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有米——葉安在司徒騰心裡的位置有多重？

「今年我們家也很熱鬧！等我們有了孩子，一定會更熱鬧的！司徒騰，我們要一個孩子好不好？」說起來，米米也到了該要個孩子的年齡了。

「再過一段日子，等我這邊情況穩定了，咱們再要。」真人野戰場的經營還沒真正上軌道，他得確保能養得起他們娘兩，才能要這個孩子。

米米點點頭。「好，我聽你的。哎，你想要兒子還是女兒？」問完了，米米又好笑地說，「好像每對夫妻都會討論這個問題啊？是不是有點傻？」

司徒騰讓她的話給逗笑了。「你本來就傻！妲」

「傻就傻吧！結婚成家、生兒育女是人生必經的過程，又不丟人！」米米很願意當個「傻人有傻福」的小傻子！「說嘛，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爺胃口比較大，最好是兒女雙全，來個龍鳳胎好了。」某位大爺霸氣十足，好像生孩子是捏小泥人，想捏幾個就捏幾個！

「噗嗤——」米米忍不住笑了，臉有點兒紅。「生孩子是你說生幾個就生幾個的啊？要是那樣，誰還願意生二胎？全都一胎搞定了！」

「其他人不行，爺說可以就可以！窀」

米米笑得更誇獎。「大爺，我知道你很有能耐。不過這次是不是有盲目自大的嫌疑？」

「什麼盲目自大？爺這是自信！」

米米抿著嘴笑，聰明的不再辯駁。「湯好了！可以開飯啦！」

「你起鍋，爺來端。」剛起鍋的湯很燙，司徒騰不放心讓她來端。一個不小心灑了是小事兒，燙傷了問題就嚴重了！

「好。」每次他在家，端湯的活兒一定是他乾的，米米不會跟他爭。

米米將湯起鍋，司徒騰端出去。滿滿一桌子的菜，香味誘.人。

米米拿毛巾擦著手，邊笑著道：「現在我宣布，可以開飯啦！」

「傻樣！」司徒騰失笑，拿出杯子倒啤酒。過年過節的，多少要喝點兒酒才有氣氛。

米米接過酒杯，看著那些泡泡。她不愛喝酒，所有的酒都不愛喝。但是，她喜歡跟司徒騰坐在一起乾杯的感覺。「乾杯！希望我們新的一年都平安、健康、快樂。」

司徒騰微微挑眉，這番祝福詞，安安好像每年都會跟他說。都這麼多年了，她也不知道換點新意。「乾杯！」

「叮——」杯子碰撞出清脆的聲音，似最歡樂的音符，讓彼此心裡都愉快起來。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了。

米米往茶几那邊看了一眼。「是你的手機。這個時候，估計是送祝福的。」她的手機簡訊提示音已經不知道響了多少了，估計都是祝福簡訊，不過她暫時沒空回復。

「爺去看看。」職業習慣，司徒騰一般不會拒接手機。

米米點點頭，抱著酒杯，輕輕地晃著裡面的液體。轉頭，看著司徒騰接電.話。

司徒騰拿起手機一看，居然是葉安打來的。「喂，安安？壹壹？怎麼是你打電.話，媽媽呢？什麼？肚子疼？她現在在哪裡？那現在你跟誰在一起？把手機給奶奶，舅舅跟奶奶說兩句。」

米米聽著司徒騰的回答，猜測應該是葉安不舒服。她趕緊放下酒杯，走到司徒騰身邊。「怎麼了？」

司徒騰沒有回答，快速地問了米雪兒幾個問題就掛斷了電.話。

「司徒騰，發生什麼事情了？」米米有點著急。

司徒騰拍了拍她的肩頭。「安安身體不舒服，爺去看看，你先吃飯吧。」

「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爺自己去就行了。你在家呆著，爺很快就回來。」

「不要。我跟你一起去。我去穿件外套，你等著我！」米米一邊解開圍裙，一邊跑進房間去穿外套。只是她還沒穿好，就已經聽到關門的聲音。跑出來一看，司徒騰已經不見人了。

米米打開門想追出去，不知道為什麼，在門外又停了下來。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她轉身想進屋，門卻關上了。她想擋住，卻已經來不及了。

用力地擰了幾下門把，門紋絲不動。米米吹一口氣，有些無精打采地看著門。繼而又轉身跑出去，一頭衝進電梯。追到樓下，司徒騰的車已經開走了。她又一口氣跑到小區，可雙腿哪能跑得過四個輪子，車子早就沒影子了。

米米站在門口，看著馬路上偶爾經過的車子，然後慢慢地蹲下來，抱著自己的膝蓋。

她沒帶鑰匙，也沒帶手機，沒辦法給司徒騰打電.話。她甚至沒帶一分錢，想打個車去葉安家都不行。而且聽剛才司徒騰的意思，葉安應該不在家裡。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好歹穿了一件外套，不至於凍壞。

「哎——」米米嘆了一口氣。看樣子，她只能在門外等司徒騰回家了。希望葉安沒什麼大礙，那樣司徒騰也能早一點兒回來。

在小區門口發了一會兒呆，米米終於認命地回去。在門口站了很久，雙腿都累了，她也顧不得臟，直接就靠著門坐在腳墊上。

這個時候春節聯歡晚會開始了，家家戶戶的團圓飯也開始了，所以能聽到從別人家裡傳出來的笑聲、喝彩聲，特別的熱鬧。

米米將腦袋靠在門上，雙臂抱著自己，兩眼無神地看著地板。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別人家的熱鬧依舊，米米卻等得有些著急。她沒帶手錶，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而且等待的時間，總是顯得格外的漫長。

後來，米米等得心急，就跑到樓下去。在保安室問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回去也是一個人呆著，米米乾脆在保安室里跟保安大爺聊天。大爺還挺熱情，拿出瓜子花生和啤酒，跟米米一邊喝一邊聊。

「大爺，我能不能借你手機打個電.話？」眼看都十一點過了，米米終於忍不住想給司徒騰打給電.話。他說很快會回來，可到現在都沒影子，難不成是葉安的情況比較嚴重？這麼一想，米米就更加擔心了。

「打吧。」大爺人很好，很乾脆地掏出手機給米米。

司徒騰的號碼，米米記得很清楚，兩下子就按出來。電.話倒是接通的很快。

「喂？」

「司徒騰，葉安怎麼樣了？」

「小米粒，怎麼是你？」

「你別管這個。葉安怎麼樣？不嚴重吧？」

「沒事兒，就是輕微食物中毒。」

米米鬆了一口氣。「哦，那就好。你什麼時候回來？」

「你別管爺，自己先洗澡睡覺吧。不跟你說了，爺先掛了。」

米米還沒來得及把鑰匙的事情說出來，通話就已經切斷了。她本想再撥過去的，翻出號碼，又放棄了。算了，在這等著吧。「大叔，謝謝你。」

「怎麼？你老公還不回來？」

「嗯。他妹妹食物中毒了，所以他在醫院守著她。」說這話的時候，米米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司徒騰著急葉安並沒有錯，她也緊張葉安。只是，葉安既然是輕微食物中毒，現在已經沒大礙了，也有雷子韌他們守著，他怎麼也不回來？

「哦。是這樣。那你怎麼辦？繼續在我這窩著？」

米米笑了笑。「只能這樣了。大爺，你不會嫌我煩吧？」

「怎麼會呢？有你陪著，我求之不得。我的老伴兒早些年過世了，兒女都在國外，家裡只剩下我一個老頭子。逢年過節的，一個人也沒什麼意思。今天好了，有人陪著。」大爺笑得格外的爽朗。

米米也笑了。「那好。我也是一個人，那咱們就互相作伴好了！可惜我沒有鑰匙，要不請你到我家裡去吃。我做了好多好吃的呢！這樣，明天你去我們家裡做客，嘗嘗我做的菜，好不好？」

「你老公不介意？」

米米搖搖頭。「我老公人很好的，他不會介意的。不過，我做的菜很一般，大爺你不能嫌棄哦。你要是敢嫌棄，下次我就不請你去我們家做客了。」

「喲，我這還沒吃上呢，就讓威脅上了！看來，我還是在家吃自己的比較保險！」

說完，一老一少都笑了起來。

跟大爺聊著，時間倒是過得快了許多。再看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多。

米米也困了。

「小姑娘，睡一會兒吧。你們年輕人不同我們這些老頭子，我們只睡兩三個小時就夠了，你們可不行。」

米米掩嘴打了個哈欠，眼淚都流出來了。「那我趴一會兒。」

「睡吧。一會兒你老公回來了，我就喊你。我認得他。」

米米點點頭。司徒騰氣質獨特，門衛大爺認得他並不奇怪，他確實是個讓人看過就很能忘記的人。

趴著睡本來就睡得不安穩，加上心裡在等人，米米一直在半夢半醒之間。醒來了好幾回，可天還是黑乎乎的沒亮，司徒騰也還沒回來。

米米擔心門衛大爺認不得司徒騰，還特地跑回去一趟。敲了好久的門，一點兒回應也沒有，她才相信司徒騰真的沒回來。

背貼著門，米米滑落在腳墊上，抱住膝蓋，腦袋埋在膝蓋上。一夜沒睡好，眼睛發熱，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或許是真的累了，又或者在家門口到底安心一點兒，米米真的睡著了，不過很快就醒了

天剛蒙蒙亮，司徒騰還沒有回來。

米米試著站起來，但是因為坐久腿麻，站到一半又坐了回去。「哎喲——」不動不知道，一動才發現腿麻得厲害。

「不在家裡睡覺，坐在這裡幹什麼？」司徒騰剛回來，看到米米坐在門口，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

米米驚喜地抬頭看過去。「司徒騰，你回來啦！」

司徒騰走過來，把她拉起來。「幹嘛在這裡等？爺不是讓你自己睡覺嗎？」

「我沒帶鑰匙，進不去。」米米抓了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

司徒騰眉頭皺得更厲害。「怎麼回事？你跑出來幹什麼？」

「我本來想追你的，結果你跑得太快，我沒追上。門自己關上了，我沒帶鑰匙，也沒帶手機。」

「你就在這裡等了一晚上？」司徒騰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

米米搖搖頭。「沒有。我在保安室跟值班的大爺嗑瓜子聊天了。不久之前才回來的。」

司徒騰看了她兩眼，掏出鑰匙開門。「進去換衣服睡覺。」

「哦。」米米讓他拎進門。「對了，葉安怎麼樣了？出院回家了嗎？」

「嗯。別啰嗦了，趕緊換衣服睡覺去。也不看你那兩個黑眼圈，別人還以為國寶從動物園裡跑出來了。」司徒騰用大拇指劃過她的眼底，有些愧疚。

飯桌上，那一桌豐盛的飯菜早已經冷卻，所有的菜都還沒有動筷子。一道道菜，似乎在控訴他的不對。

米米揉了揉眼睛。伸手抱住他的腰，撒嬌道：「你陪我睡唄，我一個人睡不著。」

司徒騰揉了揉她的頭髮。「乖！爺一會兒還要出門，你先睡吧。」

「你還要去哪裡啊？」米米嘟起嘴，有些小委屈。

「安安還沒完全好，爺還要去過去看看。」

「可你不是剛剛才從她那回來嗎？」米米皺起眉頭。葉安都已經出院回家了，應該不會有大問題才對啊。「要不你陪我睡一覺，等醒來我們一起去看她唄。」

「乖！你睡吧，爺自己去就行了。」

等司徒騰再次出了門，米米看著那一桌原封不動的飯菜，突然覺得有些冷。她第一次這樣清楚地意識到：葉安在司徒騰的心裡究竟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