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白首共棲遲(13):我有你已覺足夠【正文終】

193.白首共棲遲(13):我有你已覺足夠【正文終】

顧珩卻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一路駕馭輕功,回了寢殿。

桑柔驚魂未定,就已被壓倒了床上。

「你……嗯……放……」

顧珩將她的話通通封在口中,動作麻利地剝了她的衣物。她身體赤呈一片,這些日子以來小心調養,長了些肉,入手軟膩化水般催人理智。

她意識尚存不多,憑藉僅剩的那點清明仍做著掙扎,顧珩動作凶烈地要著她,一邊湊到她耳邊,喘著粗氣說:「給你小懷卿。詢」

桑柔一愣,尚還沒去細品這句話,最後一點神識已被卷席走。

霰*

仲清寒定時會來宮中給桑柔把脈看診。

她身體底子太差,加上之前流過產,並不容易受孕,一連幾月過去,仍是沒有動靜。

她直接問仲清寒:「我是不是……可能永遠都懷不上孩子?」

仲清寒替她把脈的手一頓,看她:「你怎麼會這麼想?」

桑柔低頭。

仲清寒眼神流露出心疼,說道:「不會,本來孩子不是說有就有的事,你當放寬心,順其自然。」

桑柔點頭。

仲清寒離開桑柔處,便直接去議政殿找顧珩。

裡頭顧珩正和朝臣商議著什麼,他偏殿等候。

兩盞茶下肚,終於有人來傳喚他。

顧珩抬頭見是他,放下手中的筆,問:「她怎麼了?」

仲清寒行完禮直起身,說:「她還好,只是思慮太重。」

「思慮太重?」

仲清寒說:「子嗣對陛下來說固然重要,但她什麼情況陛下也了解,再受孕於她來說本不易,如今每日愁思載荷,更不利於懷孕。陛下想要孩子臣理解,但也該為她多考慮考慮。」

顧珩皺眉,眸色凝沉。

「且她本來是那般愛自由的人,如今處於這宮闈高強之內,亦是不利於她養身寬心,陛下若是有時間,陪她出去走走,便是於這章臨城中的巷弄隨便逛逛也是好的。」

「嗯。」

仲清寒知道自己有些僭越了,但還是忍不住說出口:「陛下有家國政事,但她只有你。我記得她從前跟我說過,若不是因為那靖王宮內有她的親人,她真不願回去,王宮雖大,卻閉塞得讓人窒息……」

顧珩置於案上的一手握緊。

「她為了你放棄了曾經最珍惜的自由,雖是心甘情願,但也是莫大的犧牲。」

顧珩腦海閃現她曾經同他說的話。

「……你該清楚,我這樣性子的人,將我困在四方高牆之內,是很折磨的事。以前覺得自己命不久矣,至多不過幾載光陰,並非那麼難熬。但如今,我還有大把大把的光陰,我不想自己的一輩子都耗在後宮之中……」

雖然這是她曾經為了欺瞞他的說辭,如今細想起來,其實這何嘗不是她心聲寫照。

她這樣性子的人,將她困在四方高牆之內,確實很折磨。他一心沉醉在同她百轉千折之後的廝守中,竟忽略這個問題。

她那麼想要孩子,幾分為了他考慮,幾分因為身體原因,還有幾分,或許是她真的寂寞了,那一份他也無法抹去的寂寞。

「孤知道了。」他說道。

仲清寒點點頭,告辭。

*

「真的?」顧珩給桑柔摘掉髮釵,說起下月帶她出宮的計劃,桑柔興奮地問道。

她眼眸乍亮,映著燭光,盈盈閃閃,連眉梢都帶著喜悅,他心頭又緊又疼,點頭:「嗯。」

桑柔一下撲入他懷中,抱住他,說:「太好了!那我們去哪兒?」

顧珩攬著她靠在床頭,說:「我有事要去芬國一趟,現下也正是荷花盛開的節令,我們可以去看荷花。」

「好!」她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身體滑到被裡準備睡覺。

顧珩吹熄了燈火,留下一盞。

賬外得燈火發出微弱的光暈,四下俱寂。

顧珩閉著眼,卻也知道身旁的人沒睡。

「睡不著?」他出聲問。

「咦,你怎麼知道?」她分明很小心了,都不敢動。

顧珩說:「你若睡著了,不會這麼安靜。」

這話……

桑柔爬起來:「什麼意思你!」

顧珩微微扶住她,說:「天涼了,你就會往我身上鑽,天熱了,你就會亂蹬被子。」

桑柔臉熱,強詞奪理道:「我怕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現有的暖爐不用,這不浪費了。熱天……熱天……大熱天你,你還給我蓋那麼厚的被子,我當然蹬被子啦。」

顧珩說:「嗯,你對。」

桑柔哼氣,說:「必須的。」

顧珩:「……」

桑柔重又躺下,自覺地往床里鑽,被顧珩抓了回來。

「躺那麼裡面作甚?」

桑柔囁嚅:「貼著你睡太熱了,睡不著……」

顧珩輕笑,一下伏身在她身上,吐息灼熱地問:「熱嗎?那便將衣服脫了吧。」

桑柔忙抓住自己衣襟,說:「今晚……今晚就不要小懷卿了吧。」

「嗯?」

「待會兒……待會兒又要沐浴,好麻煩的!」

顧珩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腰上攬,低頭吻在她耳廓,說:「今晚不要小懷卿,只要你……」

桑柔:「……」

「阿柔……」

「嗯?」

「我有你已覺足夠。」

「……」

**

出宮前夕,兩人卻冒起了矛盾。這次,是桑柔惹了顧珩。

朝中支持顧珩再續後宮的人越來越多,顧珩將自己的態度擺明,但朝臣中一些耿直的守舊派卻直諫不諱,任他出嚴令也不退縮。其中一些是忠臣,一心為社稷著想,桑柔遲遲無所出,而子嗣殷實常被認為是國家昌盛的象徵,充盈後宮,更顯君王福澤廣灑的作態。還有一些,自然是唯恐不亂,顧珩不答應,朝中那些人自然不會罷休,顧珩若答應,則可以趁機進獻自家的締親,藉此鞏固勢力。

然,朝上一有關於選秀的諫言,顧珩一概拂之不聽。

那些臣子索性直接跪到了議政殿外,逼顧珩納言聽諫。

鬧得這般大,桑柔自然不可能一點聽聞沒有。

一日她寢殿過來找顧珩,看到了跪在那裡的大臣,為首的便是當朝丞相何風。

眾人見到,按了禮數行禮,臉上的表情卻半分恭敬也無。

桑柔對朝中的這些人算是了解,顧珩會時常同她討論一些政事。因站的角度不同,她有些意見想法同他想坐,且是唯一一個能絲毫不考慮他威嚴面子直言心中所想的,給顧珩不少啟迪。

這時,桑柔走上前,對著何風說:「丞相,聽聞您腿腳常年受風濕侵苦,此處地面冷硬,何風這樣跪下去,對膝蓋不好。」

何風聽她所言,微微一驚,她竟連他身纏舊疾都知道,但面上仍是一副生冷的模樣,說:「多謝王后關心。若是能讓殿下聽進老朽的話,便是跪斷了這雙腿,又何妨!」

他這副態度,必然是覺得自己霸佔顧珩,不讓他選秀的吧。

桑柔不怒反笑,說:「陛下幾年風雨下來,從來都是不怕硬的。丞相等人這般強硬相逼,往往只會適得其反。他先前那般果決地駁斥了你們進言,如果這時又屈服聽從,那他一國之主的威嚴往哪兒放?你們初衷是好的,但是做事得講究方法的是嗎?您竭心儘力是為陛下解憂,出發點都是陛下好,那怎麼付諸行動的時候沒有想過換位思考呢?」

何風怔愣住。

桑柔提了提長裙,矮下身子,拿過他手中的奏摺,說:「蛇打七寸。丞相在這裡跪幾天幾夜,還不若來找我。你這奏摺,我替你呈給陛下,你可相信我?」

她言語禮貌有加,舉止張弛有度,看起來不似傳言說的,民間不知教養的女子,反倒像是出身貴族。他心中微疑,倒沒有阻止她的動作。

「我幫丞相一個忙,丞相也許我一言,彼此算是兩清,可好?」

何風眉頭微皺,原是埋下了陷阱。

他表情有變,桑柔卻沒在意,只說:「丞相是百官之首,眾臣都唯您是瞻。如今我替您去遊說陛下,您就帶著他們先回去,如何?」

何風猶疑。

桑柔繼續道:「若我騙您,您不是又多了一個反我的說辭,出爾反爾,無主母之德。若我守諾,這不就是您想要的嗎?兩者於丞相來說,並無害。」

何風最終同意離去。

桑柔手中揣著奏摺,進殿去。

大殿玉墀潔瑩,她步履輕緩,踩在上頭,長裙曳地,一路走進去。沒有人會攔她。

顧珩本閉目休憩,感到動靜,睜開眼眸,捕捉到她身影,立即起身,去迎她。

「你怎麼來了?」眸光朝外頭看了看。

「他們已經走了。」桑柔說。

顧珩臉色不佳。

「別想著又要懲罰誰沒把我看住,以致我看到了這情景。」桑柔一下猜中他心中所想,「這種事情不是你想瞞就瞞得過的,即便今天沒讓我撞到他們,我也知道。」

顧珩拉著她走上御案,說:「你同他們說了什麼,他們竟然願意離去。」

桑柔得意地笑:「我恐嚇他們咯。我說,他們在跪在那裡礙我視線,我就給你吹枕邊風,讓你把他們通通給砍了,然後他們就被嚇跑了,溜得比誰都快!」

顧珩被逗笑,彈了下她額頭,說:「胡說八道。」

桑柔嘿嘿笑了兩聲,說:「你累了吧,你休息,我陪著你,不出聲。」

顧珩眸光精亮,說:「不是要給我看摺子嗎?從進來就一直捂著。」

桑柔將奏摺往身後藏

了藏,說:「不了。你看了一定會生氣。」

「那好,你說給我聽。」

桑柔猶豫:「我說了,你就該生我的氣了。我還是不說了。」

顧珩長手伸過去要拿那摺子,桑柔退後幾步,躲開。

「那……還是我說給你聽吧。」她攤開那摺子,上下掃了幾眼,秀美微擰,再抬頭,見顧珩凝著她,她頓了下,說,「何風他有點話嘮,有點長,我概括一下,咳咳。一,子嗣很重要。二,陛下雖年輕,但得生幾個孩子先儲備著。三,後宮專寵是歷來之大忌……欸……」她沒說完,手中一空,摺子已被顧珩奪取,精準無誤地扔進大典一角的廢物簍。

顧珩看著她,面色有幾分隱怒,說:「你不是來給何風傳信的,而是來當說客的!」

桑柔被他看穿心思,一下無言。

顧珩盯著她:「怎麼不反駁?」

桑柔說:「被你說中了,我怎麼反駁?」

顧珩臉色一沉。

桑柔走近他,說:「穆止,你為了我,我知道。但,你是新君,你再強大,也不能一人獨擋全面,需要這些朝臣的支持輔佐。選秀這事,雖然本身並無多大意義,但對他們來說,卻可以反映很多面,你是否會尊重他們,是否能廣納諫言,是否通明達理等等。我相信你,就算這後宮多了其他什麼人,你也不會碰她們,既然如此,不若……」

「不若什麼?」顧珩瞪著她,「你倒是為我想得周全!這就是你的真心話?」

桑柔心頭委屈,卻點頭:「真心話。」

顧珩冷哼一聲:「好,真是我的好王后!」說著猛地起身,推開她,往殿外走去。

她沒有防備,方才雙腳站立姿勢不對,這時被他輕輕一推就站不穩,連連王後退了幾步,腰撞上了桌角。

她一聲低呼。

男子離去的腳步一頓,回頭看一眼她,見她眸光微濕地看著自己,腳步沒辦法再移動半分……

第二日,顧珩下朝便看到阡陌在殿外等著自己。

「王后邀陛下雨露亭一聚。」

昨日兩人矛盾,雖最終他並未不理會她,但態度明顯冷了些,她賣力討好。他哪能跟她置氣,心頭早原諒了她,只是面上仍是擺出一點態度,讓她知道,這事不許再提。

顧珩眉梢一挑,嗯了一聲,面上表情無所變化,腳下步伐卻飛快。

只是到了雨露亭,卻不是他原先期待的場景。

桑柔今日盛裝扮相,雍容華貴的紫色長裙,雲鬢鬒鬒,她雙手纖細,在侍弄著茶具,這一套煮茶手法,是她舊日纏著他學的,如今已嫻熟自如。只是相對她而言,對面亭亭而坐的那幾個女子閑得拘束許多。

顧珩腳步慢下,桑柔發現他,頓時揚唇笑起,只是沒像之前那般會迎奔過來,而是起身,對她娓娓行了一個禮。

其他人才知顧珩來了,忙都跪下行禮。

顧珩說:「平身。」向亭內走來,卻是徑直走向桑柔,將她扶起。

另幾個女子見狀,面面相覷一下,相繼起身。

顧珩自行落座,端起一杯茶盞,抿了一口,說:「如今煮茶的技術是愈發精進了。」

眾人微驚,他喝的是桑柔喝過的茶。

桑柔笑說:「陛下教得好。」坐在他旁邊,「陛下,您不發話,妹妹們都還站著呢。」

顧珩看向她:「妹妹?孤怎麼不知你有這麼多妹妹!」

桑柔心頭一擰,答:「我見這幾位小姐長得玲瓏,便生了愛惜之心,想找來做妹妹,怎麼,陛下不準?」

顧珩說:「那要看你是要哪方面的妹妹了,若是王后是自己想找一些人作伴,那讓她們進宮侍候你便是。若王后是想給這後宮空下的殿院找主人,那……」

桑柔問:「那便如何?」

顧珩看著她:「你是後宮之主,這事,你可以做主!」

桑柔袖中的手攢緊,道:「臣妾恐怕做不了主。這不得按照陛下的喜好來嗎,臣妾怕拿捏不準。」

顧珩又自顧自倒了杯茶,抿了口,說:「那很簡單,孤喜歡的就是你這類型,王后參照自己的模板挑便是了。孤相信王后定能挑中最符合孤心意的。」

對面那幾個小姐面色已刷白。

顧珩斜眼看到亭外不遠處有一行人走過,紛紛朝這邊看來,好一會兒,才離開。

這時,他才站起身,說:「孤還約了舅舅商討政事,先行離去,勞煩王后好好招待這些小姐,莫要怠慢了。」

桑柔起身,看著他,說:「陛下放心。」

「嗯。」他伸手往她嘴邊一揩,搵去一滴茶水,這才離去。

桑柔卻已再笑不出來。

這下徹底將她惹怒了。

打發了那些名門閨秀,桑柔失魂落魄地回了寢殿,到頭便睡,卻也能睡得著。

估摸著是太累了。

昨日應了何風的話,呈了奏摺,今日再緊鑼密鼓地邀請了幾個幾家權貴的妙齡小姐入宮面聖,地點選在前御花園的雨露亭,就是為了能讓何風他們一批朝臣能夠看見,知道了顧珩確實有迴轉心意的跡象,以寬他們的心。

顧珩定然是猜到到了,他倒是配合,給她撐足了場面,還故意在人前表現出同她的恩愛感情,打消了那些小姐的心思。

她善作主張,雖是為了他好,但顧珩顯然不喜歡她再干預這檔子事兒。定然氣得不輕。

果然,晚上顧珩沒回來,只派了個人說,他政務繁忙,晚上就休憩在議政殿。

連連幾個晚上亦如是。

桑柔並未去找他,如今他正在氣頭上,去了反而還不受待見,得等他情緒冷卻幾日,再去。

這日,桑柔一早便拉著阡陌下廚,做了幾道點心,往議政殿去。

顧珩剛下朝回來沒多久。

殿中地面光滑,水光瑩瑩,該是剛擦拭過。

她接過阡陌手中的食盒,提著長裙走進去。

今日特地穿著的白色長裙,樣式繁瑣,行走起來有些不易,她心頭暗暗下決定,就穿這麼一次,以後再不穿了,方才有阡陌在身後提著裙尾,還能走得快些,現下根本舉步艱難。

顧珩早就知道她來了,只是抬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繼續低頭看奏摺。

桑柔咬牙,向他走去。

「孤還有事忙,王后若是來跟我說選秀一事,孤已說過,此事全憑你做主即可,不用再來問孤。」他頭也未抬,語氣頗冷淡,說道。

他從來在她面前自稱「我」的,現在竟還用上這麼正式的稱謂。

桑柔心頭又愧疚又好笑,走到他案前,巴巴地看著他,捏著嗓音,喚:「陛下~~」聲音軟膩嬌媚地讓顧珩書寫的手一抖,紙上霎時劃出一道黑痕。

桑柔看到,心頭笑得得意,強力忍住不表現出來。

「陛下好幾夜沒回來,臣妾好孤獨呀!」

這聲音鼻音很重,莫不是著涼了?顧珩仍低著頭,沒理會她,心頭卻默默地猜測。

「沒有人給我蓋被子,我晚上回回被凍醒,你看,這都感冒了。」

顧珩心頭一緊。她睡覺不喜歡別人在旁守夜,除了他,自然沒人照拂著她。果真還……

「王后,生病了,該找太醫。」他仍是清淡入睡的表情,喚了成持進來,說,「去將仲清寒找來。」

說著放下手中的筆,站起身,往殿外走去。

桑柔急急問道:「你去哪兒?」

「待會仲清寒過來,給你們讓空間。」

桑柔這會兒也有點怒了:「陛下想得真是周全!」

顧珩說:「這還是向王後學的!」

桑柔被噎住。

顧珩已大步離去。桑柔慌忙去追。

「穆止!」

那離去的背影沒有停頓。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悶響,隨後跟著物什砸落在地的脆響,還有期間不可忽視的一聲痛呼。

腳步不自覺停下。

他沒有回頭,只是冷聲說道:「又是這招。王后如今是黔驢技窮了嗎?每每都使用苦肉計!」

「穆……止……」身後的聲音帶著幾分隱忍的痛苦,顧珩狠狠抑住自己的疼惜,甩袖正要出門去。

聽到動靜的阡陌匆匆從門外跑進來,看到散落一地的點心,以及地上的桑柔,驚呼出聲:「王后!」她跑過去,要扶起她,而後爆發出慌愕的呼聲:「王后,你流血了……」

她轉頭正要去叫顧珩,眼前光影一閃,顧珩早已折身回來。

「阿柔……」聲中帶顫。

桑柔抬頭起來,臉色慘白,眉頭緊擰,雙唇抖動,說:「穆止……好痛!」

顧珩此刻只想拿劍狠狠捅自己幾下,一邊朝外頭喊道:「把仲清寒給我抓過來!快!」震怒聲與殿中久久迴旋。

**

仲清寒從議政殿踏出,日頭正高起,照得他有些目眩。腦海所想的,是方才桑柔那般驚喜萬分的模樣,霜白的臉上滿是欣喜若狂,一雙清亮無比的眸子中溢滿淚水,與顧珩對望。

他嘆口氣,往宮外走去。

大殿裡間,顧珩擁著桑柔,臉上滿是錯雜情緒,懊惱與疼惜,欣喜與心悸,毫無遮掩。

「阿柔……」

「嗯?」

「你要不要打我一下?」

桑柔扭頭看他:「打你作甚?」

顧珩閉了閉眼:「我該打!」

桑柔點點頭:「嗯,確實!」她朝他伸出手去,卻只在他臉頰捏了一下,而後問:「疼嗎?」

顧珩點頭:「有點。」

桑柔笑:「那你該相信,這是真的吧。」

顧珩抱緊她:「嗯,信了。阿柔,我們有小懷卿了。」

前幾日她還被他推得撞在桌角上,這幾日又著了涼,今日還……

顧珩覺得自己死一萬回都不為過。

不過索性,孩子還在,她還在。

桑柔不知覺眼眶又濕,說:「嗯,是,我們有小懷卿了。」

……

****以下免費*****

正文到此結束。

從今年一月到七月,歷經近半年,終於將文完結。

千言萬語,凝於一句:感謝!

正文可能會覺得結得有點倉促,都沒結束語什麼的。但是我覺得小說最忌諱總結,千感萬緒,各人各有想法。

顧珩夫婦可能還有一篇番外,但是我猜你們可能不大想看,行文中有伏筆。

關於華棲葉廣澤,俞荀桑懷音這兩對cp的番外,目前還在斟酌如何續寫,雖然有了底稿,但是覺得太粗糙,不忍心草草放出交代完事,所以容我把桑柔和顧珩這一對甩到腦後,再開始重新構寫。

回歸日,最遲本月26號晚9點,屆時會將全部番外內容一起放上來。

可能會提前,但故事不會很長,所用敘事手法也可能會不一樣。

關於下一部書,暫不打算立馬更新。

兩部作品距離太近,容易重蹈覆轍,語言、文風、內容都會受限而無突破。半年時間,基本在輸出,學習閱讀都被耽誤,工作也有點受影響,接下來會好好充實自己。這一篇寫得不盡如人意,我已覺非常愧疚,希望下一篇能夠帶給大家更好的作品。

感謝Mego姐,曾經的承諾,如今已經兌現了。作品不好,希望不要嫌棄【主要是嫌棄也沒用

感謝傻A,謝謝你給我最直觀的意見(雖然都沒用)以及用你低低的智商一路給我正能量【其實並沒有

感謝藤子兒,收穫的第一個死忠粉,得君賞識,不甚欣喜。

感謝菊隊的眾親,謝謝你們的鼓勵與支持。

感謝某位作者大大一開始的很多中肯建議與幫助。

還有youyu親,hollen親,cuicui,roving,以及每天送咖啡的默默無言的曉雯等等等等,謝謝一路相伴。

對了,還有最開始同我一起努力,還認真替我改錯別字,挑語病的雨暮,以及後來說要跟我一起碼字最終卻不知道死到哪裡去的清游,thankuallforyourcomp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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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想說,fo我需慎重,unfo可隨意,我是個哈哈黨,微博基本無營養內容。當然,有什麼意見或者建議,歡迎來提。

以上。

唯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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