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展熊飛

第3章 展熊飛

再說常州府武進縣遇傑村有位俠名遠播的南俠展昭,在外遊歷之際,偶然救了一位趕考的書生包拯。展昭與包拯在土龍崗分手,獨自邀游名山勝跡,到處玩賞。

后念及家中老母,展昭便返家去了,孝順老母親。及后,展老婦人去世,展昭在家守制遵禮,到了百日服滿,仍是外出遊歷行俠仗義。

一日,展昭行至陳州地界,遇到了一群難民,便將身上銀兩並些許乾糧分給眾人。他一貫俠義心腸,不免問及眾人因何背井離鄉逃難。

詢問之後方知陳州乾旱三年,朝廷龐太師之子安樂侯龐昱奉旨放賑,到陳州原是為救饑民。卻不想安樂侯不但不放賑,反而強搶民女,強征役夫修建什麼花園子。百姓無法活命,因而拋家棄業,逃難而來。

展昭聞聽此事,心頭火起。告別了難民,直奔陳州而去,決心要會一會這位安樂侯。

且說南俠到了陳州,便直奔安樂侯所在軟紅堂而去,不妨撞破一樁醜事:

有位落魄書生臧能因著看了幾本醫術,記住幾個偏方得了安樂侯親眼,投入門下。

展昭進去的時候,正聽到臧能與妻子說起,安樂侯給了他三百兩銀子配置藏春酒。其妻頗明事理,斥責臧能助紂為虐,有損陰德。奈何臧能被銀子迷了眼,依舊親自配了藏春酒,臧妻哭勸無用。

不妨中間安樂侯手下龐福奉命來取藏春酒,因想著從剛得了三百兩的臧能這裡分些好處,便將臧能叫到外面說話。

展昭趁機將藏春酒掉包,臧妻煩心相公助紂為虐又不肯聽勸。煩悶之下倒了杯酒喝,卻是被展昭掉包的藏春酒。正好遇到龐祿來送銀子,臧妻喝了藏春酒險些把持不住,幸虧臧能及時返家,方沒有出事。

臧妻心知乃是自己相公配的藏春酒害人害己,險些讓自己失了名節,不免潸然淚下。臧能差一點便給自己帶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悔不當初。

他本是因為落魄投奔安樂侯,如今剛得了三百兩銀子。便和妻子立誓明日便尋個由頭,回老家去。

再說展昭跟著拿了假藏春酒的龐福往安樂侯所在軟紅堂去了。原來,安樂侯讓臧能配置藏春酒乃是對付被自己搶回來卻不肯就範的民女。

展昭正思索著如何解救那女子,外面有人來找安樂侯,屋中的忠烈女子才有了喘息的機會。

深夜來見安樂侯的卻是陳州的父母官太守蔣完。這蔣完身為一方父母官不為百姓謀福祉,卻與安樂侯狼狽為奸,同是一丘之貉。

「侯爺,聖上派了下龍圖閣大學士包拯前來查賑。我們須得早作打算才是!」聽到包拯要來查賑,蔣完簡直嚇掉了半條命。

安樂侯笑道:「蔣大人無需慌張!包拯乃是家父龐太師的門生,不敢把我怎麼樣的!」

龐太師乃是包拯閱卷主考,按照朝中慣例,便是龐太師門生。彼時,讀書人對老師極為恭敬,故而安樂侯對包拯並無畏懼之意。

蔣完卻言道包拯剛正不阿,有御賜鍘刀三口,可先斬後奏。言下之意,便是就算安樂侯有貴妃姐姐太師爹也是遠水解不了近火,暗示龐昱殺了包拯才是最穩妥的。

開封府包青天鐵面無私之名不僅朝廷人人皆知,就是江湖亦有傳聞。聽到蔣完之言,安樂侯心中多少有些畏懼。略一思索,便欣然同意了蔣完的提議,打算讓手下武士項福前去行刺。

其實,安樂侯更加中意的是冷孤獨。冷孤獨的武功略勝項福,又與包拯有殺父之仇。只是在進入陳州之前驛館那件事,讓他對冷孤獨有些不滿,故而才冷落了冷孤獨,重用後面投靠的項福。

安樂侯叫來項福與蔣完一見,明言讓他刺殺查賑欽差。這項福生的一副英雄相貌,卻是阿諛奉承之輩。奴顏婢膝的樣子讓在外面偷聽的展昭都為他覺得羞臊。

項福一力討好安樂侯,對於安樂侯要他刺殺欽差無有不允。三人秘密商議了刺殺計劃,直至半夜,才散了。

展昭心知軟紅堂高手不少,寡不敵眾。倒不如慢慢退出去,先破壞了他們刺殺欽差之事才好。

展昭一路跟蹤項福,到了安平鎮的「潘家樓」。項福坐了南面,展昭便選了北面坐下,西面卻是坐著一個惡形惡相的鄉紳。展昭剛叫了酒菜,喝了一杯酒,就聽樓梯聲響,一對少男少女從樓梯上走進來。

那少年十七八歲,一身白衣勁裝俊美非凡,年少煥然。展昭不由的放下酒杯,暗暗喝彩,又細細觀看一番,好生的羨慕,心中生出幾分結交之念頭。

少年身邊一個紫衣少女,紫衣墨發,美麗非常。這兩人自然就是錦毛鼠白玉堂和魔醫傅玉雪。

展昭見白玉堂身邊有個女子倒是不好上前,生怕唐突。男女有別,那少女展昭卻只略看了一眼,很是貌美,卻讓人生不出褻瀆之意。

這一男一女方要找地方坐下,坐在南面的項福卻連忙出席,向白衣少年一揖道:「白兄久違了!」

白玉堂看著略有幾分高傲愣然,卻也不是無禮之輩,還禮道:「項兄闊別多年,今日幸會。」

「是你的朋友?」傅玉雪淡淡地看了一眼項福,漫不經心問了一句,不待白玉堂應答,便道,「你們自己敘話去吧!」

說著也不理會白玉堂和項福,倒是顧自在展昭隔壁的一桌落座,開始點菜。

白玉堂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便與項福敘話。項福將白玉堂請到自己一桌,以上座相讓。白玉堂不過略略推辭,即坐了。

展昭不由悶悶,不想這少年儀錶堂堂,竟然和項福那廝混在一出。倒是那紫衣少女,竟不肯與他們同桌,白玉堂卻毫不介意倒讓展昭有些詫異。

傅玉雪顧自叫了酒菜,竟似完全不在意白玉堂與項福說什麼。反而是展昭忍不住要細聽他二人說些什麼。

項福落座,便道:「自從一別,已經三年有餘。一直想到府上拜望,不妨小弟太過忙碌,不知令兄可好?」

白玉堂聽了,眉頭一皺,嘆氣道:「家兄年前大病了一場,上月才好些,近來一直在家中修養!」

項福做驚訝狀,道:「恩人竟然病了!可惜,我進來忙碌,倒是無暇前往探望。」

白衣少年皺了皺眉,臉色有些不好。

原來項福本是耍拳棒、賣膏藥的,因在街上賣藝時,與人爭鬥,誤傷了人命。卻是白玉堂的兄長白錦堂,見他儀錶堂堂,遭了官司。因憐憫其遭遇為其奔走打官司,將項福救出后,白錦堂又助了盤纏,讓他上京求取功名。

只是沒想到項福在路上遇到安樂侯陳州放賑。項福長得人模人樣,內里實在不堪。聞聽安樂侯龐昱乃是朝中龐太師愛子龐貴妃弟弟,便特意結交龐府管家龐福。

恰好安樂侯在驛館遇襲,惱怒冷孤獨護主不力,有心要冷他一愣。龐福趁機向項福引薦給安樂侯。項福此人最是不堪,為了討好主子,助紂為虐全無下線,因此一躍超過武功比他好的冷孤獨成為安樂侯新寵。

少時,飯菜剛上來,卻有一個衣衫襤褸,形容枯瘦的老者上得樓來,幾步跪到在西面那噁心惡相的鄉紳面前,一面落淚一面苦苦哀求。那鄉紳毫不理會,觀者不免對老者生了幾分同情。

唯有傅玉雪不為所動,顧自吃飯,仿若生的一副鐵石心腸。

白玉堂一向嫉惡如仇,又少年好義,便起身對那老者道:「你為了何事求他,何不與我說一說?」

老者見白玉堂年少英武,穿著不凡,想來也不是一般人,便道:「公子爺有所不知,小老兒欠了員外的錢,員外要將我女兒抵債,所以哀求員外。求公子爺與小老兒排解排解。」

白玉堂聞言,對那鄉紳挑眉道:「他欠你多少銀兩?」

那鄉紳見白玉堂一臉煞氣,腰間佩刀也不隱瞞,拱手道:「我去年借給他紋銀五兩,如今摺合利息,一共三十五兩。」

白玉堂聽了冷笑,道:「原來欠銀五兩!當初他借時,至今二年,利息就是三十兩。這利息未免太輕些!」

白玉堂一面說,一面取了銀子,要替那老者還錢。

展昭見白玉堂出手,心中稍安,卻見隔壁一桌的紫衣少女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那老者既然知道是高利貸,還白紙黑字將女兒抵押。你今日幫他還錢,焉知他日,他不會再去借高利貸?」

展昭一愣,他原還想著這少女不肯與項福同坐,乃是明理之人,不妨竟然這般冷漠,內心不免不喜。

白玉堂卻不以為意:「傅玉雪,並不是人人與你一般什麼都要錢!」

白玉堂此言卻是有緣由的,原來三月前白玉堂的兄長白錦堂身染重病。請了不少名醫,都說要準備身後事了。一日,魔醫傅玉雪卻上門毛遂自薦。

白府的門房因著傅玉雪年輕又是女子,不免輕視幾分。以至於白玉堂知道此事,請傅玉雪救治其兄長,被傅玉雪狠狠敲了一筆。

「嘖嘖~真是夠記仇的。你們家又不差那點錢,何至於此?」對於白玉堂的嘲諷,傅玉雪卻有些不以為意。

白玉堂雖然惱傅玉雪為難,心中還是感激傅玉雪治好了兄長,因此也頂多是出言嘲諷兩句。替那老者付了錢,收了欠條,白玉堂仍然歸座。

老者對白玉堂千恩萬謝了一番,便打算離開。展昭卻突然留他坐下喝酒,跟他打聽那鄉紳之事。

原來那鄉紳名叫苗秀,就是附近苗家集的人。苗秀因兒子苗恆義在太守衙門內當經承,就仗著兒子的勢,放些高利貸,時常做些欺壓鄉里的事情。

而那邊白玉堂問及項福的近況,得知項福做了安樂侯走狗,氣憤不已。竟拍桌憤然離去,顧自讓丟下酒錢,竟是不願與項福沾染分毫。

白玉堂氣勢洶洶的離開,傅玉雪被丟下也好不生氣,臉上竟還帶著幾分笑意:「得罪了這個煞星,苗秀只怕要倒霉!」

展昭與她坐的近,自然也聽到了傅玉雪的話,不禁微微一愣。

卻見傅玉雪遙遙對他舉了一下酒杯:「展大俠再不去,這頭籌可要被那小子得了。」

展昭又是一愣,他方才聽項福與白玉堂說話的意思,知道包大人還有幾日才能到此。心中確實想過趁機去苗家集走一遭,收拾了苗秀,才不愧那個「俠」字。

沒想到這紫衣少女竟然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

「姑娘認識我?」

「南俠展昭,天下誰能不識君?」傅玉雪輕笑道。

「敢問姑娘高姓大名,剛才走的那位——」

傅玉雪明白他一直在聽眾人談話,必然也聽到了白玉堂叫她名字。說到底還是對白玉堂英雄相惜,想要認識白玉堂才是真的。

「在下傅玉雪,剛才離開的乃是陷空島五鼠之一的錦毛鼠白玉堂。」

「傅玉雪?」不知道為什麼,展昭覺得這名字略有幾分熟悉,卻又說不出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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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後來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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