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失控

認出比利.科恩的同時，我立刻想起了理查德的話。「就是這個傢伙殺了23個平民？」我很小心地打量著這個傢伙，雖然他的面部表情很溫和，但是那副稜角分明的面孔和強壯的身軀證明了這個前海軍少尉絕不是什麼好惹的人。

「瑞貝卡…過來一下。」我一邊喚著瑞貝卡一邊吃力地拿出手槍，這動作顯然驚動了比利.科恩，他警覺地盯向我這裡，同時注意著瑞貝卡的舉動。

「迪克，別……」瑞貝卡的反應出乎我的意料，她急忙跑過來將我的手槍按了下去，好像是在袒護比利。

「你在想什麼？我的槍卡彈了……麻煩你幫忙弄一下，我現在無法用力……」我打斷瑞貝卡，並擋著兩人的面示範性地扣動幾下扳機。

槍膛里傳來的摩擦聲讓瑞貝卡和比利.科恩同時呼了口氣。「好的，沒問題。」瑞貝卡的臉上露出一副放鬆的表情，拿過手槍便開始修理，這使一旁的比利也鬆懈了下來，開始探望四周。

「好了，可以使用了。」過了一會，瑞貝卡利索地拉上槍栓，把槍遞了過來：「試試還有么有什麼問題。」

「謝謝…我現在就試槍。」我對兩人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雙手持槍費力地將槍口面向比利：「就拿你做靶子！」

「你……」我的突然舉動一下子讓比利手足無措，可讓我奇怪的是連瑞貝卡也跟著著急：「你這是做什麼？他是活人！」

「你最好離他遠點…瑞貝卡。」我忍著全身的酸痛走上前並擋在他們兩人之間：「你不記得了嗎？他是比利.科恩，那個從囚車裡逃跑的殺人犯！」

「我知道，但現在他是我們的合作者，需要他的幫助！」

「就憑他？一個屠殺23個無辜平民的兇犯？」我再次繃緊自己的面部神經，惡狠狠地盯著比利：「你寄望這種人能幫我們逃離險境？」

「23……人……」瑞貝卡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比利。

「你說完了嗎，小警察？」比利.科恩用無所謂的眼神掃了我一眼道：「聽我說一句，現在的情況很糟糕，你就不能先放下我的罪名，跟我一起合作逃出去呢？我們現在並不安全。」

「對，你說的都對……可是我……並不相信你！」

「嘁！」比利.科無所謂地攤了攤手：「你不相信又能怎樣？給我戴上手銬，然後把我押回克拉松島去服刑嗎？不過在這之前你該想想是否有這個能力！」

「你……」比利的話刺激了我的神經，我想也不想便扣下手槍扳機。

「砰！」「呃……」

「這……怎麼可能？」開完這一槍，我無力地垂下武器，吃驚地望著前方：剛才那一槍被比利敏捷地躲了過去，卻不想擊中了他身後的一具燃燒的屍體，糟糕的是，更多的屍體在這聲槍響之後紛紛站了起來，如同地獄里的惡鬼。

「看來你惹了個不小的麻煩。」比利抽出武器擊向離他最近的「火屍」，同時說道：「瑞貝卡，看好你的同伴，我們得快點離開這裡。」

瑞貝卡服從般地點點頭，強行搶走了我的手槍，並拖著我緊緊跟在比利身後。

我迷茫地望著周圍的「火屍」，腦子裡開始混亂起來，任憑瑞貝卡將我拉走。我很難受，不知怎麼，看到這群怪物的時候，全身上下突然感到很癢，就像有蟲子在身體里亂躥一樣，可我卻沒有力氣去撓癢，只能強行忍受著這份酷刑。

「癢……好癢……」我閉上眼睛咬緊牙關，極力與身體內的痛苦對抗，也不知道自己被拖向何處。我的想法只有兩個，一就是撓癢，二就是希望比利那個殺人犯能補我一槍，好讓我結束這種無邊的折磨。

耳邊的槍聲持續了不到兩分鐘便消失了，我感到自己脫離了地面，正被人向上拉，而此時那股很癢的感覺開始慢慢地消退，但我認為是自己的神經麻木了而已。

「好了，這裡應該安全了。」耳邊傳來了比利的話語，我撐開疲憊的眼皮看向周圍，發現這裡已經不是那個漆黑恐怖的列車隧道，而是一棟比較寬敞的大屋裡。

「迪克，你還好嗎？我剛才一直聽見你說很癢？」這時瑞貝卡將我扶到大屋的中央的台階上關切的問道。

我抬了抬胳膊，感覺力氣有所恢復，便鬆了口氣：「已經過去了，現在沒怎麼癢了，就是……」

「就是什麼？」

「很餓。」我捂著肚子皺了皺眉，發現對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能理解了，剛剛還癢得想自殺，現在卻感到飢餓難耐，而且飢餓感越強，自己的力氣恢復得越快。

「嗯？」這時比利皺著眉頭打量了我一眼，向瑞貝卡問道：「他到底怎麼了？」

「關你什麼事！？」我驀地站起身氣憤地瞪著這個殺人犯，卻不想這樣一來肚子更餓了，並且手腳也開始有點不聽指揮。

「哼！」面對我的吼叫，比利只是哼了一聲便別過頭打量著大屋裡的設施，瑞貝卡也一臉為難地站在我們中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行，太餓了，我受不了了……」飢餓感越來越強，我甚至還聞到了食物的香味，這種誘惑讓我忍不住向香味的來源嗅了嗅，發現這股食物的香味居然是從瑞貝卡身上散發出來的。

「好香……好想吃……」芳香的氣味讓我心直痒痒，尤其是看到瑞貝卡那雪白的脖頸和粉嫩的臉蛋后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

「迪克，你……為什麼那樣看我？」瑞貝卡發現了我的反常，狐疑地後退了一步。

「我……我……」我忍不住抬起雙手，飢餓的衝動讓我的眼裡只有她那白皙的脖子，然而殘存的理智依然限制著我的四肢，我也在煩惱地猶豫著。

「你……到底……怎麼了？」瑞貝卡開始變得有些畏懼，不斷的後退。

「我……我……嗷————」眼中的美食越來越遠，激發了我潛在的**，殘存的理智也在這一瞬間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