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下章 入V)

第二十七章 (下章 入V)

沈風佩是個悶騷,還是個高冷的悶騷,他當然不能當面對梁秋宴說,我說的是你和我告過白的事,你不記得了?

話說不出口,他只能把這件事憋在心裡,自我糾結。

天色不早,現在再讓梁秋宴回去也不科學,況且梁秋宴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從妖者聯盟的魔爪中保護沈風佩,更不可能離開他了。

沈風佩想他住的是單人間,床睡不下兩個人,所以梁秋宴和景越肯定會住一間。為了梁秋宴和景越不住一間房,土豪沈風佩大手一揮,特地多開了兩間房,讓他們一人一間。

梁秋宴不幹,他堅持三個人睡一間房。妖者聯盟的人指不定什麼時候會來襲擊沈風佩,而他又沒有戰鬥力,沒法保護沈風佩,只能依仗景越。景越能保護的範圍畢竟有限,自然是離他越近越好。

這種理由他又不能對沈風佩說,賀純的警告他還記在心上,誰知道一不小心給沈風佩透露了不該透露的事,賀純會做出什麼事來。正經理由不能說,梁秋宴只好想點歪理由。

「景越到陌生地方不習慣,必須和熟悉的人睡一間房才能睡得著,是不是啊,景越?」

被當理由使的景越認命道:「是啊,第一次到這家賓館,人家好怕怕,我們晚上一定要睡一間房。」

梁秋宴被景越的語氣激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抖抖雞婆疙瘩說:「作為一個有理想有志氣的新世界青年,我們要團結有愛,發揚樂於助人的優良傳統,我們應該幫助景越同志渡過難關。」

在梁秋宴的堅持下,沈風佩開了一家套房,裡外間相連,景越睡外間,沈風佩和梁秋宴睡裡間,有誰想進裡間,就必須經過景越在的外間。

以前和梁秋宴一起躺在一張床上,沈風佩覺得沒什麼,就是偶爾會面紅一下心跳一下,但自打梁秋宴和他告了白后,只要梁秋宴靠近他半米範圍內,他心臟跳的就像是脫韁的野馬似的。

梁秋宴的聲音,梁秋宴的味道,梁秋宴眨眼時睫毛翹起的弧度……他以前怎麼沒發現梁秋宴的存在感是如此之強,他的眼睛會不由自主地盯著梁秋宴轉,他的痕迹早已侵入他生活的每一寸每一縷,每動一下,都牽動他心臟跳動的頻率。

上次是梁秋宴不敢和沈風佩睡一張床,這次是沈風佩不敢和梁秋宴睡一張床,他抱出柜子里的被子準備打地鋪。

梁秋宴見狀一方面氣沈風佩躲著他,但另一方面又心疼的緊,大冷天的,就算賓館里整夜開著空調,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但睡在地上嗖嗖冷氣還是會直往骨頭縫裡鑽。

他就說:「我睡地上,你睡床上,你明天還要陪老師去調研,感冒了不好。」

梁秋宴會心疼沈風佩,那沈風佩肯定也心疼梁秋宴,他堅持要打地鋪。兩人爭執不下,吵吵鬧鬧了好一會兒,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後兩人一起打地鋪睡地上。

躺了一會兒,梁秋宴覺得冷,他看向沈風佩,和他商量:「要不我們一起睡到床上吧。」

沈風佩沉默了下,他打地鋪的本意是為了不和梁秋宴睡一起,但顯然地鋪並沒有達成他的目的,他不僅挨冷,還要挨梁秋宴,還不如回到床上,只挨梁秋宴呢。

兩人一拍即合,於是,他們又一起挪到了床上。

睡在外間的景越:「…………」所以說,他們一開始到底在爭個什麼勁!

身體上的距離是近的,但心裡的隔閡還沒消除,梁秋宴想要問問沈風佩前幾天發生了什麼,他為什麼要躲著他,但沈風佩一直背對著他,明顯是個拒絕的姿勢,他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心底的苦澀感又上了個階梯。

沈風佩此刻正在糾結,梁秋宴的反應可以有兩種解釋,一種是他忘了,還有一種是他在等他的答覆,除了答覆以外的話,他全都認為他在敷衍。

沈風佩當然不想敷衍,也不想給梁秋宴留下敷衍的印象,而這個癥結的根源在於他究竟想不想和梁秋宴在一起,過一輩子的那種。

沈風佩盯著床頭柜上的檯燈出神,檯燈邊惡俗地鑲了一圈仿製珍珠,他看著成排的珍珠,腦袋裡突然冒出個想法。

要不,數珍珠試試,單數是答應,雙數是拒絕?

沈風佩被這個想法雷到了,他又不是懷春少女,念叨什麼喜歡,數什麼花瓣?然後他就開始數了起來。

答應,不答應,答應,不答應…………答應,不答應。

不答應……

不行,感情的事豈可如此兒戲,怎麼能通過數珍珠決定!至少也要數三排,三局倆次相同定結果。

沈風佩換了一排數,結果又是雙數。

那就五局三勝好了。

這次數著數著,他就覺著困意難忍,眼睛一閉,睡了過去。

深夜,有個鬼鬼祟祟的影子趴在梁秋宴他們房間門上,細聽裡面的動靜,它的聽覺很靈敏,能聽到幾里開外貓打呼嚕的聲音。

門裡有三個呼吸聲,平緩綿長,都睡熟了。

睡魔狡黠一笑,不枉它迷暈服務生,給送往他們房間的飲用水裡加了點東西,現在裡面的三個人睡得和死豬一樣,估計打雷都叫不醒,正好方便它行事。

它輕輕吹了口氣,一縷淺色白煙打著旋冒出來,無風自動,從門縫鑽進門裡,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徑直飄過景越,又鑽進裡間的門裡。睡夢中景越的眉頭皺了皺,但終究沒能戰勝困意,翻了個身又睡死過去。

門外的睡魔拍拍小心臟,嚇死它了,要是景越醒過來,它肯定會被抓住揍個半死。

白煙進了裡間,飄到床頭,在床上睡著的兩個人之間徘徊了一下,隨即落在了沈風佩上方,風吹一般散了。

沈風佩又看到了湍急的河水,以及河對岸招手的黑影,但和白天那次不同,河水已漫過了他的腰間,並且以一種柔和但不可抗拒的力量把他往川流深處拉。

河水漫過了他的脖子,沒過了他的頭頂,但沈風佩卻沒有溺水感,甚至連恐懼感也沒有,反而覺得無比心安,他像是回到了生命之初,蜷縮著母親的子宮內,周圍是溫暖的羊水和母親的柔聲細語。

他的眼睛慢慢闔上,流水劃過發梢掃過眼尾,就在他眼睛完全閉上前的那一剎那,他脖子掛著的那枚形狀古怪的古董掛墜突然暈出一圈光,他只覺得神識一清,河川化作清風拂過心房,盪盡黑影,寧靜混著困意席捲而來,沈風佩沉沉睡去。

外間景越放在枕頭下的匕首也在此刻發出一聲清鳴,清鳴聲震的門外的睡魔氣血翻滾,震的門裡的景越霎時清醒。

清醒過來的景越自然會發現門外的睡魔,睡魔自知難逃此劫,也不逃了,讓景越揍個了痛快。

第二天一早,景越通知許染那派人把睡魔押回去,沒想到許染竟然親自來了。其實是許染找景越有事,順手把睡魔帶回去。

沈風佩要幫導師取個急用的資料,許染有事找景越,那景越就不能陪他們一起去了。

梁秋宴覺得前幾次妖者聯盟都是偷襲,多半不敢在光天化日,人群多的地方亂來,所以讓景越安心和許染去談事,他和沈風佩去就不行,一會兒功夫,不會出什麼事的。

景越覺得梁秋宴的話有理,加上許染神色凝重,估計要談的事情不小,他就放梁秋宴和沈風佩兩個人出門了。

許染來找他談的事確實嚴重,許染只說了一句話,他就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可謂是異能科最高警戒之一將被啟動。

許染說:「重明又開始活躍了。」

重明是異能科一直重點關注的對象,蓬萊島上有整整一屋子的卷宗都是關於他的。

沒有人知道重明是什麼出現的,也沒有人知道重明究竟是什麼人,他或許是個長壽的妖物,或許只是個代代相傳的代號,沒有人知道他的面具下到底是什麼。

異能科的人對他只知曉兩點,一是第一次記載重明的文字太過悠久,需要追溯到歷史的源頭,二是重明一出現就意味著大災將至,生靈塗炭,歷史上幾次重大戰亂都是重明在背後做推手,重明是人類的敵人。

「確定是他嗎?」景越眉頭緊鎖。

「還沒確定,不過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許染戒煙許久,但這次的事又讓他重新拾起香煙,他點了根煙:「重明一出,小妖必定趁機作亂,下面一段日子可能不□□寧,任務可能會加重,做好準備。」

景越點點頭:「我知道了,哦對了,有件事忘了和你說,妖者聯盟盯上了沈風佩。」

許染沉吟:「那你先以這邊為主,有任務再找你。」

上一秒景越還在愁眉苦臉,下一秒他就笑了,他又能光明正大地住進梁秋宴的房子了。

「傻笑什麼呢?不會想到哪家小姑娘了吧?」

景越嘿嘿直笑:「沒有。」

許染拍拍景越的肩膀:「你自己樂著吧,我還有事,先走了,做事小心點。」

「我知道,你自己也要小心點。」

送走了許染,景越掏出手機給梁秋宴打了個電話,問問他們那邊的情況,但手機響了很久沒人接,直到他打第二遍時才接通了。

「怎麼這麼久才接?你那邊出事了?」

但電話里傳過來的不是梁秋宴的聲音,而是沈風佩的,並且他的聲音明顯在發抖。

「我們出了車禍,何君他……他進了手術室,情況可能不太樂觀。」

景越只覺得一瞬間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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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地球是款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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