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敲門聲
我從昏睡中醒來,望了望牆上的時鐘,已是傍晚時分,昨日同那幾個老鬼喝酒差點沒把我喝死,還好一向酒量還行,昏昏沉沉的走了回來。
我姓李,名建國,是個孤兒,今年25。自記事起就在孤兒院長大,名字卻是帶進孤兒院的,據院長說我是被一個上了年歲的乞丐送到孤兒院的,名字也是那個乞丐取的,難怪這麼土。十八歲后我離開了孤兒院,臨走前院長給了我一個包裹,說是老乞丐留下的,裡面有一封書信,還有一本破書,我也懶得看,找了個地方住下,就隨手把那包裹丟在了角落裡。
這些年我一直對那些神神鬼鬼的事好奇,總感覺身邊有什麼東西一樣,這種感覺讓我十分不舒服,每次彷彿都是渾渾噩噩的遊離一般,又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把我望地底下拽一樣,加之我一向對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比較迷戀,也就自學了一些風水學,這次陪喝酒的那幾個老鬼就是這方面的行家。喝醉酒了那渾渾噩噩的似乎更加明顯了,我感到十分惱火又恐懼。這讓我不禁想到了院長交給我的包裹。那包裹後來我也打開過一次,竟是些亂七八糟的玩意,沒有仔細再看,隨手又被我丟棄在角落裡,這幾年又般過幾次地方,也不知道放在哪去了。
我越發對自己的情況疑問起來,這讓我不禁十分迫切的想知道原由,我翻箱倒櫃的尋找著那包裹,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衣櫃頂上的箱子里找到了。打開有些細碎的布包,一封泛黃的信擺在了面前,我有些躊躇,不知道這裡面藏著些什麼秘密,潛意識裡卻總覺得這個小小的信封里藏著的東西將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秘密。
我躊躇不安的打開了信件,我有點愣神了,信件被打開過,難道是院長打開的?文字是用墨水寫的,年月有些久了,字跡也有點模糊不清了,但還是不影響辨識。
建國:
當你看到這封書信,我想我已遠在天國了,我不知道你是的記憶里是否有我,可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兄弟,一直都是如此。
看到這裡,我感到一陣奇怪,不禁嚇一跳,今年是1998年,乞丐是1973年把我交給孤兒院的,時間過了25年,為什麼乞丐稱呼我為兄弟?
當我再把信往下讀時卻發現下面很長一段被人抹去了,我一陣氣急,又詫異了,是誰把這麼重要的一段給抹去了呢?難道是院長?這讓我不禁想起院長送我離開時的眼神:不安、無奈。
隔了一段,文字又有了:
建國,我給你留了一本書,這是我幾代搬山人的精華所在,你要好生研讀。
我這一生陪著師傅和你到過許多地方,見到過許多稀奇古怪的事物,能安安穩穩的走過來,師傅常說是沾了你的光,這點我一點也不意外,因為你是…..(這裡又被抹去了)
建國,我這一去不知道還能否回來,暫且將你安放在老秦這裡,如果有一天你能……
書信寫到這裡便再也沒了,我一陣無語,看來必須得回一趟孤兒院了。那個院長似乎跟老乞丐是熟人,可為什麼要把書信里這麼重要的內容抹去呢?為什麼送我離開的時候,院長的眼神十分的不安,又無奈?矛盾充斥在我的心頭。
我拿起了那本破書《搬山分甲術》,這本書渾身透露著一股詭異,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人的手,顏色斑駁而陳舊,有些地方還泛著紅色,似乎是沾了血跡。
凡研讀此書者,必立血誓:終此一生都要為解開我扎格部族鬼咒,尋找雮塵珠而努力。
嚯!嚇我哦,好歹我也學了點風水,扎格部族的鬼咒是否真實還有待考證,乞丐估計也知道這點,所以才放心把書交給我。
「呯呯呯」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我豁然一驚,抬頭一看天幾經全黑了,「差點誤了正事」我一拍腦袋,走出門去。
來得是昨天一起喝酒的其中一個老鬼,名叫魏國勇,我們混熟了都叫他老魏。
「細仔!出事了,老溜子被抓了。」老魏一見我就十分焦急的說道。老溜子名叫賀大寶,是這一帶出了名的混混,上了年紀還溜里溜氣的,我們都叫他老溜子。
「老溜子被抓了?出了什麼事?」老溜子這人雖然溜,卻是一把不錯的好手,年輕時在少林寺當過幾年伙夫,頗有些本事。
「我懷疑是有人把我們的事抖了出去,他才被抓的。」老魏有些不安的說道。
「怎麼可能,就我們幾個知道,昨天才商量好的呢,今天就被人抖了出去,不可能。估計是他闖禍了吧!」我果斷的反駁了老魏的憂慮,點起了一根煙,順手遞給了老魏一根。
「那怎麼辦,這少了個人,南夫子墓還去得成嗎?」老魏有些躊躇了。
「我們先到派出所去看看。」沉默了半晌,我咬了咬牙,掐滅了手中的煙。
「真去?那好!」老魏一見我一臉肯定的模樣,也就同意了。
我和老魏兩人來到派出所,詢問了老溜子的情況,原來這貨居然是為了曾經的小弟被人打了趕去報復才被抓的。老魏替他交了不菲的罰金才把人提出來。
老溜子一見我們兩,一臉的頹色。「多大年紀了,還這樣不知天高地厚…..」老魏一見他劈頭一頓數落。老溜子一句話不說,靜靜的聽著,待老魏數落完,懶洋洋的說了句:「說完了沒,說完了我吃飯去了。」說完理也不理老魏掉頭走了。
「嘿!你瞧這人!」老魏頓時暴跳了起來。
我見兩人這副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
南夫子墓的事據說是一個海外的富商找到老魏讓去的,那富商非說那南夫子墓埋了他祖上的大人物,照老溜子的話來說,估計他祖上還是孔老夫子呢。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收拾好東西,把那乞丐留給我的書也帶上了,趕去與老魏他們碰頭。地點在市郊一個偏僻路口。
我趕到的時候,老魏他們都到齊了,那富商也在,頭頂禿光了,剩下那一圈頭髮卻梳的異常順滑,他還帶了一個助手,裝備都是他準備的,洛陽鏟,工兵鏟,防水服,帳篷等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套無線電。
「這是我保鏢,他會跟你們一起去,能幫你們不少忙呢!」那富商笑道。
我們幾個都心知肚明,明著說幫忙,其實就是監視。不過好在多個人多份力量,我們也沒說什麼。
跟老魏同行的是個年輕人,沒什麼表情,更不見打招呼,一聲不吭的掰弄著手裡的器具,老溜子一臉不喜,據老魏說他是張家人,老溜子一聽屁也沒吭個,我還感到很奇怪,老溜子告訴我張家是道上出名機關世家,能量大得嚇人。我悄悄地問老魏是怎麼聯繫上張家的,老魏說是張家人自己找上門來的。
說來也奇怪,那年輕人似乎對我很感興趣,一直朝我望,看得我都發毛了。
我們一行人個個都有絕活,老魏是摸金校尉的傳人,老溜子據說精通風水,而新來的年輕人也是一個機關手,唯獨我,什麼也不會,就連風水也是個半吊子。我很奇怪老魏為什麼會找上我幫忙,問了他很多次他總是笑而不語。我跟老魏相識還是一個偶然,一次在市場里買完菜出來,見到一個老太太過馬路被一個急駛而來的麵包車撞飛了出去。而我當時的感覺卻是不可思議的看向了馬路的一邊,我剛好看到了一個扎著辮子的小女孩在放肆的沖那被撞的老太太詭異的笑,不多一會那老太太居然也出現在那小女孩旁邊,跟那個小女孩廝打起來,我只道是又出現了幻覺,沒想到老魏也在場,他似乎發現了我異狀,便走來與我攀談起來,我只好打了幾個馬虎眼了事,生怕別人知道這些,而那老魏似乎並不信我的那些馬虎。經常跑來找我,久而久之的也就熟絡了,才知道他原來是個盜墓的,他經常邀我去外地逛,說什麼帶我發財之類的,我也一直推託,那些風水知識便是他教我的。這次確是怎麼也推脫不了了,那老魏就差給我磕頭了。
南夫子相傳是南宋時期一名教書先生,按理說來一個教書先生的墓是不存在什麼價值的,也沒有聽說哪個教書先生會有人為他大建棺墓。可據那富商說,其實那個南夫子是當朝的太傅,那可是皇帝的老師,富商說南夫子年老辭去了太傅一職,衣錦還鄉做了個教書匠。
我一直沒想明白的一點就是,這個富商姓陳自稱那南夫子是他祖宗,怎麼還有人專挖自己家祖墳的?老魏也覺得奇怪,我總覺得那富商似乎還有什麼東西隱瞞了我們。
那個保鏢幫著把裝備分發了下去,奇怪的是那個年輕人似乎不用任何裝備,就專心研究手的器具。那保鏢也不好說什麼,一個人拿了最多的東西,包括那部無線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