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43.脫口而出的願望

陳羽一聽忍不住「噗」地笑了：「那我呢.」

「你也不是好人.哼……」

「為什麼.」

「騙我.騙我說你比我考的少.我告訴你.我想起來就超級不爽.」

「那這次來遊樂場玩.我請你好了.你以後得說我是好人.」

「看你表現.」韓兮說完笑了.

計程車終於開到了遊樂場的門口.韓兮和陳羽買好票走了進去.遊樂場里人群熙熙攘攘.有很多情侶.當然也不乏和他們同齡的手牽手的男女生.很熱鬧.到了下午4點多的時刻.一天的熱氣也逐漸的開始消散.

韓兮看了一眼自己旁邊的陳羽.又看了一眼遠處一對手牽手的情侶.嫌棄地看了一眼陳羽立刻往一邊又走了走.

「韓兮.你再看一下.」

「我是怕你忽然間有感而發.陷入了周圍情侶狂潮的氛圍之中.不自覺地牽我的手占我便宜.」

「你就幻想吧.我才不要牽你.」陳羽說著把手插進了褲子口袋.

「開個玩笑啦.」韓兮推了一把陳羽.「牽一下也沒事.」

「那我牽一下.」

「滾.」

兩個人走了一段路也沒想好要玩什麼.韓兮覺得過山車之類的太恐怖了.有點害怕.就故意走的遠了一些.

「我們要不要先玩一個過山車.過癮一下.」陳羽卻忽然提議要去坐過山車.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韓兮聽了陳羽的提議.不想說自己害怕.但是也不是很想坐.猶豫之間.陳羽卻朝著過山車的方向走過了.

真是要死人了.陳羽.你這個混蛋.你一定是猜到我害怕.所以就故意的吧.韓兮跟在陳羽的身後恨恨地想.好.坐就坐.我才不會說我害怕.

坐上過山車.發動起來的那一刻.韓兮閉上眼睛.只聽到耳邊呼嘯而過的風.和自己因為恐懼而忍不住地大喊.陳羽你是全世界最討厭的人.我記住你了.你連來遊樂場玩都是為了折磨我.陳羽你這個卑鄙無恥噁心的變態.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死了.陳羽你去死吧.為什麼還沒有停下來.什麼時候才是盡頭.啊啊啊啊啊啊.

終於到了終點.過山車緩慢地停下來.韓兮走下去的那一刻.覺得自己的腿都是軟的.天旋地轉只想吐.

「陳羽……我看到你就想吐.」

「我……我也想吐.」

兩個人走到了遊樂場花壇邊的座位上坐下了.

「陳羽.你是不是故意的.」韓兮的眼角還掛著剛才在過山車上.忍不住要飆出來的眼淚.

「什麼故意.」

「你還裝.我都要吐了.我現在看到什麼都想吐.我覺得我的腿都是輕的.」

「我也想吐.我只是覺得那個很過癮所以才玩一下.我們去買喝的吧.」

「喝……你根本就不想吐吧.我就不信你噁心還能喝得下東西.陳羽.你給我過來.我要打死你.」陳羽站起來就跑.韓兮追在後面扯住了陳羽的T恤.「你要是再欺負我.我就撕爛你的衣服.」

陳羽一聽哈哈大笑.

「笑屁啊.」韓兮扯著陳羽的衣服跟著他往前走.

「買喝的.你要喝奶茶嗎.」

奶茶.「喝.」韓兮鬆開了陳羽的衣服.去口袋裡拿錢.「這次算我原諒你了.我要喝奶茶了.沒空理你這個卑鄙小人.」韓兮說著又朝陳羽做了個鬼臉.

兩個人買了冰奶茶.在長椅上坐下了.

「韓兮.我們還要去玩什麼.」

「讓我緩緩.全是嚇人的.我現在覺得好累.」

「這就累了.」

「我要為晚上坐摩天輪積攢力氣.」

「坐摩天輪還需要積攢力氣.你想幹嘛.」

「你管我……我不想玩了.我還想吐呢.」

「那我們現在幹嘛.我想晚點再去坐摩天輪.」

「就坐著.」

陳羽聽韓兮這麼說.不再說話.坐在長椅上掏出手機.一邊玩一邊喝奶茶.

韓兮拿出手機決定怕一張照片.「陳羽.看這邊.我們兩個自拍一下.」

陳羽湊過去拍了一張.

「我再給我的奶茶拍一張.我的奶茶出汗了.」

「哈.」陳羽被韓兮的說法搞得一頭霧水.

「你看.」韓兮用拿著手機的手指著奶茶杯外面那一層細水珠.「出汗了.對吧.」

「嗯.」陳羽回答著.心裡卻哭笑不得.這是什麼出汗了.韓兮簡直就是個幼稚鬼.

遊樂場不斷傳來笑聲和喊聲.人群在韓兮和陳羽的面前走過.陳羽就這麼坐著.卻希望時間永遠停留下來.就這麼和韓兮坐在一起.距離這麼近.韓兮在不斷的擺姿勢拍照.在笑.自己似乎可以感受到韓兮特別的氣溫和味道.有一種讓自己怦然心動的感覺.

陽光開始收斂光芒.氣溫開始變得柔和.有了一點微風.天空被夕陽染成了血紅的顏色.陳羽抬頭看著天空.

「陳羽.你看天空好紅.像不像血.」韓兮抬起頭看著天空問陳羽.

「我正看著.你說你的語文水平怎麼這麼差.能不能換點詩情畫意的形容.」陳羽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嘴角卻忍不住笑意.

「好吧.今天的天空有沒有一種悲傷的感覺.」

「你不開心.」陳羽聽到韓兮這麼說.忽然扭頭看著韓兮認真地問.

「陳羽.你簡直就是個神經病.你說讓我詩情畫意的.」

「這是詩情畫意.」

「難道我還要賦詩一首嗎.現在可以去坐摩天輪了吧.我都等得不耐煩了.」

「嗯.走吧.也許還得排隊也說不定.」

兩個人終於朝著充滿幸福的摩天輪走了過去.果然要排隊.兩個人等了一會兒總算快到了.

「陳羽.你看天上的星星.那個是獵戶座.咱們地理書上不是有嗎.今天的天氣好好啊.可以看到星星呢.」在快要準備上摩天輪的時候.韓兮指著天空對陳羽說.

陳羽抬起了頭.天上的星星在一閃一閃的.真的是會閃爍的星星.好美的夜空.

「好漂亮.」陳羽情不自禁的也感嘆道.

「到我們了.」陳羽還抬頭在看.韓兮扯了陳羽一下.陳羽緩過神跟著韓兮進了摩天輪的那個可以裝滿幸福的格子.

兩個人走了進去.摩天輪在慢慢的上升.韓兮期待地看著外面.

「陳羽.我們在一點一點的變高.一會兒就能看到很美的風景了.」

「嗯.」

「陳羽.你是第幾次坐摩天輪.」

「第一次.」

「我也是第一次.好興奮.」韓兮說完看著外面不再說話.

陳羽也看著外面.快要看到自己生活著的城市的燈光了.雖然上升的速度很緩慢.等待的心情很焦急.但是只要想到過一段時間一定會看到.就不會覺得太遙遠.

「陳羽.我們現在已經升到一半了.馬上就到最高處了.現在就能看到外面遠處的燈光了.你看到了沒有..」

「嗯.」

「陳羽.一會兒等到最高處的時候.我們許個願望吧.」

「許願.沒有這種傳說吧.」

「你也知道摩天輪的傳說.」

「知道啊.網上有很多.」

陳羽看著窗外閃爍的燈光距離自己越來越遠.每家每戶每個地方的一盞盞燈都似乎變成了一顆顆星星.會閃爍的星星.摩天輪還在升高.陳羽看到了萬家燈火.一點點擴大範圍.一點點距離自己更加遙遠.內心開始溢滿孤單.好美的東西.可是沒有辦法抓住.

終於快要升到頂端.韓兮心裡開始變得難過.原來自己是這麼渺小嗎.千千萬萬盞燈光.也許都是與自己無關的.看不到屬於自己的那一盞.那些溫暖的光芒距離自己那麼遠.還在更加的遠.伸手根本抓不住也擁有不了的那種讓人溫暖的溫度.為什麼會這麼難過.今天過了以後.馬上就要高中開學了.自己和陳羽也不再在一個班級.以後的自己.就像是被困在摩天輪里的人吧.看著熟悉的燈光都變得陌生.

「陳羽.」在摩天輪即將到達頂端的時候.韓兮叫了陳羽的名字.「過來一下.」

陳羽走了過來.

韓兮一把抓住陳羽的手.兩隻手握住.看著窗外的燈光.緩慢地說：「希望我和陳羽永遠是最好的朋友.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陳羽被韓兮這麼一抓手.完全愣住了.在聽到韓兮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陳羽感覺全身像是觸電一半無法動彈.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幾個字在陳羽的腦子裡迴旋.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自己也要許願.

陳羽另一手握了上去：「希望韓兮和我永遠在一起.一輩子不分開.」

韓兮看著陳羽笑了：「我們都許願了.」

「嗯.」陳羽說完.又想說些什麼.「我……我們可以擁抱嗎.」

「嗯.不要.」韓兮掰開了陳羽的手.「擁抱是情侶才做的事情.你果然是變態.我說是朋友.剛才你說的是永遠在一起.一輩子不分開.你說的跟戀人之間說的一樣.你別誤解我的意思.我只是……你不覺得看著外面的燈光的時候.會覺得自己很渺小很孤單嗎.」

陳羽看著外面的燈光：「嗯.有一種不想和喜歡的人分開的心情.」

「什麼.」

「啊.」陳羽說完發現大腦里的想法竟然被自己毫無遮掩的脫口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