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強摸
「老黃是誰?」玄辛問。
「老黃是貓。」姜重黎答。
「老黃和你是什麼關係?」玄辛再問。
「……」姜重黎心說,你不是連貓的醋都要吃吧。
「它是你的貓嗎?我沒有見到。」玄辛十分執著。
「不,小區里的野貓,想欺負我的時候就到家來,不想欺負我的時候,就跑沒影了。」姜重黎說,「別管那隻老黃了,重要的是眼前這隻老黃,也不知錢包里有多少只貓。」
姜重黎把錢包翻過來,輕輕撓了撓老黃的下巴,老黃抬起眼皮,唬了他一聲。
「老黃,你叫的不對,別人家的貓錢包,都是喵~」
老黃:「唬。」
神態威猛,囂張跋扈。
姜重黎不敢繼續惹它,好聲好氣地說:「給我看看餘額成嗎?」
老黃兩隻眼睛都睜開了,圓圓的貓兒眼,定定看向姜重黎,十分奇異地,姜重黎眼前出現了半透明的界面,類似網銀,但要一目了然多了。
只見餘額那欄,是個大大的零蛋。
「……」拿到錢包時,他還說過上屆國王的好話,果然,人的嘴不能張太快,對那個不靠譜的前國王抱有期望,是他圖樣圖森破了。
怎麼辦,沒有貓,買不成票,他又在國王十字車站鬧出了那麼大動靜,警察一定會加強巡邏,他可怎麼回去。
「這個錢包……」玄辛忽然開口。
「怎麼了?」
「聽說,國王的貓錢包與普通錢包不一樣,只要能夠獲得自然貓的好感,貓咪就會送錢給你,所以我才問,那隻老黃在哪裡,如果在附近的話,我去找到它,討好一下,你就能得到錢了。」
「真的?」姜重黎又驚又喜,還能這樣?餘額為零不算事兒,憑空生錢才是diao,不愧是國王牌貓錢包,簡直無價之寶。
「不過,離得那麼遠,都跨界了,老黃的好感能傳達到這邊嗎?」
「它的頭像在王之錢包上,想來與王之錢包間會產生很特殊的聯繫,我去試試,總比什麼都不做好。」玄辛道。
「嗯,好,老黃很喜歡小區東邊那個白鐵皮涼棚頂,晴天會爬上去曬太陽。」姜重黎想了想,又說,「你小心些,老黃極為跋扈,喜歡欺負人類,你別被它欺負了。」
玄辛應了聲,囑咐他,「這段時間我沒辦法監視你周圍的狀況,你不要離開商店,就在休息區等我回來。」
姜重黎答應了,玄辛那邊就靜默了下去。
通常,玄辛即使不說話,也會有隱隱的呼吸聲陪伴著他,這時一下子完全安靜了,姜重黎突然覺得有些孤獨。
陌生的國度,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因為有玄辛陪著,他才沒有體會到茫然無措的滋味。
「……啊。」
姜重黎忽地記起,說明書並沒有說明要怎麼才能授予他人元精,玄辛好像很挑嘴,不是國王的元精,竟然不要。
這可怎麼辦,難道還是得親?
憶起那個叫人魂飛天外的吻,姜重黎耳朵微熱,關好保險箱,看著它隱入牆壁深處,才從屋裡走出來。
……
華國,龍虎山莊小區。
玄辛拎著雞爪子,飛身一躍,跳到白鐵皮涼棚頂上。
一隻大大的黃花貓四仰八叉躺在涼棚正當中,享受著正面陽光與背面暖烘烘鐵皮頂的雙重spa,眯著眼睛,似睡非睡,還不時愜意地掃一下尾巴。
玄辛無聲無息靠近它,把雞爪子擺在它的臉旁。
老黃抽抽鼻子,睜開眼,盯了玄辛的方向一會兒,玄辛一動不動,老黃疑惑地轉動幾下耳朵,又等了等,見周圍沒有什麼動靜,才慢慢靠近食物,叼起雞爪子,啃起來。
玄辛趁機一把掐住老黃的脖子,完全不管老黃的吼叫與掙扎,大手堅定地往它的肚子摸下去,一下,一下,修長的手指在大黃貓的胸腹間,劃出舞蹈般優美的軌跡。
順著摸,側著摸,抓著摸,撓著摸,花樣百出,無所不用其極的摸。
老黃被強摸了幾分鐘,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叫聲越來越低,慢慢的,它的眼睛水潤迷離起來,唬聲中也漸漸透出舒服享受的婉轉。
玄辛停下手,把大黃貓抱進懷裡,正要從涼棚上下去,忽然眼神一凝,往遠處看去。
小區門口,進來幾個不同尋常的人,他們衣著各異,肌肉緊緻,舉手投足乾淨利落,互相之間隱隱用眼神交流,四散進入小區,看似不經意,卻呈現出嚴密偵查的架勢。
其中兩個走到涼棚左近,一邊觀察四周,一邊用極低的聲音交談。
「確定是這附近?」
「監測到信號的位置離這裡不遠,這是半徑一百米內唯一的小區,很可能,他就住在這裡。」
「目標真有那麼危險?」
「極度危險,上面的指示說,必要的話,允許當場擊斃。」
等這兩人走遠,玄辛才從涼棚頂上輕輕躍下,隨手摸著大黃貓,眸光暗沉如霜。
……
雪梨市。
姜重黎走下樓,尋找休息區,經過男爵夫人的交易室門口時,發現她竟然還沒有出來。
說明書提到的國王專屬技能——王之撫摸,有必要儘快掌握,比起無辜的陌生路人,男爵夫人好歹是個小貴族,理應為國王的成長做出貢獻,在她身上動手實踐一下,不違背姜重黎的道德底線。
腳步一轉,姜重黎走過去,輕輕敲了敲門,他不知道男爵夫人的名字,只好說了聲「我進來了」,就推開了房門。
瞬間,一隻強壯的大手猛地攥住他的手腕,一把將他拎進房間,臉朝下按在地上。
姜重黎悶哼一聲,被這股大力摜得不輕,他反應很快,腰腿使力,向一旁翻滾,但顯然攻擊他的人格鬥經驗十分豐富,膝蓋迅速頂到姜重黎背上,用體重壓制住了他。
姜重黎的胸椎被死死抵住,頓時有出氣無進氣,完全動彈不得。
「男爵夫人,這不就是你的同夥嗎?竟然還說不認識他,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男爵夫人坐在正對面的椅子上,臉色鐵青,但腰背卻倔強地挺得筆直。
「我的確完全不認識此人,更談不上同夥,局長先生,你想抓我,儘管動手,但要我協助你捉拿與我毫不相關的人,卻恕難做到。」男爵夫人面帶冷漠的笑,又禮貌又傲慢,完全沒有了之前那股子丟人的窮酸氣。
就算再落魄,她也依然是貴族。
姜重黎背上的男人,嘲諷地哼了一聲,「事實擺在眼前,竟然還嘴硬不認,他如果不認識你,怎麼會進入你的房間?」
「交易室屬於商店,誰都能推門進來,他自己愚蠢又不幸,在錯誤的時間進入了錯誤的門,自投羅網,與我有什麼關係。」說著,男爵夫人看向姜重黎,眼睛里全都是你這個白痴你進來幹嘛的意思。
姜重黎明白了。
在火車站時,不止一個警察看到了他幫助男爵夫人逃跑的情形,而這名男爵夫人,似乎認識她的人還不少,警察要抓姜重黎,所以追到商店裡來,問男爵夫人要人,但男爵夫人卻並沒有出賣他。
背後的男人是局長,難道,是警察局長?
姜重黎不覺得將一個查票的帥哥小警察弄昏迷這件事,會值得警察局長親自出手,也就是說,帥哥警察與警察局長之間,存在著不一般的關係。
值得賭一賭。
「請對我尊重些,局長先生,不然,他就再也醒不過來了。」下意識的,姜重黎模仿了玄辛的聲線。
因為玄辛冷酷起來時,實在威懾八方,big極高。
這句故意使詐的話,很奏效。
姜重黎背上的男人動搖了,抵住他脊椎的膝蓋力道,鬆懈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