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放肆的男人

第16章 放肆的男人

?二十四號的早晨,天還沒亮,南喬就被『門』鈴聲鬧醒。,最新章節訪問:。她『迷』糊著看了下鬧鐘,才四點多五點不到。散著頭髮到『門』邊看了看窺視孔,看了就醒了七八分。

南喬推開『門』:「來這麼早做什麼?」

時樾挾著一身清晨的寒氣走進來,見她頭髮也不梳,臉也沒洗,就這樣放他進來了,不由得笑道:「有恃無恐了是不是?」

南喬雙手按著頭:「變態。」走進了洗手間里。

洗手間里傳來沙沙的淋浴水聲,時樾站在客廳里,想著剛才那個素麵朝天全無形象的『女』人,嘴角現出一道淺淺笑意。

南喬出來時,已經是清清爽爽的一身。雖然依舊是幾百年不變的白襯衣牛仔『褲』搭配,但換了桑蠶絲材質的,鎖骨處有小巧的蕾絲鏤空,看著就靈動了許多。

她長發如水,站在時樾面前:「牛『奶』麵包『雞』蛋,吃么?」

「太早了,吃不下。」

南喬冷冷道:「你也知道早啊。」

時樾說:「好多天不見,咱們不能換點新『花』樣吃?」

南喬道:「我這兒沒別的。」

時樾說:「你啊。」

南喬:「?」

待她剛反應過來時,時樾一雙勁利的眉目間已經帶了侵略者的笑意,將她滿含攻擊『性』的雙手雙足鎖了個嚴嚴實實,然後低頭,放肆地在她嘴上親了一親。

南喬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骨子裡隱藏著如此強烈的暴力傾向。

她很後悔當年學格鬥術的時候只學了個皮『毛』。

現在她不僅動不了時樾,還被時樾在她小指上套了一枚細小的金絲攢『玉』的尾戒。

「普者黑,找民間收藏家求的。我看你五行缺金,得補補。」

「……」

五行缺金,這是變著法兒在諷刺她窮吧!

於是六點鐘才正常上車。

南喬不想和時樾說話,於是睡覺,中間被時樾叫醒了吃車上準備好的早餐,然後繼續睡覺。時樾難得地一掃往日的冷淡,滿面含笑,只是縱容。

六點過五分時,南喬小區『門』口停下一輛車。通過電子『門』禁對話器撥打南喬的房間,無人接聽。

問『門』衛,說是南小姐剛剛和她老公走了。

老公?

『門』衛點頭:老公,和南小姐一起出現好幾次了。

常劍雄怒極。

姓時的,既然你這麼囂張,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車到了,南喬還沒睡醒。她本來不是貪睡的人,但時樾這車的椅子十分符合人體工學構造,就像是為她量身打造似的,她睡得很舒坦。

時樾下車兜了一圈,『抽』了根煙,拿了樣東西回來。

他拉開副駕駛那邊的車『門』,「醒醒了。」

南喬勉強抬眼:「他們都到了?」

「還沒。」

南喬合上眼:「我再睡會。」

時樾也不強迫她,拿了手裡的物事,往她臉上斜斜一抹——

那樣涼涼的、油膩膩的感覺!

南喬驚得差點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被安全帶又撞了回去。

時樾道:「別動,塗歪了。」

南喬解了安全帶,從後視鏡一看,從左前額到鼻子到右臉,已經被塗了粗粗的一道黑『色』的偽裝油彩!她本來膚『色』雪白,被斜著這麼塗了一道,就像是白面上抹了道灶灰一樣。

「時樾你——」

時樾手裡拿著三種顏『色』的偽裝油彩『棒』,氣定神閑,「防晒的。」

防個屁曬!她部隊里長大的,能不知道偽裝油彩能不能防晒?她下車,一腳向時樾踹過去。時樾閃身躲避,南喬從他手裡奪過兩支油彩『棒』來。

拔掉蓋子,南喬『操』著油彩『棒』朝時樾臉上塗。時樾當然不會讓她得逞,從背後鎖她的雙手。這麼幾場架打下來,南喬已經知道了這男人和她動手的路數——都是用巧勁控制她的肢體活動,但絕不會讓她感到疼痛。

所以她寧可自傷八百,也要殺敵一千——她扭動手腕,以受傷為威脅『逼』得時樾放手,然後一抬胳膊就在他臉上畫了長長的一個「j」字。

「我草——」

南喬壓著時樾在車邊上,拿著油彩『棒』細細地去塗他的臉。額頭、鼻子和下巴都塗上粗壯的黑『色』,其他地方用深咖『色』和墨綠『色』填滿。看著那時樾那樣的俊毅相貌被塗成一張綠不溜秋黑不啦嘰的『花』臉,南喬心中有種新鮮的作惡的快樂。

她捏著時樾的下巴讓他低下頭,方便她端詳自己的作品。

南喬看著看著,右胳膊枕在時樾『胸』前,頭埋進去悶悶地笑了起來。

「呵呵。」時樾任著她胡鬧,淡淡地笑著,「帶勁嗎?」

「南喬!」

南喬聞聲轉頭去看,溫笛和公司的同事也都到了,常劍雄鐵青著一張臉站在溫笛旁邊。

溫笛瞅著南喬的一張臉,大笑起來:「南喬,你怎麼塗成這樣了!」

南喬看了眼時樾,時樾用下巴指指她身後的草地上,一方便袋子全是偽裝油彩『棒』。

南喬道:「你倒是想得周到。」拎著袋子扔了過去。

一群男人開始嘻嘻哈哈地互塗。

南喬望著他們,聞著這片荒野間的草木泥土氣味,覺得像是又回到了小時候。軍號聲,『操』練聲,新兵蛋子在拉練中粗獷的吼叫——她許久沒有回去過軍營了,這種熟悉的味道,勾起她心底一片麻麻的思憶。

常劍雄走了過來,向時樾伸出右手:「你就是時樾?」

他一雙銳利的眼睛打量著時樾,越看,臉上的神『色』越是古怪。

時樾淡淡笑了笑,伸出手在常劍雄手上一碰一握,未待他施力回握,便『抽』了回去。

「常先生,久仰。」

聞言,常劍雄那張英武的臉倏然一變,目中的情緒愈發捉『摸』不定。

時樾卻是淡然自若。那一張臉上畫滿了油彩,也渾然地看不清楚太多表情。

常劍雄說:「我認識一個朋友,名叫時俊青。」

南喬轉過頭來,問道:「你們聊什麼?」

時樾淡淡一笑:「常先生說什麼?我聽不懂。」

常劍雄說:「姓時的人不算少,但身高體形這麼像的,只怕一萬個人里也挑不出兩個來。」

南喬聽得眉頭微皺。時樾看了眼南喬,鬆鬆笑道:「常先生一見我,就恨不得調戶口查檔案,扒了我的衣服看我長著什麼樣的骨頭。我們在道上走的,講究是朋友就凡事留三分餘地,拿竿子往死里攆的,那不是長久之道。常先生,你覺得呢?」

常劍雄聽了,臉『色』又黑三分。

這時候有人過來招呼常劍雄。常劍雄找的組織方是個名叫「獵鷹」的高端軍『迷』俱樂部,發起人和常劍雄的父親很熟,親自過來接待。寒暄一番,就讓眾人過去換衣服,領裝備,聽對抗規則講解,分開紅藍軍隊伍。

因為常劍雄這層關係的緣故,「獵鷹」派發出來的軍服都是嶄新的07式獵人『迷』彩,裝備完整。那些平時在電腦前面貓慣了的程序猿攻城獅,換上合身的『迷』彩服之後,整個人的氣質都從細弱萎靡變得陽剛起來。

然而最是惹人注目的,自然是常劍雄和時樾這兩個人。兩人身高相仿,常劍雄更為壯碩、孔武,像一座山;而時樾卻是修長,『精』銳,像一把出鞘的刀。獵人『迷』彩穿在他們身上,每一個稜角都被撐起來,蓄勢待發。

即刻的員工們都在底下竊竊『私』語,說是同樣的衣服,為什麼穿在別人身上就感覺完全不一樣。

是人家個頭高,身材好么?

咱們公司秦時宇、小安、q哥的身材也不差呀。

你覺不覺得是人家腰杆子板正,昂首『挺』『胸』,光是往那裡一站,氣場就格外不同?

那叫威武。人家常總是特種兵出身,年紀輕輕在部隊里水裡火里打滾練出來的,咱們這些人能比么?

那個時樾看著也不簡單,就常總是一身的正氣,時樾看著有點冷,不好處。

沒錯,但我覺得時樾穿這身更帥啊……

我去,你是不是取向有問題啊?

別爭了,人都是頭兒的。

……

與一般還在使用空爆彈的軍事拓展訓練不同,「獵鷹」俱樂部已經用上了『激』光模擬實戰系統。『激』光模擬槍支有和真實槍支一樣的聲音和煙火效果,只是發『射』出來的是低能量『激』光束。被『激』光束擊中要害的,會觸發身上的『激』光接收器,發出死亡煙火併自動關閉武器系統。

「獵鷹」的組織者解釋完『激』光模擬器的使用方式后,便是真槍打靶『射』擊練習,讓大家進入實戰的狀態。

「獵鷹」與這個承擔這個訓練基地軍訓任務的部隊合作,槍支彈『葯』都是實打實的真,眾人每人三十發打過之後,覺得意猶未盡,又起鬨讓常劍雄來『露』兩手。

南喬看了半天也沒在人群里看見時樾,又回頭看,才發現他在靶場邊上的小樹林里,背靠著一棵松樹,一邊『抽』著煙一邊看前面常劍雄盲拆槍械和組裝。

南喬過去道:「你不去練練?」

時樾低低的笑:「光打靶有什麼勁?」

南喬道:「說得你好像打過似的。」

時樾笑而不語。

南喬道:「說說,當年犯的什麼案子?」

時樾看了她一眼,吐出一口煙圈,輕描淡寫道:「『操』傢伙,打群架唄。」

南喬說:「亡命之徒。」

時樾一伸手把她勾過來,「看不起我啊?」

南喬打掉他的手:「別鬧!這麼多人!」

時樾叼著煙,索『性』將她卡得更緊了,「你的意思是,人少就可以?」

南喬怒道:「滾!」

時樾要是聽了她的話那就怪了,從背後貼在她耳邊說:「待會分隊,常劍雄鐵定是紅軍,我在藍軍。我再問你一遍,你希望紅軍贏還是藍軍贏?」

南喬賭氣道:「紅軍!」

時樾輕笑——

「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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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有喬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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