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愿情不願

感情包括親情、友情、愛情……

人心

則包含萬惡……

是萬惡之心靈駕於情感之上

還是情感勝於一切

端看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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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夜一大早就到校場去了，最近與大宋的關係越來越緊張，看來交戰的日期已經不遠了，深知歷史的她無力也不想改變什麼，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好的，不是有心人想改變就能改變的。

就看她，還不是在自己不情不願的情況下讓那塊冰給吃干抹靜了。天殺的，為什麼剛看到他的時候會覺得他冷冰冰的像塊殭屍呢？明明就是一把火，想起昨天的火熱，臉上不禁一陣紅潮，不禁把臉深深的埋進被子里。早知道這樣打死她也不是輕易的住進赫連府，現在想反悔都來不及了。

「夫人，您醒了嗎？奴婢要進來了」

「進來吧」赫連夜太多下人了，雖然以前在家裡也有傭人，但是不會像現在那麼盡職，這一天到晚跟著還真有點不適應呢。

「請夫人沐浴」

「你們出去吧，我自己來」她可沒有讓人看脫衣舞的習慣，雖然現在跟沒穿衣服沒什麼區別，但是還是不習慣。有些事關起門來自己做就可以了。

「主人交代一定要好好服侍夫人，所以……」捧著換洗衣物丫頭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主人和夫人誰的命令都不好違抗。

「算了，候著吧」不想讓下人們為難，看來赫連夜把什麼都打點好了，想不到他還能有這麼體貼的一面。

「小姐呢？」舒服的泡在水裡，身上的酸痛減少許多，今天小遺心還沒有過來找她，平時都早早的來報到的啊。

「回夫人，主人交代不許任何人一大早過來打擾，要夫人好好休息。」丫頭羨慕的說，主人自從成親后整個人大變，雖然還是有點冷漠，但比起以前已經好太多了。連小姐都不讓來打擾，夫人真的很幸福。

「他說的」太霸道了吧，不過心理甜甜的。

「是」丫頭惶恐不安，主人的事下人們可不敢亂說。

「假惺惺，也不知道是誰的錯」白目，不滿的嘟起小嘴，專註的埋怨某人，以至於沒有發現身後的丫頭正掩嘴輕笑。

後知後覺的她好久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說了什麼，臉上一陣紅潮，不知是否是熱氣導致。

「還不快過來給我更衣」姑娘她腦羞成怒了。一時間都忘了不習慣旁人幫忙。

「是……」丫環們還是掩嘴輕笑，這個當家主母一點架子都沒有，所以也不用整天提心弔膽的。

慌忙跑出來，擔心自己又無意中說出一些讓自己丟臉的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最近老走神。

用過午膳，正打算帶小遺心出去溜溜。府里已經被她玩遍了，上至馬房下至廚房沒有一個地方是她如煙姑娘沒有去過的。無聊到想出去看看蒙古包，真的有人住哦。前腳剛踏出門就聽到赫連夜練兵連午膳都沒有時間用。一時間，也沒心情出去玩，跑了一趟廚房，要了些吃的，帶著小遺心打算去慰勞慰勞那位命苦的大人物。一到校場，如煙差點被那場面嚇一跳，一排排，一列列，整個校場密密麻麻的士兵，個個神情嚴峻，如臨大敵，卻不見一絲散亂，一看就知道是訓練有素。身板剛硬如鐵與宋朝那些就愛風花雪月的體型來比，就已經佔了先機。蒙古人多半食肉等一些營養比較豐富的食物，加上大草原上的運動，本身從身段上就比大宋子民來的高大威猛，這天生的優勢加上後天的緞練，得到的成果不是一般人能望足的。

不過聽說大宋最近出現一支娘子軍團，不輸男兒，而且接二連三的燒毀赫連夜幾處糧庫，讓赫連夜不得不防著。

「出」赫連夜一聲令下，校場下的士兵動作如同一轍，齊刷刷的刀光一現，動作乾脆利落，一點也不脫泥帶水。

這種程度真的可比美國家閱兵了。

「嗨，哈」簡簡單單的兩個發音，將士們百遍不厭的練習著，動作一遍遍的規範，一整個上午沒有任何時間的休息，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但是一點都看不出來疲態，個個還是照樣精神抖擻，專心的練著。

而如煙也專心的看著，她從來都不知道如果一個人一旦認真起來那種神情真的很能牽動人心。這又是赫連夜不為自己所知的一面吧。越相處她就越被他深深的吸引住。

「娘」小手輕扯裙緣，打斷想繼續發獃的如煙，「飯快涼了，爹爹也餓了」

「啊」不好意思的收回自己的心神，扯扯身上的皮毛。入鄉隨俗吧，掉西湖前的衣服已經不能再穿了，只有換上這身毛皮製品，這裡三月份的天氣比杭州冷多了，穿上還挺暖和的，而且看起來英氣逼人哪。

「好了，今天就練到這裡，開戰在即，任何一人都不可掉以輕心，回去養足精神，隨時準備出發」今天的結果他很滿意，軍隊的團結是勝的第一要決。

「是」將士們士氣如洪，勢不要擋。

大宋一向以文為主，打起戰來的話文是不能當飯吃的。也不能當成主勢，看來大宋的敗是意料中的事。主事者太過於沒有遠見，才會導致出現當前這種局面。

小人太多，主事者一旦親小人遠君子，把那些忠臣趕得遠遠的就證明它的時日無多了。

赫連夜步下練台才發現她們母女提個籃子站在那裡，似乎來了挺久，一直專註練兵的他竟一點所覺都沒有，決戰在即，不是分心的時候。

「不是交代要你好好休息嗎？」提過如煙手中的東西，看來小東西還是挺關心他的，不若口中說的那般無情。這是好現象。

「人家又不會累，幹嘛要休息啊，睡多了會變白痴」白了他一眼，拉著小遺心的手走到他前面，她才不要整天當豬。

「不累？」昨天一晚上的無度本以為她應該累壞了，看來她的體力比他想像中的來得好，嗯，這也是好現象，他的福氣。

好可惡的語氣

「不要你管了，趕快吃東西了，又不是鐵打的真是」又從他手上提回籃子，把他按坐在校場邊的石桌上，誰叫他個子太高呢，「這些都是小遺心特意跟我到廚房為你準備的，有這麼好一個女兒你該偷笑了」手上也沒閑著把食物一樣樣擺上桌。

「你吃過了嗎？」語氣輕柔，與剛在練台上的指揮將士的領頭人完全兩樣。

「吃……吃過了」一時不習慣，堂堂大學生即然口吃，丟臉哪，都怪他，沒事幹嘛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啊，亂不習慣的。

「宋朝不願議和，近期內就要開戰，到時恐怕會離府幾天，遺心，要好好聽你娘的話知道嗎？」語氣無波，輕快的拿起筷子吃他的東西，也不想一句話在母女倆心中挑起了多大的波浪。

雖然已經是預料中的事，但聽他親口說出來，心中的不舍還是意外的到來。

「我會的，爹爹要小心，早點回來看娘和遺心」

「嗯」新婚不久，他何嘗想離開家，但國事不比別的，系著全國百姓的安威，不得不暫離家中。

「什麼時候出發」如煙輕問

「快了」輕聲回答

快了是什麼時候，如煙好想大聲的問個清楚，那塊大木頭就只知道低著頭吃啊吃。有那麼好吃嗎？真是冷血的怪物，只交代遺心聽她的話，就沒什麼話好跟她說的嗎？她可是任勞任怨來當他們赫連家的老媽子哎。沒想到赫連夜的一聲快了就是第二天，早上如煙一如以往的等到太陽出來了才起床，赫連夜已經不在床上，還以為他又出去練兵了，誰知道王總管過來告訴她，侯爺已經帶兵出戰。是忽必烈大王連夜派人密報的。

「知道了，下去吧」如煙揮揮手，屏退王總管，心情卻異常的沉重，她是他最親密的人，卻連走也要別人來跟她打招呼，難道會緊要的連那一點時間都抽不出來嗎？心好痛。好慘。都是他害的。害他變成一個隨時隨地都會想東想西的人。她討厭自己變成這個樣子。

可是沒有多少時間讓她自憐自怨，敵人來了個調虎離山，兵法有雲，擒賊先擒王，即然赫連夜不好擒，那就從他的家人入手。宋朝看準這一點，打算從他的家人著手。

「夫人，不好了，小姐被一伙人給捉走了」王總管心急如焚，眼見小姐被人捉走，自己卻無能為力。守衛被侯爺調去七八成，來人的實力不小，一下子又對付不了，小姐就這麼眼睜睜的被捉走了。

「誰那麼大膽，敢來赫連府捉人？」難道是赫連夜的仇人，為什麼會選赫連夜不在的時候動手，她都不清楚赫連夜什麼時候離開，看來赫連夜的出發也是極其隱蔽的。會是誰呢？

「看裝扮像是宋朝人」一定不會錯。

「糟了」如煙提起心「宋朝用了調虎離山，捉走遺心，遠在宋朝沒人知道赫連夜娶妻一事，與他最親的也就是遺心了，打算以此要脅赫連夜嗎？

真是太大膽了

「馬上派人通知侯爺，調動府內所有人力，方圓幾里好好給我找，一定要把小姐找回來」

她命苦的遺心

「是」王總管領命，夫人那氣勢還真跟主人有點像，果然是夫妻

如煙一刻也呆不住了，赫連夜出發已經好幾個時辰了，就算趕回來也來不急了，看來還是先在附近找找看，一群人目標過大，相信走了不多遠。

一天下來，如煙滴水未進，好累，好想哭。從赫連夜的領地一直向外搜尋，到現在還是一點收穫都沒有，她好擔心，也不知道小遺心怎麼樣了，現在一定很害怕，身邊連個熟悉的人都沒有，天哪，她才四歲呀，老天怎麼可以這麼對她。好怨自己為什麼不能好好保護她，禁不住眼淚悄悄的滑落。最近變得越來越愛哭了。真是要不得。等找到小遺心之後她要笑個夠本。

「小鬼，再哭我殺了你」女人的聲音

「娘，……遺心好怕，娘……」遺心聲音抖的好厲害。

遺心的聲音，如煙胡亂的擦掉臉上的淚，往草叢中走去，這裡是和宋朝邊界完全相反的方向，只有方向感不強的她才會找到這裡來，沒想到，這夥人聰明的不回宋朝，看來是早有路線安排。還好被她撞上了，要不然赫連夜回來也一時半回找不到這時來。

「放開她」可惡，連個小女孩都不放過。

「娘」遺心一見如煙，眼淚就開始嘩啦啦的流，好感動，娘來救她了。

「娘？」蒙面女子眼神閃動，口中喃喃自語「赫連夜娶妻了」

「放了她，連赫連府的人都想動手腳，看來是夫君把你們逼的太緊了，要不然也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踏上赫連夜管轄的領地」

「住口」女子在扣到夫君兩個字時兩眼發出不尋常的冷光

「公主，天黑了我們可以繼續出發」又一蒙面女子拉起小遺心靠近她們

「公主，大宋的公主」不會吧，公主親自出馬，宋朝沒人可用了嗎？

「把她也一起帶走」自己送上門來的，就不能怪她了。

「是」

一轉眼，草地上回復平靜，一點痕迹都不留。

「娘」小遺心小小聲的說，有娘在身邊她可沒剛才那麼怕了，因為她知道有娘會保護她的，可是那個蒙著面的女人看她的眼神好奇怪，想起來還是怕怕的。

「不怕哦」如煙把遺心抱的更緊，「放心，有娘在這裡，沒有人能欺負你的」雖然自己到現在還是有點搞不懂狀況。

「嗯」遺心放心的把頭埋進如煙的懷裡。

「乖乖睡一會，一會我們就到家嘍」耐心的安撫著她，遺心才四歲，遇到這樣的事心理難免會有一些陰影。不要說遺心，連她長那麼大以來都還沒有見過這種陣勢，看來這一趟時空之旅還真是有「福」了。

「娘也一樣」一天的驚嚇夠小遺心好好睡一覺的了，在睡之前口中還喃喃自語「遺心也不會讓人欺負娘的」

「乖」好感動哦，在這裡，有人是真正需要自己的，這種感覺真好。

小遺心很快就進入夢鄉了，如煙可一點睡意都沒有。細心的留意周圍的一舉一動。那個蒙面女人看她們兩個手無搏雞之力的小女子放心的很，這會，一伙人在外面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要是現在自己稍微懂一點點武功要逃就不是難事，可惜，她連一咪咪都不會。

赫連夜的勢力是不可小視的，這會她們連個破廟都不敢去住，只找了個能容身的山洞，裡面黑呼呼的一點亮光都沒有，那伙女人，數了一下至少也有五個，現在在外面不知道在商量一些什麼，或許是在商討要用她們去跟赫連夜換取一些什麼東西吧。

她們是不值錢的。要當也當不了幾個。

不過什麼都不知道的感覺真的是該死的難受，輕輕放下懷中的小人兒，讓她靠在牆上繼續睡，想站起來才發覺小遺心雙手緊緊的抓住她的衣角，扯了幾次一點放鬆的跡象都沒有。

看來她真的嚇壞了。

走不開就只有堅起耳朵聽點風聲了。

「公主，她就是您的女兒嗎？」一絲女聲傳進洞中，讓如煙忍不住把耳朵再靠近一點。

「沒想到她已經那麼大了」又一女聲，聽起來是那個帶頭的蒙面女人，那個大宋公主吧，她們說的是遺心嗎？

「可是……她們倆個看起來真的很像母女，長的好像……」聲音越來越小，看來是怕某人不高興。

「巧合，絕對是巧合」被稱公主的女子不禁揚起聲音「她是我和……，不會錯的，當中他帶走的孩子，現在也該是這麼大了」

不會吧，如煙雙目圓瞪，一時之間忘了眨眼，遺心……儘是赫連夜和大宋公主的女兒。為什麼？

難怪赫連夜會告訴遺心她沒有娘，這樣的娘她要不起，兩國之戰盡然要兩代人來承擔，遺心何其無辜。赫連夜呢，為什麼會為女兒取名為遺心，是不是真的把心遺留在這個大宋公主身上了，身為忽必烈的愛將自己不可能與敵國的公主結緣。

那麼他們又是怎麼在一起的呢？在有了一個孩子之後又是怎麼分開的呢？而自己在他們之間又扮演著何種角色呢？當遺心知道原來她的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時又會有什麼反應？會不會就不要她了。

為什麼這麼複雜的故事情節也能讓她碰到，她不想啊。

「公主，當年要不是忽必烈現在也不會有兩國交戰，更不會讓公主跟小小姐骨肉分離」

「都怪我……」大宋公主禁不住哭出聲，必竟她也是個女人，她何嘗願意兩國交戰，更何況她的女兒和……曾愛過她的男人……

「怎麼可以怪公主，要怪就怪赫連夜」女聲聽來怒氣衝天，「要不他當初不帶公主走，現在公主也不用活的那麼累，如果不是赫連夜守著忽必烈的國土，我們大宋也不會輸的那麼慘，要怪就全怪他」

「不，他沒有錯」

「公主……」

「夠了，我不想聽，他沒有錯……好了，到附近看看有什麼捷徑，要儘快回大宋，這裡不是久留之地」

「是」國家大事可比兒女私情重要的多，有些事不是局外人可以說的清楚的。

好一會，外面再也沒有半點聲音，如煙才輕輕靠在牆上，原來大宋公主還是深深愛著赫連夜的，要不然也不會不準別人說他。那赫連夜呢？應該還是愛著她的吧。

而她，只是遺心的娘而已。與其他人一點關係都沒有，或許在不久的將來，連這唯一的角色都不需要她來扮演了。

獨自傷心了好一陣之後，雖然真的不像她的性格，但是一想到赫連夜取她只是一句「你是遺心的娘，而我是遺心的爹」擺明了只是找個人來照顧遺心而已，而她還傻傻的把心給送上，真的好笨。虧她還是身為二十一世紀的跨時代新人呢，說來真是丟死人，可是心裡真的好難過。

「娘，到家了嗎？」呆在陌生的地方遺心睡的很不安穩，沒一會就醒過來了。

「啊……」如煙趕緊收回飛遠的思緒，對啊，現在不是想那些的時候，該想的是怎麼離開這個鬼地方，她可不想真的被捉回大宋，更不想遺心夾在父母之間不好做人「遺心乖哦，娘馬上就帶你回家」

扶起遺心，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那是出門前準備儘儘孝心幫老爸點點煙準備的，不過沒機會用的上就跟著她到了這裡來。不過可沒讓她失望，現在她可要靠它來救命了。

「來，抓著娘的手不要放開知道嗎？」她也怕黑，再說打火機的光線並不強，要是不小心走散布可就麻類了。

「知道」手緊緊的抓著，一點空隙都沒有。

「走」

拿著打火機，蓋子上一張一合，火光也一閃一閃，像極了傳說中的鬼火，加上兩個一整天都沒理髮，披著頭散頭髮，那場景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

「啊，鬼啊」第一個發現鬼火的蒙面女子驚聲尖叫，平時膽子再大的人到這個時候也不會去逞強了。

「啊……」又一聲尖叫

如煙鐵青著臉走過去「還我命來」她已經一天沒吃飯了沒喝過水了，一整天的提心弔膽，她的臉色是不會好到哪裡去的。

好恐怖，相信自己看到都會被嚇的半死，更何況這些生長在古代的人類呢。

「你……你……到底是人還是鬼？」只剩大宋公主一個人了，不過看來她嚇的也不清，看來臉色比如煙還來的鐵青。

雙手一捏打火機，手掌上頓時出現火苗，那詭異的跡象嚇的大宋公主當場暈倒了事。

嘻嘻，這一手可是她偷偷從研究所教授那裡看到的，叫什麼來著……她一時也想不起來了，不過能用上來嚇嚇人也不錯。

「娘」遺心好興奮，原來娘那麼厲害還會變魔術呢。

「噓，小聲點」接著她繞過地上的幾個障礙物，直接往洞口走去，雖然不知道出去之後會到什麼地方但是還是先出去要緊。

走嘍，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現在她什麼都不想管，先和遺心安安全全的走出這個鬼地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