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5.誤解與和好如初
李佳琪本來想和韓兮說自己上次月考成績不好.聽到韓兮說不想和學習差的人說話.這麼一句.李佳琪把想說的話生生的被噎了下去.不想和學習差的人說話.之前……上次想找韓兮玩.結果爸爸說自己根本就沒臉跟韓兮玩.因為自己就是被韓兮瞧不起的.那……韓兮真的是在瞧不起學習不好的人了吧.爸爸說的是對的.
韓兮說完看李佳琪不說話：「佳琪.你說.那種學習沒我好.還嘰嘰喳喳自以為是的人討厭不.」
「嗯……很討厭吧.」李佳琪說著.心裡卻莫名的代入了自己.爸爸和自己吵架時候說的每一句話都開始在自己的大腦里循環.『只要你學習好有了本事.你的朋友自然會來找你.考的不好還有臉去找韓兮.人家說不定就瞧不起你呢.你不嫌丟臉嗎.』.爸爸說的是對的吧.
「對了.你和張毅怎麼樣了.」韓兮看到李佳琪提不起什麼興趣的樣子.就想著換話題.也許她在學校也不怎麼快樂吧.
「挺好的.他一直都很溫暖.對人很好.也沒有再和別的女生勾搭了.」李佳琪笑了笑.
韓兮聽到李佳琪的話.想要祝福可是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似乎不如李佳琪.又沒辦法真誠的祝福.初中和自己玩的那麼好的陳羽.現在和自己已經不說話了.學習壓力那麼大.自己名次後面的孔夢瑤整天都在虎視眈眈的.
「那就好.」韓兮想了下.還是對李佳琪說了一句.不算祝福的祝福.
「韓兮.我拿了點我不會的題目.你跟我講一下吧.我一會兒就要回家了.我爸讓我早點回去.」李佳琪原本打算和韓兮好好聊天的.在聽到韓兮的話以後.有點不想再在韓兮家裡待下去了.
「嗯.你月考考了多少.」韓兮隨口問.
「……嗯.」李佳琪想了一下.怎麼說呢.「一般吧.我考完就忘記分數了.我就拿了錯題.你給我看看吧.」
韓兮沒有再多問.從床上爬了下來.兩個人坐在寫字檯前.韓兮把一道道題認真地講給李佳琪聽.
高中時刻似乎每個人都開始有了些敏感.但是每個人的敏感卻只是深藏內心的小秘密.對方卻又因為年輕不會察言觀色而毫無察覺.韓兮並不知道李佳琪已經不開心了……
「我回家了.」韓兮給李佳琪講完題目.以為她還會和自己說會兒話.說說學校發生的事情.沒想到她直接就說回家了.
韓兮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還以為李佳琪也許是怕她爸爸說她.猶豫了一下把李佳琪送到了門口：「嗯.拜拜.」
看著李佳琪離開.韓兮心裡開始空落落起來.自己和她初中的時候也不是這樣的.現在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抱怨太多惹李佳琪討厭了嗎.
樹葉快掉光的季節.韓兮站在家裡的陽台上看著李佳琪走遠.初中曾以為不會離散.感情永遠不會改變的我們.現在卻變得生疏起來了.就像不斷變冷的季節.是不是以後就再也不會再理會彼此了.
陳羽的周末也並不好過.早晨起床伴隨著陽光穿過窗帘照射在眼睛.陳羽皺了皺眉頭.心裡有些難過.那天夜裡自己生氣之中是夾雜更多的是恐懼.怕韓兮會忽然間距離自己很遠.也許自己是自私的.在自己的希望之中.韓兮就應該是每天開心地笑.不會曠課的人.
可是……她畢竟是她自己.那天那樣子不聽她說話就吼了她.真的是……怎麼會變成這樣.這是一種什麼心情.陳羽也說不清楚.剛開始是賭氣.結果現在仔細想起.心裡卻全是難過.曾經在一起玩的那麼好.
陳羽拿起手機想給韓兮發簡訊.可是……手機拿起又放下.這一周韓兮都沒有和自己說話.是真的徹徹底底的討厭自己了吧.心裡雖然這麼想著.手還是不由自主地按下了韓兮的號碼.
韓兮坐在家裡的沙發上.沒有開電視.卻看著電視屏幕在發愣.手機突然響起來.嚇了韓兮一跳.是陳羽.記憶彷彿瞬間被釋放.韓兮感覺在這一刻.所有的一切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初中的那個時刻.但是……陳羽打電話是要幹嘛呢.會不會又對自己大吼呢.
「喂……」因為不確定.這次接起電話再也不是攀比成績和直接叫對方名字嘲笑的聲音了.韓兮在等待著陳羽的回應.
「韓兮……」陳羽等待了一下.對方沒有說話.「我是給你道歉的.」
「嗯.」原本想要對李佳琪傾訴的所有的想要罵陳羽的話.在還沒來得及對李佳琪說的時候.她已經離開.站在陽台上想了好多事情的韓兮.發現……其實有時候一句話對比於曾經在一起玩耍的感情是那麼的微不足道.如果兩個人就因為一句話而從此不再說話的話.那是不是太過殘忍.
「韓兮.那天我只是發神經吧……我真的不是有心去說你的.」陳羽也不知道要怎麼去表述自己那時的心情.因為在乎所以怕你變化之類的話.陳羽想想怎麼也是說不出口.
「嗯.」韓兮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應該說沒關係.可是卻為什麼開不了口.還是那句『嗯』.
陳羽聽到韓兮不斷地用那麼短的字數在回應著.心裡開始恐慌.如果自己被原諒的話.韓兮大概應該是會反諷自己幾句的吧……可是現在這種沉默是怎麼回事呢.
「韓兮.你還在生氣嗎.」
「沒.」依舊是一個字的回應.
「韓兮……你怎麼了.」
「沒……」
「那我們去學校別不說話了好嗎.」陳羽聽到韓兮一句一句都是冷淡.心裡開始恐慌……
「嗯.」
「那我掛了.」
「嗯.」
韓兮說完並沒有掛電話.陳羽在那邊聽到韓兮說的『嗯』.拿著電話等著韓兮掛電話.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電話一直在通話之中.兩個人卻像是在鬧彆扭一樣彼此都不說話.也不掛電話.
「對不起……」陳羽先開口了.「韓兮.我只是怕有一天我們再也不相同了.我怕有一天我們分道揚鑣走向不同的道路.所以.那天才那樣失態.韓兮.對不起……」
「嗯.」韓兮不說話只是想哭.只是因為想哭不被陳羽發現才不說太多.結果在安靜過後的倔強里.又猝不及防聽到了陳羽的道歉.「嗯……」想說些什麼.可是第二個『嗯』剛說出口.聲音已經是忍不住的顫抖了.
「韓兮.你哭了嗎.」陳羽聽到了韓兮壓抑不住的悲傷.「韓兮……」
「沒事.我只是剛才在看電視.被感動了.」韓兮還是嘴硬的隨口找了理由.「我知道你說的了.我掛了.」
韓兮飛快地掛斷電話趴在沙發上無法自制的大哭了起來.陳羽是怕自己變壞.並不是真正嘲笑諷刺看不起自己啊.他還是初中時候的樣子吧.不過他已經成長起來了……
已經是正午時光.外面卻有些起風了.落光樹葉的光禿禿的樹丫在微涼的陽光下有了很多的蕭條.深秋已經來臨了吧.
再去學校.韓兮和陳羽雖然在家裡已經打電話解開了誤會.但好像卻開始彼此之間有了不好意思的感覺.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像是要重新認識對方.
上課沒有了初中同桌時候互傳紙條的打鬧.每天上課下課像平常的同學一樣說著話.彼此心裡卻開始對對方更加的了解.
「韓兮.你知道嗎.咱們學校年後會有日本那邊學校過來的學生.一起打籃球交流賽.今天我在畫室聽學長說的.不敢相信誒……」韓兮正低頭寫作業.藍語靜跑了過來.激動地對韓兮小聲說.
「你聽錯了吧.現在離過年放假都還有些日子呢.明年的事情誰知道呢.」韓兮說完一時間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藍語靜看到韓兮似乎並不十分相信也沒有興奮的樣子.有些失落.自從上次被選上學生會.藍語靜到現在也早就適應了高中的生活.畢竟在學生會是可以被很多學生時時刻刻看到的.加上之前月考的成績還不錯.自然也算是過的比較舒服的.
「韓兮.真的.你不相信就明年再來的時候你就知道了.陳羽.」藍語靜叫了一下陳羽.「你興奮嗎.」
陳羽頭也不抬：「語靜.我下次就不給你發選擇題答案了.你認真地自己考一次試吧.」
「不行.下次考試離現在也很近了啊.而且是過年的考試.必須要發.不然過年的時候……就成了你的表揚大會.我的批鬥大會了.」藍語靜聽陳羽這麼一說立刻就急了.
「那你答應我.好好學習.不要整天就只顧著聊天了.你的作業都做完了嗎.」
「你怎麼忽然變成我媽了.」
「我說真的.」陳羽在桌上找出了他整理的英語筆記.「把看一看背一下吧.你最近有好好學習嗎.」
「嗯……好吧.」藍語靜拿著陳羽的筆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