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第 145 章

145.第 145 章

「五雷掌有兩種,五雷邪法,和五雷正法。五雷正法一生只能打人三次,打鬼卻可以使用無數次。而五雷邪法對鬼魅無效,卻可以隨意對人使用。修五雷邪法,前期需要吸食人血,後期修者的性格會變得古怪異常,易怒且暴戾。被五雷掌打傷的人,死後受傷處會有一個手掌印,且必起屍。」

「無論是修鍊正法還是邪法,修鍊到最後階段都需要接雷,立春后的第一個雷。因為接雷具有很大的危險性,所以修鍊這種掌法的人少之又少,現在已經失傳了。」茅杉之前在道觀便已經向老道士確認過了,老道士也說這種掌法早已失傳。

「沒想到現在還真有人修鍊這種掌法。」老道士擄了擄鬍鬚,嘖嘖道。

「是王鳿教他的。」茅杉又道。

被茅杉這麼一提醒,老道士也是愣住了,自己都不會的掌法,自己的徒弟又是怎麼會的?可是照林朗的說辭,能教給林處長掌法的,就只有自己的徒弟了。老道士怎麼也想不明白,額頭上的皺紋都皺成了漩渦。

「那種山洞,還有多少?」茅杉想到了那兩個放有罈子的洞穴,也許長魚也被擄去了那種地方。她的聲音里,已然聽不出情緒。

「你是說他做研究的山洞?」林朗望向茅杉,「我知道的就只有兩個,一個被警察封了,一個燒毀了,現在就剩下郊區了。」

「郊區的也被警方封了,不過我們去的時候那地方已經被提前清理了。」白小典說道,她總算知道為什麼會被提前清理了,有死禿頭這麼大一個內鬼在,他們能有什麼發現那才叫怪。

山洞沒有了,家裡沒人,也不在老家,他們會帶著長魚去哪兒?茅杉的腦子裡亂鬨哄的一團糟,一點頭緒也沒有。

不行,不能亂,冷靜,冷靜下來。她強行暗示自己,失神的雙眼逐漸回溫。

「那,你覺得,他可能把長魚帶到哪兒去?」白小典也是沒有任何思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問林朗。

而林朗只是長出了一口氣,搖頭。

「如果他們抓了長道友是跟煉屍有關,那貧道覺得,應當先去陰氣重的地方搜尋。」老道士從餐廳走了過來,言苜蓿見她師父去了客廳,也跟著起身過來了。

「貧道猜測,只是猜測啊,」老道士說著看了茅杉一眼,語氣變得小心翼翼,「他們抓長道友是為了煉旱魃。」

老道士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茅杉,見她並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才繼續說道:「貧道曾聽師父講過一個關於煉化旱魃的故事,故事裡說煉化旱魃需要極陰之女,在陰盛之地而為之。這極陰之女,也就是四柱八字全陰的女子,而且這女子在被煉化為旱魃之前,必須是活著且自願的。」說完他又補上一句,「不過這也只是一個故事,貧道並不知其真假。」

八字即生辰八字,是一個人出生時的干支曆日期。年乾和年支組成年柱,月乾和月支組成月柱,日乾和日支組成日柱,時乾和時支組成時柱。一共四柱,四個乾和四個支共八個字,所以又稱四柱八字。四柱八字全陰之人便是指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

茅杉立即站了起來,「道長,對於陰陽風水,這裡就只有您最在行了,還請您務必要幫幫忙,找到長魚。」雖然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她的心裡卻像是翻滾著的滾燙濃漿,稍不留神,就要溢出來燙傷五臟六腑。茅杉的沉穩在這一刻全然崩塌,前所未有的著急和害怕。

而眼睛,卻暴露了她那一眼望不到邊的緊張與無力。

「茅道友哪裡的話,長道友被人抓去,本就是貧道大意了,就算你不說,貧道也會勁自己的一份薄力的。」說著就要回茅杉家裡去拿自己的行頭。

「該說的我都說了,可以放我走了吧?」林朗坐在沙發上,看了一眼白小典,又抬頭把茅杉望著。

「想得美你,跟我們一起去。」白小典果斷回了他一個白眼。

茅杉以一百碼的速度飆馳在繞城公路上。他們把城郊找了一個遍,然後又去了附近的幾個村落。

一個一個的村落看下來,老道士的頭都搖成了撥浪鼓。找了這麼久,竟沒有一處符合他的標準。就算有一兩處陰氣稍微重一點的地方,那也只是重一點點,遠遠稱不上什麼所謂的陰盛之地。

「哎怎麼以前那些案子發生的時候,一碰一個陰氣重,現在輪到我們自己要找陰氣重的地方了,它還就找不到了!」白小典也是異常焦慮,抱怨了兩句。

茅杉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去理會她的話,一門心思想著找長魚,車子開得都快飛離地面了。老道士坐在副駕駛座上,專心盯著手裡的羅盤,只在羅盤指針有偏動的時候給茅杉指示一下方向。林朗則一聲不吭的坐在後排中間,看著其他人忙碌。

言苜蓿卻有些搞不懂了,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們幹嘛一直往城外走?這都越走越荒涼了。」

「煉屍不就應該在荒涼一點的地方嗎?之前我們找到的那兩個地洞不都在山裡嗎?」白小典說完想了想,又補充道:「就算前些天在郊區也發現了死禿頭的基地,但那郊區人煙稀少,還基本上被這傢伙給租下來了。」說著指了指身旁的林朗。

「你難道不知道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言苜蓿抱起了雙臂,非常認真的說。

「城裡人口密集,而且都被開發過了,很難找到什麼陰盛之地......」茅杉說到這裡自己卻頓住了,純陰之地難道不算陰盛之地嗎?想著,她猛打方向盤,調轉了車頭往城區的方向開去。

天邊已經開始泛白。一路從車窗外飄進來的水溝的惡臭味,偶爾路過的垃圾車,汽車尾氣味,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搞得車上五人一陣陣作嘔感。

茅杉把車開到了那天長風去見朋友的商場。老道士看著羅盤,這裡的陰氣雖是仍然有些重,但要說是什麼陰盛之地那也太勉強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茅杉還是把車子開進了地下停車場。

「玉珠還在。」茅杉從一根水泥柱子上跳下來,抬頭望著另一根水泥柱子上的老道士。

「這裡的也還在。」老道士說著也跳了下來,落在茅杉身前,撫弄著鬍鬚,愁思起來:「這附近,唯有這一區域陰氣最重,可眼下看這情況,應該不會在這裡。」

「表姐,我看我們還是先別這樣瞎找了,天都快亮了,直接去公安局,說不定這會兒死禿頭已經坐在辦公室里了。」白小典建議道。

「直接去找他,他怕是不會認賬。」

「我看你也是急糊塗了,之前我們是缺少證據,現在有了啊!」白小典指了指身旁的林朗,「這個人證還不是別人,是他兒子!不怕他不認賬!」

「我是不會做你們的人證的。」林朗沉著臉說道。

「你瞎跩個什麼勁兒,你可是幫凶!」白小典說著掏出手機拿到林朗臉前晃了晃,「都錄下來了。你就乖乖跟我回局子等著受審吧。」

局子,公安局。現成的殍地!剛才怎麼沒想到?!

又是一腳油門,越野車飆出了地下停車場。

「誒誒茅杉,你怎麼了,穩著點開啊!」言苜蓿實在忍不住了,茅杉這車開得也太野了,她已經被顛得快要吐出來了。

天逐漸亮了,卻是沒有一點朝陽的影子,整個天陰沉的厲害。路上的車越來越多,茅杉並不理會言苜蓿的不滿,繼續左拐右拐見縫插針穿梭在公路之上,像一頭壓抑狂躁的野獸。

到了鎮上,茅杉在老公安局門口停了車。這棟樓之前被茅杉買了下來,自從公安局搬走後,就一直空在那裡,沒有投入使用。附近的街道倒是還和之前一樣,做生意的做生意,上班的上班,沒什麼變化。

一切似乎都還是老樣子在平穩前行,而她的長魚,卻不知去向。

想到這裡,心裡又撕裂了一條口子。

「這裡......好重的陰氣。」還沒下車,老道士就驚訝起來,手不自覺放在了自己的書包上。他修行多年,感官敏銳,這樣陰冷的感覺,不需要藉助羅盤也可以知道,這地方有問題。

「這棟樓建在了一塊殍地上,陰氣常年如此。」茅杉淡淡解釋道。老道士聽茅杉這樣一說,稍微放鬆了神情,神經依舊緊繃著。

聽著這淡定的聲音回蕩在車子里,白小典瞥了一眼茅杉,平靜的面容下,內心怕是早已經血流成河了吧。

下車后,一股明顯的寒氣裹襲而來。言苜蓿摸了摸露在外面的胳膊,打了個冷顫,「這大樓活脫脫就是台巨型制冷機啊。」她一向不怕冷,一年四季都穿得很少,現在竟冷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表姐,我怎麼覺得,這裡比以前更冷了?」白小典已經拉上了外套的拉鏈。

「也許是因為大樓廢棄了,徹底沒有了人氣,陰氣便猖獗起來。也許......」茅杉沒有說完,深邃的黑色看不透她的所想,脫去了一層戾氣,靜靜注視著前方的大樓。此刻的她,更像一個柔弱的女人,苦苦搜尋戀人的蹤跡,期盼著,也害怕著。

片刻,她又說道:「我和道長進去看看,表妹,你跟苜蓿在車上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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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緣修道半緣君(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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