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82_82939柳逸軒看著自家夫人跟自家祖母親親熱熱的湊在一處談論著即將出世的小傢伙,他這個與這件事密切相關的人竟然插不上嘴。黛玉挨太后坐著,他剛湊過去還沒坐下太后便擺著手讓他走開。柳逸軒覺得自己被嫌棄了,兩個人,一個是從小疼愛他的祖母,一個是他捧在手心裡的小妻子,還能怎樣。偏太后還還說:「我和玉兒說話你一個大男人湊過來做什麼,太子前兒還念叨你呢,說你有了媳婦忘了他這個兄弟,你還不去看看?」
正打算走的時候黛玉給他使眼色,他漆黑多眸子便染上笑意,鬱悶一掃而空,他抿了抿唇,說:「祖母,玉兒身子重,您好歹看著點,別讓她累著!」
太后把眉頭一皺,說:「這還用你囑咐?當我老太婆真糊塗到了如此地步?」
「祖母,孫兒就是白囑咐一句么?可沒有這意思。」柳逸軒眉頭微微蹙了蹙、眼睛眯了眯,咕噥了一聲。這是他特有的撒嬌方式,溫和的幾乎讓人覺察不出,只微微波動著的眼眸卻帶著里個男人沉溺的親昵和溫情。他從小就性子冷淡能力又強,小時候就整日板著個小臉,很少假以辭色。長這麼大,這種類似撒嬌的動作也在黛玉和從小疼愛他的祖母面前做過,連五王爺和王妃都沒有這種待遇。
太后一見他這樣就想起小時候他皺著眉頭的樣子,興趣盎然的給黛玉講柳逸軒小時候的糗事。柳逸軒勾唇看了她們一眼,抿了抿嘴唇,無聲的拱拱手離開。
「皇祖母,軒哥哥小時候就這樣嗎?」
「他呀,小時候可比現在好玩,一人板著小臉,固執到不行,連太子都怕他呢?」
黛玉有些不相信:「不會吧,太子可比他大連好幾歲呢?」
太后道:「你不知道,軒兒從小就嚴肅,做事一板一眼的,膽大深沉而且記仇,手段狠著呢。太子有次惹惱了他,被他好好教訓連一頓,從此可不就怕了他了?不過他們兄弟的感情倒是極好的。軒兒天分高,為人坦蕩,別看他冷冰冰的,其實說外冷內熱,對親人、對朋友、對部下都是推心置腹。不過我冷眼瞅著,這麼些年……他也就對你最特別。」她撫著黛玉的背,悠悠的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感嘆,「哎……也是天定大的緣分,這之前誰想得到呢?」
黛玉抿著嘴,摸了摸肚子,是啊,誰想得到?
一年之前她還是父母跟前不知世事的女兒,短短一年不但嫁為人婦連孩子都要有了,午夜夢回還是覺得有些不不真實,像是做夢一樣,可枕邊人真是的觸感一次次的告訴她這不是虛幻。對於此事她從未後悔,以前的她覺得能生活在父母身邊有人關愛不像前世那樣凄慘收場便是最大幸福,哪怕是就那麼一輩子也願意,到了王府才知道原來自己還可以更幸福。因為他的存在,讓她知道生活原來可以那麼美好,世間還有那麼真實而不忍讓人割捨的感情。
習慣了他的縱容、他的寵溺,沉醉於他嚴峻的臉上露出的無奈表情,她似乎再也離不開他。沒有他在身邊,她會不安;他出去辦差的兩個月她日日等著他的來信、盼著他的歸來。第一次知道思念一個人是那麼的煎熬,又是那麼的甜蜜。
兩個月,他的思念從那一張張泛黃的宣紙中迸現,她的牽挂也透過點點墨字纏纏綿綿傳達。距離讓他們更加清楚彼此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午膳前柳逸軒回來,身後跟著幾個提籃子的內侍,他親自己手裡也提了一個。
柳逸軒行了禮,太后笑道:「什麼好東西值得你親自提著,快拿來我看!」
柳逸軒便上前,把籃子遞上去給太后看,「皇祖母,這是海外進貢的酥梨和葡萄,皇伯父讓孫兒給您帶來些。」說著便過去把籃子打開,露出裡面的東西,還真是酥梨、葡萄,個頭都是平日見的兩倍有餘,色澤也好,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
「真當真給我帶的?」她看看黛玉,「我怎麼覺得今兒我是沾玉兒的光?」
柳逸軒沒有答話,自顧自的把果子拿出來,削皮、切塊、裝盤、擺好。
太后也不在意,對於他這孫子的怪異習性她早見怪不怪了,犯不著跟他生氣。
「來,玉兒,咱們吃,讓軒兒切。」太后說完又對伺候對人說,「你們都退下,這裡不用伺候了。」
隨著肚子的越來越大黛玉的胃口也與日俱增,尤其是水果每日都吃不夠,今兒正好遇見著兩樣罕物,自然打算好好過過癮。可正吃得起勁兒被柳逸軒攔下了,她皺著眉有些生氣都看他,他不為所動,堅定的搖頭,「不能再吃了,一會子還得吃飯。」
紅的剔透的葡萄上還掛著晶瑩的水珠兒,黛玉很喜歡那甜甜中帶著些微的酸的感覺,對柳逸軒對」命令「有些不樂意。太后笑眯眯的道:「軒兒收起來罷,走的時候給玉兒帶著。」
太後有午睡的習慣,吃了飯她自己去睡覺便把柳逸軒趕到正殿旁的三間耳房內,讓他陪黛玉休息。黛玉累了一天精神有些乏,她眯著眼倚在柳逸軒身邊的是時候還不老實手指在她身上亂划。柳逸軒被她撩撥的火氣,湊上去吻她但唇,黛玉後悔已經晚了,想推開身子早被禁錮住了,只能被動的承受他的猛烈進攻。
一番唇舌相交,二人都有些氣喘。柳逸軒撤出來,盯著黛玉濕漉漉都嘴唇,吞了吞口水,說:「有點甜甜的……」
「我趁你不注意又吃了兩顆……」
不用說這兩顆就是指葡萄了,她嘟著嘴滿臉無辜的樣子該死的誘人,這理直氣壯的語氣,實在讓人好笑。柳逸軒把頭埋在她頸窩,肩膀止不住的抖動著。黛玉生氣的揪他的耳朵卻聽到他更為放肆的笑聲,生氣的轉了半圈。柳逸軒皺著眉說:「下手真狠,你都心疼都嗎?」半黛玉哼了一聲,鬆開手,他便翻身躺在床上咬著牙凶神惡煞似的捏她臉頰,當然沒幹用力,不然心疼的還是她自己不說說是?
黛玉一點不怕他,牙疵必報掐住他腰間的一點點肉。最終還是柳逸軒「繳械投降」,躺下讓黛玉側倚著他,肚子的重量正好放在他身上。「睡吧!」他在她耳畔輕語,他知她最近精神一直不好,今天又起的早,現在定然累了。
因為肚子里不安分的小傢伙黛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睡不安穩了,常常一夜就要醒來幾次,柳逸軒溫柔的撫摸讓她漸漸有了睡意。看著黛玉恬靜的睡顏柳逸軒伸手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她溫熱的呼吸灑在他肌膚上,帶著某種魔力,燒得他渾身滾燙,偏她自己還睡得渾然不覺。
「你啊!」他咬著牙擁緊黛玉,額角一突一突的,不多時汗水便順著額頭流下,流過鬢角,滲進枕頭裡。他抽過自己的枕頭墊著黛玉的肚子,以使自己能稍微避開敏感處,不然真的有化身為狼的可能。
睡著的黛玉可不隨他的意,他退一點她就近一點。柳逸軒只好仍舊抱著她,重重的在她唇邊吻了一下,你這丫頭,真能折騰我!
黛玉睡了一個多時辰才醒,睜開眼意識還未回籠便聽到耳邊一個低沉的聲音:「醒了?」
她「嗯」了一聲,又迷迷糊糊多閉上眼。他用手撫摸她,她也伸手攬住他的腰,頭埋在他胸口,好一會兒才又睜開眼。
柳逸軒用手摩挲著黛玉的臉頰,問:「可睡好了?」
「嗯……」黛玉仰起脖子看了看他,「皇祖母怕是睡好了,咱們也快起吧。」
下午便有一些嬪妃聽說黛玉進宮,趕著來瞧她的,其實不過是因太后喜歡黛玉,眾嬪妃們想在太後面前獻殷勤罷了。當然也有例外,賢德妃賈元春倒像是真的想和黛玉來一個促膝長談的架勢,一個勁兒的邀請黛玉到她那坐坐。
黛玉只在口頭上答應著,並沒有去,賈妃又從手上褪下一個翡翠鐲子,死活塞給黛玉。
回去的路上柳逸軒盯著那鐲子皺眉,卻也僅僅是皺眉而已,並未說什麼。黛玉自然知道他在糾結賈元春的態度,與她有關的,事無巨細他都放在心上;她與賈妃雖然是表姐妹,平日的來往並不多,她今日突然如此熱情,別說是他,便是她自己也有些鬧不明白。
黛玉褪下鐲子,隨意往車廂內的暗格一放,攤攤手朝柳逸軒笑了笑。
沒幾日黛玉又收到賈府送來的幾樣珍器,說是老太太的體己,給未來外孫的見面禮。黛玉疑惑賈府何時如此大方了,況且離孩子出生還得一個多月呢,現在送見面禮是不是太早了。她命人準備了豐富的回禮,賈府都是什麼人她前世就看清了,她可不想占他們的便宜。
幾日後賈敏去看黛玉,母親二人閑聊的時候又提到賈府,原來賈府往林府也送了禮物,當然是以別的明目。從賈敏的口中林黛玉得知賈迎春嫁給孫紹祖後日日受他欺侮,如今已被摧殘的不成人樣了。
可能當母親的人心容易軟,何況迎春又和她好過一場,豈能見她受苦而無動於衷。
黛玉跟柳逸軒商量,柳逸軒道:「這事還得看她自己,咱們就算最什麼也是治標不治本,得她自己強硬起來!」
林黛玉嘆口氣,「你不知道元春表姐得性子,她如何強硬來?」
「我派人教訓孫少組一頓,讓他收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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