乎有了釋放的感覺。
只要她不在討厭他,那麼比什麼都好……
閆旭張了張口,喃喃道:
「是你讓我來的么?」
他還是問了出來,就算明明知道她不會是因為後悔了,可是他還是抱有那最後的一絲期盼。
聽到閆旭的問話,姚月雅站起了身,走動間留下陣陣清香。
不由自主的,閆旭跟了上去,沈姒緋也緊跟其後。
走到房門口,姚月雅將門打了開來,側頭朝閆旭微笑道:
「進來吧。」
房間內是一個很大的空間,明亮的吊燈揮灑著光芒,一張偌大的床,上面躺著一個被捆綁著的女人。
女人身上穿著黑色的衣服,鬆鬆垮垮的,隱隱可以看出身體的肌膚上,一處處醜陋的疤痕,她的臉更是恐怖異常,布滿著刀傷,黑髮也餓散發著陣陣的惡臭,整個人都有了一種腐爛的味道。
是陳可辛。
看著這樣的陳可辛,姚月雅微笑,優雅得體,眼瞳卻變得冰冷。
你不是想見閆旭么,那就見吧。
聽到聲響,陳可辛奮力的往後看去,第一眼望見的便是跟在姚月雅身後的閆旭,一如既往的邪魅俊美,讓她痴戀多年的他,終於見到了……
閆旭看清躺著的女人後,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
「這是誰,好噁心。」
很明顯,閆旭根本就沒有認出來陳可辛的樣子,只是覺得那全身的刀痕,和那散發著惡臭的味道,令他有些作嘔,下意識的便說出了這樣的話。
陳可辛的瞳孔瞬間放大,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閆旭,輕聲道:
「旭,我是可辛啊……」
眼角一滴淚水漸漸滑落,明明就沒有如何的折磨她,可這句話聽在她的耳里,卻覺得比身體上的折磨還要令人苦痛,千倍百倍一般的凌遲著她的心。
思緒又會想到了那一年那一夜。
她無力的掙扎,無力的祈求,卻換不回來閆旭的半點同情。
那麼多的男人,那麼多噁心的面孔,一個又接著一個,一夜的折磨,糜爛的味道,始終在她的感官處揮之不去。
他說:「陳可辛,你真噁心!」
毫不留情的離去,她聲嘶力竭的哭喊,留給她的只是背影,甚至連腳步的停頓都沒有。
她的心漸漸冰冷,漸漸麻木。
漫無邊際的黑色,她早就已經在地獄。
滿眼的猩紅色,血流成河,她流失了她的第一個孩子,也是最後一個孩子。
痛的她幾乎在病床上下不來,也就是那一刻,她已然變成了如同惡魔一般的存在。
生活在黑暗裡,再也無法掙脫出來。
聽到陳可辛略帶沙啞的聲音,全然不復當初的甜糯,閆旭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一些,冷聲道:
「你怎麼在這裡?你怎麼還沒有死?」
早在金鷹節上,他就以為沈姒緋會弄死她的,正好他也厭惡陳可辛的緊,索性也就不再去管,現在在這裡看到陳可辛,閆旭自然是下意識的就想要跟陳可辛撇清關係,說出來的話自然是狠毒的很。
陳可辛的身子開始劇烈的抽搐了起來,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就像是這床單一般,幾乎就要融入進去。
怎麼還沒死……
她忍不住冷笑了起來,帶著絕望痛苦,原來他早就是這般的厭惡自己,恨不得自己去死。
她活著,反而讓閆旭覺得礙眼,更讓閆旭噁心,她……何必活著呢……
眼淚不停的滑落,順著臉頰掉落床單中,她不停的咳嗽著,她的心疼痛的無法自已,為什麼,為什麼老天對她是這般的殘忍!
一直站在一旁看戲的姚月雅,找了一個沙發坐下,面部線條優美,帶著尊貴的氣質,笑容恰到好處:
「談談吧,陳可辛你不是一直想要看看閆旭么,這次我幫你把人找回來了,你有什麼話就說吧,不然以後恐怕是沒有機會了。」
陳可辛停止了眼淚,開始低低的笑了起來,眼睛直掃向閆旭,裡面是深情,是愛戀,是無法言語的痴纏。
漸漸的,她的眼神變得空洞,思緒流轉,語氣里是淡淡的自嘲:
「旭,你知道么,剛開始接近你的時候,我確實是抱著嫁入豪門的愚蠢想法,那時候的我,覺得只要攀上一個富家子弟,我就能夠擺脫我的家庭。
我生活在一個惡魔一般的環境里,我的父親嗜酒,我的母親嗜賭,在他們的眼裡,除了這兩樣,沒有任何一件東西是重要的,這自然包括了我和我弟弟。
從小到大,我和弟弟挨了不知道多少毒打,只要她們稍微不順心,我們就會難逃厄運,甚至我媽在輸了錢以後,經常拿我抵債,小時候我是幫人幹活,等長大了,容貌出來了,他們就會想著如何欺負我,
但也不知道該不該慶幸我的母親貪錢,她覺得我這樣的樣貌,應該賣個好價錢,所以她每當抵債的時候,都會再三的告訴人家,不能夠碰最寶貴的地方,所以那時候我的處女還能夠留下來,只不過其他地方,早就是骯髒的令我都覺得自己噁心。
遇上你,我把自己給了你,我不後悔,你是那麼的完美,那麼的令我著迷,甚至我把我所有的寄託都放在了你的身上,只要你願意要我,天涯海角我也跟定你……
可是!上天是不公平的,我付出了所有的真心以後,你仍是愛上了別人。
甚至就算你失了憶,你也從來不會停止愛姚月雅的心,而我永遠會是你心裡厭惡的那個人,為什麼為什麼!」
陳可辛聲嘶力竭的控訴著,眼淚不停的往下掉,順著那疤痕遍布的臉頰,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她恨姚月雅!
就算再活一世,她仍舊是恨姚月雅,她不後悔曾經所做的以前,她是一個壞女人,她從來不會否認這件事。
地獄。
她的心已經是黑色的,她早就被黑暗侵蝕的連骨渣都不剩!
整個房間內,回蕩著陳可辛的話語,裡面的恨意展露無遺。
閆旭沒有說話,一雙桃花眼靜靜的望著她,看著她那副醜陋的模樣,半晌他笑了起來。
帶著無止境的譏誚味道。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她,大手撫上她的面容,疤痕的觸感更顯得深刻,突地——
閆旭狠狠的甩下一巴掌,潔白的面容上很快浮現出鮮紅的掌印,伴隨著她瞬間張大的眼瞳,他的手漸漸往下,扼住她纖細的頸脖,帶著溫柔,卻又令人覺得恐懼。
他的聲音更是讓人聽不出喜怒:
「陳可辛,我們之間玩的本就是一場愛情遊戲,你出身體,我出錢,我看過調查的資料,我對你花的錢,足夠你母親的賭資,甚至在分手后,若不是你想要傷害月雅,我還準備了一筆錢給你。
在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得了錢還想要真心的好事,既然我給了你錢,你也收下了,那就說明,我們之間達成了共識,本來只是一場遊戲,卻被你的心歪解了,你說你付出了真心?
呵,真是搞笑,難道你付出了真心,我就必須要回應你么?是,我是愛姚月雅,我承認就算我現在還沒有恢復以前的記憶,但我仍舊是愛她,而你——
早就應該下地獄了,在黑暗無際的地獄里,苟延殘喘的度過你那後半生,而不是在這些年裡,做了這麼多骯髒的事情,如果你沒有想過動月雅的心思,或許你的生活會比現在平靜許多,可是現在,我只覺得讓你下地獄,都是對你的寬容,
我恨不得讓你生不如死!我妹妹芊芊,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挑撥的么,如果不是你跟林詩詩說,林詩詩會想到我妹妹?芊芊喜歡墨瑾鈺,所以林詩詩一向來是厭惡她的,這一回卻主動找上她,你真以為我不知道這背後有你的功勞么!
陳可辛,你真讓我覺得噁心!」
扼住她頸脖的手,漸漸的用力。
看著陳可辛猛然通紅的臉,流著眼淚的模樣,他只覺得快意。
「等等,別把人弄死了。」看到陳可辛幾乎暈厥的模樣,沈姒緋忍不住出口說道。
聞言,閆旭厭惡的一把扔開,取過床頭柜上的紙巾,仔細的擦拭著剛剛觸碰過陳可辛的手指。
沈姒緋走上前,一張絕美的容顏帶著淡淡的笑意,仿若救世主一般,帶著聖潔的光輝。
剛剛的陳可辛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現在咳嗽個不停,看著這樣的她,沈姒緋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她坐在床邊,溫柔的撫摸著她布滿淚痕的臉頰,柔聲道:
「寶貝兒,疼不疼?」
還在咳嗽著的陳可辛,在聽到沈姒緋的聲音時,眼瞳驚恐的放大,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
沈姒緋的手段,她已經見識過了,讓她痛不欲生,卻又無可奈何!
看著這樣的陳可辛,沈姒緋有些嗔怪的看了一眼閆旭,責備道:
「閆旭,你看你,都把寶貝兒嚇壞了,待會兒可怎麼玩啊。」
沙發上傳來一聲輕笑,是姚月雅聽到這話時忍不住笑出來的。
難堪、委屈、恐懼等等全都湧上了陳可辛的心頭,看著絕美的沈姒緋,只覺得是惡魔一般,她的聲音顫顫的,帶著絕望:
「為什麼,沈姒緋……你為什麼這麼的恨我!」
聲音陡然升高,帶著無止境的痛苦。
「嗤——」
沈姒緋忍不住的嘲笑出聲,故作訝然道:
「原來,我還沒有告訴你啊,這怪我。」
說著話,沈姒緋俯下了身子,呼吸淺淺的噴洒在她極度驚恐的臉上,她的手很漂亮,仿若有著一層淡淡的光輝,嫩白纖細,動作溫柔的撫上她的疤痕,然後——
猛地用力,將指甲狠狠的插進她還沒癒合的傷疤處,鮮血一剎那順著那白的異常的手噴出。
「啊——」
陳可辛一聲尖叫慘絕人寰,劇烈的疼痛讓她幾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渾身濕透,身子急速的抽搐著。
反觀沈姒緋。
她帶著欣賞的眼神望著陳可辛的反應,她的眼睛閃爍著如同惡魔一般的光芒,給她絕美的臉蛋又多了一分地獄的神秘。
她開始囂張的大笑著,帶著惡作劇的笑容,靠近她冷汗涔涔的身子,低低道:
「陳可辛,月雅教會了我一句話,最痛苦的並不是死亡,因為我們會讓你——生不如死!」
話到後頭,沈姒緋猛然抓住陳可辛的黑髮,眼神兇狠異常,聲音冰冷如同寒川:
「陳可辛,你知道么,當初的我是這麼的真心對你,而你又是怎麼對我的?我幸福美滿的家庭全都被你毀了!我所有的一切都讓你毀了!你覺得你不欠姚月雅,但你捫心自問,你欠不欠我!」
陳可辛被沈姒緋抓著頭髮,迫使著將一張害怕絕望的臉對向她,她驚恐的看向她,聲音顫抖尖叫: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