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聯合（上）

商子佩看都未看已經倒在地上將近半死的鐵臂蜥和還未從驚訝中緩過神的鐵臂蜥主人，觀眾席的觀眾歡呼著，彷彿在歡迎一位難在榮譽的英雄。

說實話，她很享受這份被簇擁和關注的感覺，但是她並沒有看的多重，也可以說她比起以前看清了很多，畢竟她嘗受過從神壇隕落的日子，也許是那時沉澱，讓她多少看清了自己幾分，也看清了事態幾分。

該享受的，便去盡情享受，因為這本就是你應得的。但是也最好時刻認清自己的位置。

伸手收回鎧甲蠍，沖著對著自己遞進的鏡頭禮貌的微笑頷首，然後便打算下台，可才剛抬腳，就被一個憤懣的聲音給喊住了，這是一個稚嫩的聲音，就是剛才落敗給自己的新人馭寵師。

「你不覺得你這樣太過分了嗎？」

「嗯？」

新人馭寵師半跪在鐵臂蜥的面前，一雙眼睛熊瞪著商子佩，臉上還有淚痕，卻偏偏強裝兇狠不卑不亢的與轉過頭的商子佩對視:「我們是馭寵師，萌寵是我們的朋友，它們也會感到疼，你下手會不會太狠了點，非要這樣嗎，點到為止不行嗎……」

商子佩挑眉，見他還打算接下去說，她毫不猶豫的打斷了他，但並沒有長篇大論，而是只說了一句:「希望你以後也能如此吧！」

說完后便沒有在理會他錯愕的眼神，信步走下了競技台。

改變改變，終是會變得，至少她是會變的，她曾不善殺生，對萬物滿是憐憫，心中仍有善惡是非自由平等。如今呢？雙手滿是獻血，冷血自私，善惡對錯也已分不清。

這是一個有天分的孩子，而這天分，註定了他將變得與自己一樣，甚至更殘忍，所以她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似笑非笑的聲音，聽上去並不像是疑問。

商子佩走下來，聽見歐陽清雅的聲音便抬了抬帽子，歐陽清雅的身邊站著的是白虞妃，而且正眯著眼睛看著她呢。商子佩也沒有什麼驚訝的神情，掃了一眼聳了聳肩:「我想下次見到他的時候，可以看到他窘迫的樣子，我很喜歡看別人出糗。」

「你還有這愛好啊，我都不知道。」歐陽清雅正打算接話，白虞妃的便先她一步說道。

商子佩淡淡的說:「別張口閉口就好像很了解我的樣子。」

白虞妃嘴角僵了僵，但很快便揚起了一個更大的笑容，不徐不緩的說道:「那找個地方坐下來談談，讓我好好了解了解你……」

商子佩輕蹙眉頭，歐陽清雅都想捂臉了，這兩個人聊天她總感覺怪怪的，怪到她尷尬症都要犯了，商子佩說話不冷不淡，白虞妃也不知是太緊張了還是第一次追人沒經驗，一開口就讓人尷尬到冷場。

白虞妃真的只適合勾引人，追人這對她確實有些困難，然而她也確實幫不上什麼忙。

「不必，我得快些回去了，不奉陪了。」商子佩禮貌的頷首后便打算離開，似乎多呆一刻她都覺得這裡有人礙著她的眼了。

「等等。」白虞妃下意識的伸手去握住她的手腕想阻止她的離開，可商子佩反應靈敏的避開了白虞妃的手，所以白虞妃伸出的手在空中抓了個空，有些晃神，那手也一時忘了收回來，她只知道此時此刻她的心底像是一個蜜罐，而此刻那蜂蜜就像全部灑出來了一樣，覺得心底空蕩蕩的，除了失落便也容不下其他的情緒。

商子佩瞥了一眼她的手，眼底並未有什麼多餘的情緒透露在外，依舊一副淡淡的模樣:「白小姐還有事？」

白虞妃欣欣然的收回手，笑容依舊掛在她的臉上，在一旁的歐陽清雅看來卻是苦笑，嘴上卻是陰陽怪氣的說道:「你倒是和左瀟玖越來越像了，無論是說話的方式還是對我的態度。」

商子佩一愣，隨即謙和的頷首笑道:「謝謝誇獎，她一直是我的目標。」

白虞妃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商子佩對她的態度與她想象的不同，沒有憎恨的情緒表露，沒有迫切的想要一個說法，更沒有相愛相殺的劇情走向，有的只是不瘟不火，非要用一個辭彙來形容便是謙遜有禮，疏遠到可怕，仇恨至少能讓兩人有所交集，也代表著兩人心底都有份羈絆，而商子佩的態度讓她覺得可怕，她怕的是心灰意冷。

「佩佩……」

「我叫左幸。」商子佩毫無感情和打斷了白虞妃的話，聲音不帶有一絲的起伏。

「……」

歐陽清雅默默的看著變扭的兩個人，她想她知道這個結在哪裡，但是解鈴還須繫鈴人，她什麼也做不了，商子佩過不了心裡那一道檻，白虞妃和商子佩也永遠不可能，看現在傲嬌的商子佩就知道了，也是，被喜歡的人往絕路上推，確實挺悲哀的。

「我就想和你找個地方坐下來讓你聽我解釋。」

「解釋？你說。」商子佩嘴角勾著，無害的笑容，卻怎麼看都像是帶著嘲諷。

白虞妃沉默了，解釋？她確實沒有什麼可以解釋的，一切的理由連她自己都覺得像是個借口，最後只能落敗般的低著頭:「抱歉。」

商子佩的笑容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消失，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沒事。」然後轉過身便離去，似乎多看白虞妃一眼都嫌煩，而這一回白虞妃並沒有進行阻攔，而是看她走出競技場和在外面的左瀟玖碰了個照面，然後就上車了。

車的蹤影漸行漸遠，白虞妃像被定住了一般，歐陽清雅以為白虞妃受打擊了，便拍了拍她的肩膀:「第一次有這種上趕著倒貼卻被人嫌棄的感覺吧？濃濃挫敗感？她這就是想和你斷了聯繫互不干擾。」

「不可能，她這就是痴人做夢，我就算做了鬼也要粘著她。」白虞妃眯著眼睛，「這一定是左瀟玖教她的，想這麼容易把我甩了？簡直白日做夢。」

「今天狀態不好才會棋輸一招，然後句句被她壓著。」

「都說戀愛會使人變傻，我算是真的見識了，在政壇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尤物剛才在商子佩面前就跟個小白兔似的，這是一物剋一物？」歐陽清雅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似打趣，卻很好的概括了白虞妃剛才和舉動。

「哎……」本想反駁，可想到剛才略微緊張的心情，便嘆了口氣是說:「也許正和你說的一樣，不過如果她能夠克我一輩子，被這這麼制著也沒什麼。」

「……」歐陽清雅。

「小…小…小……姐。」一名軍官服裝的男子急匆匆的跑上前，滿頭是汗氣喘吁吁的模樣，迫切的想要說些什麼，可因為大喘氣而扶著膝蓋直不起腰。

白虞妃皺眉:「怎麼？」

男子看了眼歐陽清雅，緩了一陣便在白虞妃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什麼？！」

白虞妃黯然的眸子突然凜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