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鄉下女要復仇
菁蕪過了幾天才去西街找越朝隮,這期間她找人打聽了這越督領最近都做了些什麼見了什麼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對於這位貴人的了解實在不多。
沒發現越督領和宋家有什麼關係,而且她也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個在妓院打雜的小丫頭,也沒什麼值得這貴人費心思騙她的。
到了福來客棧,越朝隮正在房裡等著她。
菁蕪直接問他,為什麼願意幫她。
越朝隮知道她遲早會問,不過他也不準備告訴她具體原因,只說:「你應該知道會有人來幫你,別的你就不必問了。」然後又接著說,「你說吧,準備要我怎麼做?」
菁蕪頓了一下,暗想,也好,反正她也是打算開門見山,既然他不願意答,也就算了。
「麻煩貴人派人去和宋家大公子接洽,說要和他合夥做生意,你讓他出錢,告訴他到時候肯定五倍回本。正好你不是要在遙城開山修路嗎?你讓他全包了就答應給他捐個縣官,最好哄他把鄉下的田契,祖宅的房契也給你。最後讓他落個血本無歸,你再找個理由告他」
「你這要求倒是提的好,我去要,他們就會給?」越朝隮不做評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菁蕪被他笑得有些尷尬,倒也不懼,「貴人的本事自然是我等比不了的,你要是想讓他們相信你,宋公子和他太太必定不會懷疑。不過還有一個辦法,貴人你找個長得好又懂風月事的俊俏男子,去把那宋大公子的老婆勾到手,之後再騙她說這事被宋大公子知道了,讓她偷了宋家的房契地契和那男人私奔,接下來的事不用我說,貴人也知道怎麼做了。這樣一來只需暗中操作一二,他們肯定會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菁蕪說完這一連串陰險狡詐的話,越朝隮還是沒什麼表情變化,不過他對菁蕪倒是有了個全新的認識,夠毒也夠聰明,最重要的是知道借勢。
「要做的就這些,要用哪個辦法,貴人你這麼聰明應該心裡早就有數了。」菁蕪低下頭討好地說。
「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太過於絕情了。」越朝隮隨口一問,第一個辦法就是要他做惡人,把宋家的錢財地契全部騙來,還要他與之周旋,麻煩卻也可行,只要宋祖佑貪心就會上當。而第二個辦法簡單陰險,卻不用他費什麼心思,只等著銀子地契送上來就是。越朝隮本身也不是什麼老好人,這麼問只是試探她的心性罷了。
「相比他們對我做的事,我一點也不絕情,只是讓他們從雲端落到地獄罷了,而我早已在地獄掙扎這麼久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們對我殘忍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惡人自有惡人磨,我要是慈悲,這輩子就只有等著繼續受折磨。要不是有貴人你相助,他們只會一輩子害人,不知悔改。善良懦弱的楊二丫早就死了,我的事,想必貴人已經查清楚了,不然也不會答應幫我了。」
越朝隮沒接話,這件事對他百利而無一害,宋家的錢財,土地都會落在他手上,而他來這遙城,就是為了改造遙城做出點功績來的,而現在缺的就是銀子。既然一定要助她,這醜女人的計謀的確為他省了不少麻煩,是他小看了她。
「你走吧,我知道了。」
菁蕪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就離開了。她要說的已經說完了,她的目的也達到了。接下來的事就靠貴人幫忙了。
越朝隮還是選了第二個法子,不過越朝隮做的比菁蕪說的更完善更天衣無縫。
他先找了一個美貌的女子與那宋公子巧遇,宋太太雖然聰明精幹,但是長得只是端莊清秀,性格也不溫柔乖巧。很快,宋大公子便沉醉在溫柔鄉,樂不思蜀,整日地與那女子廝混,隔三差五不回去。
好不容易回去一趟,宋太太就找他吵,「你回來幹嘛,捨得你那狐媚子了。」
本來宋祖佑心裡還有點愧疚,想彌補她,一聽她這話,就火了,也不理她,直接甩臉子就走。
宋太太氣急敗壞卻沒有一點辦法,氣的回娘家,娘家人也勸她大度,「宋家財大業大姑爺就算要找個小妾也是正常,何況還是在外面還沒帶回家,只是玩玩罷了。你不能與他生氣,反而要溫柔一點,和和氣氣的,你一個正經太太,沒必要和那外面的賤人一般見識。」
宋太太待了幾天,娘家人都勸她回去,讓她小心別被鳩佔鵲巢,早日哄回姑爺的心才是最要緊的。
宋太太無奈只得再回去,路上卻遇上了土匪,那土匪劫了財還不滿意,一臉□□地看著她,嚇得她動都不敢動,只縮在地上哭喊著救命,求求你放過我什麼的。
土匪可不管她,抱住她就要強來,眼看她險些被土匪糟蹋,人財兩空。
正在此時,出現了一位英俊瀟洒的公子,英雄救美,他身邊的侍衛打手,趕走了土匪救下了她。又脫下外衣,照在她身上給她遮掩。
那英俊公子溫柔守禮地問:「姑娘,你沒事吧,別怕,那些土匪都被我趕走了。」那公子氣質不凡,比起那猥瑣的宋大公子,不知好了多少倍,被這樣的男子護在懷裡,宋太太忍不住滿臉通紅,心裡小鹿亂撞,嬌羞地嗯了一聲,竟沒捨得推開他。
宋太太被那英俊公子送回去后,宋祖佑幾乎每晚都不歸家。宋太太獨守空閨,雖說她性情要強,但終歸還是一個女人,想到自己失去丈夫的喜愛被厭棄,經常以淚洗面。
過了幾天宋太太出門逛街,又碰到了那位救她的俏公子。
「公子,你還記得我嗎?我是那天……」宋太太欣喜地跑過去,羞答答地望著他說不下去了。
菁蕪站在遠處,看著兩人曖昧的樣子,諷刺地笑了兩聲,對著旁邊的越朝隮笑道:「貴人好本事,哪兒找的人這麼上道!」
越朝隮沒有理她,直接就走了。
菁蕪納悶,這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叫什麼名字都沒人知道,性格還這麼冷漠。
宋太太氣恨宋大公子在外面玩女人,心灰意冷,又有俊俏公子安慰,偷偷摸摸見了幾次面,終於忍不住將一顆心全放在他人身上,那個宋祖佑就被她拋在腦外。
而宋祖佑在外面風流瀟洒,懷裡抱著羞答答嬌滴滴的情人,又沒有兇巴巴的老婆管,開心的不得了,更加不想回家了。
兩個人分別有了外遇,相看兩厭,一見面就是吵架。乾脆宋祖佑在外面買了房子跟那美嬌娘住一起去了。宋太太更是樂得沒人在家,反正她對宋祖佑已經死心了,管他去死,而她只要想到自己的情郎對自己是多麼多麼的體貼入微,呵護備至就笑不攏嘴。那宋祖佑以為她沒了他不行,呸,這世上有更愛她的男子,比他宋祖佑好上一百倍,一千倍!
宋太太和那男子耳鬢廝磨了半月,一直沒被宋祖佑發現半點不對勁。膽子就越來越大了,日日將那男子喊到自己府中,與自己作伴。宋太太只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就是現在,這樣子偷情,讓她有一種報復宋祖佑的快感,而且自己現在的情郎不僅長得俊俏,那方面能力也比宋祖佑強,帶給她的刺激感更強。漸漸的,宋太太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那男人了。
直到有一天,那俏公子好久都不來找她了,她心裡急得很又不知為何,叫人去找他,那俏公子也不見,最後她竟親自跑去那人住的地方找他。
「念郎,你怎麼這麼久都不來見我,你不再歡喜我了嗎?」宋太太此時像一個初識情愛的小女子,眼裡含淚,指責地看著眼前這人。
「你走吧,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那被喚作念郎的男子,狠心轉過頭不看她。
「不,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之前不是說要跟我長長久久在一起的嗎?」宋太太不敢相信。
「我也不想,只是我們的事被宋大公子知道了!」俏公子深深嘆了一口氣。
「什……什麼,你是說宋祖佑?怎麼會,那怎麼辦?」宋太太一時間慌了神。
「哎,那宋祖佑還說後天就要去衙門將我倆的醜事公之於眾。」俏公子一臉苦澀。
宋太太嚇得半死,又捨不得離開眼前的情郎,直接就答應要和俏公子私奔,去過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
不知是被嚇傻了,還是太相信自己的情郎,她根本沒發現其中的破綻,被哄的回宋家偷了所有的錢財、地契、房契,還讓小廝把宋祖佑喊回來。
宋祖佑正和那嬌滴滴的小美女你儂我儂,如膠似漆,被宋太太喊回來沒一點好臉色,講話沖的很,還說根本不想看見她。
宋太太更堅信丈夫知道了自己的私情,既然你對我一點舊情都不念,我也沒必要不忍心了!她趁宋祖佑睡著,抓著他的手在幾十張白紙上按了手指印,然後連夜跑了。
這宋太太現在是失魂落魄,那男子說什麼她都信,讓她幹嘛就幹嘛,說是為了他們美好的未來,她就什麼都做了,還把那幾十張白紙連帶宋家的地契房契全給了那男人。愛情中的女人都是傻子,這句話果然沒錯。
等到宋家的人發現宋太太和房契地契一起不見了的時候,一大批人拿著宋祖佑按了手印的欠條來鄉下宋家祖宅討債來了。宋老爺氣的要吐血,管家好不容易找到了宋祖佑,他此時還在那美女懷裡亂來,他被打斷了好事,抓起鞋子就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