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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對於此時的月神而言,她已經無力去對付那些人了,好在儒家的人果然守信了,最起碼現在他們還是安全的了。一想到這裡,月神心裡安然了很多,只是這麼多人都來,為何不見管三叔的蹤跡了。趙溪月的身子越發的差了,她手裡握著彎弓,看向天問,天問指著前方,顏路和韓非兩人來了。
「儒家生死棋,沒想到顏二師兄竟有如此的本事,儒家六藝,棋藝成殺,今日若非親眼所見,當真不敢信!」月神朝著顏路便是一拜,顏路也回禮與月神,他沖著月神便是一笑,顏路笑起來還有淺淺的酒窩,所以當年他很喜顏大山這個名字。
「月神客氣,小把戲而已。不用擔心,你們可以好生安歇下,只要你們不走,我們定會護你們周全,子房已經去尋管三了,想著明日管三便道了。對了,你身子無事吧。」
顏路不知為何,對月神就有一種親近感,雖然她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可是他還是極為的歡喜她,月神因方才顏路有助於她,因而對他也就沒有先前的冷淡了。
「明日管三當真能到?」
尤其是當她聽到管三要來的消息,她一直都是聽聞過管三,卻從未聽聞過管三,七國之間言說他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也不知道到底是真,還是假。
「應該吧,子房辦事,你等放心便是,而且荀夫子也已經告知他,管三他們在何處了!」
張良此番真的去尋找管三了。七國之間,對蝶谷醫聖管三的評價十分的高,傳說中他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不過這位都是傳聞,誰人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而且管三叔已經多年沒有出手了。
比如此時巫咸君上就十分的看不上管三,當張良尋到他們的時候,巫咸君上看了管三一眼:「管三,我看七國之間說的那些怕都是假的吧,什麼活死人,什麼肉白骨,你根本無法活死人,你……」
先前巫咸君上偷了宣華夫人的屍身,讓管三給救活,管三自然言說沒有辦法了。因而他活死人一說,就無法兌現了。因而巫咸君上對於江湖上傳聞他的那些所謂的盛名就有些懷疑,這也十分的正常,但是身為一名醫者,尤其還是一個久負盛名的醫者。管三聽到這樣的話,自然是十分的生氣。
「老夫的醫術自問七國之間,還無人可超越,就拿溪月公主來說,除了我,這世間再無第二人,敢開顱。就連陰陽上人也不敢保證百分之百可以相救,而老夫卻可以。唯有我一人而已。」管三叔十分得意的說道。他縱橫醫壇多年,還未曾遇到敵手,今日卻被巫咸君上如此的嘲諷,他心裡十分不悅。
「那還請三叔移步驛館,為溪月公主看診吧。」張良倒是十分禮遇。管三叔這才站起身子,朝著巫咸君上望了一眼:「那你我就等著瞧吧,活死人我雖辦不到,但是溪月公主這病我去可以醫的,走。」
管三因無法將宣華夫人給弄活,這些天一直被巫咸君上所鄙視了,而且還十分質疑他的醫術,管三可是靠著醫術吃飯,人稱蝶谷醫聖,這可不是浪得虛名。
「你當真治得了?」
巫咸君上對管三還是十分的懷疑,主要是近些年管三已經基本不出手了,別人去蝶谷求醫,也是他的手下去醫治,他有時候甚至看不都不看。
「當然,你若是不信,那我也無法,那就請子房另請高明吧。不過我再次要提醒你一下,溪月公主的時間應該不是很多了。這救命的時間可以寶貴。」管三也十分不客氣的說道,宣華夫人也是他的徒弟,而且是他最得意的徒弟,他如何不想她活過來。只是這人世間本就是有定數的,她已經死去了那麼多年了,一個死人,縱使他醫術再好,也不能讓死去的人活不過,這也是有悖天道。當然這些話,說給巫咸君上聽,他也聽不進去。
「那你便去就是的了。」
巫咸君上也擔心趙溪月如今的身子,想著今晚應該折騰的差不多了,也是時候去了。他便讓子房領著管三去了,而他則是在這裡等一個人。
管三跟隨張良離去之後,巫咸君上便一個人高座在這裡,他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外界風吹草動了,陷入了冥想之中,不管是道家的道術還是陰陽家的陰陽術,乃是西蜀的巫術,講究的都是冥想,在心思之中悟出所需之物。果然當巫咸君上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她來了,她踏著月色而來。
「不知上人這麼晚來這裡,所為何事啊?」
君然先開口了,他的言語之間雖然很平靜,但是他的面容卻著實的不好看,他望著陰陽上人了,這個一直都在趙國神閣之中的女子,是她親口預言了宣華的死。若不是她,宣華也不會死。都是因為這個女子,這讓他如何不恨。
「巫咸君上,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竟還是這般痴情,宣華到底哪裡好?能讓你如此待她,你不要忘記了,你們西蜀因她而亡國。你的王兄也因她而死,你竟還對她念念不忘。當真是痴情的可以啊。」陰陽上人瞅了一眼君然,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人的面容竟然一點兒都沒有發生變化了。而且他真的是越來越年輕了,西蜀巫術果然比陰陽術還要詭異。
君然也站起身子,他緩步走向陰陽上人,十年了,他們兩人再次相見了。只是兩人這一次的相見看起來並不愉快,不管是君然還是陰陽上人。
「上人,宣華是我命,你奪我命,你便還命!」
君然一字一句的說出來,他已經凝水成冰,而陰陽上人卻只是微微一笑,她摘下了面紗,她的樣子也沒有變,和多年前的一模一樣,她有著一張和宣華夫人一模一樣的臉。
「看著這張臉你下得了手嗎?巫咸君上?」
陰陽上人望著他,君然冷冷的一笑:「你不是宣華,即便有著和她一模一樣的臉,你也不是她,我自然下得了手。可是我答應宣華,我不殺你,你只問你,為何要對宣華下手,你是她的親姐姐,你們是雙生姐妹,為何你那麼的狠毒,為何?」
陰陽上人乃是宣華的親姐姐,也是歷史上著名人物——孟姜女,只不過她一生下來就被宮人給抱走了,在春秋戰國時期雙生子是不吉之兆,兩個只能要一個。當時的楚王后選擇了宣華,遺棄了她。好在她命大,被一個姓姜的家裡人抱養而去,養在家中,之後有許配了一個男子,可惜嫁過去,那男子便已經死去了、後來她遇到了很多的事情,成功的走入了趙國的神閣,成為了新一屆的陰陽上人。只不過她的真實身份極少有人知曉。即便是宣華也不知曉她的長相,更不知曉她是她的親姐姐。
「我沒有要殺宣華,那是她自己選擇的路,若是她不死,溪月便要死。她只是將生的機會留給了溪月而已。你也知道趙溪月的命格,她乃是不詳之人。」
陰陽上人的話十分的冷靜,當年確實是她親手誅殺了宣華,親手給宣華送去的毒酒。當年趙王趙何過世,宣華夫人根本就無需陪葬,當時的趙太后也言說宣華不需要,可是最終的宣華夫人確實在自己的宮殿之中服毒自盡,殉葬趙王。很多人都以為宣華夫人的死乃是趙太后所為。其實真的是冤枉她了。
趙太后雖然一直很忌憚宣華夫人得寵,可是當時趙何都已經死了,宣華夫人雖然有孩子,都是女子,沒有兒子,這根本就對她形成不了威脅。所以宣華夫人在趙太后看來是無需死的,可是當時堅持要她死的那個人卻是陰陽上人。
「上人,你總是這麼多理,你的一句話便讓宣華從容赴死。而今,你卻還要殺了她用自己的命換來的女兒,對了,你是要殺了我的女兒。」
巫咸君上真的怒了,方才她一直壓制這自己的怒氣,希望陰陽上人可以好生說話,此番他是發現了陰陽上人,乃是一個無趣之人。這世間似乎只有她才是對的。
「你的女兒?」
陰陽上人冷冷的一笑:「巫咸君上,你為何會認為趙溪月乃是你的女兒,她乃是趙何親女,你怕是被宣華給騙了吧。宣華的話,你都敢信,你當真是痴傻!|陰陽上人怎麼都沒有想到君然竟然將趙溪月當成了自己的親女兒,現在就連她也不得不佩服起宣華來了,她到底給巫咸君上下了什麼葯,竟是讓他這般死心塌地。
「宣華從未對我說過什麼,以前我去問過她。她也言說乃是趙王親女,可惜我總是被她所騙,若是當初本座在冷靜一下,也不會讓你等將溪月傷成那樣,今日你來了便好,所有的事情一同清算吧。孟姜女,搖身一變竟是成為了趙國的陰陽上人,若非當初我王兄,焉能有你今日。恩將仇報之人,早晚天都會收。」巫咸君上對待陰陽上人的時候,眼裡和心裡都是厭惡的。即便是和宣華長著一張臉如何,有她的臉卻沒有她的心。
「巫咸君上,當年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為何要這般執著與當年的事情,你王兄之事,當時我已經趕到了,可惜太遲沒了。我去的時候,他已經死了。無力回天。」陰陽上人的聲音透露出一絲的悲涼,想起了西蜀被滅,遍地屍身的場景,西蜀曾經也是她生活的地方,她在那裡生活了整整十年,然後才因得了機緣,去了趙國成為了陰陽上人,她的養父母都是西蜀之人,西蜀被滅,她焉能不心痛。
「無力回天,好一個無力回天啊。」
君然自是不信了,當初秦國出兵滅西蜀,就是趙國陰陽上人給他們出的計謀。而宣華也是她遊說了楚王派到西蜀的,一切都是因陰陽上人而起來。
「我已然說了,你若是不信我也無法。今日我前來是要告訴你,儒家武道出手了。」
陰陽上人只是陳述了一個事實,她再等巫咸君上的反應了。她一直都在觀察這個人,他果然變得沉穩了許多。
「我自是知曉,儒家生死棋,也只有齊國公子軫才有那麼大的膽子。你的人倒是聰明之人。」
陰陽上人並沒有言說其他,對於巫咸君上的話,她不置可否,只是從袖中取出一方盒子放在君然的面前,:「溪月公主去過姑射山,見到了李耳,李耳還活著,而且他還把天問贈給了溪月公主,你不是一直想要宣華復活嗎?李耳乃是道家大道宗,可以通幽冥,問天道,若是尋到他了,宣華夫人就會復活,我想你應該去試試。」
陰陽術最厲害之處在什麼地方,那就是看透一個人的人心,誘惑一個人,陰陽上人此番就給了君然一個誘惑,當然這個誘惑君然完全可以拒絕,那個方盒子就放在他的面前。
「我想你應該打開看一下。」
巫咸君上並沒有動手,他知道不應該去上當,這肯定是一個局,但是一想到可以讓宣華夫人復活,他的心就開始抽痛。
「君然,你看,這蝴蝶多漂亮哦。」
那是春日,漫山遍野的花,好美,宣華就在花叢中跑著,蝴蝶都圍著她跳舞,他就在那裡看著她,只有他們兩個人,宣華走到他的面前,捧著他的臉,貼著他的臉。
「君然,你怎麼不說話了,難道和我在一起不開心嗎?你知道嗎?從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愛上你了。」宣華說著就吻上了他,那種*的滋味是那麼的讓人難忘。
他伸出手打開了那個盒子,香味瀰漫開來,他看到了一座仙島,上面都瀰漫著霧氣。
「這便是姑射山,李耳就在上面,你若可以達到姑射山,找到了他。說服了李耳,到時候宣華就有救了。這也是為何我這麼多年一直保存宣華屍身的原因,當年的事情,說起來我也頗為後悔,雖然倒是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可是宣華到底是我的親妹妹,我的心和你一樣的痛。宣華。」
陰陽上人合上了那個盒子,再次看向巫咸君上,她在等他的回答,她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代價,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巫咸君上太清楚陰陽上人這個人了,她才不會輕易將盒子交出來了。
「君上,你果然是乾脆的人,代價就是,你不要插手溪月公主的事情,我也跟你保證,我絕不會傷害溪月。」陰陽上人手裡握著那個盒子。
世上很多人都想去姑射山,可是知道去那裡的路的人,確實極少的,非常的少,所以這個盒子可以導引去姑射山,若是傳出去,定被世人爭奪。所以陰陽上人斷然不會將她輕易交出來。
「巫咸君上,你好生想一想,其實這個交易很好,若是你去了姑射山,成功說服了李耳,宣華夫人就能活過來,到時候你和她可以一起來尋趙溪月,這不是很好嗎?」陰陽上人的話帶有十分巨大的蠱惑能力。
君然知曉他不能受蠱惑,可是他的手卻不受控制了,他想要宣華活過來了。
「宣華,你不要死,我來看你了,我來看你了,我的宣華……」
他來晚了,他來遲了,只看到宣華被放入棺材之中,她死了,真的死了,變成了冰冷的屍體,再也不會對她笑了,再也不氣惱他了,她真的就那樣離她而去了,一句話都沒有交代他。
「君然,以後我們就這樣好不好,你也不要去當什麼西蜀王族了,我也不想做楚國公主,就我們兩個人好不好?一起遊山玩水,怎麼樣,君然你說好不好?不要老是苦著臉嗎?」宣華仰著頭,笑著對他說,她笑起來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是那麼的美,她的手上還拿著狗尾巴草。風吹動了她的長發,吹到了他的臉上,他伸出手去,一把就將她撈在懷中。
「好,我答應你。」
巫咸君上最終還是接受了陰陽上人的條件,陰陽上人也信守承諾的將方盒子遞給了他。
「這個盒子可以告訴你如何通往姑射山,只是去往姑射山路途遙遠,困難重重,你自己好生保重才是。我也很希望宣華可以醒來。」語罷,陰陽上人便轉身離去了。這裡不是久留之地。
陰陽上人出來之後,雲中君就走上前來,他跟在陰陽上人的身後,「上人,巫咸君上不會插手了嗎?」雲中君還是有些擔心了,先前他曾經和巫咸君上交過手,對於巫咸君上的厲害他感覺到害怕。
「不會了,他有要事要去辦了,所以西蜀巫族算是不會插手了。所以這一次你們不能再失敗了。溪月公主必須死,她不能再活著了。聽說秦國華陽太后,也要來楚國了是不是真的?」
「是的,我也是方才得到的消息,華陽太後會在近期來楚,說是來看楚國的如沁公主,本來秦王政是看上了韓國的桃夭公主。只不過桃夭公主離家出宮,至今未歸,於是秦國方面怕是要另擇王后,秦楚兩國長期聯姻,楚國如沁公主素有才名,此番華陽太後來,怕是為了此事吧。」
這也只是雲中君的猜測而已,除了這個原因他當真無法想象,秦國華陽太後為何會在此時來楚國。楚國近期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華陽太后是楚女?」
陰陽上人還在回想,沒錯,華陽太后確實是楚女,若是為了秦王政的婚事而來,這倒也不奇怪,可是她怎麼都覺得這其中有不對勁之處了。
「是的,是楚女,聽說她和如今的秦王政關係不好,秦王政一直心儀趙國溪月公主,此番華陽太后單方面做主,讓他迎娶楚國如沁公主,已經引起了秦王政的不滿。」
陰陽上人皺眉,「華陽太后什麼時候到?」
「已經到了楚王宮,此番應該正在和楚王熊完對話吧。」
陰陽上人心裡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嚴重了,她不知到底哪裡出錯了。華陽太后應該和巫咸君上沒有聯繫吧。她回頭看了一眼,那裡面住的是巫咸君上。
「你隨我去楚王宮看看吧。華陽太后我至今未親見過,今天怕是我親見她的時候了。」
陰陽上人領著雲中君前往了楚王宮。
華陽太后是今天才到楚王宮的。
雖說當年的華陽太后只是楚國普通的宗室女,可是如今她身份不同了,乃是趙國的太后了,貴為一國太後身份自然是尊貴,更何況還是秦國的太后。楚王熊完自然是親自來迎了,和他一起出現的還有現在的王后李環。這是李環第一次見到華陽太后,立馬就被華陽太后的氣勢給傾倒了。
貴女就是貴女,太后就是太后,這周身的氣派,怕是她這一輩子都無法學會的。
「太后,安好!」楚王熊完上前一拜,而華陽太后則是笑臉相迎:「如沁呢?今日哀家是特來瞧她的,她為何遲遲不可出現呢?難道是不想見哀家了。」
華陽太后這般說來,而楚王熊完則是笑道:「如沁聽你前來,正在梳妝呢,馬上就會出來,這一次太后回母國,孤特意給太后準備了家鄉美食,來人上菜!」
楚王諂媚的說道,華陽太后倒是也沒有推諉,而是十分安然的享受了這份美食來。
眾人還在說笑間,楚國公主如沁便出現了,華陽太后見她出現了,就朝著她招了招手,示意如沁做過去,如沁倒是也就落落大方的坐下了。
「你們先下去吧,哀家有話單獨和如沁說說,你們走吧。」
華陽太后竟是要打發楚王熊完和王后李環兩人了,楚王本還有話要說,但見華陽太后臉色不對,也就只好作罷,只得下去了。
楚王熊完和王后李環這才下去了。
「大王,如何看待華陽太后突然來楚一事?」
李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如今她已經懷有子嗣,而如沁公主因之前和先王后關係很好,對她一直都頗為的冷淡,因而此時李環就有些擔心,若是如沁公主當真嫁到了秦國,會不會對她不利,這人心都是自私的,如沁也是一樣。
「這孤王也不知曉,華陽太后這些年一直久居秦王宮,此番說是為了秦王政的婚事而來,但是孤王覺得並不可信,方才孤王已經派人去查了,人皆言說,秦王政與華陽太后的關係並不好,他一直都對趙國溪月公主情有獨鍾,此番華陽太後來,怕是為了其他的事情。」楚王心裡有些不滿了。
主要是之前王後過世死的十分的蹊蹺,他特別害怕東窗事發,因而經常擔心了。
「大王既是如此懷疑,為何不派人去秦國探查一番,如今趙國溪月公主就在楚地,楚地各方人士都來了,我怕這一次華陽太后也是為了溪月公主的事情而來,溪月公主倒是沒有什麼,關鍵是她身邊的那個月神,傳說中她可以滿足人的任何願望,秦國呂不韋都曾經找過她,不知大王可知曉?」
李環當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自然是不信了,可是後來多方查證才發現是真的,只要拿出自己願意給的,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這樣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孤王自然是知曉了,若非如此,孤王也不會讓黃歇去,也不知他現在如何了,聽說儒家出動了顏路,儒家生死棋,這般厲害的招數都出來了,怕是黃歇等人也很難辦了。這趙溪月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荀夫子會這般幫她,還有那月神又是何人?聽說她身邊的那個少年也不是普通人。」
楚王熊完今日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震驚了。
本來以為黃歇等人很簡單的就可以搞定趙溪月,沒想到那個女子身邊高手如雲,此番儒家更是介入,一向害怕多事的荀夫子竟然也管起閑事來了,足見趙溪月的面子不是一般的大。
「哦,我聽說,溪月公主的身子似是不好?」
李環的消息十分的準確,趙溪月的身子確實不好,她這個消息是從李園那裡得到的,平心而論,李園對趙溪月有別樣的心思,因而對趙溪月還算不錯,所以他不希望趙溪月出事情,因而在給李環傳遞消息的時候,還希望李環在楚王面前多多美言,至少不要傷害到趙溪月。而李環後來也知曉趙溪月的真實身份,知曉她的命乃是溪月公主和管三一起救下的,因而在心裡還是十分感激趙溪月的。所以也希望她可以安然下來。
「確然不好,所以孤王已經讓楚國的醫者都準備好了,怎麼說溪月公主也與我們楚王宮有關係,孤王自然不能見死不救了。至於其他,王后無需擔心,孤王心裡早有主張。」
且說這邊楚王已經安排醫者,那邊張良已經帶著管三來到了驛館了,管三叔一道這裡,其他人都齊刷刷的看著他。有些人是識得管三的,蝶谷一生管三誰人不知曉,只是他已經久未露面,很多人傳聞他已經死了,今日突然就出現了,眾人也都齊刷刷的看向管三,管三倒是也好脾氣,看著這些人。
「大家好啊!」
管三一身輕便走入了驛館之中,他的出現讓陰陽家十分的不滿了,少司命手中的水痕立馬就出手,攔住了管三,她擋在管三的面前,不讓他進入。
「你是……」
少司命手中掐訣,她並沒有說話,而是步步緊逼管三,管三也出手,點穴截脈,控人一生死之間,見到少司命不好對付,管三當即就拿出銀針,鬼門十三針,與少司命對打起來,張良見狀,也就加入其中,此時陰陽一派的河伯也參入了。其他人都在旁觀。
「顏路,你還不出來,管三來了,快點帶他進去。」
顏路還沒有出現,他的笑聲就已經出現了,他手裡還握著棋子,他捏著一枚黑子,擋在管三的面前,沖著少司命就是一笑:「管三叔,是我們儒家的貴客,不知少司命你為何出手傷我的貴客,韓非帶管三去見溪月公主。」
少司命沒有說話,就出手去攻擊韓非。
顏路見狀,當即一個黑子就出擊而去,「韓非走!少司命竟敢在我儒家的地盤之上,傷我儒家弟子,分明就不把我等放在眼裡,既是如此,我顏路也不會手下留情,大師兄,一起戰吧,好久沒有和你一起打架了。」顏路和張良兩人背靠著背,對著陰陽家,這一次陰陽家出動的人也很多了,河伯,少司命,湘夫人,山鬼等人全部都到齊了,雲中君此番也到了,陰陽五行全部都齊了,這一次可是一場惡戰了,可是瞧著顏路和張良竟然還帶著笑意。
「荀夫子,管三叔到了。」
韓非已經將管三帶到了荀夫子處,荀夫子自是還抱著《易經》,他擺了擺手,對著韓非說道:「你且領他去溪月公主那邊去吧。張良和顏路之事,我也知曉了,陰陽家對儒家,好像很有看頭,你處理好了,隨老夫一道出去看看吧。」荀夫子也站起身子來,韓非聽了當即一笑,沖著荀夫子便道:「夫子,你這是你要出手了,我可是從未瞧見你出手哦。」
荀夫子捋了捋鬍鬚,「陰陽五行,還輪不到老夫出手,老夫只是出去瞧瞧,陰陽上人,她到底如何,若是她出手,老夫自然也要露兩手,不然他們當真欺我儒家無人了,對了,你三師兄馬上也要趕來了,到時候會有好戲看了。我儒家還從懼怕過其他人呢?」荀夫子冷然一笑,便走了出去。
此時張良和顏路等人還在與陰陽五行對打其中,這兩打五,目前還可以應付了。
韓非已經將管三送到了趙溪月處,月神已經領著管三進去了。管三一瞧見月神,便是一笑:」咦,當真是奇妙,你的病我也可以治,到時候我在幫你和她縫回去,你莫怕,人影會合一。」管三一說,月神便是一驚,她的身份就連陰陽上人和那麼多的高人都堪不破,竟然被管三一眼就給瞧出來了,當真是讓她感覺到奇怪。
「不要奇怪,我是醫者,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醫者,這世間就無我不醫之人,所以你無需擔心,我定會將你醫治好,此番,我要為溪月公主開顱,你等,不得讓任何人進入,記住是任何人。一旦失敗,溪月公主竟會死,她死了,你斷然也是活不成了。」管三指著月神便道,月神聽懂了管三的話。
與天問兩人就守在門外。
管三這才走到了趙溪月的面前,趙溪月如今已經沒了氣力。
「溪月,我來了。」
管三取出銀針來了,他對著趙溪月的眼睛擺了擺手,發現她的眼裡竟是死氣,幸而是他,若不是他的話,趙溪月當真是死定了。
「三叔……」
「是我,不要害怕,三叔再次,我會給你開顱,取出金釘,你不會忘記任何人,雲中君可以將金釘封腦,我就可以將他完完全全的給取出來,我可是要比雲中君厲害的多,他只會放,不得取。」管三十分得意的笑了笑,他取出他的工具了,開始給趙溪月手術了。而外間,陰陽上人也得知消息,那就是管三竟然被找到了。
若是這世間還有何人能救治趙溪月,管三乃是唯一一個人,本來陰陽上人以為管三已經被巫咸君上給殺了,沒想到君然脾氣變好沒了很多,竟還留著他的命。
「隨我來!」
陰陽上人領著眾人已經趕到了驛館,就看到荀夫子站在那處,而張良和顏路兩人則是在對戰陰陽五行。本來陰陽上人是要出手的,荀夫子則是朝著她揚了揚眉毛,好似在告訴她,我就是在等你出手的,你若是出手的話,老夫自然也就出手了。他的手裡還拿著《易經》。陰陽上人身邊的人則是捧著河圖洛書,這兩人要是鬥起來。那就真的有意思了。
還有一點讓陰陽上人十分擔心的事情,那便是無人看見荀夫子出手過,他自己也一直言說他乃是修習文道,對武道一竅不通,可是她不信。
荀夫子如今在儒家的地位就相當她在陰陽家的地位,她不相信一個修習文道的人,可以穩坐儒家第一把交椅,所以再次陰陽上人還是很擔心,她留了一個心眼。
「住手!」
陰陽上人喊道,陰陽五行當即就停住了手,張良和顏路兩人也住手了。
「怎麼不打了,我還沒有打過癮呢,真的不好。」顏路不滿的將棋子放下,他好久都沒有打架了,一直都打的不盡興。好不容易能打一場了,沒想到竟是被叫停了,不開心了。
「不可戀戰,顏路你又犯戒了。」荀夫子忍不住的提點了一下,顏路忙朝著荀夫子行禮,就退下了。荀夫子立馬就換上了笑臉,對著陰陽上人說道:「方才子房和子路兩人都只是練練手,沒想到陰陽一派,也是這般的好雅興,不知上人此番前來所為何事?老夫今日見客!」荀夫子說著就朝著春申君黃歇望到。這些天黃歇一直都想見他,此番他開口,黃歇應該立馬上前才是,沒想到這小子竟是如此的不開竅,荀夫子見他如此,只好作罷。
「荀夫子,你可知曉,溪月公主乃是我們趙國天女,也是我們陰陽一派的人,你此番如此,恐讓陰陽一派與儒家不和,難道荀夫子做事情就這般草率嗎?」
陰陽上人一下子就將高度拔高了。
荀夫子捋了捋鬍子,對著陰陽上人笑道:「即便是不合,那又如何呢?」
陰陽上人一驚,她的指尖立馬就出現火來,她動怒了,荀夫子見狀,再次捋了捋鬍子,十分的風淡雲輕,「老夫從不害怕威脅,若是陰陽上人有甚不滿,直接說便是,老夫自然也會奉陪到底。」
荀夫子一直都是笑臉迎人,但是他的話卻不似他的面容,可以說荀夫子此番很囂張,韓非站在他的身後,仰望著荀夫子,最終陰陽上人擺手,對著其他人說道:「我們走!」
「可是上人,溪月公主她……」
「走!」
陰陽上人轉身離去了,其他人見狀,自然也都不敢上前了。荀夫子擺手,也進去了。而韓非則是跟在荀夫子的身後:「夫子,剛才你好威風啊,不過夫子你不是不會武的嗎?那如果真的打起來怎麼辦?」韓非好奇的問道。
荀夫子擺了擺手:「當然跑了。難道我站在那裡被她打我嗎?再說老夫也想到了她斷然是不會出手的,這叫做兵不厭詐,你要學著點。當你站在某種高度的時候,即使不出手,也無人敢動你。關鍵是你是不是可以站在那個高度,比如老夫我,就站在這個高度,我雖不能武道,但是無人敢輕視我。爾等也是,定要讓自己成為高度。
「學生受教!」
顏路和張良等人都回答道。
荀夫子背手而走,張良和顏路則是跟了上去,韓非則是擔心趙溪月,去看趙溪月了。等到他去的時候,卻被人給攔下。
「管三還在裡面,請勿打擾。」
天問這一次對韓非語氣倒是柔和了些許,韓非聽了之後,也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曉,就在外間等待。
「管三已經進去一天一夜了,不知溪月公主到底如何了?」
此時就連一直不怎麼關心溪月公主的顏路都忍不住了,管三確實是進去很久了,如今還沒有出來了。他們想進去看,沒有管三的命令又害怕打攪到管三。
「應該快了吧。」
張良也擔心了,就在他們還在想到底要多久的時候,管三打開了門,他一身疲憊,眼裡竟有血絲,對著身邊的月神說道:「好了,燉雞湯吧,好生補補就好了,老夫需要好好睡一覺了。」說著竟一頭栽了下去了,倒在地上就呼呼大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