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回報【蘭雪番外】+養魚【許晴短篇】

PS：《養魚》在作者有話說^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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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報（蘭雪番外）》

馬上就要離開一座城市，站在電梯上看著樓下的景色一點點遠離，越變越小，握著提包的手略微緊了緊。她還記得那個人捧著她的臉，神情認真地說：「我對你的好，總有一天是你要還回來的。」

可是，她該拿什麼去還呢？

手機震動了兩下，韓江雪從包里拿出手機，看見一條簡訊。

蘭兮：上車了嗎？

電梯上到二樓，韓江雪拉著箱子往前走。她回了一條簡訊，說：馬上就要上車了。

蘭兮說：上車了再給我發一個簡訊。

韓江雪知道蘭兮現在在平遙，做一個傳統非物質遺產的專訪。本來蘭兮是要陪她一塊走的，去B市D大附屬的一個學院，蘭兮有個表妹在那裡教書，能夠給她提供一個培訓名額，考試通過後就能進入學校學習了。

出發前蘭兮告訴她：「我的表妹叫楊琳璐，脾氣不太好，但人其實挺不錯的，她要是為難你你就別管她，要是太過分了你就給我打電話。」頓了頓，「要是說了難聽的話，你也別往心裡去。」

韓江雪點點頭，問她：「蘭兮姐，我念完書是不是就可以跟著你一起去採訪了？」

蘭兮笑著把住她的肩，柔聲道：「你現在不是跟我在一起嗎？」

她現在確實是和蘭兮住在一起，也一起行動，可是韓江雪總覺得蘭兮說的話不僅僅是這個意思。

可是更多的她不懂。

韓江雪似懂非懂地點頭。

上火車后韓江雪把行李箱放在下鋪床下，然後給蘭兮發簡訊說上車了。

韓江雪對鋪坐了個大男孩，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年齡，躺在床上玩MP4，韓江雪看了他一眼，覺得沒什麼意思就坐到窗戶旁的邊凳上坐著看風景。

沒一會天色漸漸暗下來，窗外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沒風景可看了，韓江雪摸摸肚子，有點餓，起身接開水準備泡泡麵。

接好水后坐回原來的位子，她對鋪的男孩坐在她對面，男孩看著她笑了笑，說：「你好。」

韓江雪笑了笑：「你好。」

男孩點點頭，挑一口面吃，問：「你到哪裡呀？」

韓江雪說：「B市。」

男孩說：「我也去B市，你去B市哪兒？」

「D大。」

「D大啊，我學校也在那附近。」

韓江雪知道D大在B市的大學城，周圍全是各大高校，眼前這男生應該是大學生。對於大學生她總是帶著欽慕之情的，不過想到很快她也可以接受高等教育了，心底升起一絲驕傲，更加感激蘭兮。

也不知道蘭兮姐現在在做什麼呢？

L市在南方，B市在北方，從南到北要坐正正二十四小時的火車，韓江雪在車上睡了一覺，早起后又看了一上午風景，下午到了B市。

一出火車站，韓江雪就撥通了楊琳璐的電話。

「誰？」電話那頭問道。

韓江雪輕聲說：「璐璐姐你好，我是韓江雪。」

電話那邊沉默一會，語氣太好，「我知道了，我現在沒空，給你發個地址，自己打車過來。」頓一下，「沒問題吧？」

韓江雪微微一怔，又想起出發前蘭兮的祝福，應道：「好的。」

楊琳璐在D大教社科院做心理諮詢師，偶爾也教教課。

韓江雪打車到D大，按著楊琳璐給她的地址找到宿舍樓，楊琳璐給她一個宿舍號，讓她自己上去。幸虧行李不算重，她一個人也提得動。

寢室里很冷清，四張床都空著，看來是收拾出來專門給她住的。

韓江雪把東西收拾好準備洗個澡休息，這時門被打開了。

韓江雪回頭一看，看見一個穿著黑色套裙的女人靠在門口，瞟她一眼，扶一下眼睛，問：「你是韓江雪？」

「我是——」

「十八歲？」

韓江雪眨眨眼，「二十了。」

「哦。」楊琳璐點下頭，「不多嘛，就差十來歲。」

韓江雪疑惑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楊琳璐又說：「你不覺得她很老嗎？」

老？

「什麼老？」韓江雪疑惑地問。

楊琳璐哂笑一聲，「嘁，你不知道她在泡你？」

泡我？什麼意思？韓江雪徹底懵了，她在說什麼？

楊琳璐向前走了一步，高跟鞋在地上發出噔噔的聲響，停在韓江雪身前，抓起她一隻手，勾了下唇角，「她牽你手了？」

韓江雪渾身一僵，退後一步，「沒有。」想把手抽回來。

楊琳璐湊近身子，扭著她下巴，「她摸你臉了？」

「沒有！」韓江雪扭了一下想躲開，卻被楊琳璐一手定得死死的。

楊琳璐低下頭，眼睛直直看著她，「她親你了？」

看著眼前無限放大的面容，韓江雪臉頰微紅，推著手攘她，「沒有、你站開一點。」

「哦......沒有呀......」楊琳璐眼珠一轉，忽然手上用力把韓江雪推到床上，俯身壓下去就要吻她的唇。

「你要幹什麼——」

突然，換江雪身上一輕，楊琳璐被誰拽下了床，緊接著傳來「啪」的一聲脆響。

韓江雪撐起身子抬頭去看，只見蘭兮正站在寢室中央，一手攥著楊琳璐的胳膊一手懸在腿邊，而楊琳璐這捂著紅腫的臉狠狠瞪著她。

「姐，這是你二次打我。」楊琳璐笑著說，笑聲有點凄涼。

蘭兮皺眉，沉聲道：「你作賤自己就算了，還去作賤別人，璐璐，我警告過你幾次了你自己心裡清楚。」

「你嫌我小，是，我小。」楊琳璐紅著眼睛大聲道，倏地指向韓江雪，「那她呢！她比我更小！為什麼她行我就不行！」

「我是你表姐！」蘭兮大吼一聲。

楊琳璐盯著她看了一會，笑著點點頭，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小的屋子裡氣氛霎時變得無比尷尬。

「蘭兮姐......」韓江雪輕輕喚了聲，睜大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望著她，「你怎麼來了......」

蘭兮長長嘆一口氣，走到床邊坐下，把她抱進懷裡，閉上眼睛深呼吸。

蘭兮說：「我還是不放心，就來找你。」

韓江雪微微一怔，睫毛閃爍，「你不是在平遙嗎？」

蘭兮搖搖頭，「坐飛機過來的。」

韓江雪一驚，「那你的工作......」

「我放不下你。」蘭兮說，眸子沉沉的，深深看進韓江雪的眼睛里。

周圍突然很安靜。

韓靜雪左右望望，心跳有些亂，她說：「沒什麼擔心的，對了，剛才琳璐姐——」

蘭兮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進懷裡，托住她後腦勺深深吻住她。

「唔——」韓江雪身子一僵，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

許久，韓江雪慢慢閉上眼睛，僵硬的身體也漸漸放鬆下來，緩緩抬起手臂抱住蘭兮。

「你還年輕，而我卻正在老去。」蘭兮說。

韓江雪面色酡紅，靠在蘭兮懷裡輕輕喘息。

「如果我繼續觀望，或許有一天你就被別人搶走了。」

韓江雪仰起臉看她，伸出手觸碰她的臉頰，微微搖頭。

蘭兮微微一笑，握著她的手貼到自己臉上，「不要嫌我老。」

韓江雪笑了，兩頰露出甜甜的酒窩，她說：「現在我終於知道拿什麼來回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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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江雪不明白，世上有那樣多的美女，蘭兮為何偏偏看上了自己。

有一回她問蘭兮，蘭兮笑了笑，說：「第一次遇見你，是被你的關東煮吸引。」她是循著關東煮的香味找去的。

韓江雪默默地點頭，記下了。

這天蘭兮回家，發現晚飯是關東煮，她笑著吃完了。

第二早，還是關東煮，蘭兮頓了頓，沒說什麼，全部吃掉了。

可是接下來每一天每一頓都是關東煮的時候，蘭兮徹底傻眼了。

「小雪，今天又是......」

「蘭兮姐，你快嘗嘗我精心配製的撒尿牛丸，新配方哦！」韓江雪眨巴眼。

「好......」蹦到嘴邊的話又被咽了回去，蘭兮拿起筷子遲遲下不了口。蒼天吶，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蘭兮轉頭看向韓江雪，她正一臉認真地切著黃瓜片，眉頭微蹙，粉唇微嘟，白凈的臉分外清純。

蘭兮笑了笑：你的心思，我又何嘗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