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告白

蘇晗根本什麼都不聽，就是一個勁兒的鬧騰，邵北辰好不容易才摁住了，他對著蔣少卿到：「真是抱歉了,她現在。」

蔣少卿看了一眼蘇晗，的確是醉的不輕，可是現在大概只有她知道小鹿的消息了,也不管她是不是個醉鬼,直接道：「蘇晗,你知不知道盧小鹿在哪兒？」

蘇晗倒是配合，耷拉的腦袋豎了起來,隨處看了一圈，道：「哎？人呢，剛剛還在。」

蔣少卿道：「你好好想想。」

蘇晗甩了甩頭道：「不要，我要跳舞。」

邵北辰往緊里抱了抱她,對著蔣少卿道：「她應該不會走遠,你先找找,我再問問蘇晗。」

蔣少卿看了一眼醉醺醺的蘇晗，無奈,之後點頭答應。

他也覺得小鹿沒走遠,應該也是喝多了，她不是那種不仗義的人，不會留下蘇晗一個人。

蔣少卿挨著一個角落一個角落的找，那邊邵北辰已經抱著蘇晗出去了，一路上哭哭啼啼的，惹得不少人關注。

他提著心找了一圈，眼看著就要找完了卻越來越失望，她不會是喝醉了不見了吧，蔣少卿忽然想起上次，她也是喝醉了，然後，似乎回來之後她已經自己在浴室了，而且還有能耐脫掉衣服，現在他擔心的不是小鹿到底在哪兒只要她是沒喝醉，就沒事兒，要是喝醉了不見了就真的完蛋了。

店裡的服務員也幫著找，愣是沒找到，大家面面相覷，剛剛那個拿酒的服務員奇怪道：「不會啊，我明明看到她們兩個都在這裡的，怎麼會少了一個，不會的一定還在這裡。」

蔣少卿到：「你這麼肯定？」

那人點頭道：「對，因為她們兩個女的喝了十幾瓶伏加特，所以我印象特別深刻。」

蔣少卿聽了腦袋嗡嗡的響，小鹿這是絕對的喝醉了，可是她到底去哪兒了呢？酒吧根本沒多大。他想了想，道：「大家再挨著凳子下邊，桌子下邊找一下，麻煩了。」

眾人答應了，便到處找人。

蔣少卿站在那兒環視著整個酒吧，人不多，地方也不大，人會無哪兒呢？他交代別人去桌子椅子下邊去找，其實他也不知道該去哪兒找。剛剛他是很認真的找了一遍。

他盯著門口，有些出神，小鹿會不會一會兒從那個門口出來呢？

酒吧的服務員找了一圈，搖頭道：「抱歉先生，實在是。」

蔣少卿擺了擺手道：「算了，你們這邊先不要關門，她既然沒走，就一定找的到。」

剛剛那個遞酒的服務員上前，支支吾吾道：「其實，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那個。」

蔣少卿一聽，眉頭深深的皺在一起，冷聲道：「這個你也是亂說的？若真是出了什麼意外，你擔的起嗎！」

那人低頭不說話。

氣氛發冷，大家站在那裡不動，

忽然有人道：「找到了找到了。」

蔣少卿立馬衝過去，他看著小鹿竟說不出的欣喜，只是她圈成小小的一團在假山的一個小洞里，若不是仔細看，還真是找不出來。

蔣少卿沖那人道：「謝了。」

服務員點頭道：「沒關係。」

眾人也散了。

他走過去，俯身，看著她眯著眼睛躺在那個凹槽里，睡的正香。他看著她有些無奈，那麼多伏加特……哎！

蔣少卿俯身將她抱起，小鹿似乎被干擾到了，她不悅的扭了扭身子，然後找了個合適的姿勢繼續睡覺。

蔣少卿從酒吧出來的時候，看到邵北辰在車旁安慰蘇晗，只是蘇晗不很情願，蹲在地上一直哭。邵北辰看了他一眼道：「人找到了？」

蔣少卿點了點頭，又道：「今天謝謝你了。」

邵北辰道：「沒關係。你們路上小心。」

蔣少卿頷首。

一直蹲在地上大哭的蘇晗，忽然抬起看頭，看著蔣少卿的方向，愣愣道：「什麼找到了，都已經死了，找到了能幹嘛。能幹嘛呀？」

邵北辰似乎在說什麼，被吹在夜風裡，模模糊糊的聽不清楚。

蔣少卿抱著小鹿上車，心裡莫名的踏實，踏實的不得了，這樣的感覺就像是站在大海邊上一眼就看到了天際，一眼就看到了希望，這應該就是永遠吧，他這樣想。如此，蔣少卿覺得不管前邊發生什麼，又或者是她喜歡過誰，發生過奢靡事情都要不重要的，只要兩個人能在一起，在一起就好，這本身就是跟珍貴的，在乎那些有的沒的幹嘛呢？

蔣少卿開著一路往回走，半路上小鹿噁心的想吐，被迫停了車。

她在路邊吐了一會兒，扭頭看著蔣少卿道：「你不是喝酒了，怎麼還能開車。」

他不知道她在說什麼胡話，摸了摸她的頭道：「我沒喝。」順手拿了礦泉水給她。

小鹿看了看他手上的瓶子，迷迷糊糊的接了過去，卻怎麼也打不開瓶蓋。蔣少卿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打開遞到她面前。

小鹿看了一眼，繼續道：「這是什麼？」

蔣少卿道：「水。」

「水？」

「嗯，你漱漱口。」

她看著他愈發迷惑，道：「為什麼要漱口，我沒刷牙？」

他溫和的笑道：「不是，因為你喝多了。」

小鹿抬手指著自己道：「我？」她笑了笑，又繼續道：「怎麼會，我千杯不醉。」說完吁了一口氣，似乎想起了什麼傷心事兒，緩緩道：「醉了就醉了，醉了其實也挺好的。」

「為什麼？」

小鹿道：「因為醉了就能忘記好多痛苦啊。」她抬頭看著蔣少卿，臉上帶著些，疑惑，伸手扯了扯他的臉道：「咦？哥，你不記得了，這是你跟我說的啊。」

蔣少卿聽著她的話，應該是把自己當成了盧橋，心裡有些反酸，卻又想知道一些關於他們的過去，便開口道：「咳，你，那你有什麼傷心事兒？

」

小鹿想了想，低頭巴拉著地上的草葉子道：「不，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

她抬頭看著他，眼神可憐道：「你一定會說我傻。」

蔣少卿笑道：「怎麼會？」

小鹿繼續搖頭道：「你一直在說我傻，難道你忘記了？」

蔣少卿一愣，道：『是嗎？「

小鹿十分誠懇的點了點頭，道：「是的，這是個缺點，你以後記得改改。「

蔣少卿點頭道：「好。「

小鹿忽然打了個哈欠，道：「哥……「下句話還沒說出來，人一下就倒在了蔣少卿的懷裡。他看著懷裡的人，十分無奈，真是奇特的酒品。

只是蔣少卿以為小鹿就這樣睡著了，後邊才知道她的厲害。

她這個鬧跟別人明顯的不一樣，所以小鹿出其不意的吐到蔣少卿身上的時候，他除了忍著還是忍著，只是小鹿一個勁兒的搖頭道：「真的好難聞啊，蘇晗，這是哪兒啊。「

蔣少卿又停了車，倆人出來晾了會兒，小鹿就站在那裡呵呵的傻笑。

蔣少卿問她笑什麼，她就是不說，然後繼續笑。

等味道差不多了，倆人又走了一會兒，小鹿嚷嚷著要去廁所。

後來小鹿嚷嚷著肚子疼，蔣少卿又帶著她下車，她跟醫生要避孕藥，嘴裡雜七雜八的不知道說的什麼。

後來小鹿嚷嚷著不坐車了。

蔣少卿無奈：「走回去要很遠。

「

小鹿擠了兩滴眼淚看著他道：「我知道你想帶我去醫院，我不去。」她又指了指臉道：「疼，很疼。」

倆人折騰了大半夜，小鹿死活就是不上車。

蔣少卿也沒辦法了，便道：「那我帶你去一個很舒服的地方好不好？」

小鹿眨巴著眼睛反問道：「能睡覺嗎？」

蔣少卿立馬回道：「可以。」

小鹿想了想，道：「那還不錯。」

蔣少卿覺得小鹿現在還能說出那還不錯幾個字，實屬不易，如果不是她一身的酒味兒，斷斷不能以為她是喝醉了。

蔣少卿帶了小鹿去酒店，想要等她清醒了再回去。

小鹿倒是挺乖的，一路乖乖的過去，也沒鬧騰，在房間里呆了一會兒，倒頭就睡。蔣少卿晃了晃她，人沒反應，又叫了幾聲，還是沒反應，睡著了就好。為了安全起見，他特意的把門鎖好，自己身上臭的要命，便去浴室沖了個澡。

蔣少卿覺得自己最大的失策就是沒有一直一直看著小鹿，而且對她太放心了，以至於忘記了她不按常理出牌的本質。

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小鹿站在門口獃獃的看著他，對了，需要可以強調一下的是，她現在身上圍了條浴巾，蔣少卿目光落在她身後，衣褲，內衣，落的到處是。

她理直氣壯的看著他道：「你洗澡為什麼不帶上我。」

蔣少卿正擦著額角的水珠子，她這一句話，倒是讓自己又蒙了一層汗珠子，他笑笑道：「我為什麼要帶上你。」

他邊說著，從她身邊經過走到了床邊。

小鹿也是追了上去，道：「你為什麼不能帶上我？」

蔣少卿回頭看了她一眼，笑道：「好了，睡覺吧。」

小鹿似乎不依不撓，伸手抓著他的胳膊道：「你為什麼不帶我，每次都不帶我，一直都不帶我，是不是嫌棄我。」

蔣少卿有些發愣，她這是把自己當成誰了。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小鹿眼中閃過一絲清明，繼而又含混起來，笑嘻嘻道：「我給你跳舞吧，很好看很好看的舞。」

蔣少卿反問；「哦？什麼樣的很好看很好看的舞。」

小鹿像個討人喜歡的孩子，嘴角藏著笑道：「不告訴你，很好看就是了。」

蔣少卿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一面，只是她穿成這樣……他道：「跳舞可以，但是要穿好衣服。」

小鹿看著地上的一堆，呶嘴道：「不要，老師說跳舞不能穿衣服。」

這是哪家老師教的，蔣少卿搖頭，道：「也罷，看到也沒關係，反正也看過了，大不了我一會兒去沖個澡。」

小鹿奇怪道：「為什麼要洗澡。」卻還沒等蔣少卿回答，她便笑嘻嘻道：「記得帶上我啊。」

說完了也不等蔣少卿反應，直接就衝到了前邊。她是真的喝醉了，跑起來都歪歪斜斜的，卻是十分可愛。

蔣少卿看著她，神情寵溺，他瞬時坐在床頭，道：「好了，你跳吧，我看著。」

小鹿跳的是芭蕾，只是身子不穩一直搖搖晃晃的，，隱隱約約的看出是天鵝湖，事實上又不是太明了。

有幾次差點就倒了，蔣少卿心一上一下的，只是沒想到她能斷斷續續的跳完，還單腳轉了幾圈。最後還是蔣少卿把她接住了。

小鹿倒在她的懷裡笑：「我跳的好不好啊。」

蔣少卿道：「好，很好，你是最好的。」

她笑著推開了他，一屁股蹲在地上，抬起腳給他看：「可是腳很疼。」她伸手比劃著，道：「上次磨了這麼厚的繭子，我自己剪掉了，上上次流血了，我一個月沒走路。」她說著笑了笑，伸手朝他勾了勾，道：「過來告訴你個小秘密。」

蔣少卿看著她有些心疼，這麼多的苦，她一個人是如何受過來的。蔣少卿湊過去，坐在他旁邊道：「好，我過來了。」

小鹿又勾了勾手，道：「再過來一點。」

他又湊了湊，道：「說吧。」

「那個，那個。」她支支吾吾的，斷了一戶，又吸了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道：「我喜歡一個人。」

蔣少卿當即愣住，他微微轉頭看著小鹿的臉，詢問道：「誰啊？」

「誰？」她的神情恍恍惚惚的，像是在思考又帶著些痛苦：「是誰？」

蔣少卿指著自己，一字一頓道：「那，小鹿知道我是誰嗎？」

小鹿看著他，好久好久，嘴裡喃喃道：「你是誰？」她眼神閃過一絲錯愕：「不是哥哥。」

她剛剛明顯是把自己當初盧橋了，那她喜歡的就不是盧橋，他心中帶著幾分期許，卻沒有底兒。

他追問：「那我是誰？」

「你是誰，你是他嗎？是他啊。」

「他是誰。」

她愣愣的看著他，緩緩的靠近，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道：「是做夢嗎？」

蔣少卿搖頭：「不是。」

小鹿忽然就哭了，淚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她捂著嘴痛苦，道：「你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你明明走了，明明走了的。」

蔣少卿伸手抱著她道：「我怎麼會走，不會的，我一直在你身邊。」

小鹿看著他道：「你騙人，你明明走了，我很疼的時候你也不在，你一直都不在。」

蔣少卿摸了摸她臉上的淚水道：「什麼時候很疼？」

「很久以前。」

他吻了吻她的額角，道：「沒關係，都過去了，我現在吻你，你有沒有感到很開心？「

她瞪著迷濛的雙眼看著他道：「可是這是在做夢。「

他道：「不會，夢不會這麼真實。「

「真的嗎？真實是什麼感覺。「

蔣少卿道：「你試試。」

她湊過去輕輕吻了他一下，道：「是這樣嗎？」

他搖頭：「不是。」

「那是什麼樣。」

蔣少卿抱著她的後腦勺，唇落在她的唇上。他們的問像久旱的甘霖，越來越不夠，越來越瘋狂。他喘息著，看著她躺在床上，浴巾微微的鬆開，髮絲凌亂的落在床上，眼神迷濛的看著自己，含含糊糊道：「這是真的嗎？」

「是。」

「那你記得輕點，上次很疼。」

「多疼？」

「快死了一樣。」她的頭偏向一邊，神情有些撒嬌的意味。

蔣少卿看著她道：「小鹿，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啊。」她忽然笑了起來：「是蔣少卿，我喜歡你好久了，你一直不知道。現在做夢，我就告訴你。」她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調皮道：「你要記住啊，不要夢醒了就忘了。」

他心裡說不出的欣喜，俯身去吻她的眉毛，鼻樑，溫柔道：「不會，永遠都不會忘的，你說你喜歡我，怎麼會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