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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沁琬甜甜笑著鑽進他懷中,嬌滴滴地道,「就磨人,就要磨你,誰讓你老忙來忙去的,也不多陪陪人家!」

趙弘佑心中歡喜,一手摟著她,一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取笑道,「都要當娘的人了,還這般愛撒嬌,將來沒的讓孩子們瞧了笑話!」

蘇沁琬笑嘻嘻地更是蹭他,蹭得他身軀僵直,心癢難耐,恨不得一口將這隻越來越嬌,越來越媚的小狐狸吞下去腹中去,說起來,他已經好久沒有碰過她了。

低下頭正要狠狠地教訓這隻膽敢火上澆油的小狐狸,卻突然聽懷中人『啊』的一下驚叫出聲,嚇得他一下便將那些旖旎心思拋到了九霄雲外,慌亂地問,「怎麼了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蘇沁琬摸著圓滾滾的肚子一臉的驚喜,結結巴巴地道,「他他他、他踢我了。」

「什麼?」趙弘佑一愣,連忙亦伸手撫上,等了好一陣子,不見有動靜,不由得疑惑地問,「你確定他動了?」

「真的,真的動了,不騙你!」蘇沁琬用力點了點頭,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流淌著歡喜幸福的光彩。

趙弘佑想了想,乾脆伏低身子,雙手摟著她的腰,將臉貼在那大肚子上,耐心地等待著裡面的小傢伙反應。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兩人屏聲靜氣等了許久,可肚子兩個小傢伙愣是不給當爹的面子,一動也不動。

趙弘佑失望地嘆了口氣,正想著移開臉,突然感覺臉上被小小地踢了一下,立即驚喜萬分地叫道,「動了動了,他動了!」

蘇沁琬甚少見他這般失態的模樣,絲絲名為幸福的暖意溢滿胸腔,卻笑眯眯地道,「也不只是哪個淘氣的,還沒出來呢,就敢踢他父皇的臉了。」

趙弘佑不理她,依舊貼著那大肚子等待小傢伙們的下一次動作,可等來等去,卻是再沒有反應。

他只能無奈地搖搖頭,「這般懶,和你這隻懶狐狸一般模樣。」

蘇沁琬不依地輕捶他一記,嬌嗔道,「不許說人家懶,人家才不懶呢!」

趙弘佑笑盈盈地望著她,也不說話,直望得她心虛不已地對著手指頭囁囁嚅嚅地道,「只、只有那麼一點點、一點點的懶而已……」

趙弘佑失笑,湊過去先是在她那軟軟滑滑肉肉的臉蛋上咬了一口,而後伸出手去在她腰間痒痒肉處撓了撓,「一點點,嗯?」

「就是一點點!」蘇沁琬『咯咯』笑著躲避他的動作,可口中卻仍是堅持著。

趙弘佑愈發的鬧她,專挑她怕癢的地方撓,撓得她笑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兩人正笑鬧間,門外傳來郭富貴有些焦急的聲音,「皇上,周大人有要事求見!」

趙弘佑動作一頓,不過一會便摟過笑得快要岔氣的蘇沁琬輕輕親了親,又為她整整衣裳髮髻,這才撫著她笑得紅彤彤的臉蛋柔聲道,「我去瞧瞧發生了什麼事。」

「你有事便去忙,不用擔心我,我這裡還有柳霜她們侍候著呢!」蘇沁琬同樣理理他的衣裳,輕聲道。

「小狐狸乖乖的,我先去了。」愛憐地又在她唇上親了一記,趙弘佑才抬腿離開。

***

「有何要事如此急急忙忙的要來見朕?」在寶座上坐下,趙弘佑這才問。

「若是尋常事,屬下自不敢打擾皇上與昭儀娘娘,只是,屬下查探出來的這些事關乎鎮國公,這才不得不……」周源行過禮后,臉色凝重地道。

「關乎小舅舅?是什麼事?」趙弘佑怔了怔,連忙追問道。

「重傷徐良慶的兇手,確是燕尚江手下之人,這一點已經是可以確定的了,只是,屬下卻發現,那兇徒行兇前曾與鎮國公府中人有過接觸。此外,早前燕國公府二公子的死,皇上已是得知乃其兄長所為,屬下與凌大人一直以為是那位大公子長年的嫉妒發作,這才出手取了親弟性命,可昨日屬下方得知,原來這當中亦是有鎮國公府的身影。」

趙弘佑心下大驚,鎮國公府?可是小舅舅私下所為?徐良慶、燕家那位大公子,還有燕尚江是生是死他不在乎,若非等著各處收集的這些年燕國公府貪贓枉法,魚肉百姓的證據,他一早便處置燕尚江那幫人了,又豈會留著他至今。

他只是覺得心中有些不安,為了私下做了這麼多事的的喬崢。

細想想,他好像許久不曾見過小舅舅了,自回京后,前朝後宮之事讓他分.身乏術,加之小狐狸有孕更是讓他片刻也無法放心,以致再抽不出空閑時間去看看他。

***

月色迷離,不時響起的陣陣蟲鳴,更顯得這諾大的園子冷清安靜。對月坐在輪椅上的男子,微仰著頭,不知憶及了什麼,怔怔地出起神來。

趙弘佑定定地站在原處,目光一直緊緊鎖著輪椅上的喬崢,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聲低低的嘆息響起,隨即便是喬崢那低沉的嗓音。

「既然來了,怎不過來?」

趙弘佑斂斂心中煩亂思緒,邁開步子向他走去。

「小舅舅!」

柔和如水的月光灑到男子身上,為他再添幾分清冷氣息,他只是靜靜地凝望著眼前這位看著長大,看著他一步一步走至如今的外甥。

兩人一時相顧無言,良久,還是喬崢先開口,「恭喜子韌又將為人父,愉昭儀一胞雙胎,也算是福澤深厚……」

聽他提及心愛的姑娘,趙弘佑不由自主便揚著溫柔的淺笑,「多謝小舅舅,如今她與孩子們都很好,孩子們健康又活潑,時常會動作一番,舅舅不知,小傢伙們力氣可大著呢,小手小腳在裡頭揮舞著,在她的肚子上擊起小小的鼓鼓的一團。這般活潑倒是極好,就是有時累得她睡不安穩,有幾回好不容易才睡過去,小傢伙們又在裡頭練起了拳腳……」

說到自家的一大兩小三隻狐狸,他頓時便眉飛色舞,滔滔不絕起來。

喬崢始終含笑望著他,望著他這極少的神采飛揚模樣,至如今他方知道,原來一向老成持重的外甥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看得出,對那個懷著他骨血的女子,他確是上了心,這樣也好,有這麼一個可心人陪著,日後的日子也能過得幸福些。

「……那兩個孩子必是極堅強的,先後歷經兩次劫難,均……」說到此處,趙弘佑便不由得想到了景和宮那次的變故,繼而又想到了燕國公府那些事,未盡之語一下便咽了回去,定定地迎上喬崢的視線。

喬崢唇畔笑意漸斂,良久之後輕嘆一聲,「你今晚來,可是有話想問我?」

趙弘佑沉默,良久,才搖搖頭輕聲道,「不,我這次來,是因為許久未曾見過舅舅,心中挂念,如今燕徐兩黨被清,再過幾個月,久盼的孩兒亦將降世,多年心愿一朝達成,我只是覺得心中有些許不真實之感,又有些愧疚。舅舅多年扶助,悉心教導,才會有如今的趙弘佑,可我卻一直未曾問過舅舅,您的心愿又是什麼?」

罷了,他又何苦凡事求個明白清楚,小舅舅無論做什麼,都只是為了他,這麼多年來的風風雨雨,一直便是他在背後支持著自己,陪伴著自己,名為舅甥,實則情同父子,他又何必事事計較。

「我的心愿?」喬崢有些意外,只愣了愣便笑道,「子韌的心愿亦即舅舅的心愿,如今子韌心愿達成,舅舅心中歡喜,此生也再無他求。」

趙弘佑怔怔地望著他,許久,才輕嘆一聲道,「母后當年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可是我卻知道她一直很內疚,內疚沒有好好照顧你,從而使得骨肉分離十數載。我也知道,她很希望喬家人丁能逐漸興旺起來,亦希望能有個貼心人照顧,陪伴你……」

喬崢有些失神,亦想到了早已逝去多年的長姐,片刻之後,他才低聲道,「姐姐其實無需如此,喬崢……」

喬家乃武將之家,他一介廢人,連正常行走尚且不能,更不用說上陣殺敵,自得知身世歸來后,那些異樣的目光時常縈繞著他,旁人便是與他說話亦是帶著惋惜同情的語氣。

鎮國公府威名赫赫,父子儘是名將,好不容易存活下來的這個,卻是個廢人!

他學不來父兄的英勇善戰,甚至學不來他們的光明磊落,他只會陰謀詭計,謀算人心,這樣的他,又怎……

緩緩地對上趙弘佑的眼神,那雙幽深漆黑的眼眸中,儘是孺慕之情,他狼狽地移開視線,內心突然湧上一股衝動,想去打破這種孺慕的衝動。

「舅舅並不如你心中所想那般好,燕尚江那次子的死、徐良慶的重傷、這幾年靖王辦差時三番四次遇險,甚至當年……」

「國公爺!」

突然乍響的濃厚男子聲,瞬間將他的話打斷,趙弘佑回身一望,見一名滿頭花白的男子從花叢後走出來,正覺此人好生面善,卻聽一直安靜的侍立一邊的周源失聲驚呼,「爹,您老人家何時回來的?」

來人正是周源的父親,亦是文純皇後身邊的侍衛統領周勇。

現今的禁衛,便是當年文純皇後身邊的侍衛改編而成,而護衛著文純皇后,乃喬家軍部分感念喬家的將士,統領這些人的,便是彼時的周勇。

文純皇后病重時,便將手上的勢力悉數交給了唯一的兒子趙弘佑,趙弘佑登基后,將這些人改頭換面成了如今的禁衛軍。

趙弘佑恍然,連忙扶起向他行禮的周勇,笑道,「老大人不必如此,今日我不過是過來看望舅舅的晚輩。」

周勇也不多作客氣,只笑著道,「犬子魯莽愚鈍,這些年承蒙皇上不棄。」

周源一聽,暗暗地撇了撇嘴,心中直犯嘀咕,卻也不敢出言反駁。這老頭子雖然一把年紀,可一身的蠻力,揍起人來可不手軟。

「老大人言重了,這麼多年來多虧有他,為我解決不少麻煩事。」趙弘佑含笑道。

周勇又與他客氣了幾句,眼神不著痕迹地掃了一眼自他出現后便不作聲的喬崢,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趙弘佑雖有疑慮,但也無暇深究,見天色不早,擔心自己回去得晚了,那隻小狐狸還不知怎樣耍賴膩他,是以又與兩人說了幾句便帶著周源告辭離開了。

直到周圍再不見第三人,周勇才嘆口氣問,「你可是想將先帝駕崩的真相告知他?」

喬崢沉默不語。

「你這又是何苦呢?皇上視你為至親,你若將真相告知他,他日後又怎自處?哪怕他曾經對先帝有怨,可那畢竟是他生身父親,嫡親舅舅毒害了親生父親……你讓得知真相的他……」周勇搖頭嘆息不已。

良久,喬崢才緩緩抬頭,啞聲道,「你放心,剛才我不過一時衝動,日後再不會了。」

姐姐與外甥是他這輩子最親的人,他絕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害他們,哪怕對方是皇帝!

「先帝是知道的,他知道他的病是你的手段,他明知道一切,可卻放任了,也許自皇後娘娘過世后,他也沒了活著的念頭,所以,你才能那般順利地給他下毒。」也不知多久,周勇才輕聲道。

「什麼?!」喬崢大為震驚,不可置信地盯著他,「他都知道?」

周勇重重地點了點頭,「他都知道,知道你在宮中的一番布置,可是……所以你不必再將此事放在心中,先帝並不是死於你的手上,而是他放任了自己的死亡。」說到此處,他又是長長的一聲嘆息。

「他早已心存死意,又知你痛恨他薄待親姐,所以乾脆……文昭皇帝與文純皇后之間有著什麼事,我不清楚,可是,小公子,喬老將軍父子祖孫上陣殺敵是功,你扶助君主還朝政清明更是大功,你,是無愧身上流淌著的喬家血脈的!」

喬崢心口一震,喃喃地道,「我無愧身上的喬家血脈?」

「是,你無愧身上的喬家血脈,你是當之無愧的喬家子孫!」鏗鏘有力的肯定如一陣清風,將他心中那股隱藏多年的陰霾徹底吹散。

他是喬家唯一的子孫,他無愧身上的喬家血脈,他是喬崢,大齊開國名將喬正林之子!

***

燕國公派人重傷徐丞相一案終也有了定論,各地官員彈賅國公府的種種罪狀也一一得以證實,在人證物證俱在的前提下,無論燕國公再怎麼不肯承認,皇上的處罰旨意已然下達。

剝奪國公府爵位,燕家父子秋後處斬,女眷發賣,其他追尋燕氏父子犯下罪狀的,由刑部徹查過後,再根據情節嚴重性另行處置。

而遭受重創的徐丞相,皇上撥了宮中太醫專門診治,徐家兄弟本以為皇上會藉機對他們兄弟幾人作一定的補償,哪料到最終只盼來這麼一道旨意,一時間,心裡的失望自是不必說。

隔得數日,皇上突然下旨,晉昭儀蘇氏為皇貴妃,一時間,朝野上下議論紛紛。

愉昭儀有孕是勢必要晉位份的,先不提如今孩子還未生下來,且說這皇貴妃,可是離皇后一半之遙……難道待孩兒落地,她還會往上升?

只是,當冊封大典一切從簡的旨意從宮中透出后,朝中大臣又是另一陣嘀咕,皇上對這位皇貴妃娘娘到底是何等心思?

封了皇貴妃卻又對冊封大典草草了事,這算是重視她呢,還是不重視她?會不會這皇貴妃便是蘇氏位份的盡頭了?若是如此,皇后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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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愛細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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