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章

莉莉覺得蓋爾很不對勁，西弗勒斯也是。

該怎麼說呢，蓋爾從來就是一個好看的孩子。但是現在，蓋爾除了好看以外還多了點什麼。而西弗勒斯是從氣質上似乎變得可靠了。

當西弗勒斯和蓋爾站到一起的時候，他們兩個人之間就會產生一種特殊的力場，莉莉想，會把所有人都排除到力場的外面。

就像現在，蓋爾不過是從西弗勒斯手裡接過銀質的藥材刀時碰觸到了對方的手指而已，這兩個人對視的一瞬間，讓莉莉的心跳猛地加速了。

她拍了拍有點發燙的臉頰，覺得自己一定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才會有這種心悸的感覺。嗯，一定是的！

和莉莉單純的想法不一樣，西里斯可是正經的斯萊特林世家出身。這些年也見過不少家裡的其他人經歷過相同的事情，算得上是「見多識廣」了。所以很輕易的，他就猜到了什麼。

「西弗勒斯，你很厲害啊！」西里斯賤兮兮的用手肘杵了杵西弗勒斯的胳膊，結果杵了個空。

西弗勒斯面無表情的看了西里斯一眼，就讓後者原本預備說出口的揶揄都憋了回去。

他有點無趣的耷拉著腦袋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拿起羽毛筆狠狠的戳了兩下自己面前攤開的羊皮紙。在發了一會兒呆之後，西里斯越想越覺得心癢，但就是無人能說。

莉莉是個女孩子。作為一個紳士，可以和要好的哥們兒口無遮攔，但是絕對不能對以為小姐口出穢語！詹姆斯就是個呆瓜，根本還沒有接受青春期啟蒙，這是波特家的慣例。唯有萊姆斯y。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西里斯一想到要和萊姆斯說這樣的事情，哪怕只是打趣，也會覺得特別的不好意思。

胡思亂想著，西里斯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他抓了抓頭髮也不能把腦子裡的因為看到蓋爾和西弗勒斯和諧相處的畫面而產生的「要是我能和萊姆斯也這樣該多好」的想法甩出去。他像是在和看不見的、圍著他的腦袋亂轉的蟲子搏鬥一樣，手舞足蹈的呼嚕自己的腦袋。

於是，在安靜的有求必應室里，忽然就想起了響亮的「啪」的聲音。

所有人都順著聲音看過去，就看見西里斯眼眶發紅，自己的臉上有一個大大的巴掌印正好印在他的臉中間。下一秒鐘，他就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剛才打得太用力了，鼻子太酸了。

「西里斯？」詹姆斯有點懵的不知道西里斯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我打到自己的鼻子了！」西里斯的臉漲得通紅，因為手捂著鼻子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

「很難受嗎？」萊姆斯伸出手，輕輕的附在西里斯的手上，想把西里斯的手拿下來好看看有沒有其他受傷的地方。

手背上的溫暖感覺讓西里斯向後一躲，結果一下子就連人帶椅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這一回屋子裡的人都趕緊圍過去，看著不知道該捂鼻子還是捂腦袋的西里斯，七手八腳的把人從地上拉起來放到了沙發上。

「你這是怎麼了？」萊姆斯不明白西里斯到底為什麼自己找罪受，有點哭笑不得的看著躺著的西里斯。

萊姆斯站在燈光下，再一次的，西里斯覺得萊姆斯整個人都會發光一樣。他露出了一個傻兮兮的笑容：「沒什麼，嘿嘿！」

蓋爾看了看西里斯，又看了看萊姆斯。忽略已經開始變青並且腫起來的鼻樑，西里斯現在的眼神和表情在蓋爾看來再熟悉不過了。

這種表情和眼神，就和無數次蓋爾一個人的時候想著和西弗勒斯相處時候的事情時再相似不過了！

這一次，換蓋爾用和西里斯剛剛那賤兮兮的表情對著西里斯挑高了眉毛。他站在萊姆斯身後，對西里斯用兩根大拇指比了比，得意的笑了。

西里斯立刻就炸了毛一樣瞪了蓋爾一眼，氣呼呼的揮了揮拳頭。

「後天誰去霍格莫德？」看到西里斯什麼事情也沒有，莉莉一邊把寫好的周末作業收起來，一邊問道。

「我！我和你一起。」詹姆斯立刻就像通了電一樣，一個激靈立刻報名，還傻兮兮的舉起了右手，像是在回答老師的提問一樣。

蓋爾看了一眼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處理台上的西弗勒斯，抿著嘴唇笑了。反正他和西弗勒斯也不能去霍格莫德，不如，就用周末做一些……嗯……哎呀不能再想了！蓋爾低著頭，生怕自己笑出聲來。

好吧，蓋爾被打開了一個奇怪的開關了。這是一個不可抵賴的事實。

西里斯在塗上了西弗勒斯提供的藥劑之後，鼻子上的青腫立刻就消失不見了。他對著莉莉的鏡子露出了一個自戀的笑容之後，轉向了萊姆斯：「moony，你要去霍格莫德嗎？我們一起吧，讓叉子和莉莉單獨帶著，怎麼樣？」

萊姆斯看了一眼莉莉和詹姆斯，點了點頭溫和的笑了。與其說是為了詹姆斯和莉莉，萊姆斯其實真的更願意和西里斯呆在一起。不過對於到底能和西里斯獨處多久，萊姆斯根據以往的經驗，並不抱太大的希望。

西里斯就像是最瀟洒的風一樣，總是吸引所有女孩子的注意力。只要他露出那種痞痞的笑容，甩甩頭髮，就會有很多的女孩子一臉迷戀的圍住西里斯。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喜歡上這個傢伙！但是很顯然，他就是瘋了！

幾個朋友打鬧著收拾好了自己的家庭作業，回到了霍格沃茨的大廳里吃了晚飯。

和之前不同，蓋爾沒有在吃過晚飯之後就立刻返回到有求必應室里去進行自己的鍊金術研究。事實上，自從框架構成，也是他和西弗勒斯第一次的那天之後至今為止的兩天，蓋爾的研究都毫無進展。

這是他自己的原因。不是瓶頸或者是難點，而是蓋爾沒辦法集中精神！有了魔葯，所有因為放縱自己的欲、望而會產生的不好的身體感受都可以輕而易舉的被消除，蓋爾有點沉迷其中了，但是西弗勒斯卻十分正直的拒絕了這種夜夜笙歌的行為。

如果蓋爾會這麼輕易的因為連續兩個晚上的拒絕就放棄，那麼他就不是蓋爾了。

暗戳戳的，他計劃要用整個周末的時間來享受自己應得的。是的，應得的！蓋爾握拳，這就是自己應得的！如果西弗勒斯不願意的話，也許他可以做主導。反正上一次的時候西弗勒斯做起來還是很輕鬆的樣子，他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還記得莉莉說過的話嗎？西弗勒斯的三觀就是蓋爾，西弗勒斯只要遇到蓋爾就會沒有原則。

沒錯，既然蓋爾本人都明確表示自己的身體完全沒有問題，甚至因為特殊能力——修真的原因而比一般人更強健，那麼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當然是充分滿足蓋爾的想法。

但是儘管如此，西弗勒斯還是帶著一種想讓蓋爾得到教訓的念頭，狠狠的讓蓋爾非常真誠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貪歡是不對的，為了貪歡而把其他事情都扔在一邊更不對。

至於蓋爾做主導的念頭？西弗勒斯覺得，還是讓蓋爾只要老老實實的躺著就行了。

幾乎一轉眼間，期末考試就迫在眉睫了。很快的，在學期晚宴之後，校園裡的學生們都在忙著整理自己的行李，計劃著自己暑假要去那些地方。

「明年是o.w.ls年！」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上，莉莉嚴肅的說。

「莉莉！」西里斯拉著長音痛苦的說，「期末考試才剛結束！」

「所以在空出了大量的時間之後，正應該為了考試做準備不是嗎？」莉莉特別理直氣壯。佩妮已經在進行大學的入學準備了，儘管她才16歲。連帶的，莉莉也緊張了起來。這種時候，作為自己的好友（「不，我們只是普通同學！」西里斯嚴肅認真的希望莉莉能重新定義和自己的關係，但是很顯然不成功），難道不應該一起努力嗎？

「你為什麼不找蓋爾和西弗勒斯？」西里斯企圖禍水東引轉移莉莉的注意力。

「蓋爾和西弗勒斯從來不用別人督促！」莉莉以一種斬釘截鐵的語氣說出了理由，「而且蓋爾假期要去威爾士！」雖然拜訪自己母親的故居可能並不需要很長的時間，可要是蓋爾受到觸動情緒激動了呢？平復情緒也是需要時間的！

西里斯一臉牙疼的沉默了。之後，他又笑了起來：他已經被家族除名了，現在正借住在波特莊園里。莉莉來莊園里學習y暑假說不定也會來！到時候有叉子在，自己就可以和moony獨處了！莉莉這個主意真是太棒了！

從反對到倒戈相向，西里斯只用了半分鐘的時間。

威爾士，沃華達家所在地。

在最近的十幾年裡，原本還算偏僻的鄉村，已經開始被大規模擴張的城市逐漸逼近了。因為這樣的原因，各種各樣的現代化設施開始進入了這個地方。

沃華達家的地址在村莊的盡頭，大概和它隔了不到兩百米的地方，就是斯科特一家的莊園。

蓋爾和西弗勒斯的到來沒有驚動任何人，包括威廉斯科特，蓋爾的生父。

大概是因為天氣晴好，斯科特一家人似乎正打算出門遊玩。除了偵探給出的文件上詳細的資料以外，還多了一個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姑娘，親密的和斯科特的長子並肩走著。

他遠遠的看著雖然已經顯出老態但是依舊在行動間把背脊挺得筆直的斯科特先生，看著他溫和的接過妻子手中並沒有多重的野餐籃，看著他對自己長子親密又尊重的拍著肩膀說著什麼，不知道為什麼，蓋爾覺得眼睛有點酸。

這是一個優秀的男人，難怪艾莉絲會愛上他，又覺得不能因為自己的愛而擾亂了對方哪怕一絲一毫的生活。

「看起來艾莉絲的眼光不錯。」蓋爾語氣平靜的說，笑著看了一眼小心觀察著自己表情的西弗勒斯。他並沒有管艾莉絲叫媽媽，兩輩子的經歷讓他實在叫不出口。

他握住了西弗勒斯的手，很認真的繼續說道：「就像是我一樣，我的眼光也是頂好的！」我比艾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