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道
見我們兩個都疑惑的看著他，他嘿嘿一笑，也不好賣關子。
「當時我看到駕駛座上坐一個人！」張博神秘兮兮地左右看了看之後小聲的說道。
「不就是一個人嗎，有什麼稀奇的？」老大疑惑道，也順帶問出了我的疑惑。
「那是一個紙人！」重重地吸了一口寂寞的香煙，張博嘆氣道。
「嘶…」我和老大同時吸了口涼氣，一瞬間有些后怕，俗話說得好，活人見鬼要讓道，車遇靈車要遠離，真的不敢想象如果當時老大或者張博，哪怕任何一個人一時興起，再真的跟靈車飆車，會發生些什麼。
「真tm的晦氣，老大老五要不我們走吧，這裡的事我叫人來處理。」張博彈飛了煙頭，說道。
「不，我們先不能走！」老大擺了擺手，嚴肅道。
「為啥？」我愣了愣，一般遇到這種情況，不是應該趕快的回到人多的地方嗎？
「火機給我！」老大瞥了我們兩個一眼，一臉的鄙視。
接過張博遞過來的火機，老大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張符，看起來很像是林正英演的電視劇裡面的那種，黃色的。
老大也不知道都在嘟囔些什麼，就是拿著符紙，東南西北各拜了一遍，然後才將它點著，將符灰放進一瓶紅牛里搖晃了許久，喝了一口之後才遞給我們，示意我們也喝。
見我有些疑惑，張博直接拿了過去灌了一口。
「你應該還不知道吧，老大家裡請了一個很厲害的道士，平日里蓋樓之前要做的法事或者檢測風水，都是請的人家！」
我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喝完了剩下的紅牛，心中也大概猜出了這符紙是做什麼用的。
過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當我感覺肚子里咕嚕咕嚕亂叫的時候，老大說「好了！」
兩個人就像沒事人一樣，打電話的打電話，擦車的擦車，倒是把我弄得一愣一愣的。
等過了一會兒，張博也死皮賴臉地擠進副駕駛之後，老大才給我們講起了他們家請的那個老道人的故事。
老大說如果我們剛剛直接就走的話，好一點遇上鬼打牆，怎麼開也開不出去，背一點就直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自己玩死了。
老大很嚴肅的看著我，說遇到鬼打牆一定要冷靜，而且童子血有一定的辟邪作用。然後張博就可著勁的損我是雛，要不是打不過他，我真就揍他了。
以下以老大的角度講。
老大說在他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已經是市裡的富商了，父親一向樂善好施，雖然也賺著錢，但卻是最得民心的。
直到有一天父親經營的連鎖超市被人給砸了，父親這才重視起來。
父親很和氣的把那些搗亂的人請來，問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可那些人都一口咬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以父親多年經商的眼力，自然能很輕鬆的就看他們是否在說謊，可是讓父親疑惑的是，他們就好像真的不知道一樣。
這還不算，沒兩天，另一家連鎖超市也傳出了鬧鬼的消息，聽說還死了許多人。
後來父親就將我送了出去，當我和兩個保鏢花了半年把北歐轉了一圈回來，家裡已經徹底變了。
父親將所有的連鎖超市全部低價出售，並全力轉戰房地產，沒兩年就混的風生水起，一躍成為了市裡房地產的龍頭老大。
那個時候父親拉了一個能當我爺爺的老道，說他很厲害，讓我叫他乾爹，我說憑什麼呀，他那麼老！
父親當時很生氣，動手就想打我，還是那個老道擋住了，笑著問我怎麼才能讓我願意叫他，我當時越看越討厭他，就刁難他說除非給我憑空變出來兩個小孩。
老道捋了捋鬍鬚，笑著說這有何難，然後我就看到老道不知道嘟囔了句什麼，然後就有兩個啥也沒穿的小男孩抱著氣球跑了過來…
說到這裡，老大咽了口唾沫，說當時他還挺不以為然，以為是父親猜透了自己的心思，早就找了兩個小孩在這裡候著，可他還沒說話，老道就雙手一抖，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兩個小孩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那後來呢？你叫了嗎？」我感興趣的問道。
「叫，怎麼不叫，再不叫我爸就真打我了！」老大稍微提了提車速，以40的速度行駛著，然後繼續給我們講。
後來有一次他看見老道在釣魚，就湊過去和他聊天，想要學兩招將來泡妞用，老道可能是因為無聊，便講起了他以前的故事。
老道說在他還年輕的時候就收過一個弟子，那人天賦異稟，氣宇不凡，但沒有捉鬼降妖的命。
老道是在那弟子奄奄一息的時候撿到他的，見他實在可憐，便動了惻隱之心。
老道沒有教給弟子什麼真才實學，就如同他說的一樣，那弟子沒有學道法的命，因此老道經常教他風水命理之學，再加上老道經常為人做法事，有時候忙不過來，就帶著弟子。
那弟子聰明非常，比如說燒符，點煙這些都是一學就會，很得老道的器重，老道也在每次做完法事之後，留下一部分錢存起來，另一部分用來救濟和日常。
後來老道老了，除了一些核心的東西，其他的都要那弟子來做，錢也是越來越多，給弟子的伙食也是越來越好，而他只是簡簡單單的青菜葉，米飯。
有一次，來了一個急活，那戶人家已經死了一個人了，這是怨鬼，老道本來不想接的，但想到那筆錢，老道還是接了。
那一天老道準備了無數的法器符紙，他告訴弟子，這是一場硬仗，那戶人家的主人就這麼充滿期待的看著他，讓他咬了咬牙，心道拼了命也要除了這怨鬼。
在弟子擺放東西的時候，老道一愣，他發現除了那一道怨鬼之外，還有一道惡鬼的影子，可老道已經沒有退路了，此刻的他只有背水一戰。
老道朝弟子喊了一聲，要他站在月光之下，這樣他就可以保他安全，他以為，弟子會聽。
可弟子沒聽，弟子充滿狠毒的看了他一眼，偏偏的跑向了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任憑老道如何的喊，也不理不睬。
老道一瞬間明白了，弟子不是鬼上身，而是心底里的怨恨，或許是怪他平日里過於嚴厲，或許是怨恨他不傳授他真正的道法，弟子以為老道在害他，於是他選擇了違逆。
弟子死了，死不瞑目，老道怒了，招鬼引符。
當老道拼著身死道消的風險將兩鬼斬殺的時候，因為太過用力，道袍里的一張紙條隨風而動，飄在了弟子的身上。
那是一張房產認證書，底下的合法受益人，正是弟子。本來老道的打算，就是做完這一次，再給弟子置套傢具，再給他娶個媳婦便讓他還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