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上課第一天

18.上課第一天

?披著山間晨霧,伴著歡聲笑語,十分鐘的山路似乎絲毫不會讓人覺得疲憊。順著一條狹窄的土路往上走,終於,一座瓦房出現在轉角的平地上。瓦房非常破舊,只有兩間屋子,灰白的牆,軍綠的窗,唯有柱子上白底黑字的牌匾能證明這是一所小學。

有學生在校舍門口除草打掃,還有幾個學生蹲在走廊上玩小沙包。

「新老師來啦!早讀啦!」劉虹喊。

學生聞言,都跑進了教室。不多時,朗朗的讀書聲響徹山間。

八人商量一番,也適時地進教室。教室比外面看起來更破舊,毛坯內牆,斑駁桌椅,只有那塊黑板還算能看。沒有開燈,光線十分昏暗,或許是方位的緣故,陽光照不進來,但學生們還端著書朗讀得十分認真。

他們一一做了自我介紹,學生很配合,齊聲問好。

教室的隔壁屋子是廚房,有幾張條凳,那邊讀著課文,這邊八個人坐等上課。廚房裡只有電飯煲和土灶,柴駿時和丁正陽淚奔了,他們根本沒用過土灶,不會生火。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出主意,憑的都是看電視的經驗和演電視的經驗,然而電視也不教怎麼生火啊,折騰來折騰去,差點被煙嗆死火也沒起來。

莫易久放棄了,到旁邊教室一問:「哪位同學會生火?」一下就招攬來一批用灶小能手,相比之下,幾個被整得毫無辦法的大人簡直慚愧得無以復加。

解決了用灶炒菜的問題,任甄去上第一節語文課了,剩下幾人就各自開始準備節目。柴駿時、丁正陽、辛浩歌在對小品的台詞。沈可欣前一晚和經紀人商量好用古箏彈一首《梁祝》,節目組說服裝樂器道具周三會統一準備好,所以這會兒就閑著,看丁正陽裝老太太笑得停不下來。湯遠正對著手機上的圖搗鼓繩子,說是簡單的繩子魔術,其實他從來沒練過,只是迫於某些人說需要一個互動節目的要求。他另外還準備了兩個節目,一支歌和一段街舞,吃這碗飯的,幾乎不用花太多時間練習,反而是這個什麼簡單的繩子魔術才真正折磨到了他。

莫易久覺得那三個排小品的男人太不厚道,笑罵他們:「喂!你們三個人出一個節目,然後讓人家小朋友一個人出三個節目,好意思嘛?」

三人卻理直氣壯。

「矮油易姐,我們這個小品是主力,撐場面的,重要著呢。」

「可不是么?再說了,我們這也是給湯遠表現的機會,年輕人,多表演表演拿幾個特寫,太合適了。」

莫易久翻了個白眼:「你們說的這些都不重要,重點是,如果你們三個只出一個節目,就不夠數目了。」

辛浩歌想了想,說:「我唱段兒京戲,然後讓丁正陽跟你跳支國標……」

莫易久看了看丁正陽,剛皺眉頭,又聽辛浩歌繼續道:「你跳男步,他跳女步,多好。」

「好什麼好!」

「我覺得挺好。易姐你看不上人家么?」丁正陽開始對手指裝扭捏,莫易久一臉要厥過去的樣子。

曾今今興奮地說:「讓我來當指導吧!然後易姐穿個西裝,丁老師穿個裙子。」

丁正陽尖叫:「媽呀,人家是GAY不是偽娘啊!!!不過你的提議我喜歡,裙子我要自己設計自己做。」

沈可欣也來添亂:「哎呀天哪,這樣一定有看頭!」

莫易久扶額:「拜託,為什麼都一副就這樣定了的表情。」

然而,真的是就這樣定了,沒人在意莫大天後的拒絕和反駁。

語文課結束,任甄回來了,她說在課上發現幾個讀書不錯的,可以抓來朗誦。正說著話,有幾個學生偷偷摸摸站在門口往裡偷看。任甄問他們有什麼事,其中一名個頭高點兒的女生害羞地說:「新老師,可不可以跟我們一起跳皮筋?」

根本就是無法拒絕的請求。

四個女人跟她們到門口的空地,有孩子在鬥草,有孩子在逮螞蚱,還有幾個在追追打打。課間只有十分鐘,得抓緊時間。

皮筋拉得很長很長,學生們說要教她們跳。任甄穿了裙子,不方便,只能全程當木樁綁皮筋。黑白配分了隊,曾今今也跟著當木樁去了。她站在那兒看莫易久跟著小姑娘跳得嫻熟,問:「易姐,香港人也跳皮筋么?」

莫易久轉過頭來對她說:「當然跳啦,小孩子的遊戲都差不多的嘛。哎呀,我踩線了,曾今今都怪你。」

曾今今笑,她發現莫大天後跟小孩子玩的時候,也會變成小孩子。

約莫是上午十點,莫易久和曾今今先下了山。原因?她們後知後覺地發現,這所簡陋的小學根本沒有任何樂器,之前設想中邊唱邊跳邊彈琴的畫面瞬間碎成渣渣。她們得找節目組協商,鋼琴是不可能了,好歹來架電子琴,亦或者有個伴奏帶也好。

節目組一半的人都在幫忙舞台搭建工作,就在房車停駐的那塊空地上,進度挺快,已經初具規模。

她們直接找了導演,導演似乎早有準備,讓人捧了個箱子上來。

箱子就是普通的抽獎箱,紅色,上面寫著:願望箱。

「這是什麼東西?」莫易久問導演。

「之後幾天,你們有什麼需求或是願望,可以到這裡來抽籤,每張簽上都有一個小任務,完成任務就可以得到我們的幫助。不過,我們會根據願望的難易程度決定需完成的任務數量。所以……不要提過分的要求。」

「所以呢,電子琴是幾個任務?」曾今今問。

「一個。」

兩人鬆了口氣……你推我讓之下,還是莫易久伸手進去抽了張簽。打開一看,上面寫著:「幫DH村14號的王奶奶家收兩畝玉米地。」

原來是干農活兒。她們當然不會放棄,即使誰都沒有下地做過。莫易久打了電話給還在山上的丁正陽,告訴他願望箱的新規則。那邊丁正陽的情緒很高亢,說這就抓人下來接任務。他想給學生們一人發一套蠟筆,還想改善學校午餐的伙食,至少是他們在的這五天。

莫易久掛了電話,滿臉笑意,曾今今問她有什麼事這麼可樂,莫易久說:「丁正陽這個人,不錯。」

曾今今沒聽到他們講電話的內容,問她是怎麼個不錯法。莫易久想了想,說:「他很有心。男人啊,一般都沒有心的。」

「所以他是gay。」

曾今今接得順溜,引得對方笑個不停,她卻在回味那句——「男人啊,一般都沒有心的」。這是地圖炮式的說法,難免顯得有失偏頗,但是比起這句話本身的正確性,說出這句話的人是怎樣的心理似乎更值得讓人追究。

曾今今看著困難地向老人家問路的莫易久,她突然覺得,似乎隱隱窺見了莫天後裡面那個叫莫易久的女人,和報紙上新聞上那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強人不一樣,或許,重重情傷之後,內心已經脆弱得不像話,否則又怎麼會發出那樣的感慨。

兩人七彎八拐才找到了14號,是一所不大的瓦房,門口曬著一地玉米,金黃金黃的。繞過那片玉米,去敲門,開門的是個六十歲上下的老阿姨,估計就是簽上寫的王奶奶。

「王奶奶您好,我們是來給你家幹活兒的。」曾今今先開口,拿出那張簽給對方看:「收兩畝玉米地,您知道的吧?」

王奶奶立刻笑彎了眼:「我知道我知道,哎喲,還真有人來幫我幹活,還以為是騙人的嘞。我帶你們去。」

一人背一個誇張的大籮筐,跟著王奶奶走了約有十分鐘,才到玉米地,在一片平緩山坡的向陽面上,一眼望去,全是玉米植株。

王奶奶告訴了她們那兩畝任務田的範圍,又簡單教了挑玉米和掰玉米的方法,就回家幹活去了,她還留話,說十二點會送飯過來。

高高低低的山坡田間,有零星的老農民在勞動,還時不時會看向這邊。時近中午,陽光猛烈,莫易久和曾今今背著籮筐,看著那兩畝地里密密麻麻的玉米,決定先給那個贊助商做個廣告……

把防晒霜往對方上上下下□□在外的皮膚全數抹了一遍,兩人才開始幹活……

莫易久的攝像小瞿說:「回頭得問這個贊助商多收點廣告費,看我們嘉賓多拚命宣傳,在這種玉米地里還玩兒互相塗防晒霜的橋段。」

曾今今斜眼過去:「你不會是百合男吧?」

小瞿摸著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我關注你們微博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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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筆直筆直的天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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