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蛻變

厚重的鐵門外，一個黑衣人和一個背負大劍的戰士，正透過門上的鐵窗，觀察著裡面那個人的一舉一動。

黑衣人黑色鏡片下的眼睛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對她有什麼看法，莉芙璐？」

背稱作「莉芙璐」的戰士，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苗條的身材散發著女性特有的嫵媚，如果不看她身後那個冰涼的鋼鐵製品的話。

「啊~~怪不得組織對她這麼關注，確實很奇怪呢。會不會是失敗了呢？」懶散的語氣，顯示出主人的漫不經心。

黑衣人並不在意，依然自說自話，「同期受訓的戰士中，沒有人比她更有天賦，首領和六位長老都對她抱有期待。」說著微笑著看向身邊的戰士，「也許，她可以取走你的排名，也說不定呢。」

「啊，那我真是期待呢。」莉芙璐完全無視對方的挑釁，「這麼說，把我叫回來，就是為了預防她失敗？」

「就是這樣。」

……

————

經歷了一場緊張、刺激的生死之戰後，托莉雅獲得了初步的勝利。

被托莉雅馴服的平和能量，在精神力的驅使下，開始反擊。在除頭部外都被暴虐能量侵蝕的情況下，還未被完全全是的骨骼，便成了突破口。於是，平和能量一點點擊退骨骼中的暴虐能量，然後沿著骨骼向前猛攻。

這個過程中，平和能量的消耗是十分巨大的。為此，托莉雅稍稍放鬆了精神力對異種精神力的防禦，異種精神力帶領的暴虐能量侵入速度，頓時加快了很多。直到接近對異種精神力的吞噬極限，托莉雅才加固了精神力的防禦。這樣一來，異種精神力的吞噬速度，和對暴虐能量的馴服速度都加快了許多，才能不斷補充平和能量的消耗。

這個過程說起來簡單，不斷消耗的拉鋸戰，持續了多少個日夜，托莉雅已經不去在意了。每天，托莉雅都會在陽光照進寢室時，艱難的挪動不受控制的身體，到洗漱間清潔自己的身體，再清洗芙羅拉的身體。這個困難的工作，基本都要到中午有人送來食物時，才會完成。

所謂的食物，只是一灌甜膩的糖水，也許還加了蜂蜜。只是以托莉雅現在的狀態，卻是味覺不太靈敏，無法分辨了。總之，已經可以行動的托莉雅，不再需要被人灌水，而是自己進食。之後，還要用嘴含著水，一口一口地餵給芙羅拉喝。

精靈，是一個無限愛美的種族，其擇偶標準除了要真摯的感情，還要有出眾的相貌。而很多男性無法滿足這個條件的時候，很多女性精靈並不介意選擇一位同性的愛人，這也是精靈族人口發育緩慢的一個原因。

有著人類身體精靈靈魂的托莉雅，並不排斥同性間的親密接觸，只是一直以來都沒有時間和精力去追求而已。這次因餵食的關係，品嘗了好友芙羅拉的雙唇后，托莉雅隱隱感到一種異樣在心裡滋生。『也許吧……』伴隨著這樣的心情，托莉雅並不排斥這種異樣的滋長，甚至隱隱有種期待。

因為有了這種異樣的支撐，托莉雅對異種能量的戰鬥，不斷取得勝利。

直至今日，托莉雅掌握的平和能量，已經收復了全身所有的骨骼，和絕大部分的肌肉、皮膚組織，四肢已經完全恢復控制。但軀幹中的戰鬥還沒結束，暴虐能量牢牢盤踞在臟器中，腹部的皮膚和肌肉也還在爭奪中。

這些勝利固然使托莉雅高興，更令她興奮的是，精神力有了一些變化，一些好的方面的變化。

在托莉雅學到的知識中，精神力是法師施放法術的基礎和動力，穩定、平靜是唯一的要求，除了數量上的變化，從沒聽說精神力本身的質，會產生變化。

在經歷高強度、高密度的精神力對抗后，托莉雅的精神力變得更加凝聚、穩定，最重要的是，獲得了一些從沒聽說過的能力。舉個簡單的作用，現在托莉雅即使閉上眼睛，只要控制一絲精神力向體外均勻擴散，就能清晰的「看」到身體周圍的一切。這些影像自然不是緊閉著的眼睛能看到的，完全是擴散的精神力，反饋的精神海中的結果。

另一個作用，精神力不但可以擴散到體外，還可以在體內遊走。從沒接觸過亡靈魔法的托莉雅，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肌肉、皮膚、筋絡和骨骼，是這個樣子的，想來芙羅拉和自己一樣。

雖然也想「看看」密友芙羅拉的身體結構，可惜這次失敗了。不過，用精神力掃描過芙羅拉的身體后，托莉雅微微感到一點羞澀和得意，『原來芙羅拉的身體，和她的臉蛋一樣美麗！』

沒錯，托莉雅現在可以透過衣服，「看」對方的身體了，這應該算是向外擴散的一個作用。

牆壁也一樣可以「透視」，每天在門外監視著的戰士、來往的行人，只要托莉雅想看，都逃不過她的掃描。唯一感到可惜的是，做為精神力，完全掃描不到聲音，算是一個小小的缺點吧。另一個缺點，就是這個掃描的範圍太小了，也許經過鍛煉，可以彌補這個缺陷。

繼續說精神力在體內的另一個作用，可以增強對自身的控制，肌肉力量的使用、筋絡的伸張等，完全可以做到最好。如果經過鍛煉，將這種控制做到完美的話，原本用十分力量去做的事，完全可以用七分，甚至更少的力量完成。

托莉雅現在十分得意，不管組織對自己的身體做了什麼，也許那股暴虐的能量和異種精神力，是組織的目的，但精神力的質變，絕對是額外的驚喜，而且是在組織意料之外的收穫。這樣，自己隱藏的力量又增加了一分，自己和芙羅拉的生存，又多了一分希望。

「芙羅拉……」輕輕撫摩著懷中的漂亮臉蛋，輕輕撫平緊皺的眉頭，托莉雅慢慢低下頭，雙唇印在那嬌嫩的雙唇上，痴迷地看著那雙緊閉的雙眼，「芙羅拉，我該怎麼辦？你能理解嗎？」

突然，托莉雅玩弄著芙羅拉長發的手，定住了。「這……」托莉雅睜圓了雙眼，仔仔細細地打量著芙羅拉微彎的長發，與自己記憶中的長發相比較。『絕對沒有看錯，頭髮的顏色，確實變淡了！這是怎麼回事？』

托莉雅皺著眉苦思了一會兒，猛地放開懷中的嬌軀，三步並作兩步衝進裡間，對著水池中的流水仔細觀看了半天，才慢慢地直起身。『果然！我的發色也變淡了很多，難道是那股能量的關係？嗯？不對！』

再次低頭看去，托莉雅終於發現了不對的地方，自己的眼睛！

雖然很少照鏡子，但托莉雅清晰地記得，自己現在的發色，絕對是如清澈湖水般的碧綠色！而現在，沒看錯的話，應該是淡淡的銀色！就像那天昏迷前，最後看到的那些女戰士一樣。

難道，這就是組織斬殺妖魔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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