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交換條件
許寒一早起來等穀雨一起去用早餐,結果等到九點都沒動靜,去敲穀雨的房門又被保鏢給攔住,說谷小姐還在休息,請他不要打擾。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睡?」許寒看了看錶,皺眉問,「不會有什麼事兒吧?」
「許先生放心,谷小姐沒事。」保鏢說道。
許寒又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皺眉說道:「那好吧,我先去吃東西。她醒了讓她來餐廳找我。」
「好的。」保鏢禮貌的答應著。
到了餐廳,許寒看見正襟危坐在餐桌跟前的威廉王子,一肚子的鬱悶頓時散了幾分——這位也巴巴的在這裡等著呢。
「早。」許寒微笑著同德蘭打招呼。
「早。」德蘭禮貌的同許寒點了點頭,忍了忍,終於沒忍住,問道:「谷小姐還沒起床嗎?」
「累壞了,還在睡呢。咱們先吃吧。」許寒說著,展開自己面前的餐巾。
德蘭皺了皺眉頭,看著已經開動的許寒也遲疑的展開了餐巾。
穀雨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了,房間厚重的窗帘隔開了外邊的光線,讓她產生錯覺,睜開眼睛看看黑乎乎的天花板還以為天沒亮呢。
「醒了?」季冬陽低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呃……」穀雨回頭看著枕邊人,前夜的記憶瞬間湧上來,一時間又感動又委屈,竟伸出雙臂貼上去在季冬陽的脖頸上咬了一口。
「啊!」季冬陽輕呼。
穀雨滿意的放開,抬頭瞪著他:「痛嗎?」
「不痛。」季冬陽故意逗她,「很舒服。爽!」
穀雨抿了抿唇,低頭又要咬他,卻被他的大手捧住臉狠狠地吻住。
許久,兩個人喘息著分開,季冬陽用額頭輕輕地抵住她的,低聲問:「餓了吧?」
穀雨這才感受到胃裡已經空的難受,遂又側臉在他的喉結上輕輕地咬了一下,低聲嘟囔道:「餓死了!再不給我吃東西我就啃了你。」
「歡迎來啃。」季冬陽悶聲笑著把穀雨的手拉進被子里。
「流氓!」穀雨低聲罵了一聲,甩開了季冬陽的手,轉身下床時腿上一軟,差點又坐回床上。
「這是一個男人最正常的反應。」季冬陽反抗道。
穀雨懶得理他,扯過地上的睡衣裹在身上進了洗浴間。
半個小時后,季冬陽陪著穀雨去餐廳吃東西。而此時的許寒和德蘭早就用過早餐各自看過早報又用過一杯紅茶,正準備換咖啡。
「噢!Darryl?」德蘭看著季冬陽攬著穀雨,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許寒端著紅茶杯的手一頓,無奈的閉了閉眼睛沒有回頭。
季冬陽走到德蘭跟前,禮貌的伸出手,微笑道:「德蘭,請叫我的中國名字,季冬陽。」
德蘭從善如流,微笑著起身跟季冬陽握手之後張開雙臂:「冬陽,好久不見。」
季冬陽也張開雙臂上前跟他輕輕地擁抱了一下,說道:「好久不見。」
「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德蘭一邊說,一邊看向穀雨,「他們說你是季氏的客人,我卻沒想到你是冬陽的朋友。」
季冬陽忙擺手道:「不不,她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德蘭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穀雨,疑惑的問:「你的未婚妻不是珍妮—安德魯嗎?我前幾天還在報紙上看到你們訂婚的消息。」
「那只是一場鬧劇罷了。」季冬陽緊張的看了一眼穀雨,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對德蘭說道:「那是歐陽文倩女士一手操縱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也不同意。」
「噢!上帝啊!這真是……」德蘭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你只當那是一個玩笑就好了。」季冬陽淡然一笑,「抱歉,我們都餓了,要用點早餐。你呢,威廉?」
「我已經用過了,二位請吧。」德蘭的目光一直鎖定穀雨,欲言又止。
穀雨對她禮貌的點了點頭,放開季冬陽的手走到許寒跟前,輕輕地敲了敲桌子:「你吃過了?」
「嗯。」許寒這才把手裡的報紙收起來,痞氣一笑,「我在這裡等你是想跟你說,等會兒我想自己出去走走,這幾天整天陪著你去看瓷器和字畫,都錯過了好多艷遇了。」
穀雨無奈的嘆道:「你這幅弔兒郎當的樣子收起來,才好有艷遇。」
「你錯啦!法國妞兒才不喜歡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還是哥這樣的吃得開。」許寒說著,把手裡的報紙放到桌上,瀟洒的站起來轉身離開並朝著後面擺擺手,「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你也是!」穀雨朝著他的背影喊道。
許寒沒再說什麼,只是再次擺了擺手,從容的走出了餐廳。
德蘭悄悄地對季冬陽說道:「許先生很優秀的。」
季冬陽淡然一笑,低聲回道:「手下敗將。」
德蘭回頭看著季冬陽,笑而不語。
季冬陽回以一個玩味的眼神,似是一切都在不言中。
這位來自荷蘭的威廉王子跟季冬陽很熟悉,這讓坐在旁邊的穀雨很是出乎意料之外又覺得情理之中。畢竟季家人在歐洲經營了一百多年,即便他們不跟歐洲人通婚,但人脈關係也早就跟這些人融到一起。
「威廉,你大哥究竟打得什麼主意。」季冬陽一邊吃東西一邊問坐在對面喝咖啡的德蘭。
啡的德蘭。
德蘭聳了聳肩膀,無奈的嘆道:「噢冬陽,這事兒我真的不清楚。你知道我對那些事情從來都不關心。」
「那你對什麼關心?中國瓷器?中國字畫?京劇?」
「是的!我這次來巴黎也是想在這裡找尋那些中國遺落的珍寶——你知道,我了解過二十世紀初期的歷史,對中國的遭遇很是惋惜……」
季冬陽不等德蘭說完,便打斷了他的話:「那你一直纏著我未婚妻,可有什麼收穫嗎?」
穀雨默默地瞪了季冬陽一眼,對季冬陽的這般不禮貌很是不滿。
德蘭卻對季冬陽的不禮貌並不介意,反而表現出一點心虛和尷尬,他喝了一口咖啡沉了沉氣才笑道:「原本我還在想該如何跟谷小姐開口說那件事情,如今你說她是你的未婚妻,那我就不擔心了,我直接跟你說好了。」
「威廉,你知道中國有一句話,叫『無利不起早』嗎?」季冬陽說著,又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穀雨,低聲說道,「你是不是被這傢伙溫和的外表給迷惑了?」
穀雨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微笑搖頭。
「冬陽,你真會開玩笑。」德蘭搖了搖頭,無奈的嘆道:「我是真心敬仰谷小姐的才華,這幾天我跟在谷小姐身邊,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真的是受益匪淺!」
「想要找一個能為你解說中國文化的人很容易,你威廉王子用得著對誰如此屈尊降貴嗎?若無所圖,你才不會這樣。」季冬陽把牛奶杯放下,淡然說道,「你還是別繞彎子了,有什麼話趕緊的說,不說我們要走了。」
「不不,等下。」德蘭忙道。
季冬陽拿了餐巾紙遞給穀雨,穀雨放下牛奶杯后輕輕地擦拭著嘴角,安靜的等德蘭說。
「是這樣的,我聽安德魯公爵說谷小姐能修復破損的古瓷,而且可以修的……嗯,天衣無縫?所以我想,我能不能請谷小姐去一趟我們的博物館,我們那裡有不少破損的中國古瓷器,你知道,那些都是無價的瑰寶,因為破損而不能展示給世界看實在是太可惜了。」
「不行。」季冬陽一口回絕。
「冬陽,我還想你能幫我跟谷小姐說一說。」德蘭無奈的看著季冬陽。
「她沒時間。」季冬陽淡淡的說道。
德蘭看了看穀雨,又無奈的對季冬陽說道:「冬陽,你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說,我能為你效勞的一定不會推辭。」
季冬陽還要拒絕,穀雨卻打斷了他的話,直接問德蘭:「威廉王子,如果我願意幫你修補你們國家博物館里收藏的瓷器,你願意為我做什麼呢?」
「噢!上帝啊!什麼都可以,只要我能做到。」德蘭激動的說道。
「那我想讓你幫季冬陽拜託現在的困境呢?你能做到嗎?」穀雨看著德蘭的眼睛問。
「……這個?」德蘭看了一眼季冬陽,為難的說道,「親愛的谷小姐,我對生意上的事情真的從不關心,冬陽現在處於什麼困境,我並不知道,而且……我對我的家族目前的經濟狀況也不十分了解。」
「這些都不是問題。」穀雨輕笑道,「只要你願意。」
德蘭又看了一眼季冬陽,無奈的說道:「這個真是太讓我為難了。」
「其實,修補瓷器這樣的事情並不難,但難的是修補幾百年前的古瓷器,你知道那個時候燒制陶瓷所用的原料都跟現在不一樣,本來我存有的原料就不多,而且據我所知你們博物館里破損的中國古瓷器不下五十件,這對我來說也是一個非常困難的事情。所以……」穀雨說著,站起身來微笑道:「我們還是不要為難彼此了德蘭先生,再見。」
「威廉,其實就算你答應了我未婚妻的條件,我也不一定會答應這件事情。所以……再見。」季冬陽隨之起身,把手裡的餐巾放到桌上,伸手拉住了穀雨的手腕一起離去。
「等等!」德蘭忽然起身,緊走兩步擋住季冬陽和穀雨的去路。
威廉家族的保鏢和季氏的保鏢都嘩啦啦上前來,各自警惕的盯著對方。
「德蘭,你要做什麼?」季冬陽冷聲問。
「噢,上帝!」德蘭無奈的閉了閉眼睛,對身旁的保鏢說道,「你們都退下。」
兩邊的人這才各自退了一步。
季冬陽淡漠的笑著:「威廉,你想怎麼樣?」
「我幫你。」德蘭說著,轉向穀雨,「谷小姐,我答應你幫助季冬陽擺脫現在的困境,儘管我根本不了解他現在處於怎樣的困境之中。請你答應我去我的國家博物館修復那些破損的瓷器,好嗎?」
「不行。」季冬陽皺眉道。
「怎麼不行?」德蘭瞪著季冬陽,他雖然不知道季冬陽面臨著什麼困境,但能成為他季冬陽的困境的肯定不是小事兒,自己連問都不問就答應了,他居然還拒絕?!
「這兩件事情不能成為交換的條件。」季冬陽說道。
「冬陽。」穀雨從旁邊拉了拉季冬陽的手。
「小雨,你別管。我自有辦法對付他們。」季冬陽側臉低頭,語氣由冷漠變得溫和。
穀雨踮起腳尖湊到季冬陽的耳邊悄悄地說了一句話,季冬陽的眼神瞬間熾熱,然後抬手把她狠狠地摟進懷裡,在她額上印下一吻之後,方轉頭對德蘭說道:「我們再談一談。」
「好。」德蘭立刻答應,對他來說能把自己國家的那些破損的瓷器修復好才是最重要的。
季冬陽拉著穀雨回房間,進門時穀雨遲疑的說道:「你們去談,我就不參與了。」
「你剛剛說什麼?」季冬陽握著穀雨的手反問。
穀雨無奈一笑:「具體的事情我又不懂,坐在那裡也挺無聊的。」
季冬陽固執的看著她,低聲說道:「陪著我。」他的目光堅毅沉靜,讓人不自覺得深陷進去。在這種時候,穀雨完全抵擋不住他的力量,像是被催眠一般點了點頭,低聲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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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計劃今天一口氣寫個萬把字結文呢!可是沒寫到……這篇寫的真是蠻吃力的,親愛滴們見諒吧。么么噠!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