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房客魯西魯
連空氣彷彿都凝結住,我與突兀出現的男人四目相對,目光在虛空中交匯,剎那,一眼萬年……才怪。原本還在被我和銀時瘋狂吐槽的存在,如今真實地出現在了我眼前,還以為會有一個驚艷的初見,沒想到卻是看到了對方一張被打腫的饅頭臉。好歹也是在友客鑫的表現里驚艷了我的男人啊!
我從門口挪移到了銀時身邊,有種說壞話被抓到的心虛感,我偷偷地揪了揪銀時的衣角踮起腳想湊到他耳邊說悄悄話。結果我踮起腳都還差點距離,銀時見狀便微微屈膝,這才讓我完成了說悄悄話的姿勢。
我:「老闆,那是團長吧,我沒認錯吧,為什麼臉像發麵饅頭一樣脹起來了,一點都看不出大殺四方的風采啊。」
銀時故作冷靜地說道:「別慌!就算對方變成了饅頭精也不要驚慌!打不過的話還有你鼬哥,記得向他求救!」
我:「……」
氣氛還微妙著,那個饅頭精開始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只聽到樓上嗖的一下,一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了……沖向了饅頭精庫洛洛啊!避閃不及的庫洛洛被那道黑影給抱了個正著,此時,神樂和鼬也相繼下樓了。
我和銀時黑線地看著沒戴眼鏡的小猿將庫洛洛抱了個結實,就像磨刀一樣在對方的身上蹭的飛起,嘴裡還急切地表達著:「昨晚你和我濃情蜜意翻雲覆雨!各種姿勢輪番上!你果然覬-覦我的肉-體很久了吧!沒關係!只要你想我就滿足你!來啊!再戰三百回合啊!」
庫洛洛:「……」
圍觀眾人:「……」
銀時扭頭看向後面走來的鼬,黑線著顫聲問道:「鼬兄,鼬兄你昨晚到底給了她什麼幻術入夢的?好像比以往更加瘋狂了呢哈哈,是我的錯覺嗎?」
鼬看到沒戴眼鏡的人襲擊向了新來的人,竟是無言地鬆了口氣,然後才正經地回答了銀時的問題。「只是讓她能好好入眠的幻術。」
「屁咧!明顯就是很奇怪的口工夢吧!!想不到鼬兄你看起來一本正經完全禁-欲樣,腦子裡卻是裝的這些紅塵俗事!阿銀完全看錯你了!」銀時炸毛地控訴起來。
等等,明明被蹭的快摩擦起火的庫洛洛都還沒說什麼,老闆你怎麼就爆發了。最後還是神樂將小猿的眼鏡給拿來了讓她戴上,還說什麼不要抱著一個饅頭精發-情。當小猿看清楚自己抱的人以後,一秒變臉,滿是嫌棄地一把推開了庫洛洛。
小猿走到廚房洗手,說道:「感覺抱了一個細菌組成的饅頭精,要不要洗個澡消毒去。」
我莫名地覺得庫洛洛有點可憐,比鼬哥還可憐。
我弱弱地舉手道:「麻煩你們誰去買早飯?我給這位新來的房客處理下發酵,啊不,受傷的臉。」
銀時左右看了看,就推了身旁的神樂一把:「讓神樂和眼鏡去,你大師傅二師傅留下來。」
你和鼬哥什麼時候成了我大師傅二師傅……
我適當地給大家做了一個互相介紹,全程都沒怎麼說話的庫洛洛並不是個冰山,只是到現在才有開口的機會。
此人一開口,我就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先忽略這張饅頭臉,聲音很好聽,語氣不急不緩,條理清晰,幾句話就交代了自己現在的處境。還感覺對方特別的真誠!而且都沒有因為剛剛的事情生氣!好有素質涵養好紳士!和鼬哥一樣!
我忍不住湊近銀時,又開始咬耳朵:「老闆老闆,怎麼覺得和吐槽的方向不符合啊。我感覺庫洛洛是個特別紳士優雅的人耶,就像受過高等教育,和我這種屁民不一樣!」
銀時兩手捧住了我的臉,使勁地搓了個來回,嚴肅地說道:「你瞎嗎!昨晚才和你說的!此人最擅長什麼了!用那種無辜鄰家奶油男孩的表情來勾搭妹砸啊!你的少女心不應該只對著你鼬哥哥散發嗎!」
口水都差點被搓出來了,我拍開銀時的手,揉著自己的臉,嘟囔:「知道知道,我會時刻警醒自己的。可是你看他的臉都還在腫著,好像好痛的樣子,他都說了自己現在沒有念了,肯定是安全無公害的,絕對比白菜還安全。」
「就算沒了念力,單挑一百個你不是夢啊。你完全就是被迷住了吧!你這哪裡是警惕的樣子,啊,真是的,鼬弟你來勸勸她。」
鼬哥:「銀時,和庫洛洛好好相處吧。」
「你完全只是在感激他替你分擔了眼鏡白痴女的炮火吧,等等,這麼說的話,似乎是很不錯……」
原本還在被我和銀時瘋狂吐槽的傢伙就這麼融入進來了,神樂小猿帶回來早餐后也和庫洛洛熟悉了一下,但兩人表示對於饅頭精並沒有什麼興趣,看臉不要這麼明顯好嗎!
吃過早餐以後,我將在沙發上打鬧的幾個人趕開,讓庫洛洛坐過去,我好給他臉上的傷上點葯。
照他的說法是,他和酷拉皮卡撕逼到了最後階段,他被封了念,一個人遠走東方取經,然後就穿越過來了。臉上的傷毫無疑問是酷拉皮卡的大手筆,打的還挺有藝術感的。
「他們都是從別的世界來到你家的么?」庫洛洛的視線掃過另外幾個人,最後又落回我臉上,問。
我點點頭:「是啊,有的是同一個世界,有的不是。之前你的團員飛坦也來過,大家過來都是住我家的。」
「原來是這樣,打擾了。」
我用棉簽蘸上碘酒,一手輕輕抬起庫洛洛的下頜,他嘴角都被打裂了,上嘴唇的嘴皮上都是凝結起來的血痂。說他像彩虹都是抬舉,整個一調色盤嘛。我小心地用棉簽輕觸他的傷口,無所謂道:「沒關係,那邊那個銀捲毛看到了嗎,他已經白吃白住我家很多天了。」
「說誰白吃白住啊!當初是誰害怕吸血鬼巴不得粘在我身上哦!」
聽到我吐槽的銀時走過來就是一巴掌拍在了我的後背上,這一個力道將我推的往前沖了一下,手中的棉簽忽的戳進了一個洞……
頓時,全場都安靜下來了。
我眼角抽搐地看著手中的棉簽戳進了庫洛洛的鼻孔中,大氣都不敢出一下,而罪魁禍首也一臉黑地冒出瀑布汗了。
「啊哈哈哈哈!阿銀忽然想起外面曬的衣服還沒收,怎麼能這麼懶呢對不對,我去收衣服了!」丟下這麼一句話,銀時風一樣地消失了。
混蛋闖了禍你就跑!
被蘸著碘酒的棉簽戳了鼻孔的庫洛洛只有一瞬的僵硬,隨後就很沉住氣地將鼻孔里的棉簽給拔了出來,我看到有碘酒從他的鼻腔里流出來了。畫面太美我不敢看,我感覺我和銀時要被庫洛洛按在地板上打一頓了,幸好他現在沒有念!
「我自己來吧。」庫洛洛保持著紳士風度,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碘酒。
我趕緊點頭將醫藥箱推給了他,然後起身跑到鼬身邊去坐了,鼬哥保佑!
「朱麗你怎麼能丟下傷患自己和男神看婆媳劇阿魯!既然這樣真是沒辦法,那就讓本護士來給庫西西包紮好了。來,別動,我手法很好的!額頭上那個窟窿是誰打的,真是太殘暴了,我來給你包起來!」
聽到神樂這麼說的時候,我驚嚇地扭頭看去,只見她拿起一大卷的繃帶就朝著庫洛洛的腦門纏過去。那不是窟窿是時尚的產物紋身十字架啊!就算看起來很斯文有禮,那到底還是強盜頭子啊神樂!而且你連人家的名字都喊錯了!庫西西是誰!
可我還是慢了一步,庫洛洛的額頭已經被包的像阿拉伯人了。
我:「……呃,鼬哥保護我。」我有點怕地整個人縮到了鼬的背後,只探出腦袋去觀察。
小猿走過來,斥責神樂道:「你怎麼能欺負一個沒了念的半殘疾人呢小神樂,阿銀平時是這麼教你的嗎?欺負弱者?」
神樂眨了眨無辜的眼睛:「那要怎麼做阿魯?我可是好心才給他包紮的!」
小猿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支油性筆,義正言辭:「這個時候就要在繃帶上面寫上祝福的話,祝願庫西西同學早日康復才對,做事要做全套啊。」
庫洛洛:「……」
我:「……」
鼬:「……」原來他的待遇算好的。
雖然知道不該笑的,可我還是忍不住噗嗤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