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城117章

佩妮低頭對於緊抱大腿的哈利很是無奈，但心裡軟軟的，聽到屋子裡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接著是雜亂的腳步聲，心情又變得緊張。

很快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現在對面，父母變得蒼老憔悴了許多，鬢邊的白髮也多了不少，生活的艱辛還有各種操勞讓他們老了許多。

瑪利亞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眼前這個神情冷淡的年輕女孩，紅髮綠眸，一身白色長裙，有幾分小時候的影子，卻已經變成了一個大姑娘，再沒有小時候那種恐怖的氣息。

「佩妮。」奧斯神情激動地盯著門口的女子，這孩子終於還是回來了。

「爸爸。」佩妮轉過視線，對父親點點頭，飛快地掃過母親，視線重新落在父親身上，「我聽說你們去找我了，所以回來看看。」

「我們……有沒有給你惹麻煩？」奧斯爸爸問，第一天他們情緒太激動，看到人就拉著問，最後還被帶去警察局盤問，差點被當成精神有問題的人。

「沒有，他們不知道你們是來找我的。」佩妮垂下眼眸，父母只是詢問怎麼找巫師，並未說出她的名字，因此對於她是沒有什麼影響。

「那就好，那就好。」奧斯爸爸顯得很尷尬，說完這話，幾人又陷入沉默，似乎誰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姐姐，你上次明明知道我是你弟弟，竟然一聲不響就跑了，太壞了。」哈利可不管此時氣氛如何，他摟著姐姐的大腿不放，訴說著他的不滿。

對於樹袋熊一樣在她腿上安家的哈利，佩妮是真的無可奈何了，好聲好氣地說：「是我錯了，下來好不好？」

「不好！」哈利得寸進尺，「除非你不會再消失不見。」

哈利的話讓在場的三個大人一愣，伊萬斯夫婦熱切地注視著佩妮，佩妮抬頭掃了一眼父母，將他們的表情都看在眼裡，暗地裡訕然一笑，不是早已決定要看看他們，只要他們願意接受她，就試著相處么？有什麼好退縮？就因為母親沒有和她說話？

「嗯，不會再沒有消息地離開。」佩妮低頭對哈利說，「不過我找到一份工作，必須要去上班，也租了房子，最多每個星期能回來一次，不知道你歡不歡迎？」

「啊，這麼少啊。」哈利嘟嘴，不太滿意。

「歡迎，歡迎的，你休息的日子可以回家住。」奧斯趕緊說，他很高興，佩妮這是真的願意原諒他們了，「快點進來，我們都站在門口做什麼，哈利，快點讓你姐姐進來。」

哈利想了想，鬆開手，不放心地抓住佩妮的一根手指：「嘿嘿，我拉住你了，你跑不掉的。」

佩妮對他孩子氣的話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頭髮，和他一起進屋。

經過瑪利亞身邊的時候，佩妮瞟了一眼母親，輕輕地叫了一聲：「媽媽。」很快地就被哈利拖著進屋去了。

瑪利亞捂住嘴，她不敢相信女兒居然叫她了，是她聽錯了嗎？牢牢盯著佩妮的背影，很想她能回頭，可佩妮從門廳一直去了餐廳都沒有回過頭來。

「是的，你沒有聽錯。」熟悉的氣息摟住她的肩膀，奧斯聲音溫和地說，他也聽見了，那一聲媽媽很輕但確實叫了。

瑪利亞抹抹眼角：「我們也快點進去，不知道佩妮有沒有吃晚飯，哎呀，家裡的晚餐準備得太少了，我得再多做點。」

「別急，她回來了，我們以後還有很多時間。」奧斯拉住瑪利亞，要她冷靜一些，「呼吸，深呼吸。」

瑪利亞按照丈夫的指示深呼吸幾次，總算讓激動的心情平復了一些，這才帶上笑容走進家門。

「這就是巫師吃的食物？」哈利好奇地打開佩妮帶回來的打包食物，翻看一番，「好像沒什麼特別的。」

佩妮揉揉他的頭髮：「巫師也是人，能吃什麼奇怪的東西？不過有些糖果零食確實很有……特色。」她想到會爬來爬去的巧克力蛙，還有鄧布利多桌子上總準備了一大堆會逃跑的糖果，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

「真的嗎？可以幫我帶一些嗎？」哈利眼睛閃亮亮，滿滿都是好奇。

「可以。」佩妮抽了抽嘴角，那些東西她不是很喜歡，不過小孩子可能會喜歡，「到時候不要被嚇到。」還是忍不住提醒。

「不會，我膽子最大了。」哈利拍著小胸脯驕傲地說。

伊萬斯夫婦進來看到的就是兩個孩子你一句我一句地交談，不禁欣慰地笑了，這是他們期待了多年的景象，能夠家庭和睦，一家人在一起開開心心，即使平淡也令人甘之如始。

佩妮感受到來自父母的目光，抬頭瞧去，媽媽的眼睛紅紅的還有淚痕，看到她看過來，有些手足無措。

「佩……佩妮，想吃點什麼？我給你做。」說著瑪利亞快步跑去廚房找材料，在翻弄那些蔬菜的時候，一顆洋蔥從桌子上掉落，瑪利亞低呼了一聲想要抓住洋蔥，她很自責，居然在多年未見的女兒面前表現得如此差勁，女兒會不會更討厭她？

洋蔥突然停在半空，瑪利亞的瞳孔頓時緊縮，呼吸一緊，這個熟悉的場景讓她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一隻白皙的有些透明的手捏住洋蔥，隨即，手的主人來到瑪利亞身邊，將洋蔥遞給她。

「對不起，媽媽，我忘了你不喜歡我用魔法。」佩妮的聲音淡然。

瑪利亞猛地抬起頭，看著已經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女孩，她綠色的眼深沉一片就像冬季冷凍起來的湖面，一層層將她包裹住。

這是她女兒，是她的女兒啊！

瑪利亞淚流滿面，緊緊抱住佩妮：「對不起，對不起，佩妮，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是我……」

被母親緊緊摟住，佩妮有些呆愣，母親崩潰一般的哭泣讓她無措，兩輩子了，人的擁抱她幾乎忘記了，原來是那麼溫暖，讓人眷戀。

「別哭了，媽媽，是我的錯，我那時候不該嚇唬你還有爸爸。」佩妮輕輕撫摸著母親的背，試圖讓她的心情平復，誰知換來更緊的擁抱。

「不，你沒有錯，是我們做得不夠，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你生我的氣恨我都是應該的。」瑪利亞很後悔，當初女兒突然擁有了魔力，如果她能夠擁抱她給她安撫的親吻，告訴她，不要害怕，她不是怪物，只是比普通人多了一些神奇的能力，她愛著她，永遠愛她，而不是恐懼她，是不是一切都會不同？

「我不恨，這次回來，只想跟你還有爸爸說聲對不起。」然而換來的只是媽媽更大的抽泣聲。

眼看媽媽哭得更傷心，佩妮無措地向父親求救。

奧斯看著母女倆，忍不住微笑，眼睛也有些紅紅的，不過他很高興。

「讓你媽媽哭一下吧，她壓抑的太久了，哭出來會好一些。」奧斯最終不忍見女兒手足無措，輕聲說。

哈利看看爸爸又看看抱成一團的媽媽和姐姐，他很想說話問問魔法的事情，不過幾次張嘴都沒有說話，最後他撇撇嘴。

算了，爸爸說媽媽需要發泄，那就讓媽媽哭一下，就像他摔了一跤很疼，哭幾聲就忘記疼了，等她們不哭了，總能讓他見識一下所謂的魔法。

哈利忍不住眼睛閃亮亮地盯著自家姐姐。

哭過之後，瑪利亞眼睛紅腫但精神很好，非常高興，堅持弄了一份炒雞蛋給佩妮加菜，一家人圍著餐桌吃了晚餐。

哈利喋喋不休地追問著魔法界的事情，越聽越感興趣，還追問能不能也進入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就讀。

「如果你有魔力，等到了入學年齡自然會接到入學通知書，如果沒有，就只好放棄了，所以不要抱太大希望。」雖說佩妮不想弟弟進入魔法界，可若是他能收到霍格沃茨的入學通知書，她也不會阻攔。

「嗯，知道了。」哈利很快就把魔法學校的事情丟腦後了，他拽著佩妮開始竹筒倒豆子地訴說他的豐功偉績，以前只有他一個人，都沒有好朋友，現在有了一個姐姐，真實存在的，讓他興奮得不行，只想把自己喜歡的所有事情和姐姐分享。

一直說到很晚，直到小哈利實在受不了了，眼皮都粘到一起頭一點一點，這才被爸爸抱走去睡覺。

佩妮回了自己的房間，這裡還是她離開時的樣子，不過房間里打掃得很乾凈，一塵不染，就像主人一直住在裡面，躺在床上還能聞到被子上陽光的味道。

聞著好聞的味道，佩妮陷入了夢境。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佩妮剛起來還沒吃幾口早餐，就被急不可耐的哈利給拖了出門，說是要帶她去參觀他的秘密基地。

伊萬斯夫婦非常樂意見到孩子們能好好相處，他們甚至覺得有了哈利讓他們和佩妮的相處更自然，而且佩妮似乎很喜歡哈利。

瑪利亞只是囑咐他們別忘了回家吃午飯，就讓他們出門去了。

哈利帶著佩妮來到了那座廢棄的遊樂場，他很得意地介紹，這裡留下了他很多偉大的印記，比如第一次撞破皮，第一次離家出走躲起來和爸爸媽媽躲貓貓，還有他找到一個坑洞，在裡面埋了他的時光盒。

當他小心翼翼地指出那個洞的位置，佩妮忍不住思緒翩翩，這個坑，不就是當年遇到斯內普把他種在地里的地方么？

這裡是哈利的秘密基地又何嘗不是她的秘密基地？鞦韆前的地面上，當初被熊孩子們圍攻，她魔力暴走時留下的蛛網一般的裂痕還在，上面已經長了不少青草。

坐在鞦韆上，佩妮輕輕地搖晃，當年還只能踮著腳尖才能踢到地面，如今這鞦韆對她來說有些小了。

正當她陷入回憶，對曾經的自己感慨不已時，突然聽到哈利大叫的聲音：「你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偷窺狂！」

佩妮聽到偷窺狂，趕緊站起身，循著哈利的聲音找過去，結果聽到被稱為偷窺狂的人憤怒地說：「我不是偷窺狂，可惡的小鬼！」

接著哈利大聲嚷嚷：「住手，住手，別以為你是巫師我就怕你！」

佩妮從聽到他們的對話開始就知道和哈利對峙的人是誰，轉過大樹，看到正大眼瞪小眼的哈利和斯內普，哈利那張和莉莉有幾分相似的臉讓佩妮有瞬間的恍惚，突然有些想笑。

「你們這是怎麼了？」佩妮語氣淡然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