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上藥

第11章 上藥

想到二哥極有可能已經失憶了,薛雲舟突然覺得心裡有點堵,自己跟在他屁股後面生活了那麼多年,他一轉身就能看到,可穿越到古代,他把身後的尾巴給忘了。

不過,二哥即便失憶了,也依然對他很照顧,薛雲舟想到賀淵最近與自己獨處時的一言一行,又覺得心裡那點鬱氣漸漸散了,忍不住在床上翻了個身,心想:二哥還是跟前世一樣,擺著一張后爹臉,實際上卻表達著關心,典型的面冷心熱,難道說這已經成為了他的本能?他潛意識裡還是對我感覺熟悉的吧?不然他應該對我和對別人一視同仁……

薛雲舟很會自我開解,臨睡前心情又恢復了燦爛,畢竟二哥還活著,這比什麼都重要。

清晨起床時,薛雲舟神清氣爽,看院子里的楓葉紅成一片,頓時覺得世界一片美好,精神振奮之下忍不住便想發泄發泄,就興沖沖跑到院子里去準備做運動,沒想到剛下台階,腳下猛地一滑,狠狠摔了下去,后腰和屁股直接磕在了台階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這回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樂極生悲,瞬間就痛得臉部扭曲起來。

跟在後面的餘慶嚇一大跳,一邊大喊:「不好!王妃摔了一跤!快去叫大夫!」一邊跑過來扶他。

薛雲舟一手扶著腰,一手揉著屁股:「嘶……這身體太不好用了!」

餘慶沒發現這話中的古怪,只哭喪著臉請罪:「都是小的看顧不周,台階上降了霜,小的應該早點提醒王妃的。」

「沒事……嘶……是我自己跑太急了……」薛雲舟擺擺手,順勢將手臂搭在他肩上,僵硬著身子往屋裡走去。

餘慶從沒想到自己跟了個這麼好說話的主子,頓時感激涕零,暗暗發誓一定對王妃誓死追隨,手腳也一點都沒閑著,將人扶到床上之後,立刻去接別人打過來的水,又問大夫什麼時候過來,滿臉都是焦急之色。

大夫很快就趕了過來,同來的還有賀淵。

薛雲舟一回頭就對上賀淵的目光,心尖狠狠顫了一下,隨即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頓時羞愧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賀淵沉著臉,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餘慶撲通跪在地上,強忍住顫抖:「小的看顧不周,讓王妃摔在了台階上,請王爺責罰。」

賀淵惡名在外,看到他的臉色,所有人都嚇得魂不附體,紛紛跪倒在地,一時間屋子裡除了賀淵站著,薛雲舟趴著,就只有大夫氣定神閑地坐在床邊了。

大夫給薛雲舟檢查了一下,說:「沒有大礙,用些葯揉一揉,將淤血化開就好了。」

賀淵稍稍鬆了口氣,卻依然冷著一張臉,見地上的人都在瑟瑟發抖,便道:「都起來吧。」

下面的人聞言大吃一驚,甚至遲疑著不敢起身,他們剛才已經做好了受罰的準備,甚至開始求菩薩保佑自己留個全屍,畢竟王爺最近與王妃越走越近,這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的,而且眼下從王爺的臉色也可以看出,他對這個王妃極為看重,一旦問責下來,不將他們抽筋扒皮才怪。

下人們正遲疑的時候,餘光瞥見賀淵朝床邊走去,忍不住偷偷掀起眼皮子,就見他往床沿上一坐,掀開薛雲舟的衣擺,手在他腰上按了按,沉聲道:「你不長腦子么?現在天涼了,地上都發白的你看不見?不知道走慢點?」

周圍的人全都傻了眼:王爺一來就黑著張臉,可對我們一句苛責都沒有,反倒是將王妃罵了一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薛雲舟之前一看到賀淵就覺得無地自容,迅速把臉埋起來了,現在又讓他在腰上一碰,明明是不輕不重的按壓,他卻覺得那幾根帶著暖意的手指變成了電棍,電得他整個人都激靈了一下,至於賀淵罵他的話,他已經習以為常了……

果然,就算失憶了,習慣還是不容易改變的。

賀淵讓人去取了葯,又把不相干的人全部打發走,親自擰了帕子給他做冷熱敷,敷完了又給他上藥,手掌按在他腰上開始不輕不重地揉。

薛雲舟埋著臉,手指偷偷抓緊身下的被子,腦子裡簡直瞬間引燃了炸彈。

這穿越太值了!上輩子沒享受過甚至想都不敢想的待遇,這輩子竟突然降臨了!這就是兄弟和夫夫的差別嗎?我可不可以暗搓搓地認為,二哥失憶了其實也挺不錯的?

薛雲舟覺得自己大概是悶得缺氧了,身體的所有感官所有血液全都集中到了腰后,緊緊跟隨賀淵手掌的移動,同時腦子裡一片空白,胸腔里鼓動得厲害,簡直幸福得連東南西北都不認識了。

賀淵給他揉了一陣,將手拿開,目光卻依然落在他腰間。

薛雲舟愣了一下,抬起頭:「揉完了?」

賀淵連忙將目光調開:「嗯。」

薛雲舟再次把臉埋起來,腦子裡沸騰了:霧草屁股也摔了的,屁股怎麼不揉!我現在可是二哥明媒正娶的王妃,能不能主動勾引一下?反正他也不知道我是誰……

試一下應該沒什麼事……吧?

賀淵站起身:「說了不要逞能,你不長記性?上次腿抽筋,這次腰又磕了,冒冒失失的。」

薛雲舟不敢回頭跟他對視,哼哼道:「我會鍛煉身體的。」

「嗯。」賀淵應了一聲,轉身在盆里洗手。

薛雲舟撓撓額頭,狀似不經意地低聲咕噥:「也不知道屁股有沒有事……」

賀淵動作頓了頓,隔著水面盯著自己的手,半晌才開口:「屁股摔一下能有什麼事?」

「哦,也對……」薛雲舟尷尬得要命,感覺自己頭頂都快冒煙了,連忙打住不合時宜的小心思,一臉絕望地想:不會勾引怎麼辦?沒膽子勾引怎麼辦?雖然二哥失憶了,可我沒失憶啊,一對他心懷不軌就緊張得要命!讓我再去死一回好了……

賀淵洗完了手,薛雲舟看他拿乾淨帕子慢條斯理地擦著,生怕他立刻就走,忙找話題道:「那個……刺殺的人查清楚了嗎?」

「查過了,都是普通百姓,想必是被生活所迫,這才造的反。」賀淵頓了頓,又道,「不過他們刺殺的時機太巧了,背後一定還有人在暗中指點。」

薛雲舟聽了點點頭,腦子裡第一反應就是:會不會是便宜爹乾的?

不過便宜爹想要殺他手段多的是,需要這麼迂迴曲折么?萬一那些造反的百姓控制不住,壯大隊伍攻打京城,最後還不是會威脅到他們貴權階級的利益?

「會不會是他們在京城有內應?我看他們一盤散沙,不像有高手指點的樣子啊。」

「也有可能。」賀淵走過去,將被子從他身下扯出來,拉開蓋在他身上。

薛雲舟覺得自己心跳又加速了。

賀淵繼續道:「會查出來的,至少他們的老巢已經查清楚,朝廷正決定派兵去鎮壓。」

薛雲舟愣了一下,轉頭看著他:「朝廷的決定不就是王爺的決定?」

賀淵淡淡「嗯」了一聲:「通往太平盛世的道路都是沾滿鮮血的。」

薛雲舟不自在地抓抓頭,只覺得二哥眼神太犀利了,連他在想什麼都知道,不過他也知道,這次動兵在所難免,主觀來說也確實涉及到了他自己的安危與利益,客觀來說,這在歷史上太常見了。

兩人正說著話,外面突然傳來何良才的聲音:「王爺……」

賀淵轉身:「進來。」

何良才躬身走了進來:「稟王爺、王妃,下個月初是忠義侯大壽,侯府方才送來了請帖,說請王爺、王妃務必賞光。」說著雙手將請帖呈上。

賀淵伸手接過:「知道了,你去備禮。」

「是。」

薛雲舟一聽是便宜爹的請帖,再一次陰謀論:不會是鴻門宴吧?

不過賀淵勢力早已根深蒂固,即便他殘暴不仁,可那些追隨者畢竟是利益共同體,終歸還是在乎他死活的,便宜爹如果蠢到直接在自己家裡下手,恐怕他的日子也要到頭了。

薛雲舟現在已經知道了賀淵就是二哥,自然事事為他著想,斟酌了一下,道:「忠……咳……我爹,他似乎和皇上走得很近。」

賀淵朝他看了看,聲音隱約透著溫和:「我有數。」

薛雲舟知道他比自己聰明,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賀淵留在這裡吃了飯,回去之後把宋全叫到書房,吩咐道:「你去查一查樊茂生。」

宋全面露疑惑:「恕屬下愚鈍,屬下從未聽說過此人。」

賀淵把關於樊茂生的材料遞給他:「此人原本是個將軍,解甲歸田已經很多年,最近突然卻在京城附近出現了,你按照這個地址去查。」說著又將寫有地址的一張紙遞給他。

宋全伸手接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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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攝政王[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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