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出海

?一行人吃完早點，又吞了暈船藥，直奔碼頭。九點，陽光燦爛，碧海藍天極致明媚。辛浩歌和柴駿時昨夜借宿的船就泊在海岸邊，典型的中型漁船，從外觀看，年份很近，在眾多船隻當中相當引人注目。

「你們就是住這兒的啊？」丁正陽指著漁船，悔不當初：「怎麼看都比1號民居好，我說咱們換房間導演怎麼不跳出來阻撓，原來就是想看我後悔。」

辛浩歌拍拍他的肩：「得了妹妹，以後別這麼作了，挺丟人的。」

丁正陽一聽臉色更不好了，倒是柴駿時老實，告訴他：「其實還是蠻晃的，我夢裡都感覺自己起起伏伏的。」這使得丁正陽不平衡的心得到了些許的安慰，不過作用不大。

辛浩歌和船主說明了意圖，又表示希望能帶他們去挖海底的淡菜。船主豪爽地一口答應，但所有人都知道，一定是節目組事先打過招呼的。

一撥人浩浩蕩蕩上船，丁正陽頭一件事就是先去看辛浩歌睡的艙，看完之後聳著肩膀出來，表情嘲諷欠打：「不過如此。」

漁船出發，慢慢地，遠離碼頭。二十分鐘之後，在近海下錨。船主說這下面有暗礁，魚群多，也可以潛下去挖淡菜，一舉兩得。

工作人員準備了六套魚竿，至於剩下兩人，說是會安排下水挖淡菜，一男一女，至於是誰和誰，抽籤決定。

又是抽籤……沒人願意下海，畢竟這是麻煩事，而且存在危險。姑娘們就更不願意了，畫了一早上的妝，一下水，全廢了。醜樣子如果播了出去，太丟人。

曾今今會游泳，但僅限游泳池，她喜歡被海洋球包圍的感覺，卻不認為自己會喜歡被海洋包圍，所以就算有機會也沒有要嘗試的念頭，但如果這次不幸中籤，也不打算抵抗。

工作人員再次上籤筒，兩個，每個四支簽，三支有魚的標誌，一支是貝的標誌。八人四男四女各站一撮，兩筒簽輪了一圈，聽天由命。曾今今是最後一個抽的，前面沈可欣已經歡呼自己的簽上是魚，任甄附和說她手上的也是魚。

中籤率上升到50%。曾今今深吸一口氣，剛打算看自己的，莫易久一手捏住她簽上的字……

「曾今今，要不要跟我換？」

「啊？」曾今今狐疑地去看莫易久另一隻手上的竹籤，對方卻得意地迅速將簽藏在身後：「換不換？」

貝殼的標誌就在這兩支簽的其中之一，這是鐵定的了，曾今今不知道剛才那一會兒的功夫，莫易久是不是已經看了自己的簽，更摸不透她的想法。如果她知道了兩支簽的內容，而她那個是貝，自己手上這個是魚，耍點賊心思也可以理解，如果她那個是魚的話，還給自己留迴旋的餘地，這……也太好心了吧！對了，或許是莫大天後特別想潛水呢。可要是莫易久自己也沒看簽上的內容，這情況就另當別論了……

「易姐，如果你想去挖淡菜的話，我很願意把這個大好機會讓給你。」曾今今說。

莫易久卻不鬆口：「你不要管我想不想挖那個什麼淡菜，先告訴我你想不想和我換。」

曾今今打不定主意，就算莫易久手裡那個是貝殼的簽，只要明說自己不想下水，她也會毫不猶豫地換了這簽。但現在……她不明白莫易久想要做什麼。

曾今今看嚮導演：「導演，這樣換合規矩么？」她企圖以嚴格的遊戲規則乾脆利落地打碎這場二次選擇。

那邊導演卻比了個OK的手勢，無情地讓曾今今繼續搖擺不定。

「處女座也有選擇障礙么？」莫易久笑。

曾今今無言以對。面對這種情況，誰都會障礙的吧！

「我……不換！」

「哦？」莫易久繼續引誘：「真不換？在考慮考慮嘛。」

曾今今皺眉，因為對方一副很想換的樣子。她尋思來尋思去，眼睛一閉決定遵從第一次命運的安排：「不換不換。不過不管抽籤結果怎麼樣，如果你想釣魚，我就去潛水。」

莫易久覺得無趣，悻悻地撒了手。曾今今低頭一瞧，原來自己的簽上畫了個貝殼。

丁正陽也湊過來看，幸災樂禍：「你看看你，不願意換，傻了吧。」

曾今今覺得自己這手氣實在太糟糕，房子住得最破，這會兒還接了個潛水挖淡菜的活兒。

莫易久臉上彷彿寫滿了「讓你不換」，曾今今可憐巴巴地看著她說：「看來這是天意。」

莫易久望天：「所以我才說和你換呀。」

這意思是她一早就知道貝殼的簽在曾今今手上，那麼……

「所以你是想挖淡菜才說跟我換的？」

曾今今眼睛都亮了，莫易久臉卻黑了，道：「鬼才想下去。」

曾今今愣愣地皺了眉毛，一時間不明所以。還不及深思，船主已經安排抽到魚簽的六人學習釣魚去了，莫易久自然也跟著去了。

工作人員開始為潛水的幾人準備潛水裝備，除了兩名嘉賓，還有一名船員和一名攝像。男嘉賓這邊抽到挖淡菜的是湯遠，正積極地做著熱身，看起來朝氣蓬勃。曾今今也跟著做簡單的熱身，只是心思不在上面，總想著剛才莫易久的反應。

既然她知道簽上的內容，又根本不想潛水……難道真的是心地善良愛照顧人？曾今今看向船舷邊學完釣魚技巧又被導演抓去拍攝防晒霜植入廣告的莫易久，為自己不識好人心的蠢話愧疚得一塌糊塗，看來得找個機會道歉，或者是在單獨採訪的時候。

海釣的工具還沒有完全準備好，辛浩歌、丁正陽和柴駿時這會兒沒事做，先過來圍觀兩人潛水。工作人員拿來了潛水服，跟想象的不一樣，是乾式的，簡直大手筆。非貼身，全密封，防水保溫，衣服褲子靴子帽子全連體，不需要脫衣服，直接穿在自己的衣服外面即可，更不用擔心妝花的問題。

曾今今鬆了口氣，丁正陽卻嘖嘖嘖個不停，笑說這潛水服穿著跟個宇航服似的，都凸顯不出曾老師和小湯遠的完美身材，少男少女估計得砸電視。

曾今今笑得眼睛都彎了，但心裡還是被什麼壓著似的，沉得不得了。拿出口袋裡的雜物，又綁好了頭髮，大嘆一口氣，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把潛水服穿上。

那邊沈可欣、任甄和莫易久錄完了防晒霜廣告，也過來了。從透明的面鏡里，曾今今看見沈可欣撲上來就給她來了個熊抱：「哎呀呀好萌啊！！」

哎呀呀你的萌點好奇怪啊！！

沈可欣抱完這個「萌物」又去抱另一個，任甄過來，摸著曾今今被潛水服包住的腦袋：「加油啊不要緊張。」

曾今今點頭，又偷偷看莫易久，想從她臉上的表情分辨她有沒有生氣。莫易久正在湯遠那邊給他加油鼓氣，還說如果在水裡看到黃魚，順手撈幾條上來。

曾今今眼巴巴地望著，看旁邊工作人員開始幫湯遠背安裝了防水攝像頭的氧氣瓶，莫易久終於過來了，還是笑著的，證明剛才的不快已經煙消雲散。

莫易久與她面對面站著，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想努力看清面鏡裡面她的臉。曾今今好奇地看著，看著莫易久的臉放大放大，嘴巴一張，「哈~~~」，眼前瞬間白茫茫一片，緊接著，白色又不見了，「嘰嘰嘰」，原來是莫易久的手掌將白霧抹了。

這是要幹什麼？

曾今今摸不著頭腦，只一臉不明白地站著。莫易久用手扣住曾今今的腦袋兩邊，撅著嘴就在面鏡上誇張地mua~了一記，華麗地留下個紅色的唇印。周圍的人都開始發出怪叫，莫易久笑著讓周圍的人別嚎了，又鄭重地搭著曾今今的肩，道：「安全第一，有問題馬上上來，好嘛？」

曾今今覺得自己已經呆成了鵪鶉，看著那抹視野內的紅色，眼睛都快鬥了。後來，她也不記得自己憑藉本能做了什麼反應，回神的時候，已經背好了氧氣管，手裡還有個奇怪的鏟子和一個小筐……

啊……這就要出發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