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9.被打了
WWw.韓兮看到藍語靜站在教學樓邊等人……
「藍……」韓兮本來想打招呼.看到了白逸軒朝藍語靜跑了過去.
「韓兮.幸虧你沒有叫出來.不然人家會氣死.你說這個藍語靜是不是有問題啊.到處勾引男生.剛來學校就和高年級的學長勾搭上了.」韓兮聽到孔夢瑤說出這句話吃了一驚.為什麼要這麼說一個根本就不熟悉的同學.這不是藍語靜自己的事情嗎.
其實.自己也有些……想像藍語靜一樣可以被照顧就好了.韓兮扭頭看了一眼陳羽.他別過了臉.
韓兮想要為藍語靜爭回點面子.想了下只能蒼白地辯解：「也不是吧.你怎麼知道的.」
「搞得那麼高調.她喜歡的那個男生叫白逸軒.高三的.在學校很出名.學美術的.不過聽說很花心.來這個學校之前.我就在學校的貼吧里看過他.」孔夢瑤說的很堅定.
陳羽嘆了口氣.叫韓兮快走.陳羽嘆什麼氣.是想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嗎.
快要到午自習的時間.同學陸續到了教室.外面熱氣蒸騰.藍語靜拿著一盒壽司一杯奶茶從後門走了進來.感覺她今天特別開心.
「喂.」教室門口出現了像是高三的兩個女生.染了棕色的頭髮.學校都不讓染髮的.她們沒有穿校服.畫了濃烈的妝厚厚的眼線.教室里頓時靜得可怕.所有人在這一刻都有點莫名的緊張.她們說話的口氣明顯不懷什麼好意.「藍語靜在么.出來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間全部聚焦在藍語靜身上.韓兮轉過頭驚訝的看著她.她是惹到了什麼人么.
藍語靜走了出去.韓兮看著她淡然的背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那麼冷靜那麼無所畏懼.班裡安靜的可怕.聽見外面有一個女生說：「你可以啊.過來讓我看看你哪裡來的騷味.你以為你在白逸軒眼裡算是什麼東西..照照自己的樣子吧.呸.」
「你們沒事我回教室了.」藍語靜語氣里依舊很平靜.
「你裝你媽B啊.你以為你這招在哪裡都管用么..去死吧.」她們好像被藍語靜的話激怒了.
教室炸了鍋.在省重點高中.沒有人可以原諒引起這些事情的人.這種事和這樣的人在這種學校是那麼的扎眼.外面是長長的沉默.韓兮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從後門走了出去.藍語靜又不是壞人.她們幹嘛要那樣.
「你們幹嘛.她又沒怎麼你們.」韓兮說完覺得自己這句話似乎很傻.但是說著就拉起藍語靜往教室走.
「關你屁事.你是哪根蔥.」那個高年級女生叫囂著.「咚」.藍語靜被推倒了.身體撞到了牆上.「藍語靜.有本事你找人來揍我.」
「站住..找死是吧..」陳羽從教室里衝出來的聲音.已經壓抑不住怒火.從來沒有聽到他這樣的發脾氣.
安靜了.周圍頓時安靜了.「過來.」陳羽一把扯住了那個推藍語靜的女生.那個女生看到高自己一頭的陳羽.被嚇得發出了短促的尖叫.陳羽緊緊地扯住那個女生的衣服.「你.說話給我注意點.」
「你.」那個女生看陳羽鬆了手.嚇得拉著另外一個女生跑了.
回到教室.韓兮發現大家都低著頭.沒有人再說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大家都低著頭在寫作業.
韓兮坐在座位上.心裡卻溢滿了悲傷.剛才藍語靜在外面的時候.班裡的人眼中幾乎全是譏諷.都是抱著看笑話的樣子.這是省重點嗎.是自己嚮往的高中.和自己想要的完全不同.班長課代表選舉是黑暗的.喜歡一個人是會被莫名其妙的人鄙視和討厭的.所有的人幾乎都是冷漠的嗎.最後呢.在背地裡肯定還要說上幾句話來嘲笑吧.
寫完作業.韓兮趴在桌上睡著了.知了的叫聲.燥熱的氣息.冷飲汽水的味道.新印刷出來的參考書和試卷的油墨氣味.恍惚之間是在初中.沒有太大的壓力.沒有那麼的複雜.可是.怎麼能欺騙自己呢.眼角的淚水還是流了下來.藍語靜應該比自己更傷心……為什麼高中是這個樣子呢.
「韓兮.韓兮.昨天下午班會課上班主任讓寫的作文.你還沒有交.」韓兮揉了揉惺忪發紅的眼眶.陳羽在叫自己……韓兮慌張地去滿桌的資料書里去翻到了作文本子.拿給了陳羽.
「你下次早點交.不然往老師的辦公室跑幾次送作業.我的腿會斷.而且.后交的人會被老師要求另外放.」說完.他就轉身很快走了.
給陳羽添了麻煩.韓兮又一種錯覺.陳羽似乎正在離自己越來越遠……
韓兮朝藍語靜的位置看了一下.她不在.教室里每個人的桌上都堆了厚厚的一摞書.藍語靜桌上放了比別人沒有的.比平常課本更大的素描冊子.那是在班裡人看來.她不同於別人的徽章.有些刺眼的在桌上.
「韓兮.買了飲料給你.剛才我給老師說是我忘記給你交作業了.所以……就把本子給你插到之前交的那一摞里了.」陳羽跑到了韓兮的位置.遞給了韓兮一瓶飲料.「天好熱.自己買的時候.就給你也買了一瓶.你知道語靜去哪裡了嗎.」
「不知道……我剛才看的時候她就不在教室.」
「嗯……不要在意別人那麼多.」陳羽說完走了.
韓兮的同桌趴了過來.小聲問韓兮：「陳羽喜歡藍語靜.那個藍語靜是不是和高年級的男生談戀愛所以才被打的.」
「不知道……我只是看藍語靜被欺負.所以才出去的.」韓兮不想說的太多.別人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不過是當成一個故事或者一個笑話聽聽而已.
「感覺那個藍語靜好像是個不良女生.藝術生學習肯定很差.」同桌繼續說著.
「不是吧.我和她一起覺得她人還挺不錯的.」
同桌看了韓兮一眼.不再說話了.難道在別人眼中的藍語靜.都像是那個孔夢瑤嘴裡的樣子嗎.
上課了.韓兮看著藍語靜的位置空空的.她沒來.老師要是問起來怎麼辦.要不要編一個她生病去看校醫了之類的謊言.韓兮覺得有點心神不寧.藍語靜人挺好的.之前那個學長送的東西都和自己分享.還告訴了自己這個學校的很多事情.現在自己一定要幫她.
結果一整節課.老師似乎根本沒有在意到班裡有藍語靜這個學生的座位是空著的.完全沒有問.一整個下午的課程結束.知道吃過晚飯.開始上夜自習.各科老師沒有一個問那個座位為什麼是空著的.
夜自習前的小自習課.沒有老師.班裡的人都在寫一天沒寫完的作業.看課外書什麼的.外面太陽已經落山.天也要黑下來.韓兮卻看著外面在座位上坐立不安.藍語靜不會出什麼事吧.
陳羽現在和初中一樣是班長.韓兮在想要不要找他小請一節課的假.然後去找一下藍語靜.但……陳羽應該不會同意吧.韓兮想著從座位上起來.趁沒人在意.從後門飛快跑了出去.狂奔出教學樓區域.沒想到跑到校園卻一下子是前所未有的輕鬆和開心.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
跑了很遠.韓兮停了下來卻很想哭.這完全不是自己想要的學校.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韓兮站在空曠的校園.所有的人都上課了.自己一個人在回憶里站著.卻不想再往前走了.為什麼現在的生活和初中時候想象的未來一點都不一樣.自己多希望還是初中那樣.陳羽會經常和自己聊天.李佳琪每天和自己一起吃飯.關係那樣要好的我們.無所畏懼的我們.
學習不好會被鄙視.學習好會被嫉妒.和高年級學長關係好會被打.為什麼是這樣的.這不是省重點嗎.大家不都是應該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嗎.不能哭.韓兮站在原地壓制所有感情的迸發.只是嘆了口氣.但卻感覺已經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去藝術樓找藍語靜去吧.
藝術樓是一個圓形的封閉式建築.只有在一樓有三個門進去.裡面是環形走廊.燈是淡藍色的.一共五層.每層大概也有十多個教室.
在一樓進了門以後.韓兮就不知道要往哪裡走.終於是看到了一個衣服褲子上都沾滿了顏料星子的學長提著一個大概是裝畫具的箱子在走廊上走.韓兮激動地跑了過去：「那個.學長.你知道美術生在幾樓畫畫么.」學長抬起沾滿了顏料五顏六色的手.用手背蹭了一下額頭：「你說的高几.畫什麼的.」
「啊.」畫什麼的.韓兮想起了藍語靜桌上放著的那個素描本子.「高一的.應該是素描吧.」
「嗯.那是在二樓的201室.他們現在應該在練速寫.你去看看吧.」
「謝謝學長.」韓兮說完就往樓上跑.速寫是什麼.很好奇呢.走廊里很安靜.到了二樓.201的門沒有關.韓兮站在走廊里往裡看.每個人手上的筆都飛快地在紙上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