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一勞永逸

10.一勞永逸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何況她又累又渴,實在懶得再繼續走,索性攥著髮帶靠在大樹上休息休息,風一吹,腦子稍微清醒了些,舉目再看,突然覺得對面聳立在草叢間那幾堆看似雜亂無章的石頭很眼熟,蹙眉努力思考半天,終於想起來,抬手拍拍腦門,失笑道:「原來如此!」

難怪她怎麼也走不出去,原來是誤入石陣,也不知是什麼人布下的,不過她前世就來過這裡,那時她沒喝酒,又是大白天,所以一眼就看出問題所在,和桓昱沒怎麼費勁就闖進去了……如果她沒記錯,這石陣中有一處十分别致的風景,還藏著一個很稀罕東西。

但那次是兩個人一起行動,現在只有她一個,冥思片刻,有辦法了,一手刀劈下一根嬰兒手腕粗細的樹枝,簡單修理成一根拐杖,又看了一眼對面石堆的分佈情況,然後就拿髮帶蒙住眼睛,豎耳聆聽流水聲,用拐杖探路。

不到半盞茶工夫,水聲豁然清亮,衛戧扯掉覆眼髮帶,一抬頭,愣在原地——在她正對面是一株老乾粗大,虯枝盤曲的大桃樹,樹上繁花,灼灼盛開。

當初來的正是花開時節,看到桃花滿樹很正常,關鍵現在已是六月的天,怎麼可能還有桃花?

被震驚的衛戧都忘了口渴,徑直來到桃樹下,一躍而起攀折下一根桃枝,仔細觀察,的確是真花,搖搖頭,自語道:「難道我是在做夢?」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丟下桃枝和拐杖,爬上老桃樹,從一處隱蔽樹洞中掏出個金絲楠烏木盒,盒身上嵌著一個由五組撥輪組成的藏詩鎖——只要將這五組撥輪對成一首詩或者一句什麼話,就能打開盒子。

衛戧順勢坐在樹椏上,按照前世桓昱教她的那句開始撥轉起來,但詩對上了,鎖卻打不開,又對了幾遍,仍舊打不開,擰眉咕噥:「我肯定沒記錯,怎麼會打不開?」

本來就被酒勁頂的有點難受,又遇上明明印象深刻,卻怎麼也打不開的鎖,再看上面這些筆畫繁複的小篆,衛戧覺得體|內好像燒起一把火,口更渴了。

她終於想起來,自己出來就是為了找水喝,深吸一口氣,循著水聲望過去,就在老桃樹前方不遠處有一個瀑布,水流如一條條白練垂下來,落入清可見底的水潭。

麻溜起身,抱著烏木盒從樹上跳下來,一口氣衝到水潭邊,撂下盒子,洗把手,挪身換到更往上游的位置,掬水敞開來喝個痛快。

解渴后,焦躁感也少了不小,回頭撿回盒子,坐在潭邊大石板上,脫掉鞋子把腳泡進水裡,繼續解鎖。

清風刮過,竟捲來一陣花瓣雨,衛戧錯愕的扭頭看向那株老桃樹,而她停在藏詩鎖上的手指無意識的觸動撥輪,只聽到一聲清脆的「咔噠——」聲,衛戧再看過來,那鎖已經打開。

莫名的心跳起來,緩緩掀開盒蓋,一如前世,盒子里裝著一塊巴掌大的玉牌,鮮紅如血,朝上的這面雕刻著一些彎彎曲曲,她看不懂的文字,有點類似某種符咒。

「嗯,這玉牌的另一面絕對是個『瑄』字。」她還強調似的點了點頭,結果翻開一看:「啊?」伸手揉揉眼睛,她沒看錯,這玉牌的另一面是個醒目的「珏」字。

對著月光照了照,又用手指狠狠的搓了搓,「珏」還是「珏」,沒變成「瑄」,最後衛戧得出結論:「我果真是在做夢吧!」

但腳下的流水如此真實,衛戧抬手敲敲頭頂:「哦,沒做夢,那就是還醉著呢!」

雖說承認自己是醉了,但腦子還是轉筋的,她知道這石陣一般人絕對進不來,雖然耳朵尖的能聽到水聲,卻不能通過水道找到這裡——這水潭的出水口應該是地下暗河,或者是分散成許多條不容易被人發現的小溪流。

「下水清醒清醒……」邊說邊寬衣解帶,其實她早就覺得身上黏糊糊的很難受,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洗洗。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后,衛戧把自己從手指丫到腳趾縫洗了個遍,就差沒一根一根的洗頭髮了,泡了個酣暢淋漓,才又折回岸邊拿起那塊玉牌來看。

當然,上面的文字不會改變,仍是個「珏」字,但她拿起玉牌對著月光時,似乎有一道詭異的流光從玉牌里發散出來,環繞著她轉了個圈后消失不見。

接著衛戧就覺得周遭氣溫驟降,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轉身彎腰去撿堆在石板上的衣物,正這時,老桃樹方向十分突然的響起了羽翅破空聲,衛戧下意識扭頭看過去,沒找著鳥,反倒發現桃樹下站著個人。

她疑心自己眼花,使勁揉了揉,果真看得更清楚,那裡確實有個人,還是個男人!

衛戧僵硬的低頭看看自己——全身上下連根髮帶都沒有,光光的……

來不及一件件穿回去,拽起那件絳紅色的廣袖衫狠勁一抖,飛快的披在身上,身手快於腦子沖了過去,如猛虎撲食一般將那人壓倒在地,跨坐到他身上,一手蓋在他眼睛上,另一手抓來剛才丟在著桃樹下的拐杖當兵器比在他頸側,整套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最後還口氣陰冷的威脅道:「仔細著點你的性命,別動!」

等人被徹底制住,安靜的躺在她身下,衛戧這才開始動腦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想辦法買通他,讓他就當剛才是在做夢,回去洗洗睡下,明早再起來,就把今夜所見所聞忘得乾乾淨淨;

或者狠狠的揍他一頓,揍到他失憶;

要不幹脆殺人滅口,一勞永逸……

又是一陣清風,樹上桃花簌簌飄落,掉在她頭髮上,衣服間……片刻功夫,就把他們周圍的地面鋪滿,一眼看去,全是層層疊疊的花瓣,都看不到地皮。

很快,一樹桃花就謝了個精光,只剩下稀稀疏疏的樹葉。

目瞪口呆的衛戧這才回過神來,低下頭眯著眼盯著被她壓住的傢伙。

因她穿的是廣袖衫,遮住他眼睛那隻手的袖擺有一截正好落在他臉上,所以她只能看到他如桃花般的唇和弧度完美的下巴,而他身上穿著單薄的白紗衫,原先大概只露出一點鎖骨,被她衝撞倒下后,別說漂亮的鎖骨,就連圓潤的肩頭都露出來了。

面對如此景緻,衛戧無暇欣賞,她腦袋已經被駁雜的信息填滿——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桃樹下的白衣男子、被她壓住后安靜柔順不掙扎、還有這樹上桃花詭異的凋謝速度……越思考,身體綳得越緊,她不確定的開口:「你是什麼鬼?」

他唇角緩緩勾起來,發出一聲低沉磁柔的:「呵……」

儘管在水裡泡了那麼久,但衛戧還是沒有徹底醒酒,見他如此,直覺反應就是親自去確認他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鬆開拐杖,先把手試探的觸上他肩膀,嗯,手感溫潤,好像精心打磨過的上等玉石;接著移手向他胸口摸去,因衣襟礙事,還往外扯了扯,直到手心嚴絲合縫的貼上他光裸的心口,感覺到那裡正在有規律的起伏著,她腦子一熱,竟又低頭將耳朵湊上去聽了聽,「撲通、撲通——」心臟跳得十分歡快,她咕噥道:「嗯,是個活物!」

「撲稜稜——」又傳來羽翅扇動聲。

衛戧注意力被吸引過去,定睛一看,只見一團烏漆墨黑的東西從老桃樹後面飛出來,怪聲怪調的叫著:「啞,主君被登徒丑鬼推倒按住啦——」

「啞,開始扒|衣服啦——」

「啞,主君清白不保啦——」

「啞,我可憐的主君啊——」

聒噪的叫人頭大,衛戧想也不想,抓起拐杖抬手就甩向那團黑,但那團黑十分敏捷,竟只被掃掉幾根羽毛,有驚無險的躲開她的攻擊,然後叫得更大聲:「護衛,護衛——快來人,救命啊,滅口啦——」啞啞的飛走了。

衛戧眯眼磨牙道:「不過是只個頭大一點的鳥,囂張什麼,等我養只貓吃了你!」

不等說完就感覺到蓋在人家眼睛上的手被捉住了,心一慌,急聲道:「你幹什麼,別動,不然宰了你!」

他嘴角的弧度更明顯,心情不錯的樣子:「再不快走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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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後來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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