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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救了我,我總得親自去表示一下感激,又怎能讓她過來呢?你就依了我這回吧,我保證今後一定乖乖地聽你的話,聽太醫的話,好生調養,把、把咱們的孩子照顧得好好的,可好?」蘇沁琬撒嬌地抱著趙弘佑的脖子,在他懷裡直蹭,嬌嬌柔柔地懇求。
原還板著臉故作嚴肅的趙弘佑,被她這般又是撒嬌又是耍賴地膩了不到一刻鐘,便已經有些抵擋不住了,如今她竟然還在他懷裡胡亂地蹭,若非知道她有孕在身,他都要懷疑這隻勾人的小狐狸故意撩撥他了。
伸出手去牢牢地禁住她亂動的身子,重重地在她唇上親了一記,這才嘆口氣道,「要老老實實走路,不能再蹦蹦跳跳沒個正形,累了要及時歇一陣子,身邊無論何時至少要有兩人跟著侍候,若覺得有不適不能忍著不說……」
「知道啦知道啦,這些話你已經念叨好多遍了,啰嗦!」見他又化身老嬤嬤不停地念叨,蘇沁琬直接戳著他的臉嗔道。
「不許不當一回事!你如今可是雙身子之人,半點也不能大意!」趙弘佑皺著眉,沉下臉嚴肅地道。
蘇沁琬『吧唧』一口親在他唇上,抱著他撒嬌道,「不許板著臉,人家都記在心上了……」
趙弘佑嘆息一聲,認命地搖搖頭,他已經可以想像,在他的小小狐狸出來之前,懷中這隻小狐狸會如何折騰他了,有些氣不過地摟緊她狠狠地親了一會,滿意見著那白皙的臉蛋上瞬間便染上了紅霞。
***
聽聞愉昭儀到來,崔芳儀有些意外,如今莊裡有哪個不知愉昭儀懷有龍嗣,皇上更是下了旨意,旁人不得輕易打擾她靜養,讓那些想著趁機拉拉關係的命婦可惜不已。
畢竟,皇上如今膝下空虛,愉昭儀又是聖寵在身,這一胎無論是男是女,將來的前途必也是有的。
雖然兩人曾經共同經歷過生死,但彼此間素無好感,見過了禮后,兩人都沉默了下來。最後,還是蘇沁琬率先打破了沉默,真誠地道,「多謝,若當日不是你出手相救,世間上只怕再無蘇沁琬此人!」
崔芳儀輕嘆一聲,無論是蘇沁琬,還是皇上,見到她頭一句話便是道謝。
「你不必謝我,雖然我救了你,可不代表著我不再討厭你!」
蘇沁琬被她噎了一下,氣悶地瞪她,臉頰更是一鼓一鼓的,好一會才憋出一句,「我也不喜歡你,就算、就算你救過我!」
「那你今日來做什麼?故意來炫耀自己有了皇上的孩子的?」崔芳儀瞥了她一眼。
「我是來多謝你的救命之恩的!」蘇沁琬氣急地大聲分辨。
崔芳儀定定地望了她片刻,突然湊到她跟前一臉認真地道,「那你打算怎樣報答我的救命之恩?不如,不如把皇上讓給我,如何?」
「不行,絕對不行!你想都不要想,他是我的了!」蘇沁琬大聲拒絕,更是一臉警惕地瞪著她,像是怕她真的會來搶一般。
「噗哈哈哈……」見她這護食的模樣,崔芳儀再忍不住哈哈大笑,直笑得飆出眼淚來。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位寵冠後宮的昭儀娘娘原來這麼不經逗,這樣的小姑娘性子,那個沉穩冷靜的皇帝到底看中她哪裡了?
長長地吁了口氣,迎著蘇沁琬的視線好一會,一絲釋然的笑容緩緩在她臉上盪開,她想,她知道應該向皇上提什麼樣的要求了。
「果然是夫妻同心啊!你也不必再放在心上,皇上已經代你謝過我了。」
蘇沁琬一怔,皇上代她謝過了?
「……蘇沁琬,若是可以,還請寬恕方容華。那日,她也是拚命要阻止的,只是、只是有些時候,總是有點身不由已……」也不知過了多久,崔芳儀輕聲道。
「世間上沒有十全十美之人,但凡是人總會有私心,我也不知道方容華與那名男子之間有著怎樣糾葛,可在那樣的境地,她還能想著護你一命……」說到此處,她卻是再說不出口了。
嬪妃與男子私奔這樣的醜事,別說是習慣了高高在上的皇帝,就算是尋常的男子,也忍不下這奇恥大辱。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開口求情,也許是被那一對拋下所有也要爭取幸福的有情人觸動了吧!畢竟這世間上敢做出這樣舉動的人屈指可數。
蘇沁琬垂眸沉默不語,這幾日她一直沒有去打聽那日之後的事,也沒有人向她提過方容華與那名男子如何了。那日帶給她的驚懼至今仍縈繞心間,她不敢說自己不恨,尤其是自得知自己還懷有身孕,只差一點,她的孩兒便沒了出世的機會。
哪怕當時她是昏迷著,可也感覺得到是有人將她抱起拋到了河中,在下著大雨,河水湍急的時候,將一個昏迷不醒動彈不得的弱女子拋下去,這與直接殺了她又有何區別?
如今聽說方容華也曾極力阻止,哪怕最終她的阻止是徒勞的,可至少,至少讓她心中的恨意稍消退了些許。
從崔芳儀處離開,蘇沁琬仍是有些恍惚,憑心而論,她並不希望方容華死,宮中嬪妃那般多,她也只與方容華有過愉快的相處,那樣一名溫柔若水的女子,若就此被奪了性命,實讓人不忍。
「娘娘,娘娘,求娘娘救救奴婢主子,救救她!」正失神間,突然從左側衝出來了一名宮女打扮的女子,『撲通』一下跪在她跟前哭求道。
芷嬋及淳芊二人動作迅速地將蘇沁琬護到了身後,芷嬋踏前一步斥責道,「你是何人,若是驚擾了娘娘與小皇子,便是死一千次一萬次也不夠!」
蘇沁琬也被這一番變故嚇了一跳,待細一打量,這才發現這個滿臉淚水的狼狽女子,竟然是方容華身邊的宮女芳菲。
「奴婢芳菲,給昭儀娘娘請安!」芳菲也知道自己冒失了,忍著慌亂悲痛起身依禮請安。
蘇沁琬定定地望了她片刻,對她的來意也猜到了幾分,嘆息著道,「起吧!」
***
「奴婢自知容華犯了大錯,可奴婢自幼侍候她,焉能看著她……請娘娘念在、念在往日與容華的情分上,代為向皇上求情,饒她一命,奴婢來生做牛做馬也必會報答娘娘大恩!」跟著蘇沁琬到了一間僻靜的屋裡,芳菲跪地哀聲懇求。
「你可有怨她?她那般做,可是棄你於不顧。」蘇沁琬望著她輕聲問。
主子失蹤也好,意外身亡也罷,作為侍候她的奴婢,必是免不了責罰,若是運氣不好,只怕連性命也不保。方容華的離開,哪怕她做了萬全之策,可對芳菲等侍候她的宮人,總是顧及不到的。
芳菲身子一抖,良久,才輕輕地道,「怨的,奴婢也是怨的。只是,小姐她苦了這麼多年,難得袁公子對她珍之愛之,奴婢、奴婢又怎忍心……」
不等蘇沁琬再說,她深深地朝她一拜,哽聲又道,「小姐雖為方家嫡女,可卻並不是老爺原配夫人所出,上頭有一位原配嫡出的大小姐,下頭又有新夫人所出的三小姐、四小姐,小姐夾在中間,日子過得連下人都不如。」
「袁公子為方府大管家遠房侄兒,父母雙亡家中無人,這才到了方府投靠遠房堂叔,閑時也會到方府幫幫傭。隨著小姐年紀漸長,那幾位小姐便愈發的針對她起來,缺衣短食更是常事,所幸袁公子心善,總會偷偷將自己的吃食省下來給小姐,也總避過旁人幫著小姐做些粗重活。」
蘇沁琬輕咬著唇瓣,大概這二人便是這般互生了情愫,後面的她約莫也能猜得到了,方容華容貌出眾,年紀越長便越無法遮掩,方老爺又怎會捨得將這麼一張好牌許給一個窮小子,必是趁機利用女兒謀一番前程。
她甚至覺得,或許那位『袁公子』混到宮中侍衛這位置,不過是為了能站在與意中人最接近的地方。
若她猜測得不錯,這位袁公子便是上回救了周源而失蹤了一段日子的那位,而方容華什麼時候生出的私逃心思,或許是他那番下落不明喚醒了她心底的濃烈愛意,讓她豁出去爭取一番。
「我都心中有數了,你先回去吧!」暗嘆了口氣,她抬起一邊手搭在芷嬋掌上,淳芊亦是體貼地扶著她另一邊手,將她從椅子上扶了起來。
芳菲張張嘴想要再說,可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主僕三人漸漸遠去的背影……
***
「小狐狸可是有話要與我說?」趙弘佑嘆息著放下手中的書卷,將乖乖地靠坐在榻上的蘇沁琬摟到懷中。
「你怎麼知道我有話要說?」蘇沁琬偎著他好奇地問。
「你已經偷偷望了我不亞於十次,每一次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樣,打量著我不知道是不?」趙弘佑捏了捏她愈發軟綿綿的臉蛋,心中卻滿意得很。
這小狐狸終於長了些肉了,也不枉他這段日子親自盯著她用膳。
「……方容華與那位袁侍衛,你打算如何處置?」蘇沁琬在他胸膛上蹭了蹭,終是輕聲問。
趙弘佑眉頭一擰,低下頭對上她的視線,發覺她並不像是隨意問問的模樣,喉嚨里那些應付的話一下子又咽了回去。
良久,他輕輕地撫著她的臉龐道,「袁翼凡膽敢傷你,就此一條,足以將他千刀萬剮!至於方靜嵐……身為宮妃與外男私逃,自是賞三尺白綾!」
意料之中的答案……
蘇沁琬反身埋入他懷中悶悶地道,「可是,可是我不想他們死……那個袁翼凡害我落水差點性命不保,他那麼狠,我討厭他。可是,方容華喜歡他啊,他也喜歡方容華,易地而處,要是有人會有可能連累我與你不能長長久久地在一起,我也可能會做出些瘋狂的事來的。」
趙弘佑呼吸一窒,忍不住將她抱得更緊。
蘇沁琬更深地往那溫暖寬厚的懷抱鑽去,雙手摟著他的腰又道,「而且,早前你那樣凶我,又不理我,還是人家方容華每日得空了往怡祥宮陪我說話……」
說到此處,她用力掙脫他的懷抱,絲絲縷縷幽怨的眼神直直朝他掃過去。
趙弘佑頭皮發麻,不由自主地生出幾分心虛來,只能佯咳一聲,小小聲地抗議,「小狐狸,不帶這樣翻舊帳的……」
蘇沁琬撅著嘴伸出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戳在他臉上,「就翻就翻,誰讓你那會凶我,還不只一回,好多好多回了。」
趙弘佑只想叫屈,哪有好多好多回?!
可他卻知道絕不能與這隻近來愈發會胡攪蠻纏的小狐狸分辨,她辯不過會耍賴,賴不過會哭,無論哪一樣,都只會讓他束手無策,是以只能抓著那作惡的手指,將扭著身子不要他抱的蘇沁琬強行摟進懷中,低聲下氣地哄道,「是我不好,小狐狸不惱了可好?」
蘇沁琬『哼』了一聲,別過臉去不看他。
趙弘佑暗嘆口氣,語氣卻是愈發的輕柔,更是連連許了許多好處,才使得蘇姑娘重又露了笑臉,「那你可肯饒過方容華他們?」
趙弘佑笑意一凝,大掌摩挲著她的臉道,「小狐狸,我只答應你不會取他二人性命。」
蘇沁琬只想了想,便鑽進他懷中,嬌嬌地轉移了話題。
她知道,他不肯輕饒過那二人,多半原因是心疼自己那一番遭難,這樣的心意,她又豈能不懂,豈會為了別人而逆了他的意思。
保他們性命無憂,是她唯一能做的,也是唯一願意去做的!
哄著驕縱的小狐狸睡下,趙弘佑才起身回了書房,見周源守候在門外,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進了門。
周源一言不發地跟在他身後。
「只此一回!從今以後,朕不希望再看到閑雜人等用些閑雜事去打擾她!」冷冷地望了周源片刻,趙弘佑才沉聲道。
那名宮女為何會知道方靜嵐私逃被抓,又為何恰好截住好不容易才出一回門的小狐狸,這些他稍一想便知道了。
這幾日他沉浸在小狐狸有孕的巨大喜悅當中,一時半刻無瑕去理會袁方二人,只命人將他們關著,如今既然小狐狸開口求情,他也只得了結此事了。
***
「袁大……袁翼凡,皇上要見你!」
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袁翼凡聽到此話,心中一緊。要來了么?對他的宣判終於要來了?事情既敗,他早存了死意,只是心中擔憂靜嵐,這才吊著一口氣靜待消息。
若是不能與她同生,那與她共死也是極好的……
黃泉路上有她相伴,也當是了了此生不能相守的遺憾!
「她……」任由昔日同僚將他扶起,他沙啞著聲擠出一個字。
「皇上只說見你,並未提及她。她如今仍是被關在東室,衣食用度並不曾有所缺。」皮膚黝黑的年青男子明白他的意思,壓低聲音回道。
袁翼凡鬆了一口氣,低低地道,「那就好,那就好……」
趙弘佑面無表情地望著下首半跪著的袁翼凡,說是半跪,皆因他那條中箭又被他踩斷了的左腿,如今仍是動彈不得。
「你最不該的,便是妄圖對愉昭儀出手,單此一條,便足夠朕將你碎屍萬斷!」
皇上如何處置方靜嵐與那袁翼凡,蘇沁琬並沒刻意去打聽,身邊的人也沒向她說,每日只吃吃睡睡,偶往園子里走走。
直到這日崔芳儀來見她,兩人閑聊間,崔芳儀突然道,「方容華走了!」
蘇沁琬一愣,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走?走去哪?」
崔芳儀見她愣愣傻傻的模樣,趁機又在她臉上捏了一把,在蘇沁琬反應前忙道,「容華方氏落水染病不治,這事你還不知道?」
蘇沁琬又是一怔,「不、不知道啊!」
「你就只會吃飽睡,睡飽吃,難怪越來越多肉,都成大胖墩了!」崔芳儀滿臉的鄙視。
「你、你才是大胖墩!」蘇沁琬氣結,恨恨地瞪她,白嫩紅潤的小肉臉上全是憤怒。
太討厭了,這人太討厭了,這幾日總往她這兒來,還時不時趁她不注意捏她的臉,又總說話氣她,真是太討厭了,怎麼會有這麼討厭的人!
「很明顯,這裡只有你是。」崔芳儀故作無奈地攤手。
眼見著主子氣得臉蛋更紅了,芷嬋忙忍笑道,「好芳儀,饒了娘娘吧!」
「誰要她饒,把她轟出去,下回不許她來,不,以後都不許她來!」蘇沁琬手指抖啊抖,直指著崔芳儀大聲道。
芷嬋只笑著求情,幾人打鬧一陣,芷嬋等宮人便退了出去。
「她跟著那位袁侍衛走了,她臨走前我見過她一面,在皇上那裡。她讓我代為向你轉告一句話——『對不起,謝謝』。」崔芳儀輕聲道。
蘇沁琬沉默,心裡卻有些說不明的唏噓難受。
「袁侍衛自斷一臂,左腿上傷勢未愈,終生不得回京,帶著方容華駕著一輛青布馬車離開了。」
蘇沁琬一驚,「傷得這樣重也不醫治?若是丟了性命……」
「這是皇上的意思,是生是死全看天意。」崔芳儀輕嘆著道,見蘇沁琬又是沉默不語,接著道,「我也要走了……」
「什麼?你也要走?去哪?」蘇沁琬被這接二連三的消息炸得迷糊了。
「你有皇上,方容華有袁侍衛,我總也得找個一心一意待我的人,可不能將後半生虛度在後宮!」崔芳儀故作輕鬆地道。
「皇上允了會為我換個遠離京城的高貴身份,還是有錢有地位那種,下半生我就可以隨心所欲,誰讓我有天底下最大的靠山呢!」說到此處,她臉上不自禁地浮現嚮往的神情。
有著這座靠山,只要她不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下半生真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
「……你、你也要走了?」蘇沁琬訥訥地道。
「怎麼?捨不得我啊?放心,皇上說了要過陣子才能讓我離開,總不能連續病死兩個嬪妃,還是伴駕三人中的兩個。」崔芳儀趁機再捏了她的臉蛋一把。
嘖嘖,肉肉的滑滑的,手感真好!
『啪』的一下,卻是蘇沁琬一巴掌拍掉她作惡的手,氣呼呼地道,「快走快走,別老在這礙眼!」
「嘖,真沒良心!」
***
這晚躺在床上,整個人鑽進趙弘佑懷中,蘇沁琬才輕輕道,「既然肯放他們走,為何不讓袁翼凡包紮好傷口?萬一他傷重不治,方……一個弱女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怎麼辦?」
趙弘佑冷笑一聲,也不意外她從何處得知此事,「當日他將你拋入河中,何嘗不是有聽天由命之意,如今朕也讓他嘗嘗這種滋味!」
頓了頓又懊惱地一拍額頭,「我錯了,應該也讓人把他拋下河,你那會是無知無覺,如今他就算斷手傷腿,可好歹還有意識自救,虧了虧了,應該打暈他扔下河才算是以牙還牙!」
蘇沁琬張口結舌地望著他,發覺他並不是說笑,甚至還一副打算推開她命人追上袁翼凡補救的模樣,嚇得一把摟住他的腰,「好了好了,都過去了,如今我好好的,孩子也好好的,就讓他們倆去吧!」
趙弘佑皺眉,一臉的心不甘情不願,可落在蘇沁琬眼中,卻是覺得甜蜜得很。
湊過去在他唇上親了親,柔柔地道,「你真好……」
這麼呲牙必報為她出氣的他,真好!
明明遭受了男兒最大的恥辱,卻依然會因了她一句求情而網開一面,這樣的他,真好!
夜深人靜,京城西街道,正坐在回府轎上的徐良慶疲累地揉揉額角,心中卻是歡喜得很。
這一下,算是徹底將燕尚江那廝打到地底上了!
他不屑地嗤笑一聲,燕伯成在世時,他都未曾怕過他,如今這小小一個燕尚江也敢與他斗?
當年他跟著先帝出生入死時,這廝只怕還未斷奶呢!
「什麼人膽敢攔丞相府的路?!」突然停下來的轎子,伴隨著外頭相府下人的呼喝,一下讓他皺緊了眉。
正欲詢問,外頭卻響起兵器交接的打鬥聲,他心中大驚,天子腳下,哪個如此大膽敢……
「相爺快走,有危險!」驚呼聲落,卻是『轟』的一下巨響,徐良慶坐著的轎被人劈成兩半。
……
大齊丞相徐良慶遇襲重傷的消息,次日一早便傳遍了京城,三日後,大理寺聯合刑部將兇徒緝拿歸案,兇手招認幕後指使乃燕國公燕尚江。
一時間,朝野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