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酩酊樹(一)

第92章 酩酊樹(一)

「冥獸,什麼意思,」梅后陸還是有些疑惑道,

「這雲根島只在冥界有,那陽間沒有,為什麼這雲根島就這麼特殊,」劍客冷冷一笑問道,「那是因為這雲根島根本不是一個島,而是一個生物,那就是冥獸,」

「冥獸,就是跟蝶骨一樣的冥獸么,,」梅后陸驚道,

劍客點了點頭,

梅后陸又嘆道:「冥獸的身體都是這麼大的么,,這墨鱉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冥獸呢,」梅后陸問道,

「這個墨鱉,顧名思義就是形如烏龜,身如鱉的一種生靈,渾身生有光滑黑色的硬殼,」刀一柱回道,「它也是五大冥獸之一,」

「你的意思是我們腳下的這個雲根島根本不是一個島,而是一個生靈,」梅后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嘆道,

「沒錯,它是五大冥獸之一的墨鱉,嗜睡,所以它能在此沉睡千年而不被別人發現,這個雲根島據我所知,至少存在了五千年之久,也就是說它在此睡了五千年,久而久之便被人當作了島,還起了名字,」刀一柱說道,

「你說它沉睡了五千年之久,,果真是嗜睡,那它為何此時卻清醒過來,」梅后陸不解地問道,

「早就聽聞……」刀一柱沉思了片刻,說道,「這五大冥獸心心相惜,兩兩遇到便會產生共鳴的效應,我女兒體內因為有蝶骨,當她踏上雲根島之時,這墨鱉便如被喚醒一般,這才逐漸醒了過來,」

「怪不得那蝶骨尚未出宇文姑娘身體之時,這雲根島便有晃動,」梅后陸回道,

劍客又看了一眼周圍滿地的紅土,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知道那紅土是什麼了,早就聽說那墨鱉每隔一年便會褪一層皮,這皮屑能夠使鬼怪魂飛魄散,看來原本那雲根島上的紅土就是墨鱉所褪下的皮屑,」

「原來如此……」梅后陸問道,「既然它是墨鱉,常年嗜睡,那現在關鍵的是,它醒了這是要游向哪裡,,你們……知道么,莫非是再找個地方睡覺,」

梅后陸這一問,劍客和刀一柱都是一愣,隨後搖了搖頭,看出他們也不知這墨鱉要游向哪裡,

正當眾人疑惑之際,那墨鱉突然撞到了什麼東西,停了下來,眾人都是一愣,相互看了一眼,不知它撞上了什麼,

這墨鱉撞上后便一動不再動,徹底停了下來,搞得眾人都是一愣,

「它撞上岸了么,為何不動了,莫非又睡……睡著了,」梅后陸問道,

「我不知道,」劍客搖了搖頭說道,

這時,從空中飄下來一個紫色的東西,梅后陸接到手裡一看,發現竟是一個大樹葉,樹葉全身發著淡淡的紫光,

「咦,這是什麼,」梅后陸自語道,抬頭望向了空中,只見從空中飄飄洒洒又掉下來很多的樹葉,而且,看這冥界天空,原本只是昏暗無比,怎麼現在看竟像罩了一層紫色的薄霧,

「那是……什麼,,你們看,」刀一柱紫色的身影指著高空問道,「天空里好像隱約有什麼,,」

梅后陸和劍客扭頭看向刀一柱所指之處,

「這是,,……」梅后陸驚道,「好大一棵樹,這是什麼,,」

只見,天空的深處有一顆參天巨樹,樹冠之大似乎將整片天空都盡數覆蓋,這棵樹周身都泛著紫色,

這墨鱉原來是撞向了這顆巨樹才停了下來,這巨樹被墨鱉撞得依舊在不停地顫動,樹上的樹葉也被震下了很多,這些樹葉閃著紫色的光落了下來,落到江面之後竟然消失不見,

「這是……,,」劍客嘆道,隨即冷冷一笑道,「好久不見,酩酊樹,」

「酩酊樹,,」梅后陸疑惑道,「怎麼竟有不需要土壤,直接生長在水裡的參天大樹,」

刀一柱望向了酩酊樹,看著漫天揮舞的紫色嘆道:「冥界之中,不比陽間,你沒見過的東西多了去了,這偌大的江面為何這墨鱉偏偏撞到了這棵樹,」

「如果不想再被紅土燒灼就跟我上樹,」劍客朝刀一柱冷言一句便朝樹根走了過去,

梅后陸聞言看了一眼刀一柱的紫色身影,卻已是千瘡百孔,沒有一處完好,

「如今這墨鱉也不動了,我們也不能在此耗著,得想辦法救回宇文姑娘,我看不如聽他之言,先到樹下再做打算,」梅后陸勸道,

刀一柱沉思了少時點了點頭,

於是,梅后陸將桃木葫蘆拴在了腰中,那刀一柱說什麼也不願回葫蘆中去,所以就從腰間葫蘆口處斜身飄了出來,模樣甚為好笑,

梅后陸又俯下身將宇文及雨的屍體背了起來,緊緊跟上了劍客,不出一會兒,三人便踏過墨鱉,走到了這酩酊樹的樹底,江面上到處都是藤蔓,有立腳之處,

三人抬眼望了上去,只見這酩酊樹像一棵巨大的榕樹,樹身奇大無比,數百人也合抱不下,其主幹上布滿了塊狀根系,遠觀竟如山脈、峽谷,布滿千溝萬壑,

樹榦上斜生出很多的分枝,就連這些分枝也比尋常樹榦粗,這些分枝盡數扎進江水之中,如一條條巨蟒把頭扎入水中,像是再汲取水分一般,整棵樹枝連枝、根連根,甚為壯觀,這些分枝繼續斜生出許許多多的藤蔓,這些藤蔓浮在江水之上,便可立足,

梅后陸和劍客一腳踩上了樹底下的藤蔓,身軀浮了一浮便穩定不動,

「這樹為何渾身泛著紫光,」梅后陸問道,

「冥界之人如若輪迴,需先喝下孟婆湯,再吃下樹上所結的酩酊果,之後自身的陰魂之力會盡數交付給酩酊樹,鬼身便可得輪迴,」刀一柱回道,

刀一柱剛說完,那墨鱉猛得一動,又震下來無數的紫色枝葉,如紫色煙雨一般撒向江面,

正在眾人奇怪之際,這墨鱉猛得使力,「嘩」得一聲激起三尺浪頭,隨即一掉頭向江面深處遊了過去,

「咦,,它怎麼又遊走了,要去哪,」梅后陸問道,

「不知道,」劍客頭也不回地說道,

突然,劍客猛得駐足,從衣服袖口裡抽出了那捲羊皮紙,只見羊皮紙周身泛起紫色光蘊,就跟這酩酊樹所散發出的一樣,

「難道,,……」劍客用手握緊了羊皮紙,自語道,「這墨鱉是有意將我們送至這酩酊樹的,爺爺的《葬經》為何會發出紫光,莫非和這酩酊樹有甚聯繫,,」

「別多想了,我們往裡走看看再說吧,」梅后陸聞聲回道,

劍客聞聲,又將羊皮紙塞回袖口中去,繼續走,

「這樹榦可真粗,光這樹榦我感覺就有一座城池之大,」梅后陸摸著泛著紫光的酩酊樹榦嘆道,

「咦,,這樹榦上竟然有個洞,」梅后陸用手摸到一處似洞邊的棱,向洞內看了一眼說道,

梅后陸站在洞口望了少許,突然,渾身打了一個戰慄,驚道:「這洞內好冷,」

說罷,梅后陸後退了幾步,用手不停摩擦著身體取暖,

劍客聞聲,也走到了洞口處,向洞內瞅了一眼后便眉頭緊鎖,不知想些什麼,

突然,他又從懷中掏出了《葬經》,只見羊皮紙渾身所發的紫光越來越亮,而且似乎是有了心跳一般,有節律的在跳動,

「這是……怎麼回事,《葬經》以前從未像這般情形一般,莫非有什麼東西在裡面吸引這《葬經》,」劍客暗暗自語道,

想罷,便要一腳踏進去,梅后陸一看忙拉住了劍客制止道:「你要作甚,,」

「這《葬經》有異動,我要去看看怎麼回事,」劍客說道,

「這裡面這麼冷,怎麼進去,」梅后陸又打了一個戰慄問道,

「我是鬼,不怕冷,」劍客眯著眼睛望向洞內回道,

梅后陸又準備說話,誰知這劍客一甩身,頭也不回,一大步便跨入了洞內,留下梅后陸無奈地看著,

「我們也跟上去,那墨鱉既然刻意將我們帶至此處,必有用意,或許那洞內有能救我女兒的方法,」刀一柱指樹洞說道,

梅后陸看著冰冷的洞口,心道刀一柱和那劍客他倆不怕冷,可是我是個生人,這洞口就已經如此冷,那裡面定是極寒之地,自己也不知能否承受,隨後又一想,救宇文及雨要緊,於是一狠心背著宇文及雨鑽進了洞內,

這個樹洞內部樹根雜亂交錯,藤蔓密布,洞內的樹根和藤蔓顏色要比樹榦的綠色更深一些,有些泛黑,

雖說是個洞,可是裡面卻一點也不黑,這樹根和藤蔓也被紫色的蘊光覆蓋,而且越往深處走,這紫光便越來越強,洞內也顯得越來越亮,

樹根和藤蔓的深綠色與這紫色光暈混在一起,顯得這樹洞格外的奇幻,奇幻中透漏著一絲詭異,

「好……好冷,越往裡面……走越冷,這裡面……里到底有什麼……東西,」梅后陸凍得渾身發抖顫聲道,

「有那麼冷么,自從我死了之後便感覺不到冷暖了,還是做人好啊,」刀一柱嘆道,

刀一柱說罷望向了梅后陸,只見梅后陸凍得流著大鼻涕,嘴唇也凍得發紫,渾身打著戰慄,

「……你的鼻涕都凍成冰溜子了,竟有這麼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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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葬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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