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 不許碰
鐵牛有些尷尬的僵在那裡,偌大的房間一片安靜。
太后臉色難看,皇上處變不驚的繼續吃飯。
只有冷淪殷痕臉上漾開笑意,將依依往自己懷裡緊了緊:「沒事。」
依依依然怒瞪著鐵牛:「什麼時候皇宮這麼沒有尊卑禮儀了!堂堂王爺也是你能碰的!就是不許碰!」言辭囂張,嚴厲。
雖然平時自己從來沒把冷淪殷痕當成什麼身份尊貴的人,但現在這樣隨意的被搜身,就讓自己很是不爽。依依像個炸毛的公雞。
鐵牛不禁低著頭,不敢對上那雙質問的雙眼。
「太后,沒有。」鐵牛輕聲說了一句,便退到一邊。剛才雖然寥寥幾下,但是能藏住東西的地方,鐵牛已經搜過了。
太後點了點頭,嫌棄的瞥了依依一眼:「果然是失了記憶,大吼大叫,像個什麼樣子。」
「那也比殘害自己親生兒子來的更有樣子。」依依脫口而出,說完才覺得不妥,這樣恐怕也傷害了冷淪殷痕,自己也是到了這裡,才知道真正想對付冷淪殷痕的人,居然是太后。
這讓依依的怒氣直衝大腦。說話有些著急。
依依慚愧的瞥了冷淪殷痕一眼,冷淪殷痕卻全然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依依才暗暗的鬆口氣。
太后臉色難看,自己對冷淪殷痕也曾有過愧對之感,可皇權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
皇上倒是仍然默不做聲,靜觀這一切,這麼長時間沒停筷,這會兒,終於放下碗筷。
冷淪殷痕心裡是有針刺的感覺,可經歷的多了,也就忍得了了,也麻木了些,面不改色還是容易的。
「王爺,這飯咱們不吃了。」依依拉著冷淪殷痕就要走。不住的心疼,讓依依不想再讓冷淪殷痕面對一點。
雖然知道依依這樣的小家子舉動,沒什麼實質性的作用,可冷淪殷痕還是願意縱著她,享受著她心疼自己,緊張自己的感覺。
「好。」冷淪殷痕輕輕應了一聲,便被依依拉著走。
周圍的侍衛齊齊的圍了上來。
「王爺,何必繞這麼多彎彎,明知道哀家想要什麼。」太后清脆的聲音,沒有了猶豫。
冷淪殷痕微微轉過身:「母后,有些東西不是你想要就能要得。」語氣堅硬,順便將依依緊緊的摟在懷裡。
「好,那我們做個交易,把調令給我,換你皇兄的安全。」太后說著,鐵牛直接拔刀放在冷淪殷昊的脖頸處。
場面瞬間冷了下來。
依依有些緊張的握緊冷淪殷痕的手,冷淪殷痕淡然的將依依摟入懷中:「母后可能高估了皇兄的身價了吧。」
這話一出,冷淪殷昊冷笑一聲,神色終於有了反應,嘲諷的看著太后,絲毫沒理會架在脖子上的刀鋒,懶懶的深了個腰:「母后,我就說了,他不可能跟你做這個交換的。」
當然,調令在自己手裡,自己咬牙等著就是,讓冷淪殷痕想辦法解決。
「好,那就不怪我了!」說著,沖鐵牛示意一下,鐵牛刀鋒一偏,冷淪殷昊眉頭微皺,一道鮮血流了下來。冷淪殷昊剛要動,被旁邊侍衛警惕的壓住肩頭。樣子有些狼狽。
「大膽!」冷淪殷痕憤怒的吼了一聲,損傷龍體乃是大罪,太后也是全然不顧後路了。
冷淪殷痕緊張的神色,正是太后想要的:「怎麼樣,要調令還是要皇上!你若是舍了皇上,要調令,恐怕以後在天齊也難立足了,你可想好了。」太后自信的看著冷淪殷痕,眼睛中閃著渴望的光。
「若是調令給了你,我們豈不是更沒有立足之地。」冷淪殷痕堅持跟太后辯駁。
太后沒說話,鐵牛在冷淪殷昊的脖子上又劃了一道小口子,鮮血順著脖子淌下來。
冷淪殷昊反倒無奈的笑了:「二弟,一切看你的了。」
這句話不同的人聽著不同的意思。
冷淪殷痕知道皇上這是讓自己想辦法,太后則認為,皇上是催冷淪殷痕交出調令救自己。
「拆人回去拿吧,畢竟你也是我親生的,哀家保你倆一世富貴,我沒有時間跟你浪費。」這話說的像是賞賜。
冷淪殷痕想了想,無奈的嘆了口氣:「好,我回去取。」
說著扭頭便帶著依依往外走。
周圍的人看著太后眼色,退到一邊:「你最好快點,不然你皇兄,龍體有大的損害,哀家可不負責。」
**裸的威脅,冷淪殷痕頭也沒回的走出了門。
房間再次陷入安靜,這時候已經是下午。
冷淪殷痕帶著依依,坐著馬車晃晃悠悠的回府,清風已經送完孩子,趕到皇宮的路上正好看見王府的馬車,便迎了上來。
「王爺!」只一聲,算是通報冷淪殷痕自己來了。
「老頭子回來了嗎?」冷淪殷痕透過馬車看了看天色,如果順利應該快了吧。
「還沒。」清風簡短的回答:「王爺這是?」
「回府取東西。」冷淪殷痕淡然的回了一句,這只是拖延時間的一個方法罷了,給太后那種緊張的神色,也是為了讓太后覺得吃定了自己,不至於傷害皇上。
依依輕輕的抓住冷淪殷痕的手,淡淡的笑了笑,沒有說話,這時候自己只能給他這樣的安慰了。
太后寢宮,陷入一片詭異的氣氛,太后看了看天色,突然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多長時間了。」
「已經一個時辰了。」一邊的太監趕忙回答。
太后臉色突然難看了幾分,在房間里徘徊了幾趟,只覺一陣不對勁:「你們耍什麼花招!」
冷淪殷昊淡笑著沒做回應,太后心裡猜忌更是多了幾分。
終於一咬牙,目光堅定:「去,讓鷹隊去把冷淪殷痕除了,包括葉依依。」這話一出,那個太監一臉的不可置信。
「太,太后,真的要除了二王爺?」那個太監有些結巴,之前不管多麼狠心,從來沒想過要除了冷淪殷痕,所謂虎毒不食子,可現在……
「果然狠辣,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不放過。」冷淪殷昊嘲諷的怒瞪著太后。
太后全然沒理會:「去!除了他,馬上找調令!」
那個太監雙膝一軟跪在地上:「太后,這可是我們和烏蒙能夠聯繫的唯一底牌了。」說話間帶著哭腔。
這是太后當時來天齊的陪嫁,從來不拿出來示人,之所以叫「鷹」,除了行動快,給太后暗自給烏蒙送信之外,更是一種能力的象徵。
人數不多,確實一種超凡的存在。
「這件事做不成,我還有什麼顏面活著,留著他們有什麼用!」太后憤然的給了那個太監一腳,整個人已經到了一種不正常的狀態。
太監總管哭哭啼啼,也不敢再做勸阻,便跌跌撞撞的起身出了門。
王府中,兩人又回到那個院子,依依的喜服拖拖拉拉的差點摔倒,冷淪殷痕一把拽住,胳膊一伸露出半截胳膊。
兩人看著對方,禁不住相視一笑。
「也不知道金六福什麼時候回來!哎!」依依輕鬆的說出自己的擔心。
冷淪殷痕點點頭:「沒事,雖然這傢伙平時不太靠譜,一到正經的時候還是經得住考驗。」
剛好這時候蒙摯晃晃悠悠的出來,看著應該是剛吃完飯。
「你不是要走嗎,今天就不留你了!」
冷淪殷痕嫌棄的瞪了蒙摯一眼。
蒙摯回瞪一眼:「真看不上你們這種無聊的人。」說著轉了一圈晃晃悠悠的走開了。
氣的冷淪殷痕直想上去揍他。
突然凌空嗖的一聲,利箭劃破空氣的聲音,冷淪殷痕猛的一拽依依,一支箭砰的釘在一邊的門框上。發出嗡嗡的餘音。
清風趕忙兩步靠近冷淪殷痕,將依依護在身後。
冷淪殷痕警惕的盯著四周,這裡比較偏,王府的護衛很少到這邊來。所以冷淪殷痕才想從這給依依弄個假山寨。
蒙摯就趴在不遠處,不敢起身,看周圍沒動靜,趕忙滾到一邊靠牆的位置。
依依很想問問就這麼點膽量怎麼上戰場的。
冷淪殷痕摟著依依也靠在一邊的柱子上:「他在戰場上就是靠著裝死活過來的。」冷淪殷痕似乎看出依依的想法,一邊打量著四周,一邊隨意的說了一句。
「清風,去救蒙摯!」清風應了一聲是,便緩緩靠近蒙摯。
依依看一邊有個水缸是木蓋,拿了遞給冷淪殷痕:「擋擋。」
冷淪殷痕剛拿到手裡,突然空氣中咻咻的聲音,冷淪殷痕一揮手,幾支箭鐺鐺的釘到木蓋上。
「看來你母后要滅了你!」蒙摯遠遠的喊了一聲:「這箭有毒!」剛喊完,兩支箭插到蒙摯旁邊嚇得蒙摯一陣慌亂的翻滾。
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亂箭,冷淪殷痕將依依擋在裡面,一邊帶依依退進角落,一邊抵擋毒箭,眉頭擰在一起,神色卻嚴肅,冷靜。
雖然能勉強應對,卻也有些氣喘吁吁。
清風也是前進不得。
又一波停止,冷淪殷痕沒有絲毫放鬆的神色,眼睛警惕的盯著四周。突然牆上跳上來一個鬼面的斗篷人,蹲在牆上,輕的一片葉子。
冷淪殷痕面色突然緊張起來,這氣場,絕不是普通殺手。
接著,便接二連三的跳上來十多鬼面人。面具顏色不同於第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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