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古玩市場

「哈哈……」黃榮看著淡定的蘇天大笑了起來。「你腦子不會有問題吧？按之前規劃好的切下來修？你知道嗎？如果按這樣切下來，這整個原石切下來，只怕沒一塊能做成品。」

陸放晴也是一臉茫然看著蘇天，蘇天卻很沉穩地點頭說：「按照我的想法那樣就行，至於能不能修好或是怎麼修，你們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還有……」他將視線移到黃榮身上，有些鄙夷。「從概率上來說，你腦子有問題的可能性很大。如果我是你，我最起碼會表現得深沉一點。當然，做人馬前卒，衝鋒陷陣是本職。但是，做馬前卒其實也可以做出一番風味來是不是？」

他這一番冷諷熱嘲說得黃榮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偏偏卻反駁不得。

「你……你真的要這樣做？」陸放晴心下也難免忐忑。沒人比她更了解這個原石，自從發現原石有問題后，她自己一個人在這裡整整想了一個晚上。期間，不斷重新給這個原石重新規劃之類的。假如修不好，按照她之後的重新規劃，大概還能做出六百萬左右的貨品出來。雖然說虧了，但那已經是她能最大限度的挽回了。

假如現在這樣按照之前的規劃切下來，那麼幾乎就沒有一塊切下來的翡翠是好的。也就是說，那一千三百萬就是扔到水裡打了水漂。這樣一來，連止損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蘇天認真地點頭說：「就這樣！我相信你之前規劃出來的切割方案是最具有經濟價值的。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規避什麼裂縫。反正，我都會幫你修好的。」

那邊，誰也沒有說話。陸濟嘿嘿冷笑，現在的他根本就不需要說什麼話，不管陸放晴應承不應承，他都是穩贏的局面。

當然，他希望陸放晴答應下來，因為假如她答應下來，那麼她就是連續做了兩個錯誤決定。這對於一個經商者來說，幾乎是致命的。而且，按這半吊子修補師的搞法，那一千三百萬就當扔水裡去了。到時候，這個損失肯定是要由陸放晴來彌補的。

切下來能修好？傻子才信呢！

陸濟現在看蘇天，就像是一個活寶一樣。

這邊，陸放晴看著蘇天，內心猶豫不決。蘇天一笑，指了指她脖子上的岫岩玉說：「看看它！」

陸放晴抓住玉佩，一股溫暖流到掌心。她猛地一咬牙，說：「好，就按你說的做！」

在這裡，陸放晴是最高說話人，她既然決定了，那麼這事就這麼定了。只是她這麼一說的時候，在場中人有喜有憂。

陸濟和黃榮等人自然是冷眼旁觀，只需坐等好事便可。其他一些支持陸放晴的人則是無奈苦笑。

蘇天將這些人的表情一一盡收眼底，然後道：「既然已經確定，那麼是不是該動手了？」

陸濟走了過來，呵呵笑道：「蘇天是吧。告訴你，我對你這次表現十分滿意。如果有可能，這次事後我得請你吃飯。」

陸濟對於他的野心在青州從來都沒有掩飾過，所以，現在這樣的落井下石他也做得如此自然流暢。

蘇天別有意味地說：「有機會的。只怕到時候你沒心情請了！」

陸濟哈哈大笑，根本就沒聽出來蘇天話里的意思，轉身帶著黃榮便離開了。

看著他們的背影，蘇天的嘴角微微上翹，嗯，一個月後，我看你們還怎麼囂張？

陸放晴站在那裡，只覺得心裡空落落的。蘇天知道自己現在怎麼安慰她都沒用，於是便打消了安慰她的念頭。

弄完這些事後，陸放晴又請他們吃飯。看陸放晴心在在焉的樣子，蘇天心裡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些做過了。其實他倒想過說就這樣搬到家裡放兩天，弄好后直接給她送回來。但想起方潤生說的話，那樣太容易引人注意了。

於是他便輕輕說：「陸小姐，你不用太擔心。我們雖然認識不久，可是這種事情我也知道輕重，肯定不會拿你的前途去開玩笑的。你要是不放心，那麼你可以明天切割好直接送到我那裡去先。到時候我可以先幫你修一塊出來看看效果。」

陸放晴點頭道：「行。我明天就叫人把原石切割好，然後送到你那裡去。」

蘇天點點頭。

這次這麼多的東西，他肯定不能幾天修好就給回去。他估計可能要等一個月後他才會給她送回去，這增才不會引人注意。

午飯後，陸放晴親自開車送蘇天回去，然後又開著車走了。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子，蘇天嘆了口氣說：「看來，我們也得買輛車子去。」

方潤生表示很贊同。「是啊，老讓一個女人送來送去的，很沒面子啊！」

蘇天點點頭，可能以後他的事情會多起來，要是沒輛車還真不方便呢。上次趙普天那事，父親為了籌錢，將家中所有能值錢的東西全給賣了。

「看來，我們得去古玩市場逛逛啊！」蘇天提議說。

方潤生有這想法很久了，自從上次得知蘇天在古玩市場只花了一千塊便淘了一隻價值十萬的清朝陶碗，便一直想著什麼時候去見識見識。只是這陣子一直很忙，他也沒好意思提出讓蘇天陪他去。

所以蘇天一這麼說，方潤生馬上舉雙手贊成。兩人一拍即合，乾脆家也不回了，直接奔古玩市場去了。

進了古玩市場，方潤生就像個剛進大觀園的劉姥姥，看什麼都新鮮。特別是有了蘇天那個一千塊買十萬古董的例子在前面，方潤生更是看什麼都覺得是個價值百萬的古董。

那放光的雙眼，如果不是蘇天死死跟著他，他那兜里的幾千塊，恐怕早就進了那群就等著宰他們的攤販手裡了。

「潤生，告訴你要淡定！」蘇天搖頭嘆氣，對於這個兄弟的表現簡直是沒法說了。「淡……定！」他又強調了一遍。

方潤生嘿嘿一笑說：「我淡定著呢，看，我兜里一分錢都沒花。」

蘇天翻了個白眼說：「那是我給攔住。要不，剛才那個元青花你就把那幾千塊錢給花了。」

「那個瓶子多好看？你怎麼就知道是假的？」方潤生兀自不平，他剛才看上一個元青花，店主說那肯定錯不了，開價五千。

方潤生被人一忽悠，差點就掏錢買了下來。得虧蘇天拼死拼活攔著，不然非把那幾千給花出去了。

「元青花？」蘇天哭笑不得。「下面的款是乾隆年制，大爺的，還是簡體字。」

「這……乾隆……是元朝的嗎？」歷史盲方潤生迷糊了，不解地看著蘇天。

蘇天一陣無力，對於這個歷史知識幾乎為零的傢伙徹底失望了。

很顯然，他們今天的運氣不怎麼好。蘇天進來后，專門挑一些有缺陷的古董看，但是讓他失望的是沒有任何一件東西在他的手上會現出完整的模樣，也就是說，這些東西都是贗品。

其實這也在常理，古董行，撿漏的概率之低，大概比買彩票中獎高不了多少。你不可能隨便上個古玩市場就能撿個漏，如果這樣的話那些什麼專家老在電視上蹦個什麼勁，天天逛古玩市場得了。

「哎，撿個漏這個么難啊。」方潤生在跑得口乾舌燥后，終於忍不住嘆了一聲。

這時，兩個已經來到個大店門口，門口處，圍著一大堆的人，似乎在做什麼。對於有熱鬧必湊的方潤生來說，這就是一針興奮劑，二話不說，馬上就走了過去。

裡面站著兩個人，一個大約五十的女人，一身農婦打扮。另外一個則是身著西裝，戴著眼鏡，大約四十左右。

那名農婦的手上緊緊抓著個東西，看樣子是本古書。

「這東西不能說它假，的確是真的。不過，你說的這祖上並無任何名氣，且書法一般般。所以，即使是真的，要高價也不可能。與你說的三萬，更是差得很遠。」

那個穿西裝的人，望著農婦說。

農婦將手中的東西再次抓緊，帶著一口濃重的鄉音說：「這不行……這東西是俺祖上的，不給三萬我就不賣。」

中年男人聽著她這話，笑著搖頭說：「我呢，是拍賣行的鑒定師，這東西我一看就知道是真的，不用懷疑。不過這東西值多少錢我比你清楚，給個四千塊錢算是大方了。不過我比較喜歡這東西，所以我給你五千。」他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股子自得。

蘇天聽到這句話卻是皺了一下眉頭，其實在古董行有很多規矩。現在這個鑒定師的說話，已經有些逾矩了。

這鑒定師這麼一說，就表示這個東西的價位就在那浮動了。別人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會高到三萬塊錢去買。因為鑒定師都這樣說了，其他的人自然會信他。

但這古董往往靠的就是雙方的眼力，就比如你去買古董，你自己拿不定主意是真是假，可以叫人幫掌掌眼，這沒問題。但是從來不會說你認為那是假的就四處說某某人手裡那古董是假的，這是不符合規矩的。

現在這鑒定師看著幫她鑒定了真偽，但其實卻將她的價格限制了。所以，這句話看著像是好心，其實卻是惡意。

蘇天看著年輕，但對於古董這一行來說，卻是個守舊派，這可能和他的職業有關係。所以，他一聽到剛才那句話，他就有些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