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6章 高調亮大餐
簡勛摸了摸肚子,道:「嗯,我也的確是餓了,那行,就先吃飯吧。」伸手叫來服務員,報了一堆的菜名,回頭問紀岩:「你想吃什麼,我幫你點嗎?」
紀岩本來還在尋思著他話里的意思,什麼叫先吃飯吧,那後頭難道還有什麼其他事嗎?念頭剛轉上來,都還來不及細思,就聽見他問過來。
「哦,那行,你點吧。」紀岩隨口應道,兩人一起吃飯向來都是簡勛為主,她是吃什麼都行,這片地界兒外來的怎麼都沒有土生土長的熟,哪家館子有什麼招牌菜聽他的就准沒錯。
簡勛快速的又報了兩道菜,交代服務員道:「讓你們高廚親自掌勺,就說簡少點的菜,去吧。」
這要是個小飯莊小館子,客人開口要哪位廚師掌勺也不算是太新鮮事兒,可是這裡是『老城一號『,京都頂尖兒的酒店,那就是那些個大佬們都會經常過來吃飯的地方,能在這兒當廚師的哪個不是行業里的翹楚,容你挑三撿四的吆喝東吆喝西,這麼大個酒店合著為你一個人開的是嗎?
服務員臉上露出特別吃驚的表情,說話都不太利索了:「客人說的是高廚是我們中餐的主廚高廚嗎?」怕兩人再不理解,趕緊又加了句解釋:「因為我們這裡還有別的姓高的廚師。」言外之意別是弄差了。
「不要別人,就是他。」簡勛涼涼的又緊跟著交代了句:「要他親自動手,聽明白沒有?」言外之意就是別想糊弄我,拿了別人炒的菜頂了主廚的名兒,那樣不好使。
服務員一聽這話就知道這是內行,這裡的規矩都知道,忙應了聲:「好的客人,我會特別註明的。」轉身拿了菜單下去了。
紀岩有些意外簡勛這樣類似於以勢壓人的舉動,打著是簡家在京都這裡有頭有臉兒,簡勛這個簡家二少也是名聲響亮,可像是這樣的形為還是有些臉大。紀岩雖然嘴上沒說,可是心裡卻一個勁兒的嘀咕,兩人認識到現在他除了那段時間為了追求她特意二了一把,又是金鏈子又是寶馬車的土壕了樣兒了之外,還真沒見他怎麼高調招搖,這麼特意擺譜還真是頭一回。
那服務員倒也挺聽話,讓他怎麼說真就怎麼說,很快就把單子下了回來傳話:「我們高廚說了,您點的菜立馬就做,二十分鐘內上齊,讓您稍等片刻。」
簡勛只點了點頭,連話都沒回,直接擺手讓他走人了。
這做派整個一豪少總栽官大老爺啊,紀岩越發摸不准他的脈門了。
知道她感到疑惑,可簡勛偏偏不去解釋,只不咸不淡的說了句:「這裡的高廚手藝好,等會兒你好好嘗嘗。」
這人可是嘴叼,他要說是好那就真的是好,紀岩又不傻,光是看剛才那服務員的神色也能猜出個七八分,這位中餐主廚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支使得動的人,簡勛以著簡二少的名頭讓他親自掌勺無非是兩人之間早就認識,再者也是關係權勢罩著,一般人等是沒有這樣的力度的。
簡勛倒是不否認這一點,在點的菜盡數上齊,兩人也都嘗過了一輪后,點點頭道:「沒錯,是高廚的手藝。怎麼樣,是不錯吧?」
紀岩很大程度上是被先後端上桌的菜給震住了,大大小小足有十二道之多,先前難怪要特意換了下桌面,散座這裡的常規尺寸兩個也擺不下。
試著回想了下剛才簡勛點菜的時候,好像並沒有幾道,怎麼加起來會是這麼的多?就這菜量別說是兩個人了,那就是多上個十倍也足夠吃了。
紅燜肉排是整面的小排、銀鈴響鱔每根兒都能有兒臂粗、芙蓉龍蝦滑蛋蝦頭就有一尺半高,幾乎是每道菜都足夠震撼,偏偏吃的人就像是根本就感覺不到了樣,雲淡風輕的就像是面前只是幾盤青菜豆腐,那就個平靜。
紀岩覺著自己要是這時候表現出吃驚來,指不定會讓他誤會心疼錢不捨得了,好歹做次東怎麼也不能叫他給看扁了。儘管很肉疼,表面上還是沒露出半點,嘗完也跟著點點頭:「嗯,是很不錯。」何止是不錯啊,簡直是太好吃了,她也算是門內人了,只嘗了幾口就知道這位高廚確確實實是高手中的高手,比起簡老頭兒來也是不惶多讓,只能說是各有千秋。
兩人在廚藝上的風格有些不同,如果用畫作來形容兩位大師級人物的菜品,那麼簡老頭兒的就是自然清新的山水墨畫,而這位高廚的則是濃油重彩的肖像油畫。比起前者的寫意,後者更注重於感觀的震撼。
紀岩一邊感嘆一邊瞅著這一桌子的大盤大碗,光是擺在中間的那隻烤全羊就能把這散座上的人都給震住了,不是說這裡的人沒見識,而是在一眾自助餐的區域上這種頂級式的重菜,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這真的好嗎?
這時候的她光在想著窘不窘了,完全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這麼極具震撼性的一大桌子菜,只花了二十分鐘的時間,這本身就是個大大的漏洞。
而這點在此時此刻已經成了次要所在,重要的他們兩人眼前的這桌子菜已經相當『成功『的引起了旁邊一些人的注意。其中就是那兩個老外。
在他們旁邊的服務生被叫了過去,其中一個老外指著這邊一陣嘰哩呱啦的說最常見的世界通用語,那意思是也想要訂一桌這樣的大餐。
這裡的服務生那都得至少會一門外語,溝通起來是毫不費力,就連回答起來都是不急不徐,禮貌而紳士:「對不起兩位客人,那桌菜式是中餐高主廚親力烹制,僅限特別客人享用,兩位想要品嘗可以由其他廚師進行烹制,不過這裡要提醒兩位一下,其中兩款菜式是高主廚的獨家配方,換人烹制那肯定是會有所差別,如果是這樣的話也可以嗎?」
這番話意思表達的很是明確,就是說你再有錢也吃不到一模一樣的,頂多也就是吃個替代品。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紀岩總覺著服務生在說這番話時在有意無意的在往他們這邊看,像是在意他們這旁觀者的看法而不是正對說的兩個老外。
兩老外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在聽了這話后兩人似乎有些分歧,一個表示無所謂,一個卻是很在意,特意又追問了句真的不可以嗎?服務生笑著搖頭表示真的不行。
儘管不是自己所為,可看到兩個老外在這上頭吃癟,紀岩也跟著挺愉快,再叫你們得瑟嘴歪歪著瞎亂說,這回知道並不是誰都買你們的帳嗎?
「這回你知道了吧,在這裡並不是有錢有身份就好使,那還得看看是誰?尤其是他們這些老外,不管是頂著什麼頭銜,是駐華國大使也好,還是某國的王子也罷,請不動就是請不動。」
紀岩微訝的看向簡勛,他不可能無緣無故說出這番話來,加上這一桌子奢侈級的豪宴,這麼高調的舉動若是背後半點原因都沒有,那她是怎麼都不會相信。
有了懷疑自然想的就多了,先前被她忽略的事一下子就想到了,桌子上的這十幾道菜,哪道都是費火候工夫的大菜,別說二十分鐘,就是兩個小時能做出來一半兒就不錯了,打量著她好糊弄,隨隨便便演場戲出來她就信了是吧?
「簡勛,你這麼大費周章的到底想幹嘛?」如果到這時候了她還沒發現問題,那她可就真是傻瓜蛋了。
「也沒想做什麼,我就是想讓你知道知道,某些人別看著又是什麼皇室又是什麼王子的身份挺高,其實也不見得有多大能耐,就比如眼前這桌子飯,他要是過來未必就能點到。不信的話,你可以叫他試試?」
「……」紀岩半天無語,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道:「你擺了這一出為的就是這個?」話里話外指桑又罵槐的就差沒把喬納斯名字拎出來了,可這一連串的特徵跟直接說人名又差多少嗎?還不如乾脆就說是誰呢?
簡勛承認的也特痛快:「對,就是為了這個。」他就是想叫她知道,那外國小子在京都這一畝三分地兒連個屁都不是,也就是名頭好聽而已,真要是認真計較起來,他連這樣這一頓飯都請不了她,別被那些個好聽的頭銜給晃暈乎了。
紀岩瞅了這一大桌子的硬菜,真是有點兒哭笑不得:「簡勛,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真的很幼稚哎!」這也算是變相的在炫富,而且還相當的高調,高調的讓人都無語了。
別看這些看起來都沒什麼,可細細一想,整個過程他花了多少的心思。首先是請得動那位高廚,跟著還得跟這裡的服務生打好招呼,再就是對時間段環境的掌控,如果不是做了較細密深層的規劃,這一切都不能發生的這麼自然順當。
不愧是特部出來的人,連安排這種事都嚴密妥貼,紀岩也是挺佩服他的,只是對這件事本身表示接受無能。
不就是想說喬納斯那小子不如表面來得好嗎,一句話的事兒也值得他這麼費勁的安排,難道真的以為她連這樣的話都聽不進去嗎?還是說他認為她就是個膚淺愛慕虛榮的人?覺著她之所以跟他提分手,就是沖著喬納斯的皇室身份,要真是這樣那誤會可真是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