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按照小李的說法，爆炸當時陸堯離開了椅子，但是卻還是不幸被爆炸波及。而陸致，一直沒有出來，警方隨後在現場找到了他的屍體。

警方調查發現，出了監獄的陸致被查出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時常會出現幻覺甚至覺得自己馬上就會被謀殺，所以他才冒險做出了一系列的舉動。

在河邊找到的女性死者，經過法醫鑒定幾乎做過全身多次整容，兩人幾年前就已經認識，整容的費用還是陸致提供的。案發當天受害人給陸致打電話，再一次向他要錢，惹惱了陸致，所以才慘遭毒害。只是兩人之間具體的關係警方不得而知，只是猜測為情人關係，畢竟就陸致以前的身份而言，在外面有幾個女人似乎很正常。

而他不僅涉嫌綁架勒索他人，同時還涉嫌謀殺和非法使用槍支彈藥。但是因犯罪嫌疑人已經死亡，所以不會追究刑事責任。

瑤瑤母子一起安葬了陸致，第二天就起程離開了a市。

而程天雅和許山都沒有什麼大礙，但是都因涉嫌綁架勒索他人而將受到法律的制裁，特別是程天雅，除此之外還有非法購買為他人提供槍支彈藥的嫌疑，所以等待她的可能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這樣的結果讓宋意禪唏噓不已，同時又不得不感嘆生命無常。

宋寧嬋回來的時候小李已經走了，胡瀟他們和她一起進來，兩人買了許多水果來看宋意禪，都很擔憂她的身體，要她好好休息不要擔心餐館，有大家守著呢。

宋意禪很感動，短短几年時間，大家真的相處得猶如一家人那樣。而且這三四個月以來真的發生了許許多多意想不到的事兒，也多虧了他們的幫助，餐館才能始終如一的運行下去。

怕呆太久打擾到宋意嬋休息，胡瀟他們坐了一會兒，將所有人的問候帶到之後就走了。宋意嬋也有心想要和宋寧嬋解釋一下戒指的事兒，還有剛剛小李的話，所以讓戎戎和茶茶去外間看電視，她留宋寧嬋在裡屋講話。

「寧寧，我知道戒指在你那裡，我也知道你有所誤會，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我當初留下戒指的唯一原因，只因為那是爸爸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我捨不得就那樣扔掉而已，如果這樣的舉動傷害到了你，姐姐只能說抱歉，真的，我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你。」

「我聽程天雅說了，當年的事兒是陸致搞的鬼。」宋寧嬋愧疚的站在宋意嬋床邊，「當年如果不是我，那段視頻不會播出，你們的婚禮也不會被破壞......」

現在說這些，早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況且她也只是一個毫不知情的孩子而已，宋意嬋實在不想再讓誰心裡背上沉重的包袱，拉著宋寧嬋坐在自己身邊，宋意嬋頭輕輕靠在她肩上，「你不用自責，根本就不關你的事兒，況且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都不要再提了好不好？我知道你心裡是有馮致遠的，有什麼事兒好好和他解釋清楚，別任性不懂事兒，要不然等失去了你哭都來不及。還有戎戎，謝謝你，把他養的這麼好......」

「你......真的不怪我了嗎？」宋寧嬋低聲問出口，心裡難過極了，氣自己的幼稚小心眼不懂事兒，給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帶來一次又一次的傷害。

「傻瓜，我從來就沒有怪過你。」

「戎戎......會不會以後都不理我了？」宋寧嬋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麼，小心翼翼的看著宋意嬋，「我看他剛剛好像都不願意看我了......」

宋意嬋哭笑不得，佯裝認真的開口，「好像是，他現在對你相當生氣，你自己想辦法哄好他吧。」

**

和宋寧嬋商量之後，傍晚吃過晚飯，宋意嬋帶著戎戎和茶茶去看陸堯。

重症監護室里，小李守在門外，三人穿著無菌服進去。陸堯安靜的躺在潔白的床上，臉上還罩著呼吸機，微微起伏的胸膛證明他還活著。

戎戎牽著宋意嬋的手，看起來很鎮定。茶茶卻很害怕，一直抱著宋意嬋的腿，三人走近的時候甚至害怕的藏在宋意嬋身後，拉著她的手要出去，「媽媽，我想出去，我不想呆在這裡......」

「茶茶乖，我們呆一會兒就出去好不好？」宋意嬋看了戎戎一眼，蹲下身看著茶茶，耐心的引導著她靠近，「你不是一直希望爸爸回來嗎，現在，你過去和爸爸說兩句話好不好？叫他別睡了趕緊起來......」

茶茶很排斥，甚至連眼光也不願意往床上看，掙扎著要出去，哭聲也越來越明顯，「不是，他不是爸爸，我說他不是爸爸，我要出去......」

一向乖巧聽話的女兒，此時卻顯得有點無理取鬧，宋意嬋心裡既難過又生氣，第一次對茶茶發了火，強制把她拉到了床邊，「茶茶聽話，你就和他說兩句好不好，隨便說什麼都行，爸爸要是聽見了，沒準兒就起來陪茶茶玩兒了，像以前一樣......你們不是玩兒得很好嗎......茶茶不是說很喜歡他嗎......」

或許是內心不願意接受和面對，茶茶顯得很激動，臉都憋紅了，哭得很大聲，怎麼說也不願意看陸堯一眼，掙扎身子要往外走。

戎戎卻和她完全相反，甚至不需要宋意嬋開口，自己就已經率先走到了陸堯身邊，默默地看了許久，才抓著他的手用小小的雙手包著，腦袋輕輕的挨著他耳邊，小小聲的和他說話，「你不是說我不認你的話你會揍我嗎？那我打算這輩子都不認你了，你現在是不是特別生氣呀？你真的能揍到我嗎？」

「我可告訴你呀，你要是一直這麼睡下去的話，我們就都不來看你了，以後或許還會叫其他人爸爸呢。我悄悄的跟你說喲，除了那個醫生叔叔喜歡媽媽，我們班王曉菲她爸爸也喜歡媽媽呢，每次媽媽送我們去學校都會拉著媽媽聊很久，還說要請我們出去吃大餐呢......」

戎戎和陸堯絮絮叨叨的說著，宋意嬋還沒有和他說什麼呢，茶茶的哭聲把小李引進來了，看到哭得嗓子都啞了的孩子，忍不住勸宋意嬋，「姐，要不我先把茶茶帶出去吧，你看她哭成這樣我們就別勉強她了。」

小李的話說的很對，如果是平時宋意嬋絕對不用他說就同意了。可是這次不一樣，真的不一樣，茶茶已經七歲了，有些東西她總該要去學，總該要去面對。

如果她不知道陸堯身份還好說，可既然她早就已經知道，她就希望她能勇敢去面對，哪怕他永遠醒不過來了，至少以後不會給自己留下遺憾。

至少，能讓他最後聽聽女兒的聲音。

「小李，你這次別管，這孩子太任性了，我今天......」不僅是茶茶，宋意嬋也是哭得淚流滿面，說話都說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態度卻反常的相當強硬。

「你放開我，我要去找爸爸，我不喜歡媽媽了，你快放開了......」茶茶的哭聲依舊不止，宋意嬋怎麼勸怎麼說也聽不進去，反而讓一邊的小李左右為難，醫生說過不能呆太久時間不能打擾病人......

「茶茶，你到底有沒有聽到媽媽講話？爸爸就在這裡，你要去哪裡找他？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呢......」

「我不要，那不是爸爸，不是，不是，不是......」茶茶哭急了，一下子暈了過去。

宋意嬋被嚇到了，趕緊抱著她出門，嘴裡不斷的叫著她的名字，「茶茶，茶茶......」

小李不放心跟在兩人身後，最後直接從宋意嬋手裡接過茶茶，抱著她往前跑。戎戎被遺忘在了病房裡，但是他卻很開心，終於可以和他單獨相處了。

在急救室外，宋意嬋很自責，卻又覺得無奈。著急的不斷走來走去，小李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得給宋寧嬋打了電話。

沒過多少時間，高謹就出來了，一邊取口罩一邊開口，語氣里也是略帶責備，讓宋意嬋更是愧疚得抬不起頭來。

「沒什麼大礙，過一會兒就醒了。只是意嬋，孩子的身體你是知道的，雖然情況相對比較樂觀，也一直吃藥控制著，但是事實就是事實，她這病不能再拖了......」

「我知道，但是你說過化療需要好幾個療程，她身體......」

「我明白你的擔憂，這樣吧，我們去辦公室詳聊。」

宋寧嬋留下來照顧茶茶，小李陪著宋意嬋一起去了高謹的辦公室。在那裡，高謹詳細的給兩人解釋了茶茶的病例報告，並且對兩種治療方案的好處和風險進行了分析，最後將難題擺在了宋意嬋面前。

「到底要怎麼樣，你最好儘快做一個決定。而且即使找到了合適的骨髓，前期也會做化療進行預處理，給骨髓移植打下基礎......」

兩人從高謹辦公室出來，小李本來想說一點高興的話安慰宋意嬋的，可是一想到陸堯還生死未卜，茶茶的病又變得刻不容緩，自己也沒有了說話的心情。

「要不我給楊倩打個電話，看看她那邊有沒有什麼好消息。」

宋意嬋點了點頭，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是不想打擊他的信心。

兩人回到病房的時候，茶茶已經醒了，抱著自己的玩具藏在被子里，不願意和宋意嬋講話，也不願意將頭從被子里露出來，小李使勁渾身解數逗她開心，她才終於肯露出兩隻眼睛來。

「醫生怎麼說？茶茶的病現在是什麼狀況？」將人拉到了門外，宋寧嬋著急的想知道茶茶的具體情況。

「不能再等下去了，現在選擇化療，幾率會大很多......」

「你身體都還沒完全恢復，別哭了，還有我在呢，我再讓人打聽打聽，總會有辦法的，你別太擔心了......」

「我沒事兒。」宋意嬋擦了眼淚，強打起精神看著宋寧嬋，「估計是前二十年過的太好太順遂了，所以上天在懲罰我呢，沒事兒的額，壞的總會過去，好日子總會到來，我能挺過去的，你放心吧。」

**

沒人注意到戎戎，醫生查房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趴在陸堯床邊睡著了，所以立刻聯繫了小李。

等戎戎醒來的時候，發現茶茶在輸液，擔憂的扯了扯宋寧嬋衣服，小心翼翼的問她，「茶茶生病了嗎？為什麼要輸液呢？」

「嗯？」宋寧嬋有點沒反應過來，隨後高興極了，這代表戎戎已經不生她氣了，於是小聲的悄悄告訴他，「是啊，茶茶生病了，所以你作為哥哥以後更要照顧她保護她知道嗎？」

戎戎點了點頭，「她是我妹妹，我一定不會讓她受傷害的。」

「戎戎真乖！」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戎戎不知道和茶茶說了什麼，她終於願意去見陸堯了。一行人等在病房外面，醫院正組織專家進行會診，暫時不能探視。

小李帶著楊倩匆匆趕來，她剛下飛機，行李都還沒來得及放下，風塵僕僕的樣子。

幾人打了招呼，小李表示楊倩帶來了好消息，讓宋意嬋聽聽。

「雖然找到了和茶茶配型的骨髓，但是對方擔心會對身體有什麼影響所以還沒有答應捐贈，我正在想辦法說服他們，請再給我一點兒時間，我一定可以說服他們的。」

不管如何，這對於宋意嬋來說，絕對算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看著黑了瘦了楊倩，不知道該怎麼感謝她。

「真的，謝謝你......給我們帶來了希望......」

「你客氣了，陸先生支付了我高額的工資，我做這些都是分內之事而已。」

幾人正說著，一大群醫生出來了，個個臉上都帶著奇異的光芒，和前幾次的情形似乎有些許不同，但是又怕只是一場空歡喜，所以小李的問話顯得謹慎而小心翼翼，「醫生，病人的情況怎麼樣了？」

「從醫這麼多年，這樣的情況我們都是第一次見到啊。」為首的醫生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卻讓在場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病人現在求生*很強烈，如果就這樣保持下去，再配合我們的治療，過不了幾天就差不多可以脫離危險了......」

醫生隨後又解釋了許多專業術語，大家都聽得遠離霧裡的，但是臨走之前他們的囑咐，大家還是聽進了心裡，「家屬有空就多陪陪病人，和他說說話，刺激他求生的*，這樣對他的康復有很大幫助......」

這樣的結果無疑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戎戎和茶茶都堅持要留下來陪著陸堯，這次可不管宋意嬋怎麼勸，茶茶都不放棄。兩兄妹完全不當陸堯是病人，在他面前打鬧著，和他說著話......

第二天一早，得到消息的高謹找了宋意嬋，首先就先恭喜了陸堯的事兒，宋意嬋雖然覺得彆扭，但是最後也沒說什麼算是默認了。

高謹覺得自己也該釋懷了，畢竟愛情不是親情，不是時間久就可以得到的。

「對了，戎戎和茶茶是雙胞胎吧？」

「嗯，怎麼了？」

高謹頓了頓，猶豫了好一會兒該不該說，最終決定作為一個醫生，應該把所有可能的方法建議給宋意嬋，至於該如何取捨，就看她自己的決定了。

「你知道茶茶的病不能再拖了，他們如果是雙胞胎的話，骨髓配型成功的幾率應該相對比較高，你看要不要試一試？」

「戎戎還小，對他身體會不會有影響？而且你知道的，他一出生我就不在他身邊，他這才剛剛願意認我認茶茶，如果這時候讓他去救茶茶，我怕他......」

宋意嬋的話高謹也表示理解，的確孩子太小太敏感，如果稍有不慎，不僅茶茶的病情會受影響，但時候戎戎估計也會受傷害，對於宋意嬋來說，手心手背都是肉，難以取捨是正常的。

「對身體不會有任何影響的，這樣吧，合不合適還不一定呢，我們先做一個配型檢查你看怎麼樣？」高謹建議道，畢竟站在醫生的立場，他是特別希望茶茶能夠痊癒的，至少這樣的機會會大很多。

「我再考慮考慮吧，問問戎戎的意見。」

「行，那我先去忙了，茶茶有什麼情況隨時聯繫我。」

送走了高謹，看時間還早，宋意嬋打算趁兩個孩子還在睡覺去看一眼陸堯，剛轉身準備去看看他們的被子有沒有被蹬掉，就看見戎戎站在門口，滿臉糾結的看著她。

「不是剛睡下一會兒嗎，怎麼又起來了？」宋意嬋趕緊將孩子抱回床上，給他們都蓋好被子，「時間還早呢，你再睡一會兒，媽媽上樓去看看小李叔叔好不好。」

「小李叔叔的好好的幹嘛看他，要去看爸爸才對......」戎戎拉著宋意嬋手臂，認認真真的告訴她。

「是是是，是去看爸爸行了吧，你乖乖睡覺好不好，待會兒小姨會給你帶你最喜歡的湯來，到時候媽媽再叫你好不好？」

「那我爸爸會來嗎？他怎麼都不來看我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了啊？」

雖然戎戎口中的爸爸不是同一個人，但是宋意嬋絕對能夠分清，看他那認真又難過的樣子，真是覺得不忍心，只得揉了揉他柔軟的頭髮，在他額頭上吻了吻，小小聲的告訴他，「怎麼會呢，他只是工作比較忙，等出差回來他就來看你了，他不是還給你寄了禮物嘛，怎麼會不要你了呢？現在你先乖乖睡覺好不好？」

宋意嬋要走，戎戎再一次拉住她手臂，在她疑惑的眼神中，猶豫著開口問她，「茶茶的病是不是很嚴重？我聽見你和那叔叔的話了，你不要騙我。」

宋意嬋知道戎戎和茶茶不一樣，他聰明又敏感，什麼事兒都瞞不過他，最終只得如實卻又模糊的點了點頭回答他，「是有點嚴重，但是你不用擔心，媽媽和醫生都會想辦法治好她的，你是哥哥，如果媽媽現在把更多精力放在妹妹身上，我希望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媽媽不是不愛你或者更愛妹妹，是因為妹妹現在身體不好，更需要媽媽的照顧，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我不會生氣的。」戎戎點了點頭，乖乖的閉上眼睛，放開了抓著宋意嬋的手臂，最後在她轉身離開之前，卻認真的告訴她，「如果我可以救妹妹，你一定要告訴我，我們是一家人，我願意為她做任何事。」

宋意嬋沒轉身，卻再一次忍不住濕了眼眶，壓抑著哭聲答應，「好。」

**

楊倩打來電話說對方鬆口了，讓再給她兩天時間。陸堯的情況很穩定，戎戎的配型檢查很成功，宋意嬋也如實告訴了他答案，並且完全尊重他的意見。

一切似乎都朝著好的方向前行。

為了給茶茶治病，宋意嬋打算賣掉餐館，和大家說明了原因，大家也都很理解。買方是一對很和善的夫妻，給出了一個很合理的市場價，並且答應繼續聘用餐館的所有員工，如果宋意嬋願意，也可以繼續幫他們經營餐館，他們會按餐館的收益給她相應比例的提成。

宋意嬋很感激他們的善意，雖然不舍，最終還是拒絕了。畢竟茶茶的病不是一兩個月就可以完全康復的，她需要足夠的時間全心全意的去照顧她，還有戎戎，每天還得接送他上下學，她真的分不出時間經營餐館。

宋寧嬋知道她已經賣掉餐館之後很生氣，明明說過她有錢，但是宋意嬋就是不願意要，始終堅持要賣掉餐館，這讓宋寧嬋有點傷心，覺得姐姐還是沒有原諒她。

馮致遠對此卻完全持不同的看法，雖然兩人之間還沒有完全和好，但是他也看不慣宋寧嬋每天垂頭喪氣的樣子，只得出聲開解她，茶茶畢竟是宋意嬋女兒，她自己有能力的情況下怎麼可能不全力救她？即使他們是姐妹，但是意義到底還是有所不同。

茶茶進手術室那天，宋意嬋答應她等病好了就送她去學校，而且讓她去學她一直很想學的跆拳道，和哥哥一起。

而手術期間，小李高興的跑來告訴宋意嬋，陸堯醒了，醫生宣布他脫離了危險期，得知合適的骨髓已經找到的楊倩也匆匆趕了回來，差不多跑了大半個世界的她，也終於能夠安心回一趟家。

一切壞的似乎都將過去。

好日子也好像逐步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