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認真
一夜未眠，但白虞妃的精神狀態卻是比往日來的都要好，眯著狹長的狐狸眼倚坐在靠窗的長椅上，支著下巴，望著東面的微芒將黑幕染成深藍。
不知在想著些什麼，她的眼底是那暈不開的溫柔。即便將生活視為戰場，無時無刻不用那雙充滿靈力的雙眼偽裝自己的心思，使自己像一隻冷血狡黠毒蠍，但是此刻她的那雙眸子柔情似水，還帶著淺笑，就算用溫婉來形容怕是也不為過。
「真好……」白虞妃端著一盞茶，杯口磨蹭著下嘴唇，喃喃著，仿若囈語。
「篤篤篤……」清脆的敲門聲，伴隨的是一個好聽的女聲：「姐，是我，可欣。」
白虞妃坐直身子，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語調輕緩：「進來吧。」
「姐，嘻嘻，還沒睡呢？」白可欣先是探頭探腦的，然後這才進入房間關上門，就像跟做賊似的。
白虞妃抬眸看了她一眼，頗為無奈的說道：「在自己家就別偷偷摸摸的了，搞的就和梁上君子似的，你現在是白家的二小姐，被手下的人看見了像什麼樣子？」
「我一回來你就教訓我，我還不是為了幫你打探消息才這麼小心翼翼的？我白可欣到哪裡不是威風堂堂的？」許是看白虞妃今日心情不錯，少有的和她這般打趣，白可欣也打起了哈哈：「你要是在這樣說，我可就不幫你做這樣偷雞摸狗的事情了，丟人不說，還不討好，我為什麼呀？」
白虞妃聽完不自覺的顰眉：「你去的？」
「可不嘛……」白可欣攤手：「這個左幸可是左瀟玖身邊的大紅人，之前殺手小明到現在都沒有下落，上次在萌寵競技大賽的後台被她奚落了一番，我當然要趁著這機會好好會會她了，而且這可是姐你交給我的任務……」
「我是想讓你通知在左瀟玖內部的人暗中調查左幸的房間和一些我們暫時不知道的資料？」白虞妃真的挺想揪著白可欣的耳朵問問她究竟是怎麼想的，小腦袋瓜里究竟放著些什麼東西。
「不行，這段時間左瀟玖對身邊的人排查的緊，有點風吹草動都可能將他們挖出來。」白可欣撇了撇嘴：「更何況我怎麼就不行？我還真知道了一些東西。」
白虞妃沒有說話，看著白可欣，示意她繼續說。
白可欣：「這左幸和左瀟玖的身份絕對沒有之前資料上面那麼簡單，具之前小明所說，左幸就等同於是憑空出現，軍銜已至少帥，但是她卻一點案底都沒有，資料就是一張白紙，這暫且不提，更令人驚奇的是她和左瀟玖的關係略微有些微妙，同吃同住，可從來沒有那個親信有過這樣的殊榮，這左幸就是頭一個。」
「剛開始對於這樣的信息我是懷疑的，畢竟左瀟玖這個人我是接觸過的，絕對不會是一個好相處的人。」白可欣雙手環胸：「可是就在剛才，我跟著在她們後面進了左府，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白可欣買起了關子，白虞妃也不似以往那般淡定，挑眉看著她：「什麼？」
「她們倆同時進了一間房間，我在外面觀察了很久，沒有人出來，最後你猜怎麼著？熄燈了！」白可欣說到這還是很難接受的樣子，可嘴上卻沒有停止分析的跡象：「她們不僅同吃同住，她們還同睡，這說明她們兩個關係不簡單，這也就不難解釋左瀟玖對左幸與對其他人不同的原因了，依我看，那左幸也應該對左瀟玖有點意思，畢竟長的……」
「鏗……」「嘩……」白可欣話還未說完，就聽得一陣刺耳的玻璃破碎聲，一驚，尋聲望去，更是慌了。
白虞妃手中的茶杯以變成了幾塊參差不齊的碎片，多數散落在桌面，少數被她緊緊的攥在手中，摻雜著茶葉，很快，*的手被染成了紅色，與涼透了的茶水相交相融，畫面極為血腥，而一股鐵鏽味也散在了空氣中。
可白虞妃並沒有放開的打算，而是逾捉逾緊，似乎一點兒都不知道疼痛一般，臉色也黑的嚇人，垂著眸子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白可欣一時間也有些慌不擇路，翻箱倒櫃半天也找不到護理箱，一拍腦袋才覺得白虞妃的房間里怎麼會有這類的東西？最後只得竄出門叫來了歐陽清雅。
可是叫來了歐陽清秀也同樣無濟於事，白虞妃緊緊的攥著拳頭不鬆開，兩人只能站著干著急，歐陽清雅也奇怪，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轉眼就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了，向白可欣問清了來龍去脈后，恍然大悟的同時還有些好笑。
「這是做什麼？和自己嘔氣？」
白虞妃撇過頭，鬆開了手，手掌已然血肉模糊，但她依舊不知痛般的面無表情，面色都可以用蒼白來形容：「她是故意的，左瀟玖這傢伙一定是故意的。」
「不然呢？即便是我跟著她都能發現，更何況是這小不點？」歐陽清雅看都沒有看白可欣一眼，但是她依舊可以感受到那火辣辣的目光，可是她就當做沒有看見一般，拿出紗布替白虞妃包紮：「我都說了，還是趁早放手吧，於你於她都好，你不能否認現在的境況對於她來說是最好的。」
「你用這樣的話來說服我？」白虞妃冷聲道：「那你能說服的了你自己嗎？你能放下你對你妹妹的執念嗎？你做不到的，也請不要強加給我，你知道你所說的一切有多麼難做到。」
「我們不一樣……」歐陽清雅依舊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包紮工作，冷靜的解釋道：「至少……我沒有傷害過她，我愛她勝過愛我自己，而你愛的……永遠只有自己。」
「為什麼你們都不相信我也是一個有感情的人呢？」白虞妃有氣無力的說著，連她都覺得自己的辯駁顯得十分的蒼白，但是她依舊不甘心的訴說著：「我要怎麼樣才能讓你們相信我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我也是一個有溫度的人呢？」
白虞妃垂下腦袋，她第一次顯得如此挫敗，像一隻淋濕了驕傲的貓。
我又怎麼能讓她知道，我真的很喜歡她而不被懷疑，我又怎麼能讓她相信，我會好好珍惜她讓她重新回到我的身邊來呢？
歐陽清雅聽著這一番話，頓了頓手上的動作，看了眼委屈的如同一個小姑娘似的白虞妃，囁嚅了一陣才認真的問道「你……是真的認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