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再見雕像

根據之前的推測真兇和落魄書生孫祿山和游醫胡仙是舊識，多半以前也在江湖上漂泊過，能夠認識季鴻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季鴻儒來到小鎮之後便沒有再離開，近幾日更是傳出了兩人要決鬥的消息，說明兩人之間的恩怨非常之大，嚴重到要生死相搏的地步。

「剛才那個小子似乎對我沒有什麼殺意。」成為見鬼者之後，李明德對於自己的自覺非常自信，雖然沒有遇到多少和人生死相搏的決戰，但對一個人態度的好壞還是有著十分清晰的判斷，再加上此時扮演的是季鴻儒這個武林高手，鬼魂試煉適當增加了他的武力值，而武林高手對所謂的「殺氣」也是非常敏感的，所以他這句話的意思便是可以排除聶聰身份的問題。

「現在的嫌疑人可不是只有那個小子，我們三個同樣有可能。」由於並不具備角色之前的記憶，所以即使是易禾三人之中隱藏著真兇，在見到李明德的時候也不會產生殺意，決鬥的消息應該是易禾等人進入角色之前就傳播開來的，所以通過這一點並不能排除他們三人的嫌疑。

「你出現的時候是什麼情況，仔細和我們說說吧。」「老胡」打斷說道，現在盲目地推測身份可能性並不大，他和易禾出現在衙門，曾華婷出現在阿山和「蘭妹」的家中，兩個地方的情況都已經大致了解了，唯一沒有重點關注的便只有李明德的出現地點，他之前也只是粗略地描述了一下。

「那是在一個破舊的小廟之中，我……」李明德下意識地用右手抵在眉心眉心位置，開始了他來到這個故事世界之後地回憶。

和易禾三人不同，李明德出現的地方在之前的「明鏡」之中並沒有出現，不過李明德還是通過季鴻儒那身獨特的裝扮很快推測出了發生了什麼事情，然後便是一刻不停地尋找線索，嘗試確定自己所在的地點，並聯繫易禾等人。

像這樣的小鎮，因為朝代更替和信仰的變化，有著很多廢棄的小廟，李明德出現的地方也是眾多廢棄小廟之中的一個，不是很大，前前後後一眼就能看清楚，大殿內除了一座已經看不出是哪位神仙還是偉人的雕像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東西，而寫著決戰地點和時間的字條就在這座雕像的底下壓著。

「看不出樣子？大概地描述一下吧。」易禾突然打斷了李明德的述說，他有一種感覺，李明德出現的地點不是隨機選擇的，季鴻儒肯定是有什麼原因才選擇了那裡，那麼原因多半就出在這座看不清楚樣子的雕像上。

「嗯。雕像上蒙了很厚的灰塵，而且似乎還受到外力的破壞，雕像面部和主體都受到了嚴重的平破壞，幾乎無法辨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李明德又刻意回憶了一遍，可那座雕像的破損程度實在是太嚴重了，所以就算是李明德當時有留意，也無法說出它具體有些什麼特徵。

「那它的背部呢？有沒有什麼特殊的裝飾？」易禾有些激動地說道，因為在聽到雕像的時候便聯想到出現那個小孩家中的怪異小泥人，那個小泥人的主要特點並不在面部和主體上，而是在它背後那幾根如同蛇龍一般的觸手。

「還真有！不過也受到了一些破損，只能看出幾根條形的東西，從殘留的花紋來看，有可能是蛇或者魚之類的東西。」和他一樣，易禾之前在述說自己和「老胡」的發現，只是匆匆說過有這麼一個怪異的小泥人，至於小泥人的具體特徵卻沒有細說，加之李明德所見的那個雕像實在有些面目全非，於是便沒有聯想到一起。

「那就對了，真兇和季鴻儒真的早就認識，而且還有可能出自同一個師門或者組織。」易禾現在可以肯定自己的推測了，像那種怪異的雕像，多半就是被人當做古怪而神秘的象徵來膜拜的，季鴻儒暫居的地方有這麼一個大雕像，和真兇有關的受害人家中也出現過這種類似的小泥人，兩者之間的關係便可以初步確定下來了。

「還有什麼線索？」「老胡」卻沒有過多的興奮，現在的關鍵並不是推測真兇的身份，而是讓他無法抵賴的絕對證據，既然季鴻儒的暫居地不是隨機選擇的，說明那裡還有著別的線索，不過他們此時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不可能親自前往調查，也只能從李明德的述說之中推測。

「還有就是那張字條有些特別，在我將它拿起來讀完之後，它便自動燃燒了起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李明德有些懊惱地說道，字條的字跡也是證據的一種，如果能夠在衙門中檔案內找到匹配的筆跡，說不定就能指認誰是真兇，可當時事發突然，他只來得及記住字條上的內容，甚至沒有時間辨認筆跡。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曾華婷有些不解地說道，自動燃燒這種事情在現代都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有點名氣的魔術師都可以做到，更別說這個武林高手和江湖異士遍地的年代。所以曾華婷疑惑的是真兇這麼做的目的，筆跡雖然可以指正真兇，卻是同樣可以刻意模仿的東西，而且字數又不多，隨便模仿一下誰的，還能將易禾等人的調查方向偏轉，以真兇的狡猾程度，他沒有理由不這麼做，轉而大費周章地弄出一張自然的字條。

「說明字條上除了筆跡之外，還有著什麼能夠指認真兇的東西。」「老胡」冷冷地做出了回答，這個結論的得出，說明這個真兇的謹慎程度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而且從他能夠無聲無息地做到這點，他的隱匿能力還在原來的季鴻儒之上，說不定現在就隱藏在衙門之中，他們四個卻是一點都發現不了。

「別的東西？難道是氣味嗎？」有了「老胡」的開頭，易禾也是很快想到一點，古時候的人和現代人不同，不只是女性，就連男性身上也時常帶有特殊的氣味，比如現在的李明德身上，有著一股和他氣質一般清高淡雅的香味，給人一種十分柔弱的感覺。

除了李明德之外，現場的另外三人之中便有兩名女性，身上還有可能帶有獨特的香味，如果那張字條保留了下來，說不定很真的可以憑此找出真兇的身份。

「也不一定，還有很多特徵都可以留在字條上。比如紙張和油墨甚至毛筆的材質，雖然我們的時間並不多，但真要從中找到線索也不是不可能。」李明德也想到了很多種可能性，也將易禾認為這是「欲蓋彌彰」而反推真兇身份的希望破滅，因為這樣的可能實在是太多，根本無法憑藉這點確定什麼。

「就沒有別的什麼了嗎？」易禾依舊有些不死心，現在其他的線索基本都已經斷了，如果李明德不能說出有實際作用的線索，他們就真的只有傻坐等死了。

聞言，李明德又回憶了一會，最後還是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在字條自燃之後，他將小廟內外前後都搜索了一遍，卻是一點發現都沒有，之後更是憑藉著自己的感覺一點一點地摸索過來的，連個問路的人都沒有遇到。

「等等，你說來的路上沒有遇到一個人？就連衙役也沒有嗎？」在天還沒有黑的時候，「老胡」便已經下令衙門之中所有的衙役出動維護治安，就連季鴻儒選擇的小廟再怎麼荒涼，也不可能一路上一個巡邏的衙役都沒有遇到。

「沒有。」皺著眉頭仔細回想了一下，李明德明確地給出了答案，他這一路上因為傳說之中「輕功」的加持，速度非常之快，卻還是有留意四周的情況，非常確定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一個人，他之前還以為因為兩名重嫌犯的決鬥讓小鎮上的人都躲了起來，卻不知道衙役都緊張地巡邏維持著治安。

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個小鎮不大，整個衙門之中的衙役正式的非正式的也只有四十多個，就算其中個別膽小地因為拍死躲回了家中，那也不應該出現空無一人的情況，難道又出了什麼事情，讓這些人都集中到一點去支援了嗎？可易禾和「老胡」都沒有看到警戒煙火，應該沒有人發出過求援才對。

「對了，你的身上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嗯，大家也都找找吧，看看身上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東西。」易禾又想到了一件事情，既然小泥人和那個雕像都代表著某種意義，那麼真兇身上會不會也有和之有關的東西呢？

一番搜索之後，結果卻是再次讓易禾感到非常失望，季鴻儒保持著「孑然一身」的高手風範，全身上下除了已經被曾華婷搶過去擺弄的那把扇子之外，居然一點東西都沒有，難道高手為了追求絕對的速度，就真的一點東西都不帶的嗎？出門在外一毛錢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