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線索

我不知道在這個房子里轉了多久，只感到自己都快暈倒了。只不過我的記憶力也不是這麼差，起碼還認得回到大廳的路，可就算是這樣也沒用，回到大廳還是一樣找不到出路。我一時間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該死的，好不容易活了下來，居然又被困在了這個鬼地方，這是什麼世道？」我懊惱地踢飛「迷宮」走廊里的一張凳子。

「碰！」飛騰的凳子撞擊在前面的一個小房間的門上，意外的發出了一聲巨響。我被這聲巨響嚇了一跳，因為那張看似不堅固的凳子竟然將那扇木門的門板撞了個粉碎，如同砸玻璃一般容易。

「不太可能吧？」我小心翼翼地湊近「事故現場」，可剛走了兩步，便看到一群黑乎乎的像魚群一樣的東西正從那扇門的裡面湧出來。

「媽的，又是它們！」我急忙轉身朝相反的方向逃跑，因為這群怪物正是讓我感染那種莫名其妙的病菌的物種——水蛭。

水蛭群的意外出現讓我慌了神，再也顧不得辨別方向，只能像沒頭蒼蠅一樣在大屋裡亂轉。而那群水蛭卻好像很熟悉這個地方似的，雖然爬得速度比我慢，但總能在我的退路上將我截住。

不知不覺中，我感到周圍的環境忽然有些陌生，便停下腳步望了望周圍，發覺自己所在的地方是我剛才從未走過的路。

「難道它們的目的不是吃掉我，而是要逼我去什麼地方么？」水蛭那看似雜亂實際上卻很規律的追殺行動讓我想起了一個人，就是在列車上看到的那個在山頂操縱水蛭群的怪人。

「咕嚕咕嚕……」身後再次傳來水蛭群涌動的聲音，我的思緒也被這恐怖的聲響拉了回來，急忙轉身望向身後，發現水蛭群離我已不到三米的距離，而且打頭的十幾隻水蛭已經從群體里躍了出來，直撲我的上半身。

就在這一瞬間，那股在當初擊殺「蜥蜴怪」時的感覺又出現了，凌空撲來的水蛭也如定格般停在空中，我甚至能看清每隻水蛭頭部那張開的大口。

「咻咻咻……」我本能地抽出軍刀飛快地削向那些定格在空中的水蛭，只覺得自己持刀的右手揮出幾道殘影，那些水蛭「先鋒」全部在空中變成碎塊落在了地上。

「呃……」死去的水蛭一落地，我立刻回過了神，馬上想起了身後還有更多的水蛭，急忙往轉身往走廊的深處逃去，遠離那群如附骨之蛆一樣難纏的水蛭。

「哼哼……」水蛭群離去后，一個穿著怪異的長發青年閃現於那堆死去的水蛭邊。「有趣的傢伙，看來有必要留下他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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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著急，不管我逃向什麼地方，都會有水蛭憑空冒出來，接下來就是水蛭大軍蜂擁而至，就算我再遲鈍，也明白這個地方就是水蛭的老窩。

匆忙中，我瞟見通道旁邊有一扇大鐵門，便加快腳步狂奔過去，藉助衝刺的慣性撞開鐵門鑽進門後面，跟著用力把鐵門扣死。

「朴朴……」鐵門另一面傳來連續不斷的敲擊聲，嚇得我手心手背全是汗水，只得死命抵住鐵門，不讓水蛭有一點縫隙鑽過來。

「呼……真是剛出虎口……又進狼窩啊……」我趁著這個空餘的時間大口地呼吸著空氣，「該死的比利……如果我見到你一定把你撕成碎片……混蛋……居然把我帶到這個鬼地方受罪。」

門外的聲音在持續了一段時間后便停止了，不過我並不放心。正當我要打開一條門縫查看外面的情況時，忽然聽到一陣飄渺而怪異的歌聲，緊接著門外傳來水蛭群那噁心的蠕動的聲音，並隨著歌聲的持續而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空氣中。

「搞什麼鬼？怎麼又全走了？」我壯著膽子開門向外瞧了瞧，結果沒有看到一隻水蛭遺留在外面，心裡不由得有了一種自己被某個人當猴耍的想法。

我關上鐵門，朝身後的房間里望去，然而房間里的設備卻讓我吃了一驚：整個房間里擺滿了精密的儀器，正對面還設置著十幾台監視器的顯示屏，很明顯這裡是整個大屋的監控室。不過這並不算是什麼意外的場景，我意外的是這些儀器全都處於開啟狀態，每個顯示屏上都有這個大屋每個區域的監控錄像。

「我的天……」我走到監控台邊，不可置信地看著台上的每個監視屏，上面不僅顯示出存在每個區域的喪屍和怪異生物，連瑞貝卡和比利兩人的情況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原來從我們來到這裡開始就一直被人監視著，莫非是山頂上操縱水蛭的怪人？」望著畫面上瑞貝卡和比利並肩作戰的場景，我開始對自己的猜想產生了懷疑：「難道我真的冤枉了他？」

我將目光轉向顯示屏前的控制台，發現台上擺放著一份看上去很舊的文件，於是好奇地拿起文件仔細地閱讀起來：

副所長的日記：

9月2日

一如往常，幹部候補中真正有用的傢伙很少。本公司內的那一批人，到底把選定標準定到什麼地方去了？不過，這回竟有二個像樣的傢伙算是不錯了。威廉和艾伯特。這兩個人似乎值得期待。

9月25日

具有科學研究者氣質的威廉，和理論實踐派的艾伯特這兩人，真是個鮮明的對比。並且，這兩人不知為何對另一方燃起了競爭意識。若要說共通點的話，就是在眼眸深處隱藏著無法言諭、與眾不同的眼神這一點吧。

10月7日

這一天，所長突然找我來。才想說是為了什麼，原來是指示說要讓那兩個人全力的競爭。那個馬庫斯所長竟會對研究以外的事、而且是對人類表示出興緻，真是養成所創建以來的大事件。總之，既然有命令的話，就儘力找機會讓他們稍微競爭一下吧。

「艾伯特，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見過？算了，記不起來了。」我將這一頁紙翻到一邊，對我來說這上面的事好樣沒什麼意義。

可是一翻到第二頁，上面的標題立刻引起了我的高度注意：《水蛭培養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