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收徒之路很艱辛
個小賊，偷食竟敢偷到身為偷東西撿東西鼻祖的姑奶奶我身上來，膽子不小啊！
一時之間，我竟無力去管那草席和細繩的恩恩怨怨愛恨情仇，直接霸氣的扛起草席，隨便扯了朵祥雲下來給了足夠的小費后就飛速的駕起朝方才那位不知什麼物種的小賊方向而去。
我其實蠻相信自己能追上他的這種結果的。
其一前面就到結界所了，其二千萬別忘了此地是我的地盤，其三……哼哼，搶了姑奶奶的包子，你覺得就憑那包子上的氣息，旁邊的各種我地盤上的花妖草怪為了討好我能放過那小賊？
除非他真的很酷很帥很強大。
但是我想估計也沒有哪個很酷很帥很強大的神或魔或仙或人會為了偷倆包子跑來我這雲嵐山送死吧。
一路氣喘吁吁東拐西繞的來到結界口，如我預料那般，我果然就看到一團黑色的身影停留在那兒一動不動。
哼，進不去才好，進不去就代表其能力不足為懼。
我內心抿起嘴角舒暢大笑，外表卻是氣勢十足慢騰騰地下了祥雲，裝著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朝那團小黑影走去。
「無知小賊，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知不知道這可是誰的地盤。」我搖頭晃腦把神棍樣給做了個足，一時得逞的興奮讓我全然忘了方才那風掠過時感受到的陣陣壓迫感，「搶東西竟敢搶到大名鼎鼎的雲嵐山上來，你可是嫌你命太長，才迫不及待過來作作死？」
卻怎想那原本一動不動呆在那兒黑乎乎如同一團黑芝麻糊的身影再聽到我方才所言的「雲嵐山」時，小身板卻輕幅度顫抖了下。
「你說這是雲嵐山。」
小而弱卻又不乏淡定氣勢的聲音傳至我耳中，把我稍稍震了下。
嘿，原來這偷我包子的人本身還是個包子時期的小娃娃，還是個性別為男的包子時期的小娃娃。
好好好，姐姐最喜歡欺負……哦不，是最喜歡招待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娃娃啦。
可還沒等我再次開口，這小包子嫩嫩的嗓音又傳了出來，「那你便是那傳說中的散金仙子？」
姐不在江湖，江湖卻仍然有姐的傳說。
一時之間我竟忍不住感慨了下，不得不說這小包子這句「傳說中」實在是徹徹底底取悅到了我。
不過隨後我可就笑不起來了。
因為這包子竟敢在問了那句話后，直接當著我的面把那方才從我身上偷走的倆個包子給狼吞虎咽的兩口一個解決掉。
那一刻我的心簡直是崩潰的……
「娘的你個兔崽子，是不是真的不想活啦！」此時此刻，裝叉這種技術活已全然從我腦海中被崩潰的江水沖的一乾二淨，我不顧顏面地猛地提著小包子的領子將他身子扣在半空中，仍由兩隻小短腿晃呀晃，「你知不知道在這世上你是寧可得罪天王老子，也千萬不可罪我這個散金仙子。」
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可絕對不是如同小孩子過家家般鬧著玩的。
「放心。」又怎知這兔崽子在狼吞虎咽后又重新恢復到方才的淡定，他的眼神落在我的胸上，「我只是一路奔波后太餓了聞道你身上的包子氣味才出此下策，但我絕對不會將你是男兒身這鮮為人知的秘密給抖露出去的。」
「……」
男——兒——身——？
鮮——為——人——知——的秘密？
我相信此時我的怒氣正在蹭蹭的朝著最高點蹭兒。
我領著小包子的領子搖晃的更加起勁，「本仙子才不是為了裝出女兒身才放倆包子揣胸口兜著的，本仙子可是徹徹底底的女兒身！」
而且包子的作用是可以充當晚膳有沒有！
你把它給吃了就說明本仙子要餓肚子了有沒有！
「噢——」這兔崽子眼神不屑地掃了眼我的胸口，然後拉長了尾音一派敷衍。
噢你個毛線啊噢！
我覺著自己要把平日里查戶口的本領拿出來晃悠下了：「你父母是誰，家裡平均幾座房幾畝地幾口田幾頭牛！」
要是回頭被我逮著了，一定要狠狠剝削！
「我沒父母。」淡淡的嗓音再次從那嫩唇中吐出。
依舊被提在半空中兔崽子抬著髒兮兮的臉淡定卻充滿壓迫性氣勢的看了我一眼，軟軟的左臂慢騰騰的擦拭方才因為太急而落下油漬的嘴角。
我一怔，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個比我弱那麼多的小屁孩給看嚇著了，眨巴眨巴下眼，那如同黑葡萄似的澄澈大眼睛又再次映入我眼帘。
我用另一隻空出來的手的大拇指扭了扭空間戒指，用裡頭的水使勁擦了擦這兔崽子像是在泥團中滾了圈般的那髒的無可救藥的臉，待擦拭完畢，我才猛地發覺這兔崽子竟然是個比我的包子更包子百倍的活生生的白麵包子。
白麵糰似的圓臉頰上殘餘被我方才不怎麼溫柔的動作給揉搓出來的緋紅，稚嫩的臉龐上那精緻的五官看著讓人只覺賞心悅目。
這小臉頰嫩的呀……那是活生生能掐出水來了。
看得我好餓……
只是面對方才這小包子的話，我可是半句不信：「你沒父母你一個人就敢跑我這兒送死來了。」
這孩子雖然氣勢驚人，那雙大眼睛所透露出的眼神也有點讓我如臨大敵般覺著有些駭人，但就憑仍由我隨處擺布這不反抗的小模樣，肯定也就是個沒半點仙力的普通孩童。
面對我的呲牙咧嘴，這小屁孩臉色仍舊是平靜如水：「你不會殺我的。」
「你就那麼確信？」我挑起眉做了個怪臉，可又忽然像想到什麼似的含笑點點頭，「不過你說的也不錯，我的確會不殺你，畢竟我近日可聽說隔壁某個仙君似乎特別歡喜孌童，古人常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所以既然你吃了我倆包子……要不你猜猜我這筆可以賺多少錢？」
包子的臉色終於出現了裂痕，他詭異的看著我：「我不與你開玩笑，我是專門找你的。」
「找我？」眼看局面已被我力挽狂瀾挽回來了，我心裡自然是哪個美啊美，也不介意繼續多與他開開玩笑，「估計還是為了我那兩包子吧。」
「不是。」包子蹙起秀氣的眉頭，隨後努力掙扎開我的手落在地面上，接著趁我還未反應過來就半跪在我面前，「我是來拜師的。」
「哈哈，拜師……」我像是發覺什麼好笑的事情般大笑起來，「我說小屁孩，你不知道我這雲嵐山可是世人指定的垃圾回收所？你和我拜師學什麼呀，撿垃圾嘛？」
當然，這垃圾可不是一般人能撿的。
那可各個都是一般人可望而不可及的神器。
「隨您怎想。」包子依舊是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下，話也不多說一句，板這個臉活像個老成的大人。
看這小模樣我心裡頭又洋溢起了掐他臉的小心思。
沉思著摸摸下巴。
其實如果多了個人照料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小黃鶯丫頭算是為愛而走了，在找到下個缺錢缺心眼的人前，我的確也要過那麼一段沒人管沒人顧的凄慘老年生活……估計這持續時間還是上百年。
雖眼瞧著面前這廝看起來似乎對錢不感興趣且也不缺心眼，完全不符合我招聘職員的要求，但——
目光又照射到這小包子嫩嫩的臉頰上去。
如若是為了美色而著想，搞不好也能破例一次？
更何況小黃鶯那臭丫頭在離去前竟然還說我太少接觸男人！
哼，這下我就撿個男人亦或是男娃回家!
並且想到以後小包子長大后可以被他的美色服侍，可以被乖巧的徒弟一邊一口一個師傅叫著一邊看著他殷勤地洗碗，拖地，做飯，唱曲兒，講故事，扇風的美妙生活……
這小日子滋潤的呀！
我吸溜了下即將留下來的口水，兩眼放光地盯著包子問道：「你會做飯嘛？」
「……」
「會洗衣嘛？」
「……」
「會拖地唱曲講故事嘛？」
「……」
在我炙熱的眼光強烈的對持下，我看著小包子的小身子有些發抖，然後稍稍的……點了點小腦袋。
猛的一拍手，我氣勢十足的抬起頭，高調宣佈道：「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以後你就是我散金仙子的徒弟了！」
小包子亦或是該說是新徒弟：「……」
「對了，既然你無父無母，那為師便重新為你取個名字吧。」我這個人興奮起來就是愛忽略他人，我一個人滿心沉溺在自己歪歪中無法自拔：「嗯……小白臉你覺得怎麼樣？」
我本名為白嵐，小白臉這名字或多或少也稍稍有些接近。
只是在偶然一瞥中，我似乎無意間看到我新徒弟抽搐了下嘴唇，然後就只見徒弟對我畢恭畢敬的磕首，「徒兒白斂多謝師傅賜名。」
「嗯。」我先是煞有其事的點點頭，隨後猛然發覺不對，「徒弟，為師賜的名是小白臉……白臉……臉……」
他全然不顧我還在重複的新名兒，兀自走在結界處對著結界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掌試探：「散金仙子，這結界處究竟該怎麼破啊。」
我耐心而委婉地糾正徒弟的錯誤：「你應該管為師叫師傅……」
「難道是需要你的某個東西來認證？」沒有等到我的回答，聰慧的徒弟已經自己開始進行無限的思考。
不過這還真給說對了。
我掏出隨身準備的自己血包，偷偷摸摸的用食指蘸了一滴點在結界處，結界一受到我血的滋潤，也是立馬就淡去。
我知道這持續的時間並不長，於是便立馬牽著徒弟軟軟的小手走了進去。
「這種時候不應該用嘴咬破食指才更有氣氛嘛？」
進去后，徒弟便問了進師門后第一個問題。
「的確如此。」作為新一任師傅的我對徒弟的好問覺得十分欣慰，「只是為師怕疼啊……可如若不用血似乎又不咋炫酷。」
「……」
「對了徒弟，還有一件事你要挺清楚，為師給你取的名字是小白臉，是小白臉哦……」回答完上個問題后，我還不念念不忘我給取的那名字。
怎知聞言后，方才還一臉我是好問乖寶寶的神態的徒弟，此時已重新板回去那張老成的淡定臉，一言不發的走遠了。
落在原地滿臉蕭瑟的我：「……」
寒葉飄零灑滿我的臉，吾徒叛逆傷透我的心。
徒弟貌似剛收下去，就走了一條叛逆的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