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男神的懷抱

覃澈笑了起來：「我是男人，不需要豐胸。」

「？」穆浥塵有種搭錯線的感覺。

覃澈解釋：「所以我不用吃木瓜，倒是你……」他的目光在她胸部停留片刻，雖然沒明說，但那神情任誰都能看出他的意思。

一股怒氣直衝穆浥塵的腦門。

「你應該是……b？」覃澈單手撐住下巴，似乎在思考什麼學術問題。

「你才是b，前面還有個s的那種！」穆浥塵罵道。

「粗魯的木瓜。」覃澈搖搖頭，一臉嘆息。

「我粗不粗魯關你什麼事？」穆浥塵冷笑，「議論人家胸部的男人，你以為自己多有教養？」

覃澈一臉無辜：「我什麼時候議論你的胸部了？我想說的是，你應該是b縣人吧，誰知你性子這麼急，我還沒說完你就發火了。」

穆浥塵不想再跟他爭論，轉身沿著河邊往前走去。

覃澈跟在她後面，亦步亦趨。

「你到底想做什麼？」穆浥塵怒。

「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要是自盡的話……」

「老子活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自盡？你再跟著我，我就打110報警，說你騷擾我！」

「那你打啊，看到時候別人覺得是我騷擾你，還是你騷擾我。」覃澈笑看著她，「要是事情傳開y那邊……」

穆浥塵壓抑的委屈終於全部爆發，吼道：「你去告訴他我騷擾你，讓他開除我啊！反正我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工具而已，反正我做的一切都是為別人做嫁衣！」

豆大的淚珠從大眼中跌落，她咬著牙，告訴自己不可以哭，不可以在別人面前示弱，可是心裡那股翻江倒海的難受使得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終於蹲下.身痛哭起來。

「為什麼老是欺負我？我招你還是惹你了？是，你是大明星、萬人迷，但我們小人物在你面前難道就沒有生存權利了嗎？我也是人，我也有感覺，請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好嗎？」她控訴。

覃澈在原地站立片刻，走過去想將她拉起來。

「你放開我！」穆浥塵掙扎。

覃澈利用自己力氣大的優勢，直接將她拉入懷中，雙手緊緊鉗住她。

穆浥塵拳打腳踢，卻始終無法脫離他的束縛，最後力氣耗盡，伏在他胸口啜泣起來。

哭了足足一刻鐘，她才慢慢平靜下來，想要擦眼淚，卻發現沒有帶紙巾。覃澈解開襯衫的扣子，撩起衣襟幫她擦了擦。精壯的肌肉顯露出來，穆浥塵突然紅了臉。

「對不起，弄髒了你的衣服。」

「沒關係，反正是贊助商提供的。」覃澈笑道，「還想再哭嗎？胸膛繼續借你。」

穆浥塵更加不好意思，後退一步脫離了他的懷抱。

「木瓜。」

「嗯？」

「你好像真的是b。不過你不用自卑，你這麼瘦，這個尺寸已經算是豐滿了。」

「覃澈，你怎麼不去死！！！」穆浥塵恨不得暴打他一頓——如果打得過的話。

覃澈一攤手：「我是在安慰你啊，真是好心沒好報。」

穆浥塵極力忍住跟他同歸於盡的衝動，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覃澈望著她的背影，揚了揚嘴角，生氣好過傷心，他還是喜歡她充滿活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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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地點搬到郊區以後，穆浥塵回去要花一個小時的時間，劇組本就經常忙到八點，這樣一來，便利店的工作便常常會遲到。穆浥塵向鐵哥提出九點半到崗，下班時間也推遲到十二點半，鐵哥徵求了另外兩班職員的意見，大家都同意，於是三個人的時間都順延半小時。

只是下班太晚，路上的行人少了，她心裡總是毛毛的。尤其最近幾天，身後有人跟著的感覺又來了，有一次回頭的時候甚至看到人影一閃，嚇得她第二天從劇組下班的時候，找了根半臂長的鐵棍放在背包里。

y那邊，自從那天罵過她之後，就沒再理她，顯然是在等她去認錯，她想過很多次，自己只能妥協，可是心底始終覺得不甘，於是也便拖著，每天只跟著柯峻他們布置道具場景y多數時候都在，也不對她的行為發表任何意見。

這一天吃過午飯，她突然接到陳志輝的電話。

「妹子，你勸勸小安吧。」電話一接通，陳志輝就說道。

「發生什麼事了？」

「是那個蘇格。」陳志輝道，「他不是在電台做主播嘛，電台大概想捧他，找了我們雜誌社為他做一期訪談節目，因為我們本來和電台就有合作，因此總編輯很重視，派了一個資深記者帶著小安去採訪。小安大概是因你的緣故，跟蘇格鬧得很不愉快，訪談吹了，總編很生氣，停了小安的職，讓他去向蘇格道歉。小安不肯妥協，已經跟主編僵持半個月了。」

「妹子，本來我不該再來打攪你的，但是……恐怕也只有你才能勸他了。他是個很有能力的人，如果因為這些事影響了前程，實在有些可惜，你看……」

穆浥塵嘆了口氣，安寧竟跟她一樣倔強，只是自己又以什麼立場去勸他？

「阿輝哥，如果我介入，這件事只會更複雜。」

「妹子，小安是新人，這樣僵持下去，最後吃虧的肯定是他，你也不想他丟了工作，是不是？」

「可是……好吧，我會打電話給他。」

掛了電話，穆浥塵的心情更加沉重了，她的確不想跟安寧再扯上什麼關係，可是這個電話她必須打，如果安寧真的因此丟了工作，她會內疚，雖然並不是她的錯。

磨磨蹭蹭拖到下班，她終於撥通了安寧的電話。

「小塵？」電話只響了一聲就接起來了，給穆浥塵一種安寧一直在等她電話的錯覺。

「安師兄——」她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安寧很緊張：「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穆浥塵想了想，說道，「安師兄，我和蘇格已經成為過去式，不管他和誰在一起，前程如何，也不管他怎麼看我，怎麼說我，我都不在乎了，也請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嗎？」

「你都知道了？」

「如果不能改變環境，那就去適應它。或許你們做記者的都喜歡追求真相，但有時候真相併不能讓人快樂，俗話說難得糊塗，何不換一種角度看問題呢？」

穆浥塵說完這句話，突然發現對自己也同樣適用，如果她沒有發現自己的作品被剽竊的真相，她和jimmy之間就不會產生嫌隙，那她現在應該仍是那個鬥志滿滿、幹勁十足的美術助理，不會面臨隨時可能被炒的危機。

勸別人的同時，是否應該先說服自己呢？

「小塵，你好像成熟了很多。」

穆浥塵笑：「一個從小就要為衣食操心的人，早就被逼著成熟了。」

安寧沉默。

「安師兄，嘗試著去妥協吧，這是成熟必經的歷程。」

「我會考慮的，多謝你，小塵。」

穆浥塵不知道安寧有沒有被自己說服，但是她被自己說服了y曾經對她說，等她成了一名舉足輕重的美指，就可以讓別人遷就她，而現在，只能她去遷就別人。憑jimmy在公司和劇組的地位，她沒有任何資本和他抗衡，除非她能超越他，而如果她因為不肯向他低頭而丟了這份工作，那麼就連和他做對手的機會都沒有了。

想到這裡，她再次掏出了手機。

「jimmy，是我，小穆。」

「什麼事？」jimmy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喜怒。

「那些布景的事……對不起，我以後會用心的。」

「明天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啊？」

「明天你直接回公司，到辦公室找我，不用先去片場。」jimmy說得清楚了些。

「哦，好的。」

「我還有事要忙，先這樣，拜拜。」

聽著手機里的忙音，她有些茫然，他這算是接受了她的道歉，還是沒接受？

帶著疑惑，第二天她早早便到了公司y比她來得更早，正在埋頭翻看文件。

「jimmy，早。」她有些忐忑地打招呼。

「坐吧。」jimmy指了指椅子，「今天讓你來有兩件事。」

他將一份文件遞到她面前：「先把這個簽了。」

穆浥塵接了過來，封面上「解除勞動關係合同書」幾個大字映入眼帘，她一驚y要解僱她？

「jimmy……」她眼眶一熱，話便說不出口，為什麼她已經妥協了，他還要這樣決絕呢？

y將另外一份文件也放到她面前：「然後把這個也簽一下。」

那份文件的封面寫著「s市勞動用工合同」，下面甲方那一欄已經填好，是「昕海文化傳播有限公司」。

穆浥塵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疑惑的看著jimmy。

「公司最近有一批招工名額，我幫你爭取了一下，人事部門已經通過了。所以你要先跟劇組解除合同，然後跟公司簽約。」jimmy解釋道，「前段時間要你畫的那些布景，我拿給hr看了，他們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