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巫毒教
劍客冷哼一聲,「嘩」得一聲拔出劍,那劍鞘仍還插在地上,左右晃動。劍客身形一轉瞬間移到了主持的身後,將銀劍劍刃跨在了主持的脖子間,稍一運氣,那銀劍便閃著耀眼的紫光。
其餘三名和尚見狀紛紛移向佛堂大門。鬼婆一個跟斗翻身而至,「咚」的一聲站到了之前端茶盤的和尚身前,直把這個和尚嚇得一個趔趄向後仰去,手中的茶盤也跟著甩了出去,那茶盤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不偏不倚直朝倒地的宇文及雨砸去。
「不好!」王灶看在眼裡,趕忙瞬移至宇文及雨上空接住了茶盤以及飛落的茶杯與茶壺,但是茶壺和茶杯中的秋草茶水卻灑了宇文及雨一臉。
王灶鬆了口氣道:「這茶盤著實不輕,幸好接住了,這要砸到臉上,不是鼻青就是臉腫!」
那三個和尚還要跑,鬼婆將三人堵在了大門口,抽出酩酊護雨棍橫在身前堵住了三人的去向。
「話沒說清楚就想跑?!」鬼婆喝道,一用力,棍體發出耀眼的紫光,將三人嚇得差點坐到地上。
「你會……瞬……移?你要……幹什麼!」主持幾乎嚇傻了,吱吱嗚嗚道,「這紫光……是怎麼回事?你們是何方……妖孽?」其餘三名和尚頓時連連求饒。
「妖孽?我看你們才是妖孽!既然你們是和尚,應當清心寡欲,要那金人作甚?」劍客向上輕提銀劍,那劍緊緊抵住了主持的脖子,有絲絲鮮血劃出。
主持掙扎了一下,但是並沒有用,反而那劍刃劃得更深,主持喘著粗氣艱難地說道:「各位施主,我們只是想找回那位高僧的遺體,讓其重現光明,百姓都會來瞻仰這第一位高僧,豈不可以光大佛學?」
「臨死之前,還要胡言亂語!我看你們就是要用這金人來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這就了結你們!」劍客手一橫,正要了斷這主持的性命,王灶慌忙使出「百花拂柳手」將劍客銀劍吸出來少許,一個「夢魘大法」瞬移過去,將主持推了出來,並對劍客道:「佛家院內不可殺生!」
那主持渾身癱軟地倒在地上,已經嚇得說不出來話。
「哼,從你們這身穿著就知道你們不是和尚!」鬼婆走上前說道,「一看就不合身,分明是從別人那搶來的!」
「還有那老禿驢頭上的戒疤,分明是剛剛燙上去的!」劍客也說道。
那主持歪倒在地上,心中懊悔不已,沒想到這麼快便被拆穿了假主持的身份。這假主持心道,就不該讓這些人進來,自己真是作死!如果這些人聰慧到能夠找到那座金人,那怎能料不到自己是個假冒的和尚,況且,這些人個個武藝高強,自己四人怕是遠敵不過。當下,這假主持索性也不反抗,嘆息幾聲,表情一臉地懊惱帶著些許的憤怒。
這時,有一名假和尚見瞞不過,心一橫喝道:「老大!被他們拆穿了,不如我們索性破罐子破摔,跟他們拼了!」
說罷,這假和尚一把撕扯下僧袍,露出了滿身健碩的肌肉。這假和尚往手心吐了幾口吐沫,然後往頭頂一抹,把那剛點的、還沒有完全結疤的戒疤又全都擦破,那疤爛掉,滲出血來,血順著假和尚的鼻樑就流了下來,這假和尚一改裝和尚時的文雅,威猛異常!
「不!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跟他們拚命無異於以卵擊石!」假主持喝道。
「論武功我們確實不是他們的對手!可是我們有這個……」假和尚猛得一轉身,只見其後背脖子處有一個黑色的拳頭大小的獅頭,這個獅頭看起來像是紋身,但是又不確切,又像是天生出來的胎記,看起來栩栩如生,那獅口張開似咆哮一般,面色猙獰,嘴角還畫有黑色血滴,讓人不寒而慄。
鬼婆瞅了一眼深刻的黑色獅頭,眉間一皺,漏出不詳之色,問道:「這是……銘術?!」
「嗯?真是沒想到!你個老太婆竟然識得銘術?!」假和尚聞聲轉過身來,神情顯得頗為驕傲,說道,「你說得不錯!哈哈哈哈……這確是銘術!」
「莫非你們三人是金人?!」鬼婆問道。
王灶一聽到金人的字眼,立馬緊張起來問道:「婆婆,銘術是什麼?你怎知道他們是金人?!」
「幾年前,我也遇到過一個后脖子有類似印記的竊賊,我抓到了他,本以將他制服,誰知他甩起手中尖刀,往身後反手一刺,那刀深深插入了那印記之中……」鬼婆邊回憶邊說道。
梅后陸聞聲渾身一涼,彷彿那刀扎入自己的后脖一樣,梅后陸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脖問道:「自……自殺了?」
鬼婆瞅了一眼梅后陸回道:「當時我跟你想的一樣,也以為他自殺了。誰知……」
「誰知……怎樣?」梅后陸問道。
鬼婆沒有回話,只是將袖口慢慢挽起,當挽到肩部時,赫然出現了一個刺眼的傷疤。不,簡單用傷疤兩字根本形容不出來,這分明就是被什麼東西整整剜下來一塊肉!只見那肩部深深凹陷進去了一塊,已見骨頭,骨頭上竟然一點肉都沒有,只有相連著的、薄薄的一層皮,凹陷的骨頭四周的血肉猙獰地扭曲著。
王灶和梅后陸看傻了眼,目瞪口呆地說不出話,就連一向沉穩冷靜的劍客瞅了一眼鬼婆的傷口都緊張地咽了口吐沫。
「幾年前你遇到的?那時候你應該已死了很多年頭,怎麼還會留下傷疤?」劍客問道。
又一個假和尚「咦」了一聲,望向假主持問道:「老……大,我沒……聽錯吧?他是不是……說了已死?難不成他們是……」
鬼婆不理會假和尚之語,回道:「所以這銘術厲害至極,連冥界之人也能輕易被打得魂飛魄散。」
鬼婆放下袖子,緩緩說道:「在金國有一個教派名叫巫毒教,就跟我朝的佛教、道教一般。就像道術一樣,這巫毒教中也盛行一種巫術,我們謂之金國巫術。這銘術乃金國巫術的一種,施銘術要先取三昧真火,煅一把一寸金刀,而後將巫術用刀以銘文的方式鐫刻於人身體之上,這個人便能控制一些自然之力為己所用。」
王灶疑惑道:「自然之力?是指什麼?」
沒等鬼婆回話,只聽聲音傳來:「哼!沒想到你個老太婆竟然知道這麼多!」假和尚喝道,「不錯!我們幾個都是巫毒教之人,當然,也是金人。哈哈哈……怕了吧?」假和尚感覺自己稍稍站在了上風,蔑視地笑了起來。
「怕?!嘿嘿嘿……」劍客朝金人走過來,陰笑道,「我倒想看看你的自然之力究竟有多厲害,不如你就釋放一下讓老子開開眼!」
話音剛落,劍客一躍而起,跳到了剛才說話的金人肩上。金人剛準備掙扎,劍客「哼」了一聲,雙手握住銀劍朝印記處一把插下。那銀劍穿透金人後脖,從前胸穿出直插入地上,金人「嗚」得一聲吐出大灘血液,脖子一歪死翹翹了。
「不好!」鬼婆輕嘆了一聲。王灶也暗自苦惱,沒想到到底還是將佛院染上了血跡,但是同時也緊張起來,不知這銘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劍客跳下身來,踩住已死金人的后肩,緩緩抽出了銀劍,金人「噗通」一聲歪倒在地上,其前半身滿是血液,那印記被血跡覆蓋什麼也看不清了。
「什麼狗屁自然力量!我看不過是故弄玄虛罷了!」劍客撿起之前和尚扯到地上的僧袍擦了擦染血的劍刃,心中起疑道,我殺了他們的同夥,其餘三個金人為何不見動靜?劍客歪頭瞅了一眼,只見他們的老大竟然是一臉的無所謂,嘴角還微微斜向上揚,這分明是在笑,難道……
只見倒地的金人一動不動,劍客鬆了口氣,看來是自己多慮了。劍客橫出銀劍,朝其餘三個金人走去。
這時,傳來幾聲「噼里啪啦」的聲響,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倒地的金人身上。劍客也回過頭來,見得那金人身軀開始不停扭曲,肌肉和骨頭都在變形,血肉也在翻滾著。
「這是……」劍客喃喃道。
王灶心道不妙,看來這銘術起作用了,雖不知會發生什麼,但是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如是想到,王灶走到宇文及雨身邊,俯下身用身軀護住了宇文及雨。
誰曾想,就在這時,一聲低微的咳嗽聲從地上傳來,這聲音?莫不是泥猴……王灶心中一驚,趕忙低頭看了過去。
果不其然,宇文及雨又咳嗽了兩聲緩緩睜開了眼,用手撐著地慢慢坐了起來,眼神迷茫地掃視著周圍。
「泥猴!你終於醒過來了!太好了!」王灶扶住宇文及雨激動地說道。
「你叫我……什麼?什麼猴!」宇文及雨漸漸清醒,瞪了一眼王灶怒道,「敢把姑奶奶我喚作泥猴!看我的厲害!」宇文及雨抬手一指點中了王灶的「水分穴」,王灶霎時不得動彈。
「怎麼?……你不認識我了?」王灶無奈地問道,「我是……王……王灶啊!你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