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計謀
「薛姨太太帶著二姑娘三姑娘回來了!」小丫頭跑著進來通報薛姨媽帶著迎春和探春來了,子驪和鳳姐還有李槿正陪著賈母打牌,聽著這話都扔下手上的牌站起來。果然見著薛姨媽帶著迎春和探春進來,可是一看三個人的表情,子驪頓時感覺大事不妙,探春好像是哭過,迎春低著頭一言不發,薛姨媽臉色尷尬不敢和子驪的眼光對視。
「這是怎麼了?莫非是二丫頭她們不懂事被笑話了?」子驪一驚忙著問起來緣故,探春忽然到了賈母跟前跪下來哇的一聲哭出來:「老太太,太太,你們白疼我了!」賈母被探春嚇一跳忙著額角丫頭扶她起來,遠鴛鴦和幾個丫頭一起扶著探春起來,奈何探春跪在地上不肯說話只是哭,子驪忙著問薛姨媽到底發生了什麼,薛姨媽臉上都是愧色,一個勁的擦眼淚也不說話,最後還是迎春紅著臉說:「今天在宮裡遇見了三妹妹的生母了!」
「她怎麼會在宮裡還遇見了你們!可是胡扯!一定是誰暗算你們!」賈母聽了迎春的話根本不相信這是真的。芳兒不過是個家生奴才,因為犯錯被攆出去,聽說生交給了人牙子販賣到很遠的地方去了。她怎麼能出現在皇宮裡面,而且芳兒是個生過孩子的,她就算是遇上了貴人還能貴到那裡去。
「你別著急,今天在宮裡發生的事情你慢慢的說清楚。」子驪皺下眉,鳳姐和李槿忙著叫丫頭們都出去,李槿扶著迎春坐下來,給她端杯茶叫迎春別著急慢慢的說清楚。賈母這會眉頭緊皺對著跪在地上的探春說:「三丫頭別傷心,你只有二太太一個娘,若是誰來胡說八道看我拿著怪棍子給他一頓。」鳳姐拉著探春起來,也是勸她:「你是咱們家堂堂正正的三姑娘,誰敢說什麼。那起子渾人你也不要理會。」
「今天進宮給寶姐姐請安誰知遇見了南安太妃也在場,她和薛才人說了一會話就帶著三妹妹出去了,我就去偏殿等著。可是等著我出來見著三妹妹看她哭的傷心,才知道太妃身後一起進來請安的那個侍妾是三妹妹的生母。至於剩下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迎春很老實,她也不敢在宮裡隨便打聽,只把自己見到的事情和賈母等人說了。
芳兒竟然成了南安王府的人!這個消息叫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鳳姐和李槿是孫媳婦,她們聽了都不做聲,賈母和子驪交換個吃驚的眼神,也覺得事情變得棘手起來,子驪心裡亂成一團,她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尋不是個頭緒來。賈母沉吟片刻對著鴛鴦說:「你去把林之孝家的叫來。我有話問他。」林之孝兩口子管著府里下人安排。誰家的女孩子到了年紀可以進來當差,那個丫頭大了可以放出去都是他們管著。
林之孝夫婦很快的來了賈母這邊,賈母看著跪在眼前的夫婦兩個沉著臉氣沖沖問:「你們做的好事,當初那個芳兒你賣到哪裡去了!」
芳兒?林之孝有些詫異的抬起頭,他都忘記了是哪個丫頭了。見著林之孝夫妻一臉的懵懂,鳳姐忙著提點道:「你們兩個糊塗東西,就是當初在二老爺房裡的芳兒!」林之孝才想起來,原來是三姑娘的生母。他低頭沉思半日才說:「好像是賣給個人牙子,他也不是經常和咱們家有來往的,聽說專門買了人送到江南去的,時間太久了,是哪裡出了問題?」
當著探春和迎春的面,賈母和子驪也不好說什麼,李槿忙著站起來帶著姑娘們先走了,等著探春等出去,賈母才嘆口氣對著子驪說:「你和他們說吧,我一向吩咐你們要善待下人,今天可好了。她找上們來了。」
那個芳兒也不知道怎麼成了南安王府的妾室,今天三丫頭進宮給薛才人請安,正巧遇見了。其實遇見也就罷了。誰知她竟然認出來三丫頭哭哭鬧鬧的成什麼樣子!想著芳兒的事情連著宮裡都知道了,沒準這會京城的各個府邸裡面都在傳著賈政妾室成了南安王小妾的新聞,肯定有人腦補出來不少的新聞故事。賈政的臉面,元春的臉面都不知道怎麼放了。
聽著子驪的話林之孝夫婦兩個驚得一身冷汗出來,他們一起跪在地山不住的磕頭:「蒼天在上,我們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欺瞞主子。當初芳兒犯了事叫發賣出去,她家裡的人也沒出面說贖出去,反而是說既然是主子的人,他們也不敢說話。後來給了他們家一些銀子就罷了。那個人牙子雖然是不怎麼來往的,可是卻是個官媒。他一向是在京城各個府邸之間來往,怎麼也不會錯的。對了我前幾天還聽說他又來了京城,我這就去找了他來對質。」
「真是糊塗,我不是不信你們。只是問問你們芳兒的去向,既然那個人還在京城立刻叫人找來仔細問清楚,我倒是要看看是誰在後面搗鬼的。她一個丫頭怎麼就成了郡王的妾室了。今天的事情你們誰要說出去一個字,我就立刻抓住打死!」子驪心裡滿滿的平靜下來,她在心裡迅速的梳理下事情的來龍去脈,心裡有了主意了。
等著林之孝家的出去,子驪轉臉看著薛姨媽,為了探春的事情薛姨媽也是臉上尷尬,她從宮裡回來的路上仔細想想,越想越覺得一定是寶丫頭先知道了什麼才設了圈套叫她帶著探春和迎春入宮來。這下可是把姐姐給得罪了,今後她可要怎麼和子驪相處呢。看著子驪看自己,薛姨媽越發的坐不住了忙著起身和賈母告辭,賈母也沒說什麼只叫人好生的送了薛姨媽出去。
子驪想想,叫住了薛姨媽:「竟然忘了問妹妹薛才人的情形,看樣子才人在宮裡應該是順風順水一切如願的吧。」
聽著姐姐的話,薛姨媽臉上忍不住紅了,她尷尬的應了一聲忙著扶著丫頭走了。等著薛姨媽走了,子驪的眼淚先下來了。邊上鳳姐也是唉聲嘆氣。她對著子驪和賈母抱怨著說:「我這個姨媽是個主見沒城府的人,卻沒想到被自己女兒給坑了。可恨寶丫頭竟然知人知面不知心,當初在家的時候對她不薄,沒想到缺變著法的害人。」
賈母是老成精的人,她無奈的嘆息一聲:「世界上總有些小人,得志便猖狂,反過來咬你一口。只是我們都被她蒙蔽了,以為她是個溫柔敦厚的孩子,現在想想真是心寒的很。」賈母想著寶釵來的時候安分隨時,對上下都是和和氣氣的,再也沒想到寶丫頭的心腸竟然如此狠毒。
「哼,現在事情出來了,以前的事情先放下。為今之計先要鬧清楚南安王府要做什麼,還有芳兒是怎麼成了郡王的妾室的。還有三丫頭的婚事,她現在——」子驪嘆口氣,要是自己處在探春的位子上死的心都有了。庶出也就罷了,可是自己的生母還是被專賣了,專賣也就算了,如今她的生母還大張旗鼓的來認親。那不是對著京城所有人宣布太子妃的親妹子是個沒廉恥的女人生的?
賈母對著子驪說:「你想的很對,我估計著是那邊想要逼著咱們做什麼。咱們家一向和南安王府沒多少的交情,自從東府出事更是遠著他們了,我看你去額寶玉的父親商議下。鳳丫頭你叫璉兒去打聽下,看看他們是什麼意思。」
不用子驪去找賈政,賈政已經得了消息回來了,他剛聽見芳兒成了南安王妾室的話還有些糊塗,說:「一個王府的妾室和我有什麼關係。」他已經完全忘記了芳兒是誰了。等著明白了芳兒現在的身份和過去的淵源,賈政先是不敢置信,接著又是一陣擔心起來。賈家和是個異姓王的關係越發的疏遠了,北靜王那邊算是吃個悶虧,現在北靜王聽說身體內的劇毒未清,只能在家養病,手上的權柄全被收走了。皇帝收拾了北靜王一枝,又準備對著其他幾家動手了。
這個時候冒出來個芳兒,賈政大概知道了他們的算盤是什麼,不外乎是拿著把柄要挾自己,或者是從自己這邊下手叫太子顏面無光。橫豎是藉機整賈家一下!想著賈政忙著回去和子驪商量該怎麼應對的,等著回家一看子驪正臉色難看教訓下人呢。
「你這就去在園子裡面查,看還有誰嚼舌根子都個我捆起來,等著閑了我揭下來他們的皮。三姑娘那邊是誰在看著呢?」幾個丫頭老婆子說起來探春今天進宮遇見了生母的話,還拉扯出來很多以前的事情,探春本來就是有心病,聽著那些下人如此的議論氣的差點要尋短見。虧的是侍書幾個丫頭攔著了,子驪為了這個事情正在生氣呢。周瑞家的忙說:「奴婢這就去查清楚,那些嚼舌根子的而一個都不放過。如今是大奶奶在陪著三姑娘呢,璉二奶奶說手頭上的事情完了就過來陪著三姑娘。這個事情是瞞不住了,想著親戚們肯定都知道了。」
子驪嘆口氣,她心裡做個決斷對著周瑞家的說:「是福不是禍,既來之則安之。你先去管住下人的嘴,再有什麼風聲出來就是你們幾個管家婆子的事情。」正說著賈政進來,子驪忙著站起來:「你這個時候怎麼回來了?」
賈政嘆口氣,後悔的腸子都青了:「都是我自己作孽如今連累了親人。」「世事難料,也不能怪誰。可恨的是我也被人給蒙蔽了。」說著子驪叫下人都出去,和賈政說起來今天的情形。「我斷然沒想到寶丫頭竟然如此黑心,白費了我一片心意。當初是她自己鬧著要去參選,得寵不得寵都是天命,她自己在深宮裡面施展手段也罷,安生的過日子也罷了,我都管不著。她卻拿著別人做墊腳石,自以為聰明做出來這個事情來!」子驪和賈政抱怨著寶釵的冷酷和算計。難怪人家都說寶釵是女版的賈雨村,今天看來這個話一點沒錯。用的上是一張臉,用不上了就一腳踹開,還真是般配的很呢。
「你也不用煩惱,當初的事情是我鬧出來的,我出面收拾了就是了。大不了這個官兒我不做了。誰家沒幾個被攆出去的丫頭婆子的,就是三丫頭可憐了。這個名聲鬧出去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王德明張嘴了。」探春怎麼都是自己的女兒,儘管賈政對她沒有賈珠寶玉那樣親近可是到底還是心疼的。這個年代女孩子的出身名譽很要緊,探春是庶出已經在出身上落了下風。她的生母若是個安分守已的人,或者是得寵的姨太太也罷了。結果偏生是個被攆出去的丫頭生的,這個在大家族裡面也是很卑微不體面的出身。王德明能接受個庶出的大家小姐做妻子,未必能接受個犯錯丫頭的女兒做妻子。
想著探春的婚事一定完蛋,子驪又是一陣鬱悶。夫妻兩個正商量著要怎麼應對,那邊賈璉忽然來了。原來賈璉不用去打聽南安王府的動靜,人家就自己找上門了。賈璉一臉氣憤的進來說:「我還沒出門南安王府那邊的人就來了,說是他們趙姨娘想要要回孩子!這怎麼成!」
聽了這個話子驪和賈政氣的差點蹦起來。子驪冷笑一聲:「我卻不知道她的孩子是誰!三丫頭的生母是汪姨娘,那個什麼趙姨娘的既然是南安王府的妾室,她生的孩子也該是南安王府的郡主,世子了。怎麼跑來咱們家要人了。既然想要孩子,就到衙門去打官司!我看到哪裡她都是痴心妄想!」趙姨娘的要求基本上是天方夜譚,她當初是賈家的奴才,別說她生的孩子是賈家的,就是她自己也是賈家。現在她不過是個妾室就敢來賈家要人。
「我也是這麼說的,那邊說是她如今很得王爺的喜歡,而且——」賈璉看看子驪和賈政:「南安王只有一個女兒,說王妃和太妃都喜歡女孩子,奈何沒有女兒緣分,想著要在京城名家世宦裡面選幾個品行出眾的女孩子乾女兒。王爺看著趙姨娘想自己的當初生的孩子,就請太妃帶著她進宮設法一見三妹妹。現在連著太妃都很喜歡三妹妹,已經決定要認她做女兒了。那邊還說橫豎三妹妹還是賈家的人,就請老爺太太可憐可憐趙姨娘,一輩子只這個女兒叫她們能母女團圓也是積德積善的好事。我沒答應只說回來問問老爺太太的意思。」
那有那樣的好事,芳兒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棋子借口罷了。我按南安王府那邊是來者不善。老爺在朝堂上聽見了什麼風聲?子驪立刻覺得一定是有內情。賈政卻是想了想沒有頭緒。正在子驪和賈政摸不透南安王府那邊的意圖的時候,子驪忽然想起什麼,她問賈璉:「這幾天的邸報上有什麼消息么?」南安王府不能無緣無故的收個乾女兒,肯定有問題。
賈璉和賈政思忖了半天也沒想出來什麼蛛絲馬跡來,正在大家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忽然外面丫頭通報:「珠大爺來了。」說著賈珠已經進來了。「原來老爺太太都知道了,我打聽了,是皇上預備著要叫南安王的女兒去和親,如今他們正在滿城的找替身呢。沒想到卻把咱們家給牽連進去了。」賈珠總算是打聽出來事情的□□。
「可恨,皇上其實早就預備著對匈奴用兵了,眼前的和親不過是權宜之計。誰知他們竟然把主意打在咱們身上了。」一般來說農耕政權對游牧民族的侵擾一般有兩個辦法。一個是用兵打的他們沒有侵擾內地的能力,一個是懷柔,用和親的辦法暫時緩解危機。以前朝廷對著塞外的游牧政權都是用懷柔的辦法,不過隨著國力日強,朝廷對匈奴的政策也開始改變了。如今皇帝一心想要徹底掃平了對京城造成威脅匈奴政權,這個和親也不過是緩兵之計,眼下西南的叛亂剛剛平定下去,朝廷還騰不出手來對塞外的匈奴用兵。
這次派去的和親公主基本上就是個炮灰,皇上不帶見誰就會叫誰家的女兒去和親。南安王不得皇上的待見,他的女兒也跟著倒霉了。
「咱們不答應看他們怎麼樣,橫豎探丫頭是我的女兒,看他們還請硬搶不成!」子驪氣的一拍桌子,探春雖然是芳兒生的,在子驪內心深處總是有些芥蒂,但是別人要來搶走,她可不會答應的。
賈政沒想到子驪能如此說,心裡越發的羞愧起來,當初都是自己任性妄為,被芳兒給迷惑住了,可是子驪並沒把芳兒的錯算在了三丫頭身上。她對三丫頭盡到了母親的責任,可見是她心胸寬廣。比起來卻是自己顯得猥瑣卑下。現在那邊要拿著三丫頭做炮灰,子驪卻依舊為了孩子打算,換上那些心內藏奸的人,一定會高高興興的把三丫頭送出去。
「你雖然是慈母心腸可是事情還要從長計議,你說的固然沒錯,三丫頭是咱們家的孩子,可是這個事情傳出去,她的名聲也有妨礙啊。」賈政的內心更多考慮的還是自家的名聲。
子驪聽了賈政的話也沉默了,邊上賈璉和賈珠互相換個眼神,都悄悄地出去了。等著出來之後,賈璉先開口道:「我想太太到底是捨不得三妹妹。只是眼下京城已經傳的沸沸揚揚,沒準明天王家就要上門退親了。」賈璉看著賈珠沒說話接著說下去:「我這個時候說這個話不是我冷血沒人味,其實對三妹妹來說還不如遠遠地離開京城,在這個地方她以後也是難站的住。總是有人拿著她的出身說事情。」
賈珠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無奈的說:「我而是為難的很,到底是一個父親,我自然希望她能好。可是你想這次和親那是真的和親,一旦是兩邊動了刀兵,第一個倒霉的就是她。沒準連著小命都沒了,可憐她一個弱女子,就算是保住了命,塞外天寒地凍,那個苦頭咱們男人都叫苦連天,何況是她呢。」賈璉也是嘆息:「你說的也對,只可恨南安王那邊太狠毒了些,我就想不明白,你說那個芳兒,別人不心疼自三妹妹她怎麼還這麼狠,把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裡面推!她是傻子還是個瘋子!」
賈珠也是狠狠地說:「這個女人當初就該打死算了,活著也是禍害人!」
晚上賈珠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奶娘早就帶著孩子休息了,李槿已經梳洗了正對著鏡子想事情。見著丈夫回來李槿忙著起身伺候著賈珠換衣裳梳洗了,「三妹妹怎麼樣了?」賈珠問起來探春的情況。在賈珠的心裡探春雖然趕不上寶玉,但是到底是一個父親的妹妹,想著探春對他一向尊敬,賈珠忍不住還是為探春的將來擔心。
「三妹可憐,若是換成別人指不定要怎麼哭呢。她就是剛開始轉不過來,氣的要死要活的,虧得是被丫頭們看見了才攔下來。我和璉兒媳婦勸了半天,她倒是個明白人,很快的就轉過來,反而是說了我們好些話。我看著她也是心裡藏著苦楚,外面裝的沒事人一樣,越是隱忍越是叫人可憐。她說她只認老爺太太,其餘的人一概不認識。」李槿說起來探春,又是可憐又是可敬。
「我看三妹妹是個心有大志的人,奈何命不好。若是她是太太生的,前途未可限量。可惜偏生是那樣的出身,還遇上這麼黑心的親娘,也是可憐人。你可知道南安王想要用三妹妹去和親,好替換下來他們家的女兒來。可恨她那個親娘還幫著坑她!」賈珠說起來打聽到的消息。
「原來是這樣!我算是明白了,那個芳兒是黑了心,她為了巴結王爺就把自己的親生女兒給拿出來,又擔心咱們家不肯,才有了進宮偶遇的事情!真是好狠的心,他們自己不捨得女兒就拿著別人的女兒來做替身。只是我想不出來為什麼薛姨媽家的寶釵也跟著下黑手害人!」李槿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串聯起來,她忽然發現個大問題。若是趙姨娘或者是南安王府直接上門要認探春,於情於理賈家都不會同意。而且賈母和賈政會很快的把探春嫁出去。這樣他們的盤算就落空了。可是他們繞個圈子,當著皇后嬪妃和命婦們的面揭穿了南安王的妾室就是探春的生母的事實。這樣探春的聲譽算是毀了,探春不能在京城出嫁,也只能去塞外和親。要完成這個計劃就需要有人出面騙了探春進宮,誰也沒想到騙探春入宮的人竟然是寶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