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這麼弱
顧澤終於發現了這邊的情況不對勁，他一改笑嘻嘻的姿態，急忙問：「瑤瑤，你和誰在一起？」
其實林瑤也沒有想到那邊居然會傳來顧澤的聲音，分明前一秒她才看過手機號碼，和之前喬以爍寫在紙上留給自己的一模一樣。
為什麼打電話過來的會是顧澤……
這不是亂上添亂嘛。
趁著蔣彤沒完全回過神，林瑤卯足了勁將她往旁邊推去，蔣彤頓時大叫一聲，滾在了桌角旁。
而蘇靜宜也趁著這個空檔把林瑤從地上扶起來，手上還有被蔣彤抓出的紅痕。
林瑤問：「你沒事吧？」
「沒事，」蘇靜宜撩起袖子就準備再戰，「打她的力氣還是有的。」
蔣彤試著從地上爬起來，一邊起身一邊抬手理了理一頭的亂髮，「你們……」
蘇靜宜笑，「我們幹嘛呀，難道還會吃了你不成？」
蔣彤一隻手指著兩人所在的方向氣得亂顫，「你們，你們欺人太甚！」
蘇靜宜挽著林瑤的手，「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呢，你最好注意一點，給自己積點德。」
「蘇靜宜，你每天都幫著林瑤，」蔣彤喘了口氣，「你是不是林瑤養的一條狗啊？」
蘇靜宜：「你……」
蔣彤：「如果不是林瑤的狗，怎麼每天都跟在她後面叫喚！」
林瑤終於出聲，「你嘴巴放乾淨一點。」
面對林瑤的慍怒，蔣彤不屑一笑，「怎麼，你就乾淨了？」
蔣彤的話音剛落，只見林瑤不動聲色的輕輕抽出了被蘇靜宜挽著的手，她走到蔣彤面前，一記巴掌毫不猶豫的落在了蔣彤的臉頰上。
驟然間整個屋子的空氣彷彿凝滯般，蔣彤和蘇靜宜屏氣注視著緊抿嘴唇的林瑤，被林瑤的這一舉動驚呆了。
蔣彤後知後覺，震驚的撫著自己被扇的那邊臉，「林瑤，你……」
「給你解釋你不聽，告訴你實情你不信，蔣彤你他媽沒有沒腦子啊，」一連串的話從林瑤的嘴裡說出來大氣都不帶喘一下，「現在又得了狂犬病，見誰都咬是不是？」
「我……」蔣彤懵了片刻，驀然就朝林瑤的身上撲過去，「我跟你拼了！」
……
電話的另一頭。
顧澤在這邊聽著三個人的吵鬧聲目瞪口呆，喬以爍從洗手間回來，推門慢悠悠的在最角落的沙發上坐下。
又是滿屋煙酒味，還有骰子不斷搖晃的聲響。
「喝！」
喬以爍倒在沙發上，眯開一隻眼，吼：「小點聲！」
話畢便闔眼睡覺去了。
原本還玩得興緻頗高的幾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放下了手裡的骰盅，在桌面上輕輕移動。
喬以爍終於愜意，懶懶打了個哈欠。
昨晚沒睡好，要不是今早趕著回來，他也不會困成這樣。
喬以爍沒睡著，又聽見顧澤在搖麥前喊他，「喬以爍，不好了！」
喬以爍不耐煩的睜眼看他。
顧澤拿著喬以爍的手機跑過來，完全不顧後面妹子的呼喊聲。
顧澤：「不好了，你女票和人打起來了！」
周圍的人都沉默著望向喬以爍，包括那兩個還在唱歌的姑娘，眼裡是滿滿的詫異。
喬以爍「嗯」了一聲，轉了個身，驀地一怔。
他蹭的一下坐起來，表情古怪，問：「等等，你說誰打起來了？」
顧澤一臉見鬼的表情，「林瑤和人打起來了。」
喬以爍：「……」
……
林瑤保證，這是她平生第一次和人打成這樣。
不光是宿管大媽，連鋪導員都驚動了，本來就不算大的寢室里圍了一群人，把蔣彤和她們硬生生分開站成兩邊。
「你們這樣像什麼話，」鋪導員氣得吹鼻子瞪眼，「都是一個寢室的，朝夕相處這麼久，有什麼事情好好坐下來談談，動什麼手，特別是你，林瑤！」
林瑤把目光瞥向別處，臉上的抓痕還隱隱作痛。
「我看你平時很懂事啊，怎麼也跟著她們一起瘋，都要畢業了居然鬧這麼一出。」
林瑤抿抿嘴，「是我和蔣彤打起來的，不關蘇靜宜的事。」
「你打架還有理了？」
林瑤：「……」
林瑤低頭不語，蘇靜宜不服氣，白皙的臉氣得通紅，「明明就是蔣彤挑事，關我們什麼事！」
蔣彤聞言炸毛了，要不是有人拉著估計又會衝上來，「呵，蘇靜宜你真敢說啊！」
蘇靜宜：「我怎麼就不敢說了，我還說你被人包……」
養……
最後一個字沒說完，門外有同學叫了一句，「怎麼有男生啊？」
腳步聲匆忙在門口停下，林瑤下意識側目望向來人，本來還面無表情的臉看起來更嚴肅了。
喬以爍？
後面有中年大媽追上來，氣喘吁吁喊：「同學，你不能上來啊……」
顧澤攔住她，「哎呀，阿姨你不記得我了？我是上午陪您聊天的小顧啊。」
大媽一臉迷茫，「上午不是我值班啊。」
顧澤嘻嘻哈哈，「沒事兒，現在不認識了嗎，我們有急事，看了人就走。」
大媽：「……」
顧澤絮絮叨叨的話音傳來，林瑤沒顧得上看他那邊是什麼情況，只訝異的打量著喬以爍，眼前人皺皺眉，視線在她臉上停留半晌，這才環視了一圈周圍。
鋪導員面對這種情況也懵了，自己帶班的年數雖然不多，但硬闖女生宿舍的倒是頭回聽說。
她扶了扶眼鏡，問喬以爍：「你是什麼人啊？」
喬以爍沒理那個年輕的鋪導員，他看了蔣彤一眼，莫名覺得眼熟，這才想起來上次在ktv的時候林瑤也和這個人打了一架。
感情這次又是她？
蔣彤的心思不在喬以爍，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正和宿管胡扯的顧澤身上，發覺蔣彤的視線所在，喬以爍揪住顧澤的手把他扯進來。
他示意了一下蔣彤所在的方向，「你認識？」
「誰認識啊。」顧澤表情無奈，說完定眼一看，呆住了。
他好像還真認識。
喬以爍擺擺手，「你把人領走。」
面對蔣彤看見自己時隱隱歡喜的眼神，顧澤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還沒來得及回話，就見喬以爍把林瑤牽走了，後面還跟著小跑追去的蘇靜宜。
留下大眼瞪小眼的鋪導員和其它勸架的同學。
顧澤：「……」
顧澤乾笑幾聲，「沒事了沒事了，誤會都解開了。」
……
近乎傍晚，屋外的溫度更是冷得不想話。
林瑤只穿了一件針織衫，走出寢室后便止不住的發抖，配著臉上的那道抓痕簡直可憐壞了，喬以爍清了清嗓子，「去車上坐坐？」
林瑤沒說話，蘇靜宜提議說：「要不去前面的食堂吧，有暖氣。」
喬以爍依然看著沉默的林瑤。
林瑤掃了眼自己同喬以爍還牽在一起的手，皺眉問：「你怎麼來了？」
喬以爍對於兩人親昵的姿態渾然不覺，他另一隻手打開後車門，「你這麼弱，被人打死了怎麼辦。」
林瑤：「……」
他放開林瑤的手，使了個眼色讓蘇靜宜進去車裡坐著，理所當然的繼續開口道：「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林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