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三十一異常

凌淵有些恍恍惚惚的，他似乎到了築基前的瓶頸，再一味的修鍊已經沒有了作用，卡住了。

可現在這個瓶頸有些不對，老是讓他出現幻覺。

他那不受控制的能力似乎突然呈現爆髮狀態。

恍惚間凌淵似乎撞到了什麼人，凌淵的眼前頓時一變。

【啊——！】

一個離巽峰弟子在獵影豹的追逐下慌亂出錯，赫然被追到身前，咔擦一口，大腿被從后咬住。

鮮血狂噴。

和他同來的幾個離巽峰弟子雖然害怕，但還是上前幫忙，但那獵鷹豹緊咬住獵物不放，直到把獵物整條腿撕下來，才晃影而走。

痛苦的嚎叫慘烈至極，被叼走的腿和淋漓了一地枯枝的鮮血，看著觸目驚心。

……

「凌師兄？……凌師兄！？」

被凌淵撞到的人正想和他問好，突然間他扶著自己的手臂一臉恍惚，奇怪地喚了他兩聲。

聽到聲音，凌淵眼前突兀出現的幻景頓時消失，他剛剛看到的差點被獵影豹囫圇吃掉的弟子，此時正好好地待在他面前。

凌淵鬆開自己扶著人的手，遲疑道：「今天不要去外山狩獵，有血光之災。」

「啊？」那弟子一愣，莫名其妙道：「師兄我今天要去市集購買培元丹，沒要去狩獵啊。」

「不對嗎？」凌淵皺眉反問自己，隨即也不再看那弟子，在那弟子莫名其妙的視線中，凌淵晃了晃有點不清醒的腦袋，腳步有些虛浮繞過他離開。

那弟子看著凌淵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才搖搖頭，覺得凌師兄果然是受打擊太大了，變得有些古古怪怪的。

可憐了凌淵一番后，這弟子就開始自己的原定行程，準備到市集去。

不過還沒走出大門，就被人叫住了，「四缺一，練氣圓滿師兄領頭，犀利小隊，來不？」

那弟子一愣，隨即高聲回道：「我要去市集買丹藥！」

「嗨你還不知道吧，」叫人的走了過來，對要去買丹藥的弟子道，「最近外山不知怎麼冒出來很多厲害妖獸，採藥不易，市集的丹藥都漲價了，我就是想去買丹藥發現錢不夠，才要去掙點。跟著練氣圓滿的師兄，安全也能有點保障。」

「哦好，那一起吧。」這弟子一聽，頓時被說服了，立刻就要跟上去，走了兩步突然想起凌淵剛剛那神神叨叨的勸告，頓時遲疑了起來，道，「外山最近妖怪厲害，會不會有危險？」

「狩獵妖獸什麼時候能沒有危險？跟著練氣圓滿的師兄，總比你隨便找些人去好。」

遲疑的弟子被說服了，又問了下市集丹藥如今的價格，而後就跟著走了，完全不知道自己頭頂，已經有團看不見的陰雲籠罩下來。

……

卡在瓶頸期的凌淵四處遊盪著，心下那種浮躁不安的感覺讓他一刻也靜不下來。

凌淵不時會碰上幾個來來往往的離巽峰弟子，有時沒有任何異常，有時會像剛剛那樣腦海中浮現詭異畫面，但只要是他看到的，全都不是好的，有些人是丟錢，有些人是受傷，有些人是做錯事被責罵……

凌淵靠在角落捂著頭低吟，無數似真似假的預見充塞在他的腦子裡，讓他有些分不清真實和虛幻。

凌淵好久沒出現這種情況了。

上一次這樣預感能力爆發，大概是他七八歲的時候？

是了，那時候他也達到了練氣圓滿，正待歡歡喜喜的築基，轉頭卻發現很詭異的一幕。

就像現在這樣。

他的兩隻眼睛彷彿交錯了兩個時空的場景，忽真忽假，易虛易實。

只不過，這種能力在凌淵修為下降后，就慢慢淡化了，修為被榨取干之前，凌淵的最後一次預見，是他離家出走前。

凌淵以前在凌家的地位很高，哪怕天賦出現差錯，凌家不少人還是對他寄予了莫大期望。

在凌淵從練氣圓滿掉落到練氣七層的時候，家族見他無望無雙書院，就擼奪了凌若水的哥哥凌似水的內定名額，讓給凌淵讓他前去廣浪派。

廣浪派是容越國這片地界的頂尖大派，連最近被丹陽派忌憚不已的赤雲觀也是遠遠不及，凌家能有兩個進入廣浪派的內定名額，可說是祖輩遺福，這內定名額自然很被凌家人看重。

名額被搶的凌似水當時簡直恨不得將凌淵生吞活剝，但很快凌淵修為迅猛倒退，連進入廣浪派的基本資格都沒有了，這個內定名額就又落回到了凌似水頭上，不過這也沒讓凌似水對凌淵有啥好臉色就是了。

凌淵離家前，曾看到過這樣一幕：

月蒙紫霞之夜，瓊樓玉宇的大殿浮屍遍野。

裡頭，

有凌似水的臉。

廣浪派被滅門了……

身在其中的凌似水也遭了秧。

當時凌淵很是驚駭，甚至忍不住跑去提醒凌似水，希望凌似水在他所說的那天離開門派。

結果自然是被狠狠嘲笑了一番。

凌淵猶記得那時凌似水對他的不屑一顧，凌似水說他是不甘心他得回了進入廣浪派的名額，胡編亂造來故意嚇人。

倚在牆邊，凌淵懷疑地敲著自己有些脹痛的腦袋，喃喃自語：「這些到底是真是假，為什麼我會看到？為什麼有些發生了有些沒有？……」

自從和家裡恢復聯繫后，凌淵也聽說了凌似水在廣浪派還待得好好的，自他和凌似水不歡而散之後，到現在已經將近一年了，什麼滅門，什麼死亡，似乎通通被證實成了一個嫉妒的玩笑。

【咕嚕……】

凌淵一怔，恍惚間似乎看到了什麼東西在眼前一滾而過。

這時，凌淵突然想起了當初害他不淺的天罰劫眼。

凌淵：「是了，那古怪的東西還在峰主手裡，峰主最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會有危險，不能讓這倒霉東西繼續在他手裡，我去找他要回來。」

凌淵清醒了很多，理清思緒，立刻起身向葉無聲的寢殿走去。

只是，下了決定的凌淵，內心卻始終彷徨著一些不安。

當初李新生搶走這珠子獻給葉無聲后，葉無聲曾想將這東西還給他，那時候他出於自私心理推拒了，任由葉無聲幫他擋災，也一直沒有告訴葉無聲這珠子的危險性。

當時覺得理所當然，現在凌淵卻有些怕了，怕葉無聲知道他的卑劣心思，會從此厭惡了他。

如果我不告訴峰主原因，他會把珠子給我的吧？峰主他連珍藏的面具都送給我了，我應該比一個破珠子重要。凌淵默默想著。

可是，如果那珠子真的黏上峰主不脫離了呢？

凌淵忽然又悲觀起來。

如果葉無聲也落到他以前被榨乾靈根修為的地步，他會恨他嗎？

會不會以後不再對他關懷，不再溫聲細語，反而冷臉相對，舉劍相向？

凌淵腳步沉重，心裡胡思亂想的種種，壓抑的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凌淵也發現了，不知什麼時候起，他越來越重視葉無聲了，重視的太過了，似乎葉無聲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就再看不到其他人，哪怕看到了，也是覺得那些人打擾到了他，想要他們消失。

這正常嗎？

凌淵奇怪地反問自己。

一路糾結著，凌淵踱步到了葉無聲的寢宮。

·

「哼唧~」

手中一氣呵成的符文瞬間被燒灼斷，葉無聲無奈地看向丹田內那枚果凍糰子，果凍糰子似乎知道自己又闖禍了，在葉無聲的神識注意下向內蠕動了兩下，而後躺平裝死。

葉無聲盯了它半天它始終不動，裝死裝的很有一套嘛。

葉無聲搖搖頭。

這兩天操作靈石壓印機，每次晶乳火王都要出來搗亂，不是吞掉他重新煉製的異火，就是在他拋開異火操作壓印機的時候，突然冒出來搗亂，讓他功虧一簣，比如現在這樣。

【其實它是想幫忙，因為你丹田內出現其他異火讓它感覺自己的地盤受到威脅，所以它想要提升自己的作用，保住地盤。只是它的火性太強，控制力又不太夠，所以……】

葉無聲聽了系統的話，突然想到：「我能幫它控制嗎？」

【如果煉化了它，自然是可以的，不過宿主你不到元嬰期之前最後不要輕易嘗試。或者宿主你的感應力達到10，達成天心通成就，雖然不能煉化，但也可以和它交流了。】

「感應力嗎？」葉無聲默念一聲，打開了商城。

現在商城開啟了第二層，除了一開始的屬性點加成，還出現了一些實用的東西，最近葉無聲攢著積分沒有動，也是想著現在能不用就不用，畢竟這個世界只要努力什麼都可以慢慢獲得，但現實世界資源匱乏且他處境不妙，留著以後也好有應急。

他現在的積分是7.49萬，如果要把感應力加到10，需要消耗5.6萬，積分一下驟降，商城裡的一些高級丹藥就買不起了。

葉無聲又看了看抽獎選項，現在他還能抽獎兩次。

正研究著，葉無聲突然聽到靈玉傳訊，說玉蟾坊文姜雪文管事來看望，頓時關掉系統頁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