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半人半妖
不可否認，蘭幽若一開始喜歡上白旭堯自然是因為他貌美如潘安的外在了。
白旭堯的外形和容貌都無可挑剔，他太過完美，從頭到腳，甚至就連一根頭髮絲都找不到一點瑕疵。
但隨著時間的推遲，蘭幽若發現了白旭堯身上有很多優點，還有他的性格也特別能夠吸引自己。
比如白旭堯特別善於表達和交流感情，他總是喜歡和人類友好地相處。
又比如，白旭堯還尤為細心體貼，他還專一，認準了喜歡的女人就永不變心。
「旭堯，無論你會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可以接受！人都會慢慢老去，變得越來越丑，這都是正常的。」
白旭堯有時候也會焦慮，蘭幽若感同身受他的擔憂，因為她在之前也思考過類似的問題。
「不，不是變老變醜了。而是，而是……如果我變成半人半妖的樣子，你還能接受嗎？」
半人半妖的樣子？
那會是什麼模樣？
蘭幽若有些不明所以地望著白旭堯，忽然，她的腦中浮現出一個恐怖的畫面來。
半人半妖的白旭堯，頭上是狐狸的耳朵，屁股後面是狐狸的尾巴，眼睛發著紫色的妖光，張口正在吸取著人類女子的精氣……
沒錯，這幅畫面對於蘭幽若來說並不陌生，應該說是刻骨銘心才對。
她也正是因為見到過白旭堯半人半妖時的樣子，才會被嚇到不知所措，然後轉身投入了瑾博文的懷抱尋求幫助。
白旭堯提出的問題明顯刺激到了蘭幽若的神經，她輕顫著從床上爬了起來，試圖讓自己忘記不該存有的記憶。
「好了，不要再胡思亂想了。這種假設的問題問了根本就沒有什麼意義！」
蘭幽若不是沒有見過白旭堯不人不妖時的樣子，但是她發誓真得不願再回憶起那個令人心悸怔忡的畫面了。
太恐怖了，實在是太恐怖了！
白旭堯畢竟不是人類，而是一隻活了上萬年的狐狸精。
蘭幽若一開始被他人類的幻象所迷惑，之後也被他狐狸的真身所萌化，但他如果變成不人不妖的樣子，那就真是很難讓人接受了！
蘭幽若沒有信心去接受這樣一個白旭堯，她也不想說謊去騙他，索性迴避問題不去回答了。
只不過，「蘭幽若，回答我好嗎？我想聽你的心裡話！」白旭堯似乎很在乎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就是這樣，有時候執拗起來怎麼勸都沒用。
「旭堯，我之前已經見過一次你半人半妖的模樣了。說實話，我……真的很怕。」
她接受不了，那簡直就是個噩夢。
是啊，蘭幽若的確已經見過他不人不妖的樣子了，所以她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一個他，就和當初一樣。
「你害怕，是因為我那個樣子很醜，對嗎？」
白旭堯的字典里通常就只有美和丑。
「不是因為丑，是嚇人！你那個樣子很恐怖，像一個吃人的……妖怪。」
蘭幽若無法自控地開始回憶，下意識咽了口口水。
會吃人的妖怪？
真是暈死！
「幽若，我發誓，我從未吃過人，也從未傷過任何一個人。你一定要相信我！」除了每隔一段時間吸取一些人類女子的精氣來保持他的不老容顏之外。
雖然白旭堯原本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妖怪，但長時間住在人類社會的妖怪難免也就融入了這個世界，而且他有的是錢，既然有錢就可以買肉吃，那又何必要去大費周章地吃人肉呢？
妖怪居住在人類的社會最關鍵一條就是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而吃人肉的舉動太冒險了，搞不好就會成為眾矢之的的。
「我當然相信你了，我知道你的本性是很好很好的！」
毋庸置疑，蘭幽若始終都堅信白旭堯不會去傷害人類，吃人一說那就更不可能了。
狐狸是雜食動物，什麼都吃，白旭堯雖然偏愛肉食，但他也不排斥肉類以外的食物啊！
只不過，雖然蘭幽若了解白旭堯的本性，也相信他不會傷害自己和其他人類，但是他那半人半妖的樣子著實令人記憶猶新，也讓她很難接受。
總之，白旭堯期望蘭幽若能夠接受完完全全的一個自己，幾乎是不現實的。
「幽若，我想一個人靜靜。」
或許是太過失落了，白旭堯明知自己的生命危在旦夕，他只是想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聽蘭幽若說一句自己希望聽到的真心話。
但是，真的好難好難！
蘭幽若自始至終都不可能真正做到接受一個妖怪，是她不夠愛自己嗎？
還是因為人類的愛情就是如此，其中包含了太多不定的因素，她需要考慮的和顧及的東西太多了，無法像妖怪一樣豁出性命去愛。
還記得艾米一開始就提醒過白旭堯，和人類在一起並不是想象中那麼美好與溫暖，因為人類大多都貪婪、自私、短命……
總之有許許多多的原因橫插在人類與妖怪之間，即便沒有瑾博文的出現，他和幽若之間也會發生一些不可避免的爭執與矛盾。
白旭堯身體抱恙，蘭幽若其實一直都很擔心，本以為他法力高強不會有什麼問題，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旭堯，我愛你！無論你今後會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介意。我早就已經想明白了，真愛一個人就應該包容他的一切。所以，我不害怕了！」
蘭幽若不願看到白旭堯失望的表情，那樣她也會跟著難過。
她沒有離開卧室，而是選擇緊緊抱住了白旭堯，在他的臉上落下細雨般的親吻。
真愛就應該包容，包容他的一切，無論是他的身份，還是他的樣貌……在真愛面前，一切都變得渺小。
毫無疑問，白旭堯就是蘭幽若這一生渴望追求的愛情及依靠。
「真的嗎？幽若，你真的不會嫌棄我妖怪的樣子嗎？」
幸福來得有些突然，白旭堯低垂的腦袋被蘭幽若捧在手心，他的心被愛包圍著，有種說不出的喜悅和感動。
「傻瓜，我又不是沒見過，其實現在想想也沒這麼可怕啦！」
蘭幽若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反正有生之年她應該不會再有機會見到那樣的白旭堯了吧？
「真的嗎？哈哈，那我就放心了！太好了，幽若終於接受我了，幽若對我是真心的，幽若不會再嫌棄我了！」
蘭幽若的每一句話對於白旭堯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因為妖怪與人類之間的愛情畢生僅此一次。
為了在人類有限的生命里擁有彼此，妖怪通常都會竭盡全力去付出自己所有的感情與精力。
蘭幽若知道自己是有多麼幸運才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白旭堯，這是天賜的緣分，也是她這一生都無法擺脫的宿命。
「我的老公比明星還帥，我怎麼可能嫌棄你啊！」
白旭堯的臉色是不大好，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精緻迷人的五官，總是讓人百看不厭的。
並不是所有妖怪都能擁有如此傑出外表的，只有法術高強的妖怪才能把自身打造得如此完美。
白旭堯的盛世美顏可以說是無人能敵的，他什麼都不用做，只需站在那裡就能引來一大群女人的圍觀和搭訕。
蘭幽若一開始還很擔心白旭堯會和普通男人一樣敵不過花花世界的誘惑，不過當她得知了他的真面目之後就完全不用去擔心這樣的問題了。
白旭堯的愛是專一的，他接觸人類女子只是為了修鍊容顏之術，和情愛無關。
只要白旭堯不去殘害人類的性命，那蘭幽若也就不方便去插手他夜間的行動了。
她只是每次都不忘提醒，希望白旭堯盡量對那些女人手下留情，不要讓她們受到太大的傷害。
助紂為虐這四個字，三不五時會傳入蘭幽若的腦中。
她有時候覺得自己太自私了，因為愛上了一個非人類，為了他就能不管不顧同類的死活。
不過轉念一想，人類都是自私的。
就算她不贊成白旭堯這麼做，也無能為力去阻止他。
想來想去，蘭幽若唯有作出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決定。
她不願再為了其他人的事情影響到和白旭堯之間的感情，因為他們之間的感情曾經受到了很嚴重的創傷，險些就釀成了無法挽回的局面。
蘭幽若差一點就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如果她不在了，白旭堯今後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
妖怪的壽命如此漫長，白旭堯失去了她的陪伴一定會每天都活在痛不欲生的情緒里無法自拔。
那會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蘭幽若不願看到那樣的事情發生。
萬幸，她還能活在當下，還能繼續陪伴在白旭堯的身邊。
無論未來會發生什麼事，她都不會再猶豫不決，也不會再離開白旭堯身邊一步了。
還有那段早已名存實亡的婚姻和那些她記憶中模模糊糊的痛苦回憶，蘭幽若決心統統都將它們拋到九霄雲外去。
從此之後，她的眼裡和心裡都只有白旭堯一個人，不會再因為任何人事動搖了！
至於那個金博文，自從他進了醫院之後就沒有再糾纏過蘭幽若了。
或許他只是目前不願意離婚，等過段時間想通了就會接受她的建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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