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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逸軒這幾日甜蜜著也苦惱著。每日與黛玉朝夕相處,風花雪月,烹茶論詩,自然甜蜜。可一想起愛妻的注意力被一個不知事的小子吸引,偏那小子一副桀驁不馴還誰都瞧不上的嘴臉,就覺心裡悶悶的。他是個高傲的人,突然有一天發現有人比自己還高冷,那滋味……

你瞧不上別人沒關係,連你老子都瞧不上,真真讓人生氣!

這日回到家,玉兒又在陪臭小子玩。二人都在炕上,臭小子躺著小腳丫亂蹬,玉兒側著身子逗她,連他回來了逗不知道。最可氣的是臭小子咬著玉兒的手,咬的滿是口水也就罷了,關鍵是你那手往哪摸呢,那是能亂摸的么。

想衝過去把臭小子的手拿來,但是,目測那樣會被黛玉嫌棄。

所以,忍著吧!

好容易臭小子睡著了,柳逸軒狠狠地瞪了她幾眼。

「軒哥哥,你又動什麼肝火?」

「我沒動肝火。」

「你這像沒動肝火的樣子么,跟自己兒子你置什麼氣!」沒動肝火你瞪著瀧兒,眼神好像要把人吃了一樣。

柳逸軒不情願的收回不爽的目光,委屈地看向黛玉,像一頭受了傷的小獸。自從有了兒子,他覺得自己失寵了。黛玉沖他笑笑,他順勢把頭埋在她懷裡,聲音悶悶的,「你說,臭小子是不是不喜歡我?」自從某些不開心的事後,他一向管柳瀧叫臭小子。黛玉說過幾次,可他叫順口了,一時半會兒改不了。

「怎麼這麼說?」

「沒事,突然想問問而已。你看,他從來不主動親近我,我靠近一點就腳踹手推的。哼,就喜歡黏著你,將來定是個小色鬼!」想起這個他就鬱悶,你說他跟玉兒分別了那麼久,在外面風餐露宿的,有時還要連夜追擊,最長的一次兩天沒睡覺,曾經五天沒解甲,三天沒吃上一頓飽飯,還要每天行軍五百里。好容易打了勝仗,回了京,還得趁那小子睡著時才能和黛玉親近,什麼事啊這都是。

黛玉拍著手大笑道:「你是大色鬼,他是小色鬼,不愧是父子,天生的一對。」

「你說誰是色鬼呢?」他往手上呵了呵氣,去撓她的咯吱窩,以示自己的不服與不滿。

她頂怕這個,他一撓,她便只有繳械投降的份兒。

「哎呀,好哥哥,我錯了,饒了我吧……」

「叫夫君!」

「不要,呵呵,軒哥哥你討厭!呵呵……」

「不叫為夫可不放手噢!~~」他加大了手中的力度,不依不饒的進攻。

「哎呀,夫君夫君……」黛玉邊求饒邊說,「快別鬧了,一會兒把瀧兒吵醒了。」

柳逸軒一把將她抱起,往內室走去。黛玉大驚失色,使勁兒推搡著,無奈力氣小,反抗一一被鎮壓,胳膊腿兒都被制住,動彈不得。急得俏臉嫣紅,比那春日最盛的桃花還要美上幾分。

「軒哥哥不要,別……這是白天……」

話未說完便被他放在床上吻住了,瘋狂炙烈,像要把她吞吃入腹。

「玉兒,我的玉兒……別動,我想你,想了好幾輩子了,好想好想……」

黛玉一怔,好幾輩子……為什麼軒哥哥這麼說……不過,很快,她便意識到此刻可來不及讓她多想。

「可……瀧兒在外面,他覺淺……」

「翠竹會把他抱走的,玉兒,我的娘子,莫再想旁人了,聽話。」他喘息著在他耳邊低語,低沉而略帶沙啞的嗓音具有攝人心脾的力量。黛玉無語,你說的旁人可是你的親兒子。她還彆扭著,待要說什麼吧,又被他死死地堵住了雙唇,說不出話,也反抗不得,唯有任人魚肉。

紅帳里傳來陣陣喘*息,此起彼伏,持續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然後歸於寧靜。

傍晚時分,黛玉嚶*嚀一聲,緩緩睜開了眼。

「醒了?」

「嗯,軒哥哥,抱……」

柳逸軒笑著將人攬在臂彎里,他的小娘子啊,每次醒來都要迷糊一陣。像個小孩子一樣,會撒嬌,會要抱抱,會踢他,在他懷裡鬧彆扭,甚至有時無理取鬧一番。她不刁蠻任性,卻喜歡在他面前耍些無關緊要的小脾氣。

而他呢,喜歡她皺著眉頭鬧彆扭的可愛。那是一種讓人忍不住想傾盡一切寵著她,任她折騰的感覺,如痴如醉,傾盡一切也不肯放手。愛,真是一種甜蜜的負擔,每到這時候他才知道,原來被人折騰,也是一種幸福。

可是她這樣迷糊的時候不多,僅限剛睡醒,噢,對了,還有就是醉酒的時候。尤其是醉酒,她醉酒從來都是不哭不鬧,只是抱著他的胳膊睡覺,偶爾會弱弱的撒嬌。

從前他就常弄些甘甜可口後勁兒不弱的果酒,哄黛玉喝,貪戀的看著她發脾氣。不過這種方法不能多用,以她的聰慧,搞不好就弄巧成拙了。

突然——

「不好!」黛玉猛地推開柳逸軒,「我怎麼睡著了?!」

柳逸軒無聲的嘆了口氣,這次好快,才迷糊了半刻鐘就清醒了。懷中突然空落落的,他心中的某些東西隨著黛玉的起身也像是被抽去了一般,饑渴地叫囂著要用什麼來填充。

他急切的又把她摟緊,後者推推他,含怒帶嗔,「哼,都怪你!」

「怎麼就怪我了?」他不甘的在她臉上脖子上吻著,她躲,在再吻,她還躲,他索性按住她的脖子,從額頭吻到雙唇再到胸口,再往下,往下……

「呀,軒哥哥,放開!怎麼就怪不到你了?」她一邊推一邊說,「要不是你……我……哼,我怎麼會睡著?」

輕輕揉著她的臉頰,柳逸軒柔聲道:「是我不好,不該讓玉兒那麼累。」

「你還說!!」她氣得踹了他一腳,「瀧兒離不開我,睡了這麼久,也不知道他哭了沒有。那孩子拗得狠,他要鬧起來,翠竹招架不了的。」

「放心吧,臭小子要真鬧,翠竹早來找你了。她既然沒來,就說明沒什麼事。」

黛玉點了點頭,他說的很有道理,她也是這麼想的。只是半日不見,她也有些想兒子了,該去看看了。突然,她愣了愣,想到了什麼,神秘的笑笑,「軒哥哥,你其實挺喜歡瀧兒的吧!」

柳逸軒不語,黛玉推他,他仍不願作答。

「說說嘛!」她不依不饒。

柳逸軒:「……」

「說嘛說嘛!」

柳逸軒被他纏的沒法,才皺著眉頭說:「如果他沒有把我當茅廁的話。」

「噗……」黛玉不給面子的笑了。這讓她想起不久前的事。柳逸軒剛回來的第二天,黛玉見著父子倆不對付,想找個機會讓他們培養培養感情,就把小柳瀧扔給柳逸軒抱。結果,剛接過來,小傢伙就不給面子的拉了,弄得柳逸軒袍子上滿是穢物,當場就噁心的不行,兩頓沒吃下飯去,至今看到飯桌上出現糊狀的物體還膈應呢。

這下,梁子結大了,偷雞不成蝕把米,弄巧成拙。

不過父子終究是父子,柳逸軒有時盯著柳瀧看,眼中帶著憐愛。柳瀧雖然不怎麼跟柳逸軒親近,但是柳逸軒睡著的時候他也會悄悄的爬過去,隔著空氣又是抓又是打,若即若離,在真正觸碰到之前又忙把手收回來。

說到底,他從心裡是怕這個威嚴有餘和藹不足的父親的,但血脈相連,又總是忍不住去親近。

這在黛玉看來就是父子二人心裡都有對方,一個是又愛又怕,一個又抹不開面子,還得她從中斡旋。

從此,黛玉在協調父子關係的路上一去不復返……

冬去春來,當嬌紅的桃花漸漸爬上枝頭,小柳瀧也將迎來了人生的第一個生日。照習俗,小孩子一周歲的生日都是要抓周的,柳瀧的抓周儀式早在一個月前就準備就緒了。黛玉本不打算如此大張旗鼓的,可是太后賞了不少東西,還傳旨說抓周那天她會親自到場,皇帝聽了以後表示也要御駕親臨,如此一來便是不隆重也得隆重了。

要說事趕得也巧,傳旨那天剛好是柳瀧開口說話抬腳走路那天。

剛接了聖旨,黛玉還沒來得及收拾收拾換件衣服就見翠竹急匆匆的跑來,喘成一團,像是很急切,又不太像是什麼壞事。

「姑……姑娘,小主子,小主子他……」

「瀧兒?瀧兒怎麼了?」黛玉變了色,抓住翠竹的手,急切地問:「翠竹,瀧兒沒事吧?」聲音微微的顫抖,正代表著她忐忑的心情,瀧兒可是她的命啊!

「姑娘放心,小主子沒事,是好事,小主子找娘呢。」

「找娘?」黛玉一時沒反應過來,重複了一下。

「是啊,小主子會說話了,正嚷著找您呢,您快去看看吧!」

「快,快!」黛玉一把拉住柳逸軒,「你聽到了嗎聽到了嗎,瀧兒會說話了,還會叫娘了,走,軒哥哥,快去看看!」聲音歡快,因激動語速比平常快上很多。

柳逸軒的腳步也比平常輕巧了許多。

他雖然平時什麼都不在意,可那是他的兒子啊,是他和玉兒親密聯繫的標誌,看著他一點點長大就好像看到自己和玉兒的未來,也會一天比一天堅固,一天比一天甜蜜。

一群丫鬟正逗著柳瀧。不過,顯然那小子已經生氣了,別看他小,氣性可大著呢,誰說他一句他能氣的幾天不理那人也不讓抱,當然,黛玉除外。眾人都奇怪,那麼小一個孩子,怎麼能記住一個人好幾天,又都誇讚小時候就這樣出色將來必定不凡。柳逸軒卻是頂恨他這好記性。

「啊啊,走,打打打!」小柳瀧咬著牙,小拳頭雨點般的落在眾人身上。一歲小孩子的拳頭,除了增加一些大人的趣味性外毫無殺傷力,眾人笑的更開懷。

「瀧兒,不許沒禮貌!」

「娘娘……」一抹如釋重負的目光聰小柳瀧眸中閃過,這雖然不合常理,但卻是事實。這抹光一掠而過,卻被柳逸軒捕捉到了,他眸中染上疑惑的色彩。

黛玉驚訝地叫:「瀧兒會走路了?!」

「軒哥哥你快看!」

——

至今想起黛玉還覺得很有戲劇性,本來是去看瀧兒說話的,結果自己一去,孩子一興奮,居然學會走路了,還真是意外之喜。

自那之後,柳瀧很快學會了走路,但是話還是說不利索,至今也只是會喊娘、爹爹、祖父祖母□□母這些稱呼,字只有「走」和「打」,饒是這樣眾人已經很高興了。

至正式抓周那天,太后、皇帝親臨,林如海夫婦也早早的來到王府,在王府正花園裡辟了一大塊地擺了幾百樣的東西供抓周總。黛玉由大嫂二嫂陪著,本要親自抱柳瀧去的,可臨出發前突然身子不適,她已經有過經驗,這次一來心裡就有底了,自己把了脈,果然是滑脈——自己,又有喜了!

這一下可不得了,太后親自趕來,又召御醫診了一遍,果然不差。

黛玉感覺什麼事不一樣了,自己瞬間就被人保護起來了,恨不能連走路都有一堆人攙著。太后又急著讓御醫開各種補藥,本來說花園裡有風,不讓黛玉去抓周現場了,黛玉堅持要去,太后特命人在座椅上墊了兩層錦褥才讓黛玉坐。

柳瀧先是在地上爬了半天,把所有東西都看了一遍,只看不抓,在眾人以為他不會爪身份東西的時候,他拿起一把小匕首和一個小盾牌不放手了。

夜,月光皎潔,樹影婆娑,小小的軒窗半開著。黛玉倚在柳逸軒肩膀上吸收月光,一年過去,她的異能恢復的差不多了。如今又有喜了,不知道是不是像柳瀧那樣,也要靠異能供養。

「軒哥哥,我覺得瀧兒選的好,你說呢?」抓著他一縷頭髮,她把玩著,漫不經心的問。

「嗯……」他只回了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他正謀划著怎麼能確保黛玉萬無一失,可不能再出現上次那樣的事了。不然他還有什麼資格說保護黛玉呢。

「你想啊,匕首是進攻的,盾牌是防守的,有攻有守,不就來者不拒了?」

柳逸軒沒說話,半晌,他突然來了句,「玉兒,你再生個女兒吧。」還是女兒好,像玉兒一樣,可愛會撒嬌,到時候自己一定寵著她。

黛玉推了他一把:「又不是我能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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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重生之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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