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相互試探

這一天，珍珠島一如往日的喧鬧、繁忙，來往的貨船排著隊進港補給，然後快速啟航離去，為後面的船隻讓路。

當在碼頭工作的工人、水手們看到遠處駛來的船隊時，都在高興又有活干、有錢賺了，沒有一個人想到，這是一場曠日持久戰爭的開始。

神聖艾莉西亞教會的第一位教宗愛麗絲，站在船頭高舉著手中代表女神代言人無上權威的權杖，高聲禱告：「神聖的艾莉西亞，我的女神，您忠實虔誠的僕人們，在此揭開聖戰神聖的篇章，為了傳唱您的福音、散播您的榮光！」

回應她的，是十幾條船上，上千名戰士激昂的吼聲，和無數兵器冰冷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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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樹木稀疏的林地中，托莉雅和露西艾拉麵面相對，一個傲然而立，如同統治著這片天地的女王，雖然因為某種原因，這個世界還沒有「王」這個概念；一個身形優雅自然，彷彿即將開始的不是生死對決，而是一場華麗的舞蹈。

自從得知對方還是個沒有覺醒的大劍，露西艾拉就不再掩飾本性的孤傲，以俯視眾生的姿態面對著不被她放在眼裡的對手，「為了對向我挑戰的勇敢表示讚賞，托莉雅，我賜予你選擇武器和首先攻擊的機會。」

「還真是狡猾呢，露西艾拉。是否需要我對你的仁慈表示感謝呢？」托莉雅略帶嘲諷地笑道，顯然並不滿意對方傲慢的態度。

「對我的賜予不滿嗎？」露西艾拉驕傲地笑著，只是深褐色的雙眸中並無半點笑意，「說出你不滿的理由，托莉雅，如果合理我會考慮接受。」

與露西艾拉相同，托莉雅的雙眸中同樣冰冷如劍，而臉上依然笑得優雅，「武器的選擇權，本就在我手中，無需任何人的賜予。至於先攻的機會，露西艾拉，你是防禦型戰士吧？從你的覺醒體就能看出來。防禦型戰士在面對同等實力的戰士時，會搶險攻擊嗎？」

露西艾拉微微眯著雙眼看向托莉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欣賞，臉上表情仍然驕傲，卻散去了虛偽的笑容，「也許你的實力並不如我強大，但你的頭腦卻也十分聰明啊。」

「謝謝誇獎！」托莉雅低下頭，專註地看著自己纖細嬌柔的手指，在勝利與誓約之劍劍身上溫柔地滑過，「也許你的禮儀訓練成績很優秀，但也沒有必要向我炫耀，我對虛偽的交際學不感興趣，還是趕快開始我們的戰鬥吧。」

「真是沒有看出來呢。」露西艾拉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馬尾，看似意外地看著對手，「本以為你是注重禮儀的人，所以才耐心地配合你啊。既然你和我一樣不注重虛偽的禮儀，那就開始我們都感興趣的事情好了。不過，」說著一伸手，看著不解的托莉雅笑道：「你能否暫時接我一柄劍呢？」

看著眼前深淵者伸出的手，托莉雅慢慢將視線移向對方的眼睛，譏諷地笑道：「真意外啊，不論多麼驕傲的外在，都無法掩蓋你內心深處狡猾的本質嗎？明明已經準備好了武器，還要使出這種迷惑人的小手段，不覺得無趣嗎？」

「你在說什麼啊？」露西艾拉貌似不解的眨著嫵媚的雙眼，伸出的手卻慢慢地垂下，輕輕拉扯著單薄的裙擺，「難道你認為，我身上能藏著武器嗎？」

「難道不是嗎？」托莉雅撇了撇嘴，用長劍指著她的裙擺說到：「那麼，不知對你裙下的那兩條尾巴，你作何解釋？」流動著妖力的尾巴，怎麼可能隱藏得過托莉雅的妖力感應。

「尾巴？」露西艾拉一副十分驚訝的表情，「什麼尾巴？」一邊說著一邊扭頭看向身後。與此同時，一條白色的影子倏地從裙子下鑽出，迅雷般射向托莉雅的腦袋。

彷彿早在意料之中一般，托莉雅動作優雅自然的側向移步，轉身、揮劍。

劍光一閃，輕鬆斬中了那條雪白的尾巴，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鋒利的劍刃並沒有斬斷看似柔軟的尾巴，反而被卡在了斬斷一半的尾巴里。

「反應不慢嘛。」露西艾拉沒有一絲偷襲被發現的尷尬，反倒稱讚起對手的動作。

看著尾巴被斬斷的部位長出兩排尖利的牙齒，托莉雅皺了皺眉，手腕用力一震，將尾巴遠遠推開的同時，輕鬆地抽出了被夾住的長劍，「抱歉！看來我也有些輕視你了，露西艾拉。」

「哦，看來我們彼此都輕視了對方啊。」露西艾拉收回尾巴，感到十分有趣地笑道。

緊了緊握劍的手，托莉雅嘆道：「是啊，只不過輕視的程度不同罷了。」說完，雙腿用力躍起，瞬間越過兩人間不近的距離，來到露西艾拉頭上，手中長劍化作一道弧光用力斬下。

托莉雅快，露西艾拉也不慢，迅速地向後彈出，兩條尾巴同時抽向空中的托莉雅。

身在空中無法借力的托莉雅，雙眼一凝，原本抽向她的兩條尾巴立刻相互糾纏到了一起，數不清的尖齒利嘴一起開合，眨眼間就化作無數碎塊落向地面。而這時，托莉雅已經安穩地落在了地上。

露西艾拉低頭看著兩條斷尾，眼神複雜地望向站在自己剛剛所在位置的托莉雅，「難道你曾經也是黑暗雙子？」

「當然不是。」托莉雅十分肯定地回答道：「通過調整自身的妖氣頻率，與對方的妖氣同調，控制對方體內妖力，來操控對方身體動作。這是『眼』戰士的特有能力，當然，我是一個例外。」

「真讓我羨慕啊，竟然擁有十分方便的能力。」露西艾拉一邊釋放妖力恢復尾巴，一邊頗有些嫉妒地說到：「不過，用起來應該並不輕鬆吧。」

「對我來說，並不是十分困難呢。」托莉雅輕輕一笑，再次揮劍衝上，斬向露西艾拉的頸項。

露西艾拉向後一仰避過冰冷的劍刃，裙下雙尾倏然刺出，直指托莉雅胸腹。

這一次，托莉雅沒有再用妖力控制，而是伸出腿用力踹在露西艾拉彎曲的腰間，借力向後彈出，與兩條尾巴擦身而過，同時擰腰轉身、全力揮劍，乍然亮起的劍光不但斬落兩條斷尾，還在露西艾拉縴細的腰部留下一條不淺的傷口。

再一次短暫的交手過後，托莉雅依然沒有受到一絲傷害，而露西艾拉不得不再次釋放妖力恢復傷口和尾巴。

「那些教官什麼時候教過大劍用腳踢人了？真是不禮貌啊。」露西艾拉有些氣憤地說到。

用劍指了指露西艾拉的尾巴，托莉雅笑道：「教官也沒有教過我們，用尾巴攻擊啊，露西艾拉。」

「哼。」輕哼了一聲后，露西艾拉撫摸著利嘴張合的尾巴，不耐煩地說道：「我已經不打算和你糾纏下去了，托莉雅，我將使出全部力量，儘快結束這場無意義的戰鬥，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

托莉雅神色一整，嚴肅地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露西艾拉，讓我們盡情一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