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與法院打官司
十二、與法院打官司
劉浪雖然平時不怎麼抽煙,但此時也吸了口煙,淡淡回答:「兩年。」
羅其柄點點頭,然後又打量劉浪說道:「年輕就是本錢。不過本錢要用在恰好的地方。如果沒有用對地方,對前途影響不好。你想想,與國家機關對抗是什麼後果,你好好想想。」
劉浪淡淡地回答:「但事實上,房產確實是兩人各一半。這房子是也是單位分的。」
羅其柄打斷劉浪的話:「那不是法院的錯,那是房管局的錯,這個,你應該找房管局去。」
劉浪搖搖頭:「這是我的同事的父母留給他們兄妹的唯一遺產,不管任何人見到,如果有良心和正義感,就知道怎麼做。」
羅其柄苦口婆心地勸道:「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年輕人想開點,在報紙上發表一個聲明,事情就了了。這樣對你有好處的。」
羅其柄後面的話顯然有威脅的意思。
劉浪也火了,並沒有答應他。
幾日之後,公司總經理劉得化親自帶領劉浪再次來到法院。
劉浪這次見到已經不是羅其柄副院長,而是院長曾關司。
曾關司已經五十多歲了,是一個乾瘦的老頭,臉一直緊緊繃著,臉色陰沉,好像劉浪欠了他八輩子似的。
曾關司說話直奔主題,堅決要劉浪在報紙發表聲明,聲音嚴厲,態度猛烈。
而旁邊公司總經理則擠出笑容也對劉浪進行勸說。
但是,不管他們如何勸說和威脅,劉浪就是一直不為所動。
大約半月之後,一個讓廖偉和劉浪感到恐怖的消息傳來。
法院決定起訴劉浪,要與劉浪打官司,提出賠償名譽損失費十萬。
劉浪收到外地法院的起訴書,原告自然是當地法院,被告則是主人公劉浪了。
劉浪竟然料到,自己最後竟然與法院打起官司起來。
看來,劉浪確實讓曾關司氣暈了,他一個堂堂法院從來沒有判錯一件案子,但劉浪一篇稿子讓他一輩子染上一個污點,如果這個污點不除去,曾關司的生命就永遠是灰色的。最可恨的是,他出動不少關係,找了劉浪單位的領導,也讓法院其它同事苦口婆心來勸導劉浪,但劉浪這個小小的螞蟻就是不買他這頭大象的帳。
然而大象如此龐大,踩死螞蟻自然非常容易。
曾關司不知調動了什麼關係,最後檢察院竟然放棄了抗訴。
劉浪接到傳票之後,當時心中也一愣,當天晚上也沒有睡覺,自己竟然讓法院告上了。
但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還怕什麼?
兩軍狹路相逢勇者勝。
劉浪當即就請了律師,在法院找到相應的材料進行複印,然後帶著律師來到報社。
劉浪把所有的材料拿給責任編輯,責任編輯又把材料轉交給編輯部董謙主任。四十多歲精瘦卻精神的董謙看了看之後,點點頭,拿出大堆信函笑容可掬地說道:「官司我們奉陪到底。對了,一些讀者看了這個新聞之後,還給報社寄來信函,要我轉交給你,說非常佩服象你這種作者,說你是真正有良心的新聞工作者,是真正代表廣大人民群眾利益的作者。」
劉浪接過信函,謙虛道:「我一個小小的作者算什麼,沒有你們晚報,他們什麼也不知道。你們晚報才是真正代表廣大人民群眾利益的新聞媒體。」
董謙哈哈大笑,拍了拍劉浪的肩膀,並對劉浪說道,中午他請客。
一周之後,法院開庭了。
原告是法院的執行庭的兩位正事庭長,楊才華和張永強。他們今天並沒有穿制服,也是便服。
但他們不是主辯,主辯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美女,名字是葉玲。一身西裝和黑色小領帶,顯示出她的大方得體的氣質。
雙方唇槍舌劍,你來我往。
原告首先宣稱自己的國家機關,審判不受外來干預。
而劉浪則宣稱,根據憲法,公民則有權力進行監督。
然後劉浪則堅決抓住法院的判決依據是偽證,既然證據不存在,那麼就是錯誤判決。
而原告則聲稱錯誤不在自己,錯在房管局,因為他們判決是依據房產證來進行判決的。
法院當時沒有當庭宣布判決,而是等待判決。
疲憊不堪的劉浪回到自己的住處。
剛剛上線,殘雪如夢就緊緊逼問:「這些時間你做什麼去了?你不是說自己是一個宅男嗎?我看你倒象到處亂晃的混混。」
劉浪不禁大吃一驚,自己僅僅個月沒有與殘雪如夢交談,聽她的口氣,好像就如一個怨婦似的。
劉浪給了一個痛苦的表情,然後說道:「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痛苦不得了。」
殘雪如夢給了一個大大驚異的表情,然後問道:「什麼事情,竟然讓我們的偉大的理論家也感到為難?」
劉浪說道:「你就不要諷刺我了,我根本就不是什麼理論家,僅僅就是一個業餘愛好者而已。現在我愁死了。我被法院告了。」
殘雪如夢給了一個笑嘻嘻的表情,說道:「活該,誰叫你不理我。」
然後殘雪如夢又給了一個同情的表情,說道:「誰讓我們也是會員同事呢?我應該關心你。對了,你為何與法院打官司了呢?」
劉浪於是就把廖偉及自己為之打官司的事情的原原本本向殘雪如夢交待了。
交待完之後,劉浪終於吁了口氣,寫道:「謝謝有你這個美女聽眾,我現在輕鬆多了。」
然而殘雪如夢卻給了搖搖頭的表情,說道:「你小視了對手,你的對手卻是法院。法院之間畢竟是一個系統的,那個院長既然能夠讓檢察院撤消抗訴,那麼官司的勝利的天平會向那邊傾斜呢?」
劉浪有些奇怪,問道:「可是我們有晚報與我在一起呀?」
殘雪如夢又是一個搖搖頭的表情,然後說道:「當然,晚報也有新聞監督力量,可是法院畢竟是國家審判機關,甚至在某些方面而言,它可以與政府相提並論。晚報有這個能力嗎?」
劉浪看到這裡,頓時感到自己冷汗淋淋,給了一個痛苦的表情,說道:「難道我這場官司輸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